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二章 紙是包不住火的
第二天的晚上很快到來，依舊看不到一點月亮，但是很多事情總算是在今天定了下來。
依舊是在議事廳，依舊是那些人，依舊是原來的位置。
姜聽云將羊湯店的計劃匯報給了各位掌門。見沈溫晚等人很認可這個計劃，各位掌門也表示首肯。
特別是史蒂夫，表示自己就在天津，又有豐富地處理鬼族事務的經驗，自己可以定期去進行監督。
其實史蒂夫心里打著另外一個算盤：沈溫晚的羊湯做法肯定是要經過姜聽云指導的，味道一定很好，而且自己是視察工作的領導，生死門還好意思要錢？
一想到以后可以免費喝到姜聽云的手藝，史蒂夫就難掩笑意。
閑話不再多說。三天后各位掌門帶著各家的弟子紛紛離去。
沈溫晚只留了沈涼晨、喬伊和王小膽和肖貴銀住在萬壽宮中作為以后到天津后開店的幫手。
其他門人也都各自散去，大部分門人準備也隨門主一起到天津，也有一些已經成家立業的選擇留在江西。
轉眼間五六天就過去了，這幾天里姜聽云幾乎每天都送沈溫晚幾人到南昌城去學做羊湯，自己則和師兄一起安排著舒云軒自己走了以后的相關事宜，或者到有容茶館一邊喝茶一邊聽著最新的消息。
史蒂夫則每天白天帶著一隊意大利人滿城地尋寶，晚上和駐守的北伐軍軍官們推杯換盞，相談甚歡。
期間徐三爺和沈溫晚都派了門人盯著史蒂夫等人。徐三爺問姜聽云如果這隊洋人找到了什么東西要不要順手牽過來？
沈溫晚也征求姜聽云的意見，如果史蒂夫找到了鐵盒要不要她直接出手搶過來？
在姜聽云表示料定史蒂夫找不到東西，跟蹤毫無必要后，二人才讓各自門人散去。
一天早上，姜聽云做完早課，給艾米麗送去了熱鬧的牛奶等補充營養。同時和正要坐車去南昌城的史蒂夫打了個招呼：“親愛的史蒂夫，還忙著呢？”
史蒂夫回應道：“親愛的姜，你咋還沒開始尋寶呢？”
姜聽云遺憾的道：“給國立第四中山大學（南京大學前身）去的信寄丟了，沒有金屬探測器，我這回看來是要輸給你了。”
史蒂夫拍了拍姜聽云的肩膀道：“這可真是太遺憾了！我最近在南昌混的不錯，國民政府那邊還給我配了一輛汽車。”
姜聽云問道：“恭喜恭喜，你挖寶的進展如何？”
史蒂夫道：“目前還沒有找到，不過應該差不多了。老城內基本都查了一邊，新城搜索了四分之三了，估計再有兩天就差不多了。
昨天比較倒霉，探測器在一棵樹下有了反應，結果土里有股尿味不說，挖出來是個鐵疙瘩。
我正舉著鐵疙瘩看是否有什么蹊蹺時，一個老大娘一拳頭打在我肩膀上，非得說我偷了他的秤砣。”
姜聽云險些憋不住想出聲來，實在聊不下去了，便和史蒂夫道別，祝他今天好運。
今天江西第一羊湯店歇業一天，姜聽云不用送沈溫晚她們去南昌。
其實昨天姜聽云就收到了老娘的電報，除了確認已經收妥鐵盒內瑞士銀行賬號和保險箱內的全部存款和財產，還用密文告訴姜聽云：
1，她推測聯盟會應該在收妥財產前就收到了消息，但是不知道為什么沒有阻攔。
2，她預測聯盟會應該還有其他類似的行動也出現了類似的問題。囑咐姜聽云穩住史蒂夫再一探究竟。
無論后面還有什么，姜聽云之前懸著的一顆心總算徹底踏實了下來，于是就偷得浮生半日閑，在床上睡了一個回籠覺。
今天姜聽云的運氣格外的好，睡了一段時間后，銀行里的金發小姐姐也如約來到夢中。
在著名的意大利斯卡拉劇院門口，小姐姐換了一身酒紅色的小禮服向姜聽云款款走來。
就在小姐姐將要和姜聽云來一個親切的擁抱，然后一起步入劇院的時候，門口響起了史蒂夫咣咣的敲門聲。
姜聽云無比氣憤地起來，正要大吵一架的時候，結果推開門就看到史蒂夫一副更加氣憤的樣子，自己心里就知道聯盟會那邊給史蒂夫的電報應該也到了。
一個怒氣洶洶地去開門，結果門口是一個怒氣更大的來客。本來趴在屋里的太子和將軍感受到了一股殺氣，兩個家伙對視了一眼，意見一致的躥了出去。
