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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三 絕境逢生

  遼城外,碧藍的天空沒有一片云彩,地上的草原變成了一望無際的黃金綢緞。

  往遠處看去,仿佛有一道絲線把這天空和草原連在了一起,讓人心曠神怡。

  中秋過后,北方的天氣也開始慢慢變冷,小青看到剛剛掉落在她腳下幾片葉子再一次被風吹起,飄向更遠一些的地方。

  那邊幾頭黃牛正在低頭吃著地上的黃草,它們的尾巴默契的左右甩動著,想要趕走不停落在身上的牛虻。

  “姐姐,你看那邊有好多花,我要去采一些!”夏彤彤指著遠處,像是發現了什么珍寶一樣。

  “好,你去吧,不要走太遠!”小青在一片樹蔭處坐下。

  她帶了兩個弟子下山來買一些布匹,彤彤吵鬧著非要跟著,她拗不過只好把她也帶來了。

  彤彤這小姑娘雖然年紀不大,卻很是鬼靈精怪。

  下山的路上她問小青,買布匹是不是要做新衣服了,小青說是呀,然后她接著來了一句“做好新衣服是不是要當季宗主的新娘子了。”

  直把小青說的臉上通紅,不知如何應對,她卻笑著跑開了。

  這幾個月來,小青心中也不止一次的想過,她在小季心里到底有多少位置。

  雖然小季很是關心她,但是她知道小季心中忘不了白玲瓏,哪怕她和小季有過那一次肌膚之親,也是他把自己當成了她。

  小青心里知道也許在這個時候不應該去胡思亂想,小季此刻身負著重振名劍宗的責任和那些仇恨,她不應該再多要求小季為她做什么。

  但就是心中忍不住的去想,她甚至有些羨慕白玲瓏,即使已經香消玉殞,卻一直活在了小季心中。

  自己正想著,彤彤手里捧著一把不知名的野花跑了回來。

  “送給姐姐!”她把手中的花捧在小青面前,一雙水靈的大眼睛看著小青。

  “送給我的?”小青一臉驚喜,只見那花有紅色,紫色,白色,很是漂亮。

  “嗯,送給姐姐的,姐姐喜歡嗎?”彤彤認真的說到。

  “喜歡,你是第一個送姐姐花的,真美!”小青十分感動的看著彤彤。

  “季宗主沒給姐姐送過花嗎?”彤彤歪著頭問到。

  “沒…他太忙…”小青有些不知所措的說。

  “那這花就當我替季宗主送給姐姐的,等回去了我告訴他以后讓他親自送給你!”彤彤閃動著眼睛。

  “謝謝你…”小青有些語塞,她心中多希望小季真的能給他送上一束花,哪怕就送一次。

  她帶著彤彤剛回到山門前,就見有弟子攔下了兩個陌生人。小青走過去查問,弟子說這兩人想來名劍宗拜師學武。

  小青打量著二人,年紀大概都二十出頭,穿著青灰色布衣,看不出有什么特別的地方。

  “你們是從哪來的?”小青問到。

  “我們本住在遼城北邊的小鎮上,趕了一天路才來到這里。”其中一人答到。

  “你們為什么要來名劍宗拜師?”

  “名劍宗是大門派,我們兩人想學武功。”

  小青看著兩人,心中起了幾分疑心,名劍宗劫難到現在不過兩個多月,這件事江湖中幾乎人盡皆知,更別說就住在這遼城附近的人。

  小青心中一動,忽然間伸手一把抓向一人的肩膀,她并未用力,只聽那人一聲怪叫,口中喊著:

  “疼…疼…”

  “這位姑娘,你這是做什么?怎么好好的就動手打人!”另一人看到他的同伴一臉痛苦,憤然問到。

  小青抓到那人的時候,并未感覺到有內力在抵抗。

  “難道他們毫無內功修為?”小青心中疑惑著,放開了那人。

  “姑娘這是為何?我們只是想來拜師學武。”那人揉著自己的肩膀,咧著嘴說道。

  “名劍宗現在不收徒弟,你們走吧!”小青心里總覺得這兩人有什么不對勁的地方。

  “這位姑娘,我們是誠心想學武功,你就讓我們進去吧!”兩人并不放棄。

  小青轉念一想,現在名劍宗弟子人數實在不多,甚至不如之前一個劍閣的人多。如果想要壯大,以后必定需要再招收一些弟子進來,如果就這樣把二人趕走,傳出去也不太好。

  想到這小青看著二人:“你們跟我來!”

