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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章 我愿意

  “不是不是,我不是這個意思,你聽我說。”

  李沅連連擺手,咽了一下口水,接著說:“首先說我個人,我很喜歡馬姑娘,你美麗又善良,惹人憐愛,誰要是能得姑娘垂青,那一定是修了八百年以上的福運。如果姑娘愿意,我當然萬般愿意娶你,過了春闈的考試,我就去央求父母提親。但我不希望你是因為昨晚發生的事情不得不嫁給我,你懂我的意思吧?這里發生的所有事情,我都會守口如瓶。”

  “我愿意!”

  “嗯?”

  “如果不是看上了你的人,我就是死在這,也不會進袍子里和你抱在一起。記得我昨日的話了么,我們土家姑娘,心系在在哪個漢子身上,就一輩子不會改變。”馬靜妤一雙美目直直地望著他,一字一句地說出來,無限溫柔。

  本來氣氛被說的無比浪漫,李沅肚子在這時不合時宜地“咕咕”叫了一下,在寂靜的小屋格外清晰,倒是讓兩人回到了現實。

  李沅在小草屋翻找有沒有可以吃的,天亮了倒真找到了一點收獲。馬靜妤見李沅在屋后拎進來幾個長條形狀的東西,好奇地問是什么東西。

  “這東西叫紅薯,烤著吃最是味美,也不知道多久才能找到城鎮,我們填飽了肚子就上路去京城,你爹他們得找急了。”其實這里應該是一處大戶人家的田地,順天附近只有大戶人家小量種植紅薯,當做蔬菜食用。小草屋之所以掛了紅薯,主要是紅薯方便保存,也能生吃,掛在草屋做值守人的干糧。

  李沅把火又生起來,把紅薯埋在火堆下面,馬靜妤看他忙碌,也在邊上打下手幫忙添柴。見火生了起來,李沅交代馬靜妤看好火堆,自己拿了草屋的一個甕子出門找水。實在口渴的不行,兩人嘴唇都干裂起皮了。

  等了差不多半個時辰,李沅才取水回來,直接用昨晚烘烤衣服的架子移過來,將水甕架在火上燒水,等水開了,李沅把火稍稍移開,取出紅薯。火里煨熟的紅薯,外表看起來黑不溜秋沾滿柴灰很不好看,但外皮一剝開,里面金黃的紅薯肉出現,香氣四溢。馬靜妤看著情郎忙前忙后,有條不紊,絕對想不到作為少年讀書郎這么能干,心里甜蜜蜜地,只是沮喪自己插不上很多手。

  其實之前的李沅,也是湖南普通農家出身,考上大學才在北京立足,生活常識和動手能力都是很強的。

  兩人在茅草屋里,就著粗碗喝水,吃著烤紅薯,也其樂融融。兩天來從被挾持到跳水逃命,沒有任何整理收拾,頭發蓬亂,發髻未梳,衣服邋遢,在火盆邊上用手弄柴火剝紅薯,難免將柴灰弄到臉上。吃完紅薯,兩人互看一眼,相視一笑,全是花貓臉。

  馬靜妤心想,山里姐妹們流傳的“董永遇仙傳”故事,七仙女和董書生在凡間的百日姻緣,也不過如此吧。

  吃飽喝足,兩人準備上路去京師,臨行前李沅用干草綁了兩個紅薯,帶走了一個裝滿水的小瓦罐,在草屋地上用沒有燒凈的柴炭寫上:“路過寶地,借用貴居,來日十兩銀子奉上。”

  李沅笑著說:“咱們多虧了這個小草屋,將來遣人來問了草屋主人,加倍回報。”馬靜妤卻說:“真小氣,咱們兩個的救命屋哎,我看得給一百兩,不,一千兩,要親自來拜謝才顯誠意。”

  其實十兩已經不少,也不清楚這間草原主人到底是什么背景,若是普通農家突然得了一千兩銀子未必是好事,還不如細說長流給人家報答。

  李沅打趣逗她:“怎么,這么快就開始駁相公的意思啦?”馬靜妤面上大窘,心里卻是高興:“將來嫁了你也不是要事事聽你的,再說了,這不還沒提親呢。”

  按照建奴是往東走走海路逃回遼東,現在應該在順天南部和天津交界附近,李沅看了看風向,冬天應該是西北風,往上風口的方向走應該就能到京師城內,就是不知道七叔湘琴他們現在何處。

  兩人往西北方向走了一個時辰,還是沒有碰到有人家,心中暗自慶幸,昨天幸虧尋到了那間小草屋,不然在夜里漫無目的地亂走,非得凍死在路上不可。

  昨夜兩人落水的河流叫永定河,在順天府南面形成了一大片叫東淀的灘涂,附近自然是沒有常住人家的,只有一些田地莊園,主家都是順天府的富貴人家,冬日里很少派人來值守。

  到了中午時分,終于開始見到行人,路人見李沅兩人衣衫混亂,倒有一些熱心人上前盤問。兩人只謊稱兄妹,路遇流賊,剛逃出賊手,要去報官。

  很快有人通知里長,引到鎮上,這座市鎮叫做信安鎮,離京師也就二十余里。聽說兩人是石柱馬祥麟將軍獨女和來京師參加會試的舉人老爺,剛從建奴手里逃脫,鎮上南城兵馬司的吏目大喜過望,趕緊讓人快馬去通知南城兵馬司的指揮,將兩人迎接入兵馬司設在信安的據點。

  馬祥麟在雄縣女兒被挾持后,一方面自己帶人跟隨建奴馬隊,一方面派心腹入京呈報兵部和五城兵馬司,七叔寶慶兩人也沒有更多辦法,跟著馬祥麟一起跟在建奴的后面。

  駱養性的錦衣衛因為被馬祥麟放走了到手的建奴諜報,自然不樂意再管解救人質的事,入京敘功告狀去了。

  京師的兵部接到馬祥麟派人來的報案,非常重視,倒不是建奴探子有多重要,而是馬祥麟的身份。石柱宣慰使雖然是三品官,但邊陲的土民問題向來是不容輕視,石柱這么忠君愛國的土司勢力更是朝廷重點嘉獎的對象。

  因此雖然兵部的堂官未必多么瞧得上石柱的土民頭領,明面上對他的報案必須重視起來,幾道命令也是派人傳到了各路通向遼東的關口,嚴加盤查之類的,實際效果他們就不管了。

  而五城兵馬司更是雞飛狗跳,兵部的大人可以搪塞敷衍,而在京師有緝盜職責的五城兵馬司沒法敷衍行事,尤其是負責京師南部地區的南城兵馬司。要知道五城兵馬司的五個頭兒才是正六品的小官,受巡城御史刁難不說,還得受廠衛的氣。

  所謂干最累的活,受做多的氣說的就是他們,他們如何好得罪正三品的馬祥麟指揮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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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早期的天仙配故事董永是個書生,解放后才將他改成了農民,大概的原因你懂的。

  天津,朱棣起兵地,永樂二年才正式命名了天津,意思是天子經過的渡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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