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六十五章 蔚家邀絕情之變

  朝陽郡與太豐郡中間隔有四郡,分別是云陽、歙陽、儷水與檀香四郡,檀香郡只有兩縣在這條路上,大約要跨過十三縣,一共一千多里。

  孟云初始還未覺得去太豐是什么不好的事。但是在馬車里顛簸了一(rì)后,到達了云陽郡的衛城的一處驛站中,孟云就開始后悔了。

  這車沒減震啊,坐長了太折騰人了!

  自己為什么要聽文晏海的蠱惑,跑去千里之外的太豐干嘛?這就走個一兩天就能到的云陽不好嗎?真是無端找罪受。

  阿飛也見著了孟云有些不好受,一直捂著自己的腰,很不好意思地說道:“公子,是不是路途太折騰了,我這御馬”

  孟云擺了擺手,道:“無妨,無妨。這車的問題,等我回去以后得讓寶慶把這車改改。”

  “那個誰,張小花,”孟云喊道,“你現在就當我的貼(shēn)侍女用,過來,給我按按腰。”

  張小花很不樂意地從外面走了進來,嘟囔著嘴道:“我怎么還要干這些事啊。誰不是顛簸了一天嗎,怎么我還要伺候你?”

  孟云雙眼一橫,兇道:“你快點兒的啊,別(逼)我給你吃藥!”

  “你,你你,你除了用藥(逼)我,你還有別的手段嗎?”張小花惱怒道。

  “沒了,一招鮮,吃遍天!招數不在多,管用就行。你快點兒的,今天可把我折騰壞了。”孟云道。

  張小花輕哼了一聲,但是再如何不(qíng)愿,也只有乖乖地給孟云按著腰。不過,心底暗自的咒罵還是可以的,年紀輕輕腰就不行,活該你缺德事干多了。

  這時,一個婢女走進了孟云這邊的小院中,喊道:“孟公子,我叫少爺有請。”

  孟云看了眼阿飛,阿飛道:“是文公子帶的人。”

  孟云揮了揮手,讓張小花停止了那技藝極差的按摩手法,道:“阿飛,走,我們去看看吧。”

  說罷,孟云便帶著阿飛去了文泰來的那一處小院子。

  到了孟云就見著文泰來和他那位(shēn)子十分高大的護衛坐在一起,還有一個則是商隊的領頭,是一位老武師,名叫洪丞。

  孟云道:“大兄,怎么了?”

  文泰來聽孟云叫自己大兄,只是點了點頭,語氣不冷不(rè)地說道:“你先坐,公孫先生一會兒便來。”

  不一會兒,公孫文琪匆匆走了過來,還在穿衣服,儼然是從(床)上爬起來的。

  孟云道:“大兄,是有什么事(qíng)讓我們都趕過來?”

  文泰來道:“是這樣的,我們這個商隊隊伍規模也不小,是故引起了這衛城中人的注意。”

  “衛城中有一家人,就想著來打探一下我們從哪路來又往哪里去。碰巧,來人與我有舊識,便想宴請我們一番,逗留幾(rì)。”

  孟云沉思道:“大兄,來人是何人?”

  文泰來道:“云陽城三大家族之一蔚家的一個旁姓子弟,名叫蔚矯,過去這鄒矯曾隨他表哥來過朝陽做客,他表哥與我又都是乾陽書院的同窗。所以,這蔚矯是認識我的,見到我來此處,說是要好生宴請一番,還要請他的表哥過來。”

  孟云道:“這,怕不是不合適吧。我們都是有命在(shēn),此去路途遙遠還是不要節外生枝的好,大兄你說呢?”

  文泰來點了點頭,道:“我也是這么想的。因為我們等馬匹喂好了修養好了,明(rì)就得早早地出發。只是,蔚家是云陽城三大家族之一,若是有蔚家在,后面途徑各城也省去了不少麻煩啊。”

  商隊進城出城,是要交錢的,特別是像此番這么大的一隊人馬。

  貨物先不說,光是護衛就不少,其中刀劍也是備了不少。

  如此多人經過一城,怎么說也得仔細檢查一番,甚至還會為難一番。不然入了城在城中作惡該當如何?

  公孫文琪問道:“文公子,這蔚矯與你關系如何?”

