開門紅!
單一個釀酒法就收入了百萬兩白銀,讓二樓包廂里的錢廣峰笑出一臉菊花樣,若不是還殘留一絲理智記得惠武帝先前的囑咐,恨不能直接奔到隔壁去親一親那個可愛的善財小子。
陳柏升趁熱打鐵,輕拍了手,已經等候在側的小廝立即將兩壇酒送上高臺。陳柏升將它們一一打開,瞬時一股特殊的酒香彌漫開來,直接沖擊著眾人的嗅覺感官,讓人忍不住沉醉其中。
陳柏升俯身輕輕嗅了一口,微瞇著眼,搖著頭陶醉道:“這酒我之前品償過一次…”他吧嗒了嘴巴,一臉的意猶未盡:“我終于明白酒不醉人人自醉的意思了,原來不是我學識不夠,是有以前沒能感同身受啊~~”
臺下發出一陣笑聲,有性子豪爽的便大聲喊道:“能讓我們償償,也來感同身受下么?”
“喲,這位兄臺,感情您先前沒參加民生司舉辦的品酒會啊,”陳柏升嘖嘖兩聲,惋惜道:“喝到就是賺到,我咋感覺您少賺好多銀子了!”
“不過幸好還有機會。”陳柏升拍拍酒壇笑道。
“…”
這時,從門口處列隊進來兩排小廝,小廝們手捧放著四個精致白瓷小碗的托盤,分站在高臺下方兩側等候。陳柏升親自拎著酒壇走下臺子去倒酒,這時候,酒香更是濃烈芬芳,沁得樓上樓下的,一時間不禁齊齊吞咽著口水。
樓上最靠內側的包廂,北魏的一眾人皆在,他們那氣候惡劣,好酒者甚眾,但本國產糧量極低,因此與南唐之間的酒類貿易甚是頻繁。
宣威將軍宋修嚴翕動著鼻子,狠狠地給自己灌下一盞茶,氣惱道:“這里為啥不賣酒呢!”
嘉平公主取笑道:“可憐見的,把我們修嚴哥都給饞糊涂了,忘了人家這兒是茶樓呢。”宋修嚴的母親是嘉平公主大舅媽的親妹妹,因此這樣算起來,她也要叫宋修嚴一聲表哥。
宋修嚴道:“聽說我那未來的妹夫四皇子殿下也在呢,不如我過去探探,或許他們那有提供這酒呢?”
嘉平輕啐一聲,“你好意思呢!”
劉尚直沒理這兩人間官司,徑直對一個樣貌平庸的中年漢子問道:“查到秦王背后有人么?”近幾個月,南唐朝廷出現的一些變化讓他很敏感,雖然最后箭頭都指向秦王李清,但他始終對此懷有疑心,尤其今天這場拍賣會更讓他疑慮重重,這兩個方子是從哪里來的?最讓他擔心的是,今后還會有多少類似這樣的東西出現,直接養肥了南唐的國庫。
中年漢子搖頭道:“沒查到,有消息說,民生司成立前,秦王和南唐皇帝私下秘談多時,但談話內容除他們兩人外,沒人知道。”
“秘談前一晚,他有去找過誰么?”
“沒有,那天散衙后他就直接回王府了。”
“沒去泰寧伯那?”
“沒有,聽說那天戶部事多,秦王和其他人都被留衙了。”
“泰寧伯今天有來嗎?”
“有,他和另外一人,帶著一個小男孩。”
“秦王沒和他一起?”
“沒有,秦王有去和他會了一面,但只呆了一會兒就回他同僚的包廂。”
嘉平公主湊過來,好奇道:“哥,你懷疑泰寧伯是隱藏在秦王背后的那個人么?”
劉尚直道:“有這種感覺,但沒有證據。”
“他有這么大方么,這可是幾百萬兩的收入啊~~~”
“是啊,這正是我躊躕的地方,如果是,就太可怕了…”能舍出這些,說明他擁有的遠不止這些。
待每張桌子都分到酒,陳柏升又敲了三下錘子,待廳里安靜下來后,正色道:“各位家主、掌柜們,此酒名曰玉珀,其烈度與市面上目前最烈的酒種相比,高了二倍有余,釀制過程需用到一個新的釀酒器具,新器具的制作方法也已寫在此次的拍賣的方子中,”他搖了搖自己兩根肥胖的手指,強調道:“這意味著,你們花一份銀子,就可以買到兩樣寶貝。
好了,現在開始準備競價,底價五萬兩白銀起,競價方式與上一場相同,時間仍然限定在一刻鐘內。”
要說上一場的競爭主要在大酒商之間產生,那么這一次的競價,許多中等酒商都加入其中。因為成本控制在生產規模不大的情況下,效果不是立竿見影的,但是新酒不一樣,尤其是這樣前所未聞的好酒,自家若能拿下,那是要發大財的,運營的好,很可能將自家送上酒界第一梯隊。當然這樣一大塊肥肉就在前面擺著,大酒商們哪能容忍它落入別人之口,于是,在場眾人不僅要思考自己如何出價,還得觀察其他人的神色舉止,以此推斷出他們的心里價位。
從各人的臉色上可以看出,這次的競爭激烈程度將大大超過上一場,上一場不少人還留有余地,不像這次這樣全力以付。
作為中等酒商的徐白起對此標是勢在必得,但對出多少價是猶豫又猶豫,幾番想下筆都半途停住,斜睨著眼,想要偷瞄同桌雷明澤的出價,雷明澤瞟了他一下,側著身用身體把紙張擋住,心中對此人的評價低了不止一檔。
徐白起撇撇嘴,只能悻悻然作罷,咬咬牙,在紙上寫下了一個金額頗大的數字,再寫上名號,鄭重對折起來,上一場他沒有中標,因此銀兩庫存還相當富余。
陳柏升站在臺上看著眾生眾相,暗自感概,都說商場如戰場,眼前此景這正應此話,更是慶幸自己抱住了郗子的金大腿,否則估計沒走兩步,就被人給干趴了。
一刻鐘后,陳柏升準時打開暗標,意料之中的是各家出價的金額都很高,排名前十中,最高數額達到十八萬八千兩,最低十六萬三千兩。陳柏升將中標商號一一公布,眾人發覺其中四家均為中等酒行,不由議論紛紛,詫異不已,尤其是大酒商們,他們發現太過小覷了原本不放在眼里的同行,這讓他們十分憂慮,或許不久的將來,這個行業將面臨一次新的洗牌。
縱看他日之市場,竟攮誰家之懷中?
而其中屬徐白起最為氣結,他與排名第十的長安誠豐酒行只差了二千兩銀子,而這家酒行的家主正是他的同桌雷明澤。
陳柏升先是恭喜中到標的商號,然后笑咪咪道:“拍賣會就到此結束了,本茶樓為感謝朝廷的信任和諸位的支持,特為今天到場的所有客人送上一份小禮物,以表謝意。”說罷,拍拍手,早已準備好的兩隊小廝手提印有塵心茶樓字樣禮品袋魚貫而入,一隊去了二樓包廂,一隊進入大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