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三章 皆大歡喜的交易
當史蒂夫明確說出是歐洲聯盟會默許母親接收佛雷爾遺產的時候已經驗證了母親之前的判斷。
再到后面觀察史蒂夫的言談舉止和這假到極點的笑容則又證明了母親對聯盟會還有其他類似行動的預測。
對于史蒂夫的打探，姜聽云心道：這他娘的就是許至川都能看出來里面有事了。
不過看來史蒂夫這個朋友還是可以交的，他的表現有演技不佳的原因，但是也看得出來史蒂夫來套姜聽云的話也就是例行公事，他本身并不是個深思熟慮、不擇手段的人。
雖然都說英國人發明了官僚主義，有時又蠻橫無理，但是他們從不舍的脫下紳士的外衣，也不太擅長行陰險的詭計。
交往甚密的朋友不多，但是一旦認可對方就是生死之交。
姜聽云覺得英國人最大的可愛之處莫過于此。
姜聽云也不想再和史蒂夫兜圈子，自己開門見山地問道：“咱就別藏著掖著了，你肯定是還有什么事要用到我的方法吧？是不是還有其他寶藏呀？”
史蒂夫像泄了氣的皮球一樣看著姜聽云道：“你是怎么知道的？”
姜聽云指著史蒂夫的臉說道：“都寫在你的這張英俊帥氣的老臉上了。”
史蒂夫道：“這么明顯？”
姜聽云道：“請不要自責，不是你的錯，都是你的善良惹的禍。”
史蒂夫解脫了掩飾半天的緊張心思，向后倚在椅子上，說道：“我看來是沒有間諜的天賦了。跟你實話實說吧，寶藏一共兩份，還有一個鐵盒藏在南美。”
姜聽云問道：“那邊情況和這邊差不多嗎？”
史蒂夫道：“比這邊還艱難。地點是在南美的一片大草原上，相當于城門和牌樓的標志物是刻有記號的兩棵大樹，相當于樟樹的標志物是一個絞死犯人的絞刑架。”
姜聽云道：“現在進展如何？”
史蒂夫道：“好消息是兩棵大樹特別明顯，一找就找到了。壞消息是兩個樹離得特別遠，而絞刑架當初是絞殺犯人的，后面人家國家推翻了侵略者直接把絞刑架給燒了。
南美那地方草原一望無際的，誰也說不太準絞刑架具體的位置了，我們不可能在廣袤的大草原上用金屬探測器一點點地找。
唯一被認為可以相對準確找到位置的幾個 人已經都被吸血魔族控制或者殺死了，目的就是逼迫我們和他們合作。
但是聯盟會的首腦商量后決定，如果你能夠那么快找到南昌城的鐵盒，就應該也能找到南美那個，所以在歐洲沒有干擾你母親接收佛爾雷的遺產。
今天發來電報讓我來看看能不能作為交換，讓你把方法告訴我。”
姜聽云道：“首先我先確認，如果兩棵樹的位置是準確的，即使沒有絞刑架的位置我也能找到南美草原上的那個鐵盒。”
史蒂夫激動地站了起來，說道：“那趕緊跟我說說大概的方法。另外你什么時候有時間，我去安排到南美的機票。”
姜聽云又把他按回座位，說道：“你先別忙著定機票。這事我也不能白幫你們做呀。不收錢，光出力，這事對不起上帝。價格不先談清楚，這事對不起佛祖。如果條件談不明，這事對不起三清。你看是不是這個理？”
史蒂夫哭著臉到：“南昌城里的這一份我們已經讓了一步了。”
姜聽云道：“這本來就是從我們華夏掠奪走的，只能算是物歸原主。對此我只能表示深深的感謝。
回頭我可以讓我老娘做一面錦旗，寫上：‘拾金不昧，物歸原主’，然后敲鑼打鼓送到你們歐洲宗教聯盟會。
但是南美這邊的寶藏屬于生意范疇，生意的事情要一碼歸一碼，南美這個咱得單算呀。”
史蒂夫道：“我們聯盟會收到這筆寶藏只會用到南美人民身上。”
姜聽云道：“你能用你自己的生命做保證嗎？如果以后你們聯盟會有一分錢花到了別的地方，你被五雷轟頂不少于半小時、出門讓救火的汽車撞死然后再被救護車碾壓五個來回。”
史蒂夫道：“為什么是救火車和救護車呀？”
姜聽云道：“救火車和救護車撞死了你，人家沒有責任。你就說你敢不敢拿你性命發誓吧。”
史蒂夫搖搖頭道：“我不發誓。我命不要緊，我不能騙上帝他老人家呀。誰知道錢轉到歐洲聯盟會后那些大爺們怎么花。憑什么拿我性命保證呀。”
姜聽云道：“這就對了，咱們正經地談生意，不要唱高調。誰還不知道誰呀？”
史蒂夫道：“那你開個條件吧。”