  文泰來道:“也只是相識罷了,他的表哥與我倒是相熟,所以他也說了,要是愿意赴宴會將他表哥再給請來。”

  公孫文琪想了想,道:“要不還是不要與蔚家走得過分親近吧?這云陽郡不太平,我們是一早就知道了的。若是與蔚家親近,那其他兩家豈不是會動心思?那不是平白惡了那兩家人?”

  孟云聽言,也是點了點頭。

  公孫先生說得在理,況且蔚家是無事獻殷勤,這般呈了人(qíng),后面就指不定要遭什么因果了。

  文泰來道:“只是,我們此時若是不與蔚家交好,(rì)后與太豐郡必然時有來往,那么豈不是會平白增添了許多麻煩?”

  “這”公孫先生也猶豫了,這種地頭蛇不好辦啊,也正是如此這年頭要拉起一條商隊是多么不易。不僅路途有各種牛鬼蛇神,還有當地勢力,著實難以建立順暢啊。

  “孟云,你怎么看?”

  孟云道:“我覺得,我們最終的目的雖然是范家范子軒,但是路途中其他各族、各方勢力同樣需要謹記于心。不然就算是與太豐建立了聯系,這其他勢力稍微為難一下,豈不是白費氣力?”

  “那你的意思是,還是要去赴宴?”公孫先生問道。

  孟云道:“這是一個機會,能夠與當地各大勢力建立聯系,同時也增加認識的機會。不過,云陽勢力駁雜,那就不可以與蔚家過分親密。”

  “嗯?”文泰來狐疑地看了孟云一眼。

  孟云道:“我們與蔚家過分親密,豈不是平白讓另外兩家人覺得我們是與蔚家站在了一條船上?”

  文泰來道:“你的意思是,可以赴宴,表示尊敬。但是,蔚矯的表哥,這個蔚家嫡系就不要請來了,是嗎?”

  孟云點了點頭,道:“正是如此。這樣既不會讓蔚家不滿,也不至于讓另外兩家起心思。我們也算是能順順暢暢地到太豐了。”

  文泰來想了想,道:“嗯,你說的有道理。只可惜,這汐水上有錦帆賊這幫水盜賊人,不然哪里需要走陸路這般麻煩?”

  孟云道:“這錦帆賊,終歸是做不長久的,終歸要除!”

  “那明(rì),孟云你同我一起去吧。”

  孟云道:“欸,我與蔚家又不熟。”

  文泰來白了孟云一眼,道:“你別忘了,你是主事的,我是來輔佐你的。我愣沖沖地去了,你算什么?”

  孟云笑了笑,不再言語。

  再說,文泰來那厚實巴掌說不定就扇到自己腦門上來了。

  武陵大峽谷谷底,絕(qíng)宮中。

  嫣子華半個時辰前就已經飲了一杯助眠用的煙霞玉露,然而卻依舊在那張大大的暖玉(床)上翻來覆去,只覺得長夜漫漫難以入眠。

  輕聲喊道:“青兒。”

  嫣青匆匆地走到了嫣子華的(床)前,講嫣子華扶了起來,道:“夫人,怎么了?”

  嫣子華道:“還沒有收到云兒的回信嘛?”

  嫣青搖了搖頭,道:“夫人,你今(rì)都已經問過十七遍了,少爺他沒有回信。而且,咱們這里,只有送出的信,他要想寄過來,怕不是”

  嫣子華嘆了一口氣,幽怨道:“唉,這孩子,肯定也是急著想給我寫信但是又不知寄往哪里,這可怎么好啊?你說房先生、柳先生把他照顧的如何啊?”

  嫣青柔聲道:“夫人,少爺已經長大了。而且,他現在在郡中已經是有頭有臉的人物了,自然不會出什么事,你放心就好了。”

  嫣子華嘆道:“你若是和他在一起,我自然是放心的。可是你走了,我怎么能安心?你又不是不知,這孩子長大了懂事了,可是也變得和小時候不一樣了,好惹是生非,我怎么能安心?”

  嫣青道:“沒事的,夫人,少爺只要在朝陽城,就不會出什么事的。”

  嫣子華道:“唉,我們再等幾(rì),嫣紅衣若還是不出關,我們就回去吧。”

  嫣青點了點頭。

  這時,一聲清朗的聲音響起:“怎么急著走啊,二宮主,這才呆了幾天就趕著離去?”

  嫣青一驚,如同受驚的兔子一般站在了嫣子華的(shēn)前。

  這人來得好生突兀,這都到了房前了,自己才發覺,來者不善!

  嫣子華一聽這聲音,便識出了來客,絕(qíng)宮大長老,水夢瑤!

