關東司家 江承嗣“流放”延期的事,司嶼山是在餐桌上告訴的司清筱。
“…他正在奮斗的年紀,他接觸金融又比較遲,多歷練些對他有好處。”
司清筱只是點頭應著,晚飯卻沒吃幾口,推說要去做衣服就上了樓。
“這丫頭,都沒吃幾口啊…”司嶼山剛嘆了口氣,就瞧見對面的妻子也放下了筷子,“怎么?你也不吃了?”
“嶼山,我知道你對承嗣有些意見,孩子談戀愛,如何發展,是他們兩個人的事,他好不容易要回來,筱筱最近也挺高興的,你又整這么一出,你覺得她還能吃得下飯?”
司嶼山也放下了筷子,扯了紙巾,擦了擦嘴角,“你覺得我故意為難他?”
“難道不是?”
“是有這個原因在,其實我更多的是不放心,之前扭了腰,這要是20年前,休息幾天就好了,你看我現在,至今都覺得不舒服,年紀大了,不服老不行啊。”司嶼山嘆了口氣。
“大家都說當司家的女婿多幸福,一步登天,可是同樣的,他以后也要生活在風口浪尖上,大家也會討論他到底配不配?”
“這么大的公司,就算以后請了職業經理人,家中也要有個管事的在,他倆在一起,最大的考驗不是現在,而是在婚后…”
游云枝抿嘴不語。
“我們能護著他倆多久啊,我能教他的東西有限,以后的日子還得靠他們自己經營,總跟在我屁股后面,沒人會真正教給他什么。”
司嶼山說得也是實話,頂著司家準女婿的頭銜,誰對他都是巴結討好的。
“那你也不能把你安排到嚴望川那里啊,他是什么人,你還不清楚,連你的面子都不給,他會給承嗣好臉色?”
游云枝長嘆一聲。
“正因如此,留在南江,他才能學到東西,他能應付嚴家,以后在商場再刁鉆刻薄的人都能應付。”司嶼山直言。
游云枝一時語塞,竟不知該說什么好。
這話若是被嚴先生聽到,那還得了,真不知是夸他還是損他的。
“這孩子啊,一直是被江家放養的,嚴望川又是個注重規矩,刻板嚴肅到幾近嚴苛的人,我相信他這次回來,能成長許多。”
游云枝知道,他這是對江承嗣寄予厚望,真的想栽培他。
“那你也得把話和筱筱說清楚啊,知道他最近要回來,你不知道這丫頭多高興,你不給她去找他,又把人身份證扣了,你說你這人…”
“這丫頭要是過去了,你說我花錢讓他去談生意,結果他是用我的錢,泡我女兒去了?”
游云枝無語,怎么說話越發不著調了。
吃了飯,她熱了杯牛奶,放到他面前。
“我不喝牛奶。”司嶼山正翻看著江承嗣發回來的工作匯報。
“讓你送去給女兒喝的。”
司嶼山敲開工作間門的時候,司清筱正在踩縫紉機,“爸,您怎么來了?”
