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嘭——”男人身子離地飛出,撞到地上。
后腰撞在臺柱子上,更是疼得他齜牙咧嘴,臉上被抽打得酥麻辛辣之感,還沒消退,腹部便一陣劇烈的絞痛。
佝僂,蜷縮著身子,疼得連說話的叫喊得聲音力氣都沒了。
冷汗直流,胃部痙攣抽搐。
臺下一眾記者,瞬時嚇得直吞口水,這特么又是…
什么操作。
今天這場發布會,各種信息量大得爆炸,都沒回過神,被掌摑嚇了一天,現在不動手,改為用腳踹了?
可眾人晃過神,再仔細一看,臺上儼然多出了一個人。
那人是從暗處忽然出現…
一身黑,冷面蕭瑟,高傲肅殺。
“二爺!”有人高呼一聲。
眾人晃過神,定睛一看,這不是江宴廷,又能是誰。
下面的直播間,更是炸開了鍋。
“臥槽,我特么剛才都想沖進去揍那個混蛋了,這江二爺來得還真是及時。”
“男友力爆棚,這一腳,也太特么帥了。”
“他現在不是應該在公司?那邊都要讓他回家休息了,他還有精力來這里?”
“同進退,可不是說假的,是個爺們兒!可公司那邊怎么辦,難不成真的要美人不要江山?”
祁則衍心底還想著,江宴廷也該出來吧,自己女人都被這么欺負了,他不可能無動于衷了,沒想到會選擇這個時候。
這絕壁是裝逼的高光時刻。
居然挑著這種時候冒出來,心機男啊。
沈知閑被江宴廷半抱在懷里,聞著那熟悉的味道,整顆心都好似瞬間松弛了下來。
“沒事吧。”他垂頭,打量著她。
男人一直手臂,緊箍在她腰上,力道大得,像是要將她整個人都嵌入懷里。
“你今天不是要去公司?怎么過來了?”沈知閑看到他,還是有些詫異的,可是這心里,就好似被什么東西瞬間填滿。
她的過去,最不堪,最丑陋,最鮮血淋漓的東西,他都看到了…
與他爭執吵鬧,完全不像是自己。
江宴廷穿著一身黑,身高腿長,雙臂戴著純黑色的袖箍,精致考究,饒是方才抬腳踹人,此時仍舊是一副精英作派。
眸色縱深,黑得驚心。
居高臨下,睨了眼在地上蜷曲哀嚎的男人,利落的黑發,襯著那張桀驁俊朗的臉,所有人都嗅到了一種味道…
那就是:危險!
誰人不知道,江家二爺,在商場上,是個殺伐果決,行事乖張的主兒,江家兄弟幾個,其實骨子里,都是些桀驁乖張的,只是江家長孫過世得早,他雖排行第二,卻是實實在在的老大。
要給底下的弟妹做表率,尤其是從國外回來,進入公司后,從來都是內斂的性子。
可大家似乎都忘了,以前的江二爺——
桀驁邪戾,可是一等一危險的人物。
所有人都以為江宴廷去了自家公司,就連謝家人都是這么想的,所以他憑空出現,就是謝奪都忍不住瞇了瞇眼。
江宴廷幫沈知閑穩著身子,兩人靠得很近,底下的人壓根沒聽清兩人說了什么,就瞧著他神色柔和,兩人依偎的模樣,溫柔繾綣…
可謝奪離得近,聽得真切。
沈知閑問他為何會出現,他就回答了五個字:“我不放心你。”
“咚——”一聲,撞得沈知閑心臟微顫,眼眶又紅了幾分。
從鐘繼軍直播到現在,江宴廷沒有問過她任何事,這種無條件的信任,關鍵時刻的出手,怎能不讓人動容。
江錦上訂婚,他在唐家已經見識過某人的蛇皮走位與騷操作,沒想到說起騷話…
也是一套一套的。
以前怎么沒發現,他如此悶騷。
可現在是什么時候,如此關鍵嚴肅的時刻,你倆眉目傳情呢?
謝奪忍不住清了下嗓子,惹得江宴廷睨了他一眼,那神色,似乎還在怪他,打斷了自己的什么好事。
“二爺就這么喜歡謝家這姑姑?公司那么重要的會議都不要?跑來這里英雄救美?”
