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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十六章 丹青魄力成淘寶

  文丹青道:“我倒是要謝謝你啊。”

  孟云問道:“文公所指,可是學生滅了魚龍幫之事?魚龍幫心存歹念在先,學生也是不得已而為之。魚龍幫欺人在先,學生只得......”

  文丹青打斷了孟云的話語,道:“欺人在先,那也是我文家欺人在先。所以說,你所言的,還得滅了我文家?”

  孟云忙道:“學生不敢。”

  文丹青吹了吹胡子,掃了眼孟云,道:“老夫若是沒有回來文家,凌霜影若是還未走,你怕不是早就收拾了我家那幾個蠢貨了。”

  孟云略顯羞澀地看了看文丹青,沒敢接下文,他還真有這打算趕在文老爺子回來前解決文家。

  文丹青白了孟云一眼,道:“所以啊,我謝你的可不是你滅了魚龍幫。游東來只是一個莽夫,說破天也不過是仗著武力把一群青皮聚在手下,滅便滅了。我說的,是你給我那幾個蠢笨的后人上了一課。”

  “此次我出門游歷,一方面是為了見一些老友,畢竟老人家年事已高,再能見就不知是何時了。”

  孟云一聽,忙說道:“文公身體硬朗,怕是能長命百歲。”

  文丹青輕哼了一聲,道:“你小子機靈是機靈,老夫說了是自己身體不行了?”

  “額......”

  文丹青道:“當朝大儒黃世英你可知曉?”

  孟云道:“學生自然知道,黃公少年時以孝著稱。后來入朝為官,人人皆道其忠勇,先帝頗為信任,聽聞先帝死后黃公亦是告老還鄉,如此算來已經十年了。”

  文丹青說道:“嗯,世英已經時日無多,所以我此次是去再與他見上一面。然后,他收了一位學生,那人倒是比你小子強,這次他也是想為學生引薦一番。”

  孟云小聲道:“井底之蛙方不知天高地厚,學生向來清楚自己斤兩,天下的能人如過江之鯽,學生能追趕前人的步伐就值得高興了。”

  文丹青笑罵道:“你這臭小子,這時候又這般謙虛起來?你如此說自己,那我家那幾個蠢笨的家伙豈不是更是不堪?”

  孟云嘿嘿笑道:“那可是文公自己所說。”

  文丹青吹胡子瞪眼看著孟云,道:“所以,我此次出游就是想看看我家的豎子能弄些什么名堂出來!”

  文丹青嘆了一口氣,道:“我一再提醒他們,不可冒進,不可貪心,可終歸是沒有做到。久居安定之處,早已忘了人生在世,實乃履冰而行。”

  “所以啊,你這番敲打,倒是即時,讓他們明白了這世間沒那么簡單。”

  孟云道:“文公,還是學生太過莽撞了。”

  文丹青擺手說道:“不必如此謙虛,老夫是真覺得你所做無錯。若是不能經歷一些坎坷,那便是成就一番事業也不堪一擊。”

  “更何況,一番爭斗輸給一個小兒,老夫如何能與一個少年才俊置氣,豈不是埋沒了英才。”

  孟云忙起身拜謝,道:“多謝文公夸獎。”

  文丹青笑著道:“嗯,這番致謝倒像是真情實意。”

  “此外,你小子倒是有做一些駭人聽聞的事情啊,還想瞞著老夫不成?”

  孟云道:“文公,你說的可是草原粟?”

  “嗯,”文丹青點了點頭,沉聲道,“自古以來民以食為天,你那草原粟,為的是天下之大計!些許爭端,算得了什么?百姓食不果腹、衣不蔽體,便是謀到了權、謀到了利、謀到了天下第一,也不過是些虛妄。”

  孟云詫異道:“文公,此事你如何得知?”

  文丹青道:“說來,我還要贊許你。知道把這草原粟賣給朝陽城,沒有私自做了買賣,如此才讓太守沈永康得知,他將此事告訴了我,我也就知曉了。”

  文丹青自言自語道:“永康,說來他做這太守不容易啊。朝陽郡太復雜了,還有我這個老師,我的文家在他的治下一家獨大。是故人人皆說他無能,但唯有我知曉,他是真的一心為民。”

  “我們徐州倒是土地豐沃,但我此次游歷期間,還去了一趟益州。益州一帶,百姓竟然過的如此凄苦,途有餓殍,路有棄嬰。”

  “呵呵,”文丹青說著就哂笑起來,“益州也不是說土地貧瘠,但那里卻是豪強宗派林立,人人只想著爭,誰人管百姓的死活了?”