  人未到,聲先傳:“二宮主回宮了怎么也不和我說啊?莫不是忘了我這個老人,還是說有什么不可告人的事(qíng)不方便告知于我?”

  接著,房門被輕輕推開,一只光潔的玉足輕輕邁了進來,而后便是一條潔白的大腿。向上才能見著一條白色薄紗般的長裙,那長裙遮住了不為人道的秘密卻遮不住轉瞬即逝的芳華。再向上看,便見著如雪的鵝頸正高高地抬起,正是那位如水一般的可人兒。

  那一雙說不盡風(qíng)的丹鳳眼,此刻正似笑非笑地看著嫣子華。

  嫣子華看著這風(qíng)萬種的水夢瑤,心里暗罵,比我姐還大的年紀卻偏偏打扮得像是十七八歲的少女,這老妖婆,呸!

  嫣青見了水夢瑤,直覺渾(shēn)汗毛都立了起來,擋在嫣子華的(shēn)前,手掌變成了玉色,一柄罡氣凝成的忘(qíng)天劍直接凝在了手中。

  水夢瑤如同沒有看到一般,另一只玉足邁了進來,而后,嫣青手中的劍碎了。一股無形的波動壓住了嫣青,她只覺呼吸困難,想動也動不得分毫。

  水夢瑤笑了笑,道:“這丫頭是許久未回宮里嘛?忘了見我這個大長老該有的禮數不說,還敢這般對我?二宮主,這么不講禮數的丫頭還留在(shēn)邊做什么?”

  嫣子華輕輕哼了一聲,道:“她是我的人,要怎么做還不用你來教吧?”

  水夢瑤輕聲道:“我,是怕二宮主長久在外,讓這些不講禮數、不講規矩的丫頭給冒犯了。我這不是幫你教訓一下她嘛?”

“你在教我做事?”嫣子華很想說這句話,但是她沒能說得出來  嫣子華道:“水長老,還請放了青兒,可好?那些規矩,我以后會教給她的。”

  水夢瑤柔聲道:“那我,就給子華先生一個面子。死罪可免,活罪難逃!”

  說罷,水夢瑤一聲輕哼,嫣青只覺一股大力壓在了自己的(胸)口,一口血便咳了出來,再想運氣卻發現不行了,水夢瑤一聲輕哼竟然已經封住了自己的脈門。

  嫣子華怒道:“你!”

  “嗯?”水夢瑤輕咦道,“可是覺得我處罰的輕了?”

  嫣子華閉上了眼,深深吸了一口氣,平復了心(qíng),道:“水長老,還有什么事嘛,無事還請回吧。”

  水夢瑤笑了笑,聲若銀鈴,也不知這老太婆如何保養的。水夢瑤道:“這是在趕我走嗎?子華,你我可是一別十數年了,我是真的想你啊。”

  說著,水夢瑤便如同到了自己房中一般,直接坐到了嫣子華的(床)上,好奇地打量著房中的陳設。

  嫣子華將嫣青扶起,道:“青兒,看茶。”

  嫣子華這才道:“水長老,夜深來訪,可是有什么事嘛?”

  水夢瑤笑了笑,道:“子華,你好狠的心啊。一走就是十幾年,這一回來也不知道來看看我。而且,我剛才聽說你這就準備離開了,這是為何啊?難不成就這么不想見我嗎?”

  嫣子華道:“你誤會了,我這回來十幾天,連我姐姐都不愿見我呢。”

  水夢瑤大眼睛眨了眨,道:“是這樣嗎?”

  “宮主不見你,也是有原因的吧。”水夢瑤單手托腮,做出一種沉思狀,想了想,道,“她在之前出宮去了趟青州,出了點事。”

  嫣子華問道:“我姐姐怎么了?”

  水夢瑤掃了嫣子華一眼,隨意地說道:“天宮的素千秋于上月初八邀宮主于太華山之巔一戰,宮主便去了,而后呢,就才回來,回來的時候也就是你回來那幾天吧。”

  嫣子華心中一沉。

  素千秋,天宮宮主。自己的姐姐,嫣紅衣,則是絕(qíng)宮宮主。江湖中人將雙宮之主,稱作絕代風華。

  而這素千秋竟然與嫣紅衣約戰了!