姜聽云身子向后倚了一倚，問道：“據小道消息，你們歐洲宗教聯盟會暗地里持有Vacheron Constantin百分之十五的股權？”
史蒂夫也不兜圈子，說道：“這世上真是沒有不透風的褲子。實不相瞞，還真有這事，二十多年前還是我給牽的線。
但是這個目前市值已經不知翻了多少倍，而且現在江詩丹頓是歐洲聯盟會首腦們官方的計時工具，我覺得你這個條件很難被同意。
聯盟會名下還有別的手表品牌了，能換一個不？”
姜聽云道：“不換。瑞士那幾個制表世家就江詩丹頓跟華夏走的近，幾十年前就來華夏推廣過，據說前幾年還給溥儀送過一塊腕表。感覺他們家族似乎和華夏比較有緣分。”
史蒂夫道：“其實據說十八世紀的時候他們家族就做過華夏的生意，他們家族從創始人瓊.瓦舍龍開始就一直比較喜歡華夏的文化。這個品牌的手表現在很有影響力，聯盟會很難同意的。”
姜聽云道：“我只要其中的百分之五，而且我不是白要，我按市場價支付給聯盟會。你看這樣行不？”
史蒂夫道：“其實交易本身我覺得差不多。不過這個不光是錢的問題，你想干什么我知道，聯盟會那些頭頭腦腦們肯定也想的到。
江詩丹頓在制表領域的地位至少是前三，他們肯定會擔心技術泄露到華夏。
你們華夏的仿制技術太厲害了，現在漢陽兵工廠的馬克沁機槍做的比歐洲都不差。說服聯盟會的首腦們仍然是很有難度的。”
姜聽云決定給已經燃起的希望再加一把小干柴，說道：“這事當然也不能白讓你忙乎，事成之后我白送你百分之一的股份。”
史蒂夫站起來生氣地說：“你這是什么意思？收買我嗎？我是這樣的人嗎？我史蒂夫是為上帝服務的。”
姜聽云把史蒂夫重新扶回椅子上，安慰道：“不是這個意思，你眾所周知的廉潔守法，兩袖清風。
不過每次你結賬的時候都得裝傻，想吃什么還得讓我師姐結賬不是也特別尷尬嗎？
錢生不帶來死不帶去，但是口袋太干凈在朋友面前不是也沒有面子嗎？”
姜聽云拍拍自己臉皮說道：“咱在外面混的不都得要這個嗎？”
史蒂夫談了口氣道：“這個倒是，都以為我蹭吃蹭喝，沒臉沒皮，可是我就這點月歷錢，我有什么辦法？
別看我在聯盟會還有點地位，但我和那些家世顯赫靠世襲進入聯盟會的差遠了，這事真沒法說。
不過你的股份我沒法要，這要是讓人查出來，他們得把耶穌先從十字架上請下來，拿那個大個的十字架削尖了戳穿我脊梁骨。”
姜聽云道：“你傻呀，你就沒個信得過的親戚什么的？”
史蒂夫道：“孤兒一個。”
姜聽云道：“那你就先掛在我師姐名下，再拿她的名字開一個瑞士銀行的賬號收分紅。你活著的時候你就拿里面的分紅當零花錢，你有一天上去陪耶穌了，也算給我師姐留下點東西。”
史蒂夫猶豫了一下，說道：“這倒也是。艾米麗也算是我唯一的弟子，這幾年光給我墊飯錢了。我這個當師父的確實有點心里過不去。那你說說具體交易流程怎么弄？”
姜聽云道：“雙方先簽訂一個股權轉讓協議，聯盟會將股權轉讓給我母親制定的公司名下。再簽一個商業咨詢協議，我出具明確可信的尋寶方案。大家都按合同辦事。”
史蒂夫道：“那先履行哪份協議？”
姜聽云道：“我們可以再簽訂一份補充協議，第一項協議履行完成的當天，我將尋寶方案交給你。
同時我們會在交易前向瑞士銀行出具履約保函，保證我方履行第二項協議的及時性以及我提供方案的有效性。
如果我的方案你們覺得有問題，可以提交第三方鑒定機構評測，如果鑒定證明方案存在問題，我們可以退回股權，第一份協議規定的交易取消。
同時你方也可以按照保函的金額直接向瑞士銀行申請權利。”
史蒂夫道：“你說的這一堆給我寫下來。雖然我沒聽懂，但是聽著挺公平，我覺得能行。但是這事太大我做不了主。一會我會把這件事匯報給聯盟會那邊，我盡快給你消息。”
望著史蒂夫離開的背影，姜聽云扶著門口，熱情洋溢地喊了一句：“加油，親愛的史蒂夫，你一定會成功的！”
史蒂夫則是深情地轉過頭來，向姜聽云揮揮手，說了句:“親愛的姜，你就等著我的好消息吧。”
看著來時要兵戎相見，走時卻仿佛準備要登記結婚的二個人，太子和將軍對視了一下，均表示：“人類真是一種無法理解的動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