  孟云沉默了,他想起了從益州出游的兩位友人,莫問心和許煙。

  當初聽他們二人說益州多有匪盜、宗派,便猜到了益州的混亂,卻不想孟云還是小覷了百姓的苦難。

  文丹青道:“所以,此事老夫一樣得拜謝你。”

  孟云忙道:“文公大可不必,此草原粟學生只是圖利,真在其中付出努力的,卻是書院的王晨旭王先生。”

  文丹青看著孟云,頗為贊許地點了點頭,道:“不錯,進退有度,房臨淵收了個好學生。”

  文丹青忽然說道:“我與你打個賭,你回去再看一眼房臨淵的那封信,我賭里面沒有一字。”

  孟云驚訝地看著文丹青,道:“文公,你為何如此說?”

  文丹青道:“因為,房臨淵懂我。我不會因為這些去怪罪你,相反你所為在我看來,是合理的,同樣也是占據大義的。”

  孟云忙道:“謝文公理解,學生不勝感激。”

  文丹青滿意地點了點頭,說:“不過,還有一事,那便是你與城中的商戰,無論如何是擾亂了整個朝陽城的市場,你可知錯?”

  孟云道:“學生知錯。”

  孟云知道,這時候,文丹青也并非要責怪自己。雖說自己算不上什么錯,但是終歸是對朝陽城市場不利,另外這時候認錯也是給文家一個臺階。

  文丹青點了點頭,淡淡地說道:“所以,說說吧,你準備之后該如何補救?房臨淵既然想好了讓你來找老夫,那必然不是讓你空手而來,我倒想聽聽他的想法。”

  孟云正襟危坐,道:“文公既然提到了此事,想必也已經知道了那段時間以來整體情況了吧。”

  “不錯。”

  “其實,在這開始時,以讓利的方式,確實可以刺激到百姓的購買欲望。而且,這種讓利方式,不僅僅能夠讓我們獲取更大的利潤,對百姓而言也是有好處的,這本是雙贏。”

  “但是,后面就變質了,對嗎?”文丹青問道。

  “嗯,此類的讓利活動,一定要選擇特定的日子開始,這樣客人們才會更加關注那一天。因為如果常態化以后,那便使價格降低的影響力不再那么的重要,倒更像是平常的價格,最后就演變成了惡性的價格競爭。”

  文丹青道:“所以,你最開始就沒有想過一直打價格戰,純粹是用幾天的活動,來吸引起大家的關注。”

  孟云道:“正是如此。那種惡性的價格戰,其實還有一點文家做錯了。”

  “哦?”

  “那便是,普通商品價格降便降了,那些特殊的物品,如何能隨便降價?要做到奇貨可居,不然民眾皆買去了,便徹底失了一家商店的特色。”

  文丹青點了點頭,道:“說得在理。”

  文丹青看著孟云,說:“你既然將其中的奧妙告訴了我,不怕我文家學去了你的生意經?”

  “文公學去便學去了,因為我見文公,可不是用這么幾句生意經當作什么依仗。而是要與文公談一筆生意。”孟云笑著道。

  文丹青問道:“說來聽聽。”

  “我是生意人,在我看來,這做生意其實不是一家能獨大的。合則強,分則自相殘殺。若是能夠將朝陽城各家整合在一起,這錢不就是大家一起賺?”

  孟云說著看了看文丹青的面色,見沒有動怒,才接著說:“文公,還請不要責怪學生。各家一起來做,那么這利益的大餅無論如何變動就始終握在我們手中,價格如何規定還不是我們說了算,如何會變成如今這般拼得你死我活的地步。”

  “況且魚龍幫已滅,城中諸家不受影響,正是可以一鼓作氣,凝成一股繩的時候。”

  文丹青看著孟云,皺著眉頭,道:“你想如何?”

  孟云道:“我想成立一家商號,這家商號要做到徐州第一,做到大秦第一!”

  “而要做到最大,絕對不是把敵對的都給消滅掉,商戰只會讓我們兩敗俱傷,如同今天這般。我們應該合作,不只是我孟家與文家,是朝陽城各家!”

  “我孟家的布,文家的木材,裴家的工藝還有柳家的紙,這些不應當彼此隔閡。”

  “文公,”說著孟云便激動地站了起來,道,“發展絕不是靠閉門造車,應該相互勾連,共同合作!”

  文丹青沉聲道:“你說的也有道理,可是只是如此......”

  “此外,還有一點,便是學生近來發現的一個很大的問題,那便是地域之間的偏見問題!”

  “我們朝陽城與德安城相去不過五十余里,然而之間的商品卻并不如何流通。就因為地域之間的偏見,朝陽城的人看不起德安城,但是難道這種偏見就是對的嗎?”

  “德安城有我們需要的藥材,還有一種禽類的肉,非常鮮美,為什么要因為偏見而導致了隔閡?”