“可她有百億身家,怕什么。”
“這話說得,也有道理。”
而此時被踹翻在地的鐘繼軍,已經緩緩緩過勁兒了,一手捂著腹部,一手撐著地,趔趄著站起來,看著不遠處還摟抱在一起的兩人,眼底露出兇光,像是要把兩人生吞活剝。
他在電視上看到沈知閑,自然也認識江宴廷。
撐著身子,一步步走近。
“江二爺,就這么喜歡給別人當便宜爹?”
“為了她的錢,什么野男人生得孩子都養?”
“我和你說,就算她以后和你結婚了,按照她的性格,也不會安分守己,絕對會給你戴綠帽子的,不過你要是只圖錢,那我也不好說什么。”
“鐘繼軍,你夠了!你到底想怎么樣。”沈知閑從未想過,他會無恥到這個份上。
“我特么家都被你毀了,你問我想怎么樣?你不讓我好過,那大家都別想舒服。”鐘繼軍被踹了一下,忽然變得歇斯底里,沖著她大吼。
“因為那件事,我特么臉工作都丟了,只能給人打零工。”
“你倒好,改名換姓,就過人上人的日子,而我屁都不是。”
沈知閑剛想開口,江宴廷手腕用力,將她整個人扯到了身后,橫亙在二人中間,借著優越的身高優勢,居高臨下,睥睨著眼前的男人,“屁都不是…”
“你對自己的定位倒是準確。”
“噗嗤——”底下有記者實在沒忍住,笑出聲。
這種時候,江二爺居然還有心思毒舌,真特么絕了。
“你愿意給人養野種,被戴綠帽子,那我也沒辦法…”流言猛于虎,鐘繼軍就算沒有證據,可沈知閑也沒辦法向別人證明,自己私生活有多么檢點。
這壓根是沒法佐證的事。
所以這盆臟水,她是不想接,都沒辦法。
江宴廷松開緊握她的手,上前兩步,鐘繼軍一看他居然朝著自己走來,腹部絞痛,身體本能往后退。
整個人內斂這氣場,可目下無塵,眉眼之間,盡是狂傲,目光所及之處,更是大有天下我有之勢。
緊盯他的眸子…
黑得驚心動魄。
“你特么又想…”江宴廷一個跨步,兩人距離瞬間就拉近了。
男人呼吸灼然,就像是帶著一股山火燎原之勢,黑眸更是亮得,要把他吞噬一般。
“你說我的女兒…是野種?”
說話生冷,就好似冰珠碎盤。
字句極重,透骨生涼。
呼吸濺落在他臉上,轉瞬化為寸寸割人的利刃,目光極致冰冷,他的女兒?
底下記者,瞬間議論紛紛。
“二爺這話是什么意思?”
“可能他倆總會在一起,沈知閑的女兒,就是他的吧。”
“好像是這個道理。”
鐘繼軍悻悻一笑,“你倆八字還沒一撇,為了她那點錢,就急著給那個野種當爹,你特么也是絕了,世上居然還有這種男人…”
事已至此,這男人,破罐子破摔,也不在乎這些。
“你別管他,他就是瘋子。”沈知閑一看江宴廷這模樣,就知道待會兒要出事。
“別擔心,事情我會處理妥當。”江宴廷給了她一個安心的眼色。
“小姑。”謝奪很識趣兒,立刻把沈知閑拉到了一側,因為江宴廷已經抬手,解開了領口的一粒扣子,這模樣,是還想動手了。
鐘繼軍也不傻,一看他還想動手,撒腿就想跑,可是下一秒,后領忽然被人扯住,他還沒反應過來,整個人就被一股大力給拖拽回來,身子趔趄,衣領就被人揪住。
男人力氣太大,緊揪著他的衣領,像是要將他整個人都提溜起來,雙腳一般懸空離地。
越是掙扎,呼吸越艱難。
“剛才的話,你再說一遍?”江宴廷睥睨著他,那雙眸子,像是淬了寒冰,無論是實力,還是身體力量…
全面壓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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