  “真的?”二人一臉不敢置信的表情。

  “真的,想拜師就跟我來!”小青說完帶著彤彤往山上走去。

  傍晚時分,關外鬼門分壇外三匹快馬長嘶一聲,停在了這里。

  一個身穿黑袍的人跳下馬背,從腰間拿出一塊令牌給守在門口的人查看。

  “拜見閻君!”門口二人看到令牌后立刻單膝跪地恭敬的說道。

  黑袍人身后跟著一個老叟和一個老嫗,這二人穿著兩件大斗篷,把全身都罩了起來,只露出一雙死魚般的眼睛打量著周圍。

  三人進入分壇后徑直來到最里面的一間房內,剛走到門口就聞到一股惡臭的氣味,黑袍人不禁皺了下眉頭。

  “還沒死?”黑袍人問跟在后面的一人。

  “回閻君,還給他留著一口氣!”

  黑袍人抬眼看了看,地上蜷縮著一個已經快看不出人樣的人。

  那人已經沒了手腳,就連一只眼睛也變成了空洞,渾身滿是血污,散發出難聞的氣味。

  “把他處理掉!”黑袍人說了一句,轉身離開了。

  被稱為閻君的黑袍人正是一殿秦廣王,他在鬼門位列十大閻君之首,是僅次于鬼王的存在。

  宋帝王和泰山王失蹤后,鬼門派人找了半個多月,最后還是毫無音信,活不見人死不見尸。

  現在這關外分壇幾乎屬于停滯的狀態,其他的閻君都被派在各地,秦廣王只能親自過來處理這邊的事情。

  一間寬大的房間內,秦廣王坐在一張桌子旁邊,那老叟和老嫗就站在他身后。

  “把三殿和七殿閻君離開時你們得到的消息都拿上來!”秦廣王說到。

  桌子前面跪著的一人趕緊把手中的一沓書卷放在了桌上。

  秦廣王查看了片刻,并沒有什么引起他特別關注的信息,他雙眉微皺,忽然想到信使和他說的一件事。

  “你們這段時間內可曾探查過名劍宗?”

  “回閻君,總壇命令我們暫停一切行動,所以并未探查,只是一直在監視!”

  “可有什么異常之處?”

  “從一個月前有兩人進入名劍山開始,到今天已有三十六人登上了名劍峰,有的是從山門而入,也有從后山繞路上去的!”跪著的是分壇的臨時負責人,他恭敬的回到。

  “那兩位閻君離開后可曾有人看到他們是否去了名劍宗?”秦廣王隱隱覺的這名劍宗有問題。

  “未曾有人看到,在二位閻君離開的前一天,七殿閻君曾下令撤掉了所有在外的暗哨。”

  “有這等事?可知為何?”秦廣王詫異的問到。

  “不知。屬下只執行閻君的命令,不敢過問!”

  來人下去后,秦廣王心中泛起了一連串的疑問。

  泰山王為什么忽然撤掉所有在外的暗哨,這并不是總壇的命令,他為什么要這么做?

  而且當時宋帝王也在此,難道這兩人是故意為了隱藏他們第二天的行蹤,他們可是發現了什么?

  如果真有什么重大的發現,他們應該把消息快速傳回總壇才是,可是他們為什么沒有這樣做?

