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3章 下江南之飲恨江南
馮厚敦一五一十的將王酒的事情說了出來，并且把今天早上抓捕顧慎卿、呂茂成、陳瑤甫3人的經過也講述了一遍。
項陽聽罷馮厚敦的講述，才明白王征南昨天跟蹤王酒時，王酒秘密會見的人是就是顧慎卿。
呂茂成、陳瑤甫為什么來江陰？他們在江陰究竟做了哪些不可見人的事情？在二人被抓獲以后，根據供詞顯示，是與顧慎卿相互之間交流經驗來的。
呂茂成，名之模，年紀24歲，太倉沙溪鎮人，父早死，補弟子員。積極響應李自成，勒令地主豪強交出家財，為李自成籌備軍需。
陳瑤甫，同樣也是太倉沙溪鎮人。
事情的經過基本上了解的一清二楚，可是，為什么衙門口外面，又會聚集了那么多的讀書人呢？王子犯法，與民同罪，這婦孺皆知的道理，他們不可能不知道。
明知故犯，那么，就只有兩種解釋了，一種是蒙冤受屈，另外一種就是包藏禍心。
就在其他人惴惴不安的時候，作為后來人的項陽氣定神閑，他當然知道顧慎卿、呂茂成、陳瑤甫3個人的所作所為。
一介書生，手無縛雞之力，竟然敢冒天下之大不韙，密謀造反，如果，在他的背后沒有人支持，傻子也不會相信。
既然弄清楚了事情的原委，江陰縣令李令晰的膽氣壯了許多，看著茫然不知所措的縣丞、主簿、教諭等人，他招呼大家一起出去看看。
項陽悄悄地叫過來閻應元，讓他安排人去把龔誠宇帶到縣衙來，越快越好，閻應元立刻吩咐人去辦此事。
所有人來到了縣衙的大門口外面，項陽看見，對面聚集了一群讀書人打扮的人，他們一個個猶如打了雞血一般，高聲叫喊著。
李令晰自從到任江陰以來，官聲在當地還是不錯的，此人也頗具風骨。
原來的歷史上，康熙2年，《明史》案發，凡作序、校閱、署名、刻書、賣書、藏書者全家均被處死，為《明史》作序的正是現在的李令晰。
“江陰縣衙，漆黑如墨，貪官污吏，橫行霸道。”
“圣人門徒，國之棟梁，無憑無據，栽贓陷害。”
“趕緊放出呂茂成，他和我們一樣，是有功名在身的人，不是你們可以抓捕的。”
“江陰縣衙如果不放呂茂成，我們就去常州府、南直隸應天府上告。”
“好了，大家快看，縣衙里面出來人了，好像是江陰縣令李大人來了，我們一定要討回一個公道，為呂茂成，為我們所有的讀書人。”人群前面的一個年輕士子大喊道。
項陽在人群中發現了一個他認識的人，南京詹事府左庶子吳偉業，在他的身邊，還有兩個人，不停地在給他說著什么。
“你們既然口口聲聲說要討回一個公道，好，本縣現在就站在這里，你先報上你的名字來。”縣令李令晰高聲說道。
“學生許用，縣尊你來了，我們江陰的讀書人要先你討一個公道，太倉士子呂茂成被縣衙無端抓捕，我們要求大人現在就釋放呂茂成，另外嚴懲縣衙的有關人員。”許用正氣凜然。
“呂茂成、陳瑤甫二人來江陰，與顧慎卿陰謀作亂，現在已經是人證聚在，他本人也已經供認不諱，你們為什么如此執迷不悟？為犯人鬧市？”縣令李令晰回道。
許用，許用，江陰秀才，歷史上的這個許用在明倫堂和大家共同立誓：“頭可斷，發決不可剃！”就是在江陰抗清過程中，許用也是掌管軍糧。
英雄的江陰英雄的人，在江陰，項陽真正的感受到了鐵骨錚錚的大明男兒的本色。
“李大人說有人證，我卻是不敢茍同，今天，當著江陰這300多名讀書人的面，你敢不敢把那個人證帶出來，讓我們看看，這樣也表明你們是真正的執法如山，鐵面無私。”南京詹事府左庶子吳偉業開口了。
“就是，就是，要想這件事情讓人心服口服，就應該現在把人證帶出來，否則，你們江陰縣衙就是貪贓枉法，冤枉好人。”吳偉業身邊的兩個人隨聲附和道。
“人證現在就在江陰縣衙的大牢里面，你們不要無理取鬧，人證怎么可能隨隨便便的帶到這里來呢？你們快快散了吧。”縣令李令晰有些不耐煩了。
“沒有人證，豈不是你們的一面之詞，如何讓我們信服，我看，是你們做賊心虛，不敢帶人證來吧，還是根本就沒有什么人證啊！哈哈哈哈哈哈。”吳偉業身邊的兩個人狂妄至極。
“帶人證，分黑白。帶人證，分黑白。帶人證，分黑白。”許用和其它人一起呼喊起來，人群開始躁動不安，情形有些不妙。
項陽看見李令晰擦了擦汗，事情似乎在朝著不可控制的方向發展。
就在項陽準備說話之際，一個衙役滿頭大汗的跑了過來，在李令晰的身邊悄悄地說了幾句話。
項陽發現，李令晰聽罷這個人話以后，臉色一下子變得蒼白無血，同時，他的身體也搖晃了幾下。
這是什么情況，看起來不像是什么好消息啊！
片刻以后，項陽就知道了原委，原來是王酒剛剛死在了大牢里面，是被人下毒害死的。
“帶人證，分黑白。帶人證，分黑白。帶人證，分黑白。”大家還在不停地呼喊著。
“快一點啊，我們等的好焦急呀。”吳偉業身邊的一個人陰陽怪氣。
“大家靜一靜，我有幾句話想在這大庭廣眾之下說一說。”項陽向前走了幾步，開口說道。
“你是什么人？你有何話說？”許用問道。
“我是一個旁觀之人，也有幾句公道話，想在此時此地說一說。”項陽說道。
“你一個旁觀之人，有什么資格在這里說長論短。”吳偉業身邊的那個人一臉不宵。
“哈哈，怎么說來，你有資格在這里說長論短了，我想問一問，你是什么人，有什么資格？”項陽冷笑一聲，毫不客氣。
“有緣千里來相會，無緣對面不相逢，真是巧了，實在是想不到，我們還能夠在這里重逢，這才是三生有幸。”吳偉業終于開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