馬上換做了一副笑臉，給史蒂夫搬了個座位，道：“親愛的史蒂夫，坐坐坐，有什么事情咱坐下來說。”
史蒂夫坐下，說道：“我今天到了南昌城，才收到電報，原來佛爾雷的那些財產都已經轉到你母親名下了。
你這小子也太不夠意思了，挖到鐵盒了也不告訴我一聲。害的我還天天在南昌城里東奔西走的。還假惺惺地祝我好運，這是朋友之道嗎？”
姜聽云搖搖頭，說道：“不是。不過話說回來，你當初想著和吸血魔族一起挖我們華夏人的寶藏的時候，你跟我說了嗎？
還害得我們差點糟了約翰的毒手，尤其是我師姐還懷有身孕，差點一尸兩命。你這么做良心過的去嗎？不折騰你幾天我是怕有虧于我死去的師父。”
姜聽云早就知道史蒂夫會找來，防守反擊的詞都已經編了好幾天了。
史蒂夫對約翰的事也是的確有些后怕，自己在道德上畢竟還是有底線的人，揮揮手，說道：“算了算了，我不和你這種小輩計較。咱一來一回就算兌了吧。”
姜聽云道：“兌了兌了。從此咱仍然是好朋友，一會咱就去南昌，舒云軒今天關門一天，我給你辦個包場，親自給你炒幾個好菜。”
史蒂夫擺了擺手，道：“咱先說說略微比吃飯重要那么一丁點的事。你先跟我說幾句實話。你是哪天挖到鐵盒的？”
姜聽云坦言道：“就是從周家莊回來的那個晚上。”
史蒂夫罵道：“我去的，何況我從第一天起就是白費力氣。”
姜聽云攤攤手表示無話可說，人生往往就是這么的妙不可言。
史蒂夫繼續問道：“據后來調查，事后的第三天你母親就和瑞士溫特圖爾銀行進行了聯系。坐船和火車不可能這么快，飛機的話就那幾個航班，不可能躲開我們的視線。你是怎么這么快把鑰匙送到英國的？”
姜聽云沖著史蒂夫眨了眨眼，說道：“我就知道你們盯著飛機和輪船了。反正我有辦法傳給我老娘，但是我憑什么跟你說？”
史蒂夫道：“你應該也收到電報了。所有存款和股權、房產都已經轉到了你母親名下。
在她聯系銀行的時候，我們聯盟會就收到了消息，如果我們聯盟會想阻止的話就是你有賬號密碼有用嗎？這就是我們的善意和誠意，你不該也有點善意和誠意嗎？”
原來姜聽云的確是對于聯盟會是否會干預母親那邊接收財物所顧慮，沒想到接收行動出奇的順利。
這種順利反而很不正常，母親也在電報中用密文提示他，聯盟會這邊肯定還有事，讓他穩住了史蒂夫好好探探。
姜聽云見史蒂夫已經把事情挑明了說，也不好不給他面子，說道：“笛卡爾知道嗎？”
史蒂夫道：“當然知道了。笛卡爾當過律師和軍官，后來在河邊做了一個夢，然后就大徹大悟，后來不知道怎么就成了有名數學家、哲學家和物理學家。
笛卡爾一生沒有結婚，沒想到老了老了最后還是折到了瑞典小公主克里斯汀的手里。
老頭人生的軌跡是戛然而止了，不過倒是給人類留下了一個坐標。以后的坐標圖都得叫笛卡爾坐標圖。”
姜聽云道：“要不你先給我說說笛卡爾和瑞典公主八卦的事，我就愛聽著這個。據說兩個人一見鐘情勾搭上了，真的假的？”
史蒂夫道：“勾搭個屁。差了多大歲數了？最多在學術上有點仰慕。再說了你要是喜歡一個人，你能讓他有病的時候每天五點爬起來給你講數學和哲學？你先說正事。”
姜聽云道：“那笛卡爾死的可是夠怨的。不過他可不僅僅是搞了一個坐標體系，他為數學打開了一扇前所未有的窗口。
解析幾何的研究使人們可以用代數語言來敘述幾何物體。我就是用這個方法，把鑰匙的樣子翻譯成代數語言傳遞給我老娘的。”
史蒂夫道：“密碼電報？”
姜聽云道：“恩，密碼勸你別解了。我媽做的，你們沒五十年解不開。就我們母子兩聊天用，花五十年不值當的。”
史蒂夫最后終于說出了最想說的話，一張長滿了皺紋的老臉像綻放的花朵一樣笑著說道：“親愛的朋友，能跟我說說你是怎么那么快找到鐵盒的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