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人就是個普通小老百姓,看人下菜,平時見到城管都是點頭哈腰,哪兒見過這般氣場強盛的人,已經被嚇得有些腿軟了,可此時那么多人在場,這男人總不能當場行兇吧,他可不能認慫。
忍著牙顫,低低說道…
“難道那個野種,不是她和哪個野男人生的,有本事,讓她告訴大家,那孩子的生父是誰啊!”
“估計她自己都不知道,是和哪個野男人生的吧,他就和她媽一眼,遺傳這東西,怎么都改不了!”
“就知道勾引男人,估計懷了孕,又被人甩了,就算現在謝家把她當個人,可是骨子里的東西是改不了的。”
“你叫鐘閑,就一輩子是鐘閑!”
男人說話越發尖酸。
江宴廷手指微微擰緊,握拳…
就是在大庭廣眾,就是在眾目睽睽之下,對準他的臉,一拳砸過去。
他這力道,可不似沈知閑那掌摑巴掌,那是下了狠勁兒,就這么一下,鐘繼軍腦袋被砸得暈暈沌沌,渾身力氣都像是被人卸了,想掙扎,可衣領被他揪著,逃不開…
眾人都以為,打一下就算了吧。
沒想到江宴廷,一下接一下,毫不留情。
從沒想過收著力道,好似要把他打死才甘心。
男人壓根沒有還手的機會,就連抬手與他對抗的力氣都沒有。
而江宴廷咬緊腮幫,那模樣…
暴戾邪性,像是要將他直接碾碎,所有人都被他忽然迸發的那一股子狠勁兒給震懾住了。
待他松了手,鐘繼軍,好似一團爛泥虛軟在地,眾人才晃過神。
江家二爺,面目冷肅,好似…
一尊殺神!
“你口中那個,與她歡好,生了野種的野男人…是我,那孩子…也是我的!”
睥睨著地上的人,男人目光冰涼,又淡淡掃過了在場所有人。
所有人的表情:(⊙o⊙)…
什么…他們剛剛都聽到了些什么玩意兒?
這句話,就好似一顆深水炸彈,拋入水下后,靜默數秒,才被徹底引爆,炸響了在座的所有人。
就連此時在后臺的謝家人,都是傻了眼。
鐘繼軍被他揮拳砸得,已經腦袋昏脹,此時這番話,于他來說,更是誅心,他是怎么都不會信這種鬼話的。
癱軟在地,看向不遠處的沈知閑,似乎想從她臉上讀出一點別樣的情緒。
可她淡定如初,因為江宴廷說得這些…
都是事實。
人群在經過短暫詭異的靜默后,陡然爆發出了一陣巨大的驚呼,就是屏幕前的網友,不少人都嚇得掉了線。
“臥槽!瘋了吧。”
“我覺得江二爺肯定是瘋了,之前承認是小白臉,我特么還能理解為,那是愛情,現在連野男人的都上趕著承認?絕壁是瘋了。”
“我不信,剛過年啊,怎么一開年,就如此魔幻,一定是我打開直播的方式不對,我要退出一下。”
“話說江家那小祖宗多大啊?江宴廷從未對外說過他生母是誰?該不會是…”
鐘繼軍更是嚇傻了眼,眾人的訝異與震驚,某人似乎還覺得此時的情況不夠亂,又補充了一句:
“他也是我兒子的生母,我們大學時就認識了。”
所有人:“…”
他們一定是幻聽了…
最近是怎么了,這都什么亂七八糟的,江宴廷孩子生母是謝家的姑姑?他大學畢業都多久了?兩人到底幾時認識的?居然還生了一雙兒女?
眾人的疑問太多,可此時腦子里都被塞滿了,都緩不過來。
“我覺得往往越不可能的事,越是真的,如果不是他的親生女兒,二爺犯不著如此動怒生氣啊。”
“他倆是結過婚,然后各自帶了個孩子,分開了?”網友腦洞大開。
“這要不是親女兒,江二爺怎么可能出來承認?”