“把牛奶喝了,早點去睡覺。”
“您放著吧,我待會兒再喝。”
司嶼山也沒說什么,放下牛奶就出去了。
司清筱心底是很難受的,熱戀期就被迫分開,江承嗣也的確付出了許多,肯定是心疼的,她捏了捏眉心,并沒興致做衣服,發了會兒呆,就準備回房。
余光瞥見熱牛奶,端起喝了兩口,正打算連同杯墊一起收掉時,才發現,壓在被杯墊的東西…
嘴角瞬時勾了起來。
江承嗣在南江正郁悶著,江家這邊,對他還要在外地逗留的消息,反應也各不相同。
江老太太嘴上不說,這心里還是惦記著的,瞧著溫度上升,京城也開始滋生蚊蠅,總會是不是嘀咕兩句:“聽說南江蚊子很多…”
不過江震寰倒是比較理性。
司嶼山若是真的只是想找個理由打發他,壓根不用派他到南江。
商圈的人都很清楚,南江嚴家是個什么分量的存在,這種生意要是搞砸了,可不是幾千萬幾個億那么簡單。
這都算是司家最主要的商業項目了。
司嶼山如此安排,幾乎是把他當女婿,接班人在培養了。
要不然,司家再豪氣,也犯不著拿幾十個億,或者百億陪他玩,司嶼山又不是憨憨。
經過江震寰這么一通分析,老太太這才釋然。
原來司家也不是單純想為難他,她本就不太喜歡江承嗣玩車,司家有意栽培,老太太自然是高興的。
也就不管他了。
只是聽說他還要在南江多待一段時間,又打了電話問候一番。
江承嗣原本以為奶奶的電話,肯定是噓寒問暖的,結果老太太開口就是:
“既然司家這么器重你,你可要好好表現啊。”
得了,聊天可以結束了。
他尋常就愛找江時亦聊天,今天也是絕了,無論是給他發信息,還是打電話,他哥都對他愛答不理。
殊不知,他哥此時正在給林鹿呦做飯。
“你的手機一直在想,四爺打來的,你不接一下?”林鹿呦看著他手機屏幕上,不停跳躍得來電顯示。
“不用管他。”
“這么頻繁打你電話,可能有急事。”
“就是告訴我,最近不能回家了。”江時亦直言,“所以…”
“你就安心住下吧,反正他一時半會兒也不回來。”
林鹿呦忽然覺著,他在學校對自己刻薄毒舌都是正常操作,原來對自己親弟弟都這么不客氣。
江承嗣一個人待在南江,有種被全世界拋棄的錯覺。
好不容易接到一個電話,居然是江錦上打來的,把他興奮得不行,“江小五,還是你小子夠意思。”
“你都不知道,我哥不接我電話,祁則衍這混蛋說什么陪媳婦兒看電影去了,也不理我。”
“現在我才知道,還是你對哥哥好。”
江錦上聽他倒了半天苦水,有些頭疼。
還是熟悉的味道和配方,果然人前再正經,私底下還是喜歡上躥下跳的老樣子。
“我說了這么多,你怎么不說話?”江承嗣皺眉。
“我也想見縫插針,只是你說話太密,我實在插不上嘴。”
“…”江承嗣低咳一聲,“那我給你機會,現在讓你說。”
“我聽說南江那邊有款奶粉不錯,當地牌子,想讓你幫我背兩罐回來。”
“嗯?”江承嗣皺眉,幾個意思?背奶粉?“你家孩子已經要斷母乳了嗎?要什么奶粉。”
“就是看一下那個奶粉好不好而已,對了,你不是在和嚴家做生意嘛?你跟他們定制首飾的話,有折扣嗎?我想結婚年紀日的時候,給菀菀送個東西,需要提前準備…”
“你滾——”
江承嗣氣呼呼的掛了電話,躺在床上,翻來覆去得無法入睡。
這人一旦覺得自己倒霉,簡直是喝口涼水都塞牙。
他原本想著,既然媳婦兒不在身邊,那就好好工作吧。
結果第二天起來,他和袁特助見面,卻被告知,今天沒有工作。
“沒工作?”江承嗣正打算用工作麻痹自己,你告訴我,沒工作?耍我啊?
“原本嚴先生也以為您要回京了,今天原定不是讓你去采購特產紀念品嗎?所以他也把時間安排給了自己的夫人和孩子。”
“所以我今天沒事做了?”
“您可以隨便去逛逛,或者去沙灘踩踩水。”
我又不是三歲小孩,去踩什么水?
“要不您陪我逛逛?”江承嗣在南江實在沒有熟人,唯一熟悉的就是這位袁特助了。
“我還有其他安排,今天是您自由活動的時間,我就不打擾了。”
說完就瀟灑地走了。
你要是早說今天沒安排,那他就飛回京了啊,臨時通知,明日一早還有工作,他就是想買機票也趕不及一個來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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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們猜司爸爸給了筱姐姐什么東西?
司爸爸:公費談戀愛?美得很!
江小四:…
五爺:想做首飾,不知道有沒有折扣。
江小四:你滾——
也差不多月底啦求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