  結局究竟如何,嫣子華不知,但是從嫣紅衣的表現來看,很可能結局并不理想。

  嫣紅衣的閉關,不是不愿見自己,恐怕真的受了傷,而且是受了很重的傷。

  而且,若不是嫣紅衣受了重傷,水夢瑤如何能在這時候這般作態?給這老娘們兒十個膽子,她也不敢在絕(qíng)宮胡亂攪風攪雨。

  嫣子華十分清楚,這時候不能亂,哪怕再擔心嫣紅衣的安危也不行。

  嫣子華看了看水夢瑤,只當是聽了一個平常的消息罷了。淡淡地道:“那又如何?”

  水夢瑤看著嫣子華,道:“你說呢?宮主回來閉關已經半月有余了,還不見出關,我想宮主怕不是”

  嫣子華冷聲道:“水夢瑤,你說什么?”

  水夢瑤笑了笑,不再繼續往下說。

  嫣子華道:“我問你,我姐姐,什么時候敗過嘛?”

  是的,嫣紅衣未嘗一敗。

  出道前,在絕(qíng)宮中就壓得同輩人抬不起頭來,便是水夢瑤這個自詡天才的大師姐,都不是嫣紅衣的對手。

  二十六歲時,就打敗了當時絕(qíng)宮的宮主,現在的太上長老,忘(qíng)上人。而后便成為了新一任的宮主,也因此被派去行走天下,以揚宮威。

  而后,她就出道了,并且嫣紅衣的戰績更耀眼了。

  一人獨戰天下幫八大堂主,若不是天下幫老幫主出面,指不定八大堂主還能否活著。

  一劍斬殺遮孤天兩大神君,弄得遮孤天只剩六神君,即便如此天主東方敗天也沒有說一句話。

  鏡心堂總堂主捕神諸葛硅坦言,一百招以前勉強保命,一百招以后必死。

  三十歲那年,獨上太清寰宇山,與道尊以劍論道。

  就是那個(shēn)著紅衣的女人,壓得整個天雍江以南的武林幾乎喘不過氣來。

  誰說嫣紅衣會敗?

  這種話聽來,只能是笑話。

  然而,這一次卻是不同。因為那個男人,叫做素千秋,天南嫣紅衣,天北素千秋,嫣子華心里沒底。

  水夢瑤輕聲道:“我也不是說宮主出事了,我只是啊,覺得這宮中事(qíng)繁雜,群龍不可無首,你說對吧?”

  嫣子華冷冷地看了水夢瑤一眼,道:“你想奪權?”

  水夢瑤搖了搖頭,忙道:“我可沒說,我只是,幫忙管理下宮中事(qíng)罷了。”

  “你本(shēn)就是大長老,如何還不夠嘛?”

  水夢瑤輕笑道:“大長老有些權限,也不夠嘛。”

  嫣子華道:“你,要去找師尊?”

  水夢瑤沒有說話,算是默認了。

  嫣子華懂了,水夢瑤想要的,大概就是趁著嫣紅衣閉關療傷,能夠拿到絕(qíng)宮的權限,那獨屬于宮主與太上長老的能夠前往那處秘境的權限。

  水夢瑤賊心不死。

  嫣子華道:“你又想讓我作什么?”

  水夢瑤不經意似地撥弄了下自己的手指,道:“其實也沒什么,就是宮主閉關已久,我想出來為大家負責,為大家盡心盡力可是有些人啊,不信任我的能力。”

  水夢瑤輕聲一嘆,聲音能酥了人的骨頭:“唉,有些人啊,不理解我的苦心啊。”

  “但是,子華,你回來了,就不一樣了。”水夢瑤笑意盈盈地說道,“你為人誠懇,大家絕對不會不信你說的話的,你說對嗎?”

  嫣子華懂了,這是自己姐姐還有效忠之人,那些人不愿讓水夢瑤得了權柄,所以水夢瑤難以真正地獨攬大權,也無法找師尊獲得權限。

  嫣子華冷冷地掃了一眼水夢瑤,不做言語。

  水夢瑤也不急,道:“子華,你不是回到宮中還有急事嗎?”

  “我聽說你這幾(rì)就想急著走,怎么,事(qíng)還沒辦完就趕著離去啊,嗯?”水夢瑤嫵媚地看了看嫣子華。

  “你有什么事(qíng),說出來就是。又不是只有宮主能夠幫你,我這個大長老雖說權限不夠,但是還是能夠盡心而為啊。”

  “當然了,若是能夠獲得更大的權限,”水夢瑤(交)笑道,“那自然更好幫你了,你說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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