“我覺得也是,哪個男人會公開承認這種事啊,況且這種事,也非常好查證,去他們讀書的大學,還有親自報告,不是江家的血脈,他家也不會當眾承認啊。”
底下議論聲不斷,江宴廷目光環視全場,所有人頓時噤聲,斂聲屏息,偌大的會議室瞬時變得針落可聞。
他緊抿著薄唇,“這件事怪我沒有事先與大家說清楚,不過這都是我的個人私事,我與誰結婚生子,亦或者是離婚分開,都沒必要和諸位交代。”
“我從不想占用公共資源,把自己私生活公開,今日若非某人厚顏無恥,咄咄相逼,毀我妻子的清譽,我也不會站出來。”
“方才動手,也是實在激憤,造成了惡劣的影響,我給大家道個歉,不過動他…”
江宴廷話鋒一轉,“我不后悔!”
“就如她之前所說…”江宴廷看了眼沈知閑,“被打,是他活該。”
臥槽?
這都什么事了,你倆還眉目傳情?秀個恩愛?
短短幾句話,此時直播間前的網友徹底炸了…
這特么?
網絡斷了!
顯然是消息過于勁爆,導致網絡癱瘓。
“哎呦我去——”祁則衍皺眉,不斷試圖重新進入直播間,可系統提示,無網絡,“早知道這么勁爆,我就該去現場的啊。”
“我怎么有你這么八卦的孫子?”祁老爺子一臉嫌棄,可網絡中斷,他也有些焦急。
“難道你就不…”
老爺子一記冷眼瞪過去:這小子簡直想上天,居然敢來質疑他?
“既然網絡不好,就去檢查網絡啊,愣著干嘛,難不成你坐在這里,網絡就能恢復?”老爺子冷哼,看得正起勁兒,居然沒了。
整個微博徹底被擠爆,關于江家、沈知閑的消息,完全都刷不出來,眾人都在嚷嚷著程序員出來挨打。
網絡維護的程序員,也是急瘋了。
麻煩您有什么勁爆的消息,提前通知一下我們好不好,居然把系統都弄癱瘓了,也是夠牛逼。
而此時的江氏集團,內部開會,討論的還是關于江宴廷的問題,所有人手機都是關閉狀態,正在舉手表決…
公司樓下,同樣聚集了不少媒體記者,不過這邊不比謝氏,他們進不去,只能站在門口等消息,此時聽說謝氏集團那邊爆了驚天猛料,恨不能立刻跑過去。
“如果兩人本來就是一對,二爺說出同進退那種話,就不足為奇了啊。”
“那江氏還有什么需要討論的,人家維護妻女,不是很正常嘛。”
“損失已經造成了,可他本人不在,江兆林做足了準備,準備把他踩死,這件事不會如此不了了之的。”
“后面搞事情的人,只怕不知道那兩人的真實關系吧,現在好了,人家是老相好,連孩子都有了。”
“不想在這里干等,我想去謝氏。”
江氏安保極為嚴密,他們在門口守了很久,卻連一點風聲都聽不到,心焦急躁。
說話間,一輛黑色轎車,從遠處疾馳而來,記者急忙散開讓道,車子穩穩停在了江氏門口,一個身材魁梧的男人開門下車,打開了后側的車門。
下來的人,再度讓所有人瞠目結舌…
那人穿著一身白衣黑褲,套了一件深色風衣,今日春光濃艷,落在他身上,好似籠了層薄薄的光暈,眉眼柔和,唇角蒼冷。
天生的冷白皮,幾乎是瞧不見什么血色的,就連唇色都極淡。
微風浮動,衣角被吹得微微鼓動,伸手攏了下衣服,從外表到骨相,無一不細致矜貴。
二爺去護媳婦兒,可大家怎么都沒想到,今日出現在江氏的…
會是這位爺,他不是從來不進公司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