  “這只是朝陽城與德安城之間,若是到了偏遠地帶,恐怕此類隔閡矛盾更為嚴重。”

  文丹青點了點頭,道:“你所言不錯啊。昔年我在乾陽求學時,便發現了地域之間的隔閡。雍州多大族,其族中子弟瞧不起我們其他幾州的學子。”

  “曾經還發生過數起沖突。然而,都是大秦子民,為何要如此爭端?另外也是這種偏見,影響了商業的發展。如此說來,你父親當初所行的那條商路,倒是頗為不易。”

  “學生也是這樣認為的,”孟云說道,“應當將視野放開,從朝陽城走出去。我父親當初說到底也只是幫人家運送貨物,算不得什么。但我卻想真正的打通商路,讓我們這個商號成為未來聯通九州的渠道。”

  文丹青深深地吸了一口氣,道:“阿云,這可不是一個小事。九州各州郡的隔閡,不是一天兩天的事情,你想怎么做?”

  孟云笑了笑,道:“學生不才,前些日子趁著商戰,在朝陽城大肆收了一批貨物,販到了德安城。卻沒與擅自賣給那些百姓,而是賣給了德安城的各大商家。”

  “那一趟,雖說賺的不多,但其實還是收獲頗豐。之后也從德安城買了一批貨物,又悄悄地放在了自家商鋪里。”

  文丹青道:“你想用這種方式?”

  “不,這只是學生當時的一次嘗試。”

  “如果說我們成立了商號,那就同樣應當把其他各地的商家拉攏進來,而不是只是把貨物販給他們讓他們自作主張。”

  孟云坦然道:“文公,或許是學生想的天真了。學生認為,如果可以在各城各郡成立起我們這樣一個商號的分號,這些分號由當地加入了我們商號的家族出錢,我們來培訓員工運營,但其中卻有著天下間各地的特產,這商號如何不能長盛?”

  文丹青低聲問道:“那,利潤如何分配?”

  “自然是以當地的收入,按股份分配。”

  孟云說道,“文公不要小看這股份分配,雖說是分了出去,甚至是讓當地的那些家族享受了便利,但與我們而言卻是積少成多,最重要的則是這樣一家商號的影響力!”

  文丹青久久不能言語。

  孟云所言,他如何不知,這樣一家能夠將九州各地的商家皆納入其中的商家,影響力能比朝廷小?

  正是這最后的駭人影響,文丹青猶豫了,甚至說怕了。

  孟云道:“文公,學生所言,是希望文公能加入其中。文家的威望,才能讓朝陽城各家皆加入進來,也才能讓這商號邁出第一步,能在朝陽郡產生切實地影響力。”

  文丹青看著孟云,良久,才說:“你此番言語可曾告訴了房臨淵?”

  孟云道:“房先生只是說讓我與文家合作,至于其他,皆是學生自己所想。”

  文丹青苦笑道:“房臨淵啊房臨淵,你是沒想到你這個學生有這么大的野心吧。”

  “老夫問你,你有想過嗎,如果這商號最終成了,甚至能夠影響九州,到時候君權該如何對待?”

  孟云一愣。

  該死,自己忘了,這時代是皇權至上,不是說發展商業就行了,上面還坐著一個皇帝。

  孟云道:“要不,讓天子也加入進來?讓他私企國有化,一化三改造嘛,我政治學的不差的。”

  文丹青被孟云的話說得頗感茫然,道:“什么意思?”

  “就是讓這商號,以后姓秦就是了,我只要賺錢就是,爭權什么的沒那個心思,權力越大操心越多,還是財富來得實在。”

  文丹青苦笑道:“你這小子,倒是有趣。”

  “既有野心,也知道什么時候該放。”

  文丹青陡然嚴肅起來,說道:“罷了,那老夫就聽了你的讒言。”

  孟云忙拜謝:“多謝文公!”

  文丹青問道:“你可曾想好了,此商號該如何命名?”

  孟云道:“自然!淘寶,淘天下之寶!”

  文丹青道:“好,那明日便由我文家做東,邀請朝陽城諸位家主前來一敘,共商大計!老夫就替你這淘寶號,奔跑一番。”

  孟云忙道:“文公,這是何意,我想讓文家來做主。”

  “不,既然是你的主意,你便是淘寶號的主子!”文丹青毅然決然道,“我那幾個蠢笨的小子,謀不得此等大事。成立以后,只管出錢出力便是。”

  孟云連忙拜謝,心里已經美翻了天,稀里糊涂地當了回魁首啊,馬云孟云也沒差多少嘛。

  文丹青看著孟云,心中卻是思緒萬千,誰知道這商號最后能做多大呢,就像誰知道這大秦還能繁華多久呢。再說了,若是出了事,你孟云是頭子,我文家只是投了點錢,不打緊。

  重點在于,想為文家謀一個侯位,此事不得不行,若能成,何止是侯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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