  無數的問題都沒有答案。

  “這一切難道和名劍宗有關?”秦廣王心中想著,看來自己必須重回一次名劍宗了。

  “你們今夜先去打探一下,不要驚動他們!”秦廣王回頭看向站在身后的二人。

  那兩人也沒說話,只是微微的點了點頭。

  次日清晨,名劍宗山門前走來了三個人影。

  “什么人?”守門的弟子打著哈欠,他正等著其他弟子來換他去休息。

  一個黑袍人剛走到近前,守門弟子驚得臉上的表情好像瞬間凝固了。

  “付…”他只說出了一個字,一根烏黑的手杖已經貫穿了他的胸口。

  這時,一個從山上趕來的弟子正好看到了這一幕,他愣了片刻轉身飛快的往名劍峰奔去。

  昨夜探查回來的消息說只有名劍鋒有人,其他劍閣所在的山峰依然空無一人。

  三人一路徑直往名劍鋒而去,一路上再未有人阻攔。

  剛登上名劍峰,秦廣王就看到十幾個人持劍警惕的站在那里,他們前面的是一個非常年輕的男子。

  這時其中的幾個弟子看清來人后臉色大變,他們的雙眼漸漸的被憤怒所占據。

  “付傲,你這個背叛宗門的叛徒,你竟然還敢回來!”一個弟子上前一步,持劍怒吼著。

  另外的弟子被這一吼,也都認出了來人。

  這人正是勾結鬼門,重傷了歐陽宗主,殺了他們一百多名宗門弟子的奸賊付傲。

  一瞬間,就連空氣都好像被這仇恨的怒火點燃了,眾弟子緩緩的向著付傲逼近,他們此刻恨不得把他剁成肉泥。

  小季聽到眾弟子的話也是一驚,來人竟然是付傲,他就是那個覆滅名劍宗的首惡之人。

  此時小季的臉上罩著一層寒霜,他感覺到背上的赤霄劍在不停的抖動,這赤霄劍融合了他的內功心法后像是有了生命一般,此刻也感受到了他身上的殺意。

  付傲并不理會眾人,他看著眼前的小季覺得很陌生,好像從未記得名劍宗有這么一個弟子。

  “你是誰?”付傲看著小季問到。

  “取你狗命的之人!”小季的殺意已經從他的身體中散發了出來。

  “我并不記得名劍宗有你這么一個人!”付傲好像還在努力回憶著。

  “你都不配說出名劍宗三個字!”小季的聲音愈發冰冷。

  “你可知我是誰?”付傲微微搖了搖頭苦笑了一下。

  “欺師滅祖的奸賊!”小季咬牙切齒的說道。

  “反正你們都要死了,就讓你們死的明白些!”付傲冷笑了一聲接著說道:

  “我便是鬼門一殿閻君秦廣王!”

  付傲話一出口,包括小季在內的眾人如同石化了一般,全都愣在了原地。

  一殿閻君秦廣王?付傲竟然是秦廣王,眾人真是做夢都沒想到,曾經的藏劍閣長老竟然是鬼門的閻君。

  別說名劍宗弟子想不到,就連鬼門的另外九殿閻君中,知道這個秘密的也就只有兩人。

  早在十年前,付傲就已經來到了名劍宗,他從一個弟子用了五年的時間最后做到了長老。名劍宗的這場劫難早已埋下了種子,只是等待著一個時機。

  “你們臨死前再回答一個問題,我讓你們死的痛快點!”付傲看著眾人依然處于震驚中,他接著說:

  “三殿宋帝王和七殿泰山王可曾來過這里?先回答的我可以讓他最后死!”

  在付傲眼中,這些人和死人已經沒什么區別了!

  “你很快就能見到他們!”小季話一出口,赤霄劍跟著出鞘,一道紫芒在他面前一閃而逝,快的幾乎看不到影子。

  紫芒瞬間出現在付傲眼前,這時他側方一根黑色的鐵杖暴射出一道精芒,就在付傲身前一聲巨響傳出。

  手持鐵杖的是一個精瘦的老叟,黑色斗篷把頭都遮蓋了起來,只能看到他的一雙眼睛毫無光彩,發出死灰一般的顏色。

  他手中鐵杖擋下了赤霄劍的紫芒后,他的眼中竟然有了一些神色,說不出是驚訝還是好奇。

  這時付傲的臉上有著明顯的震驚,和剛才眾人得知他就是秦廣王后的那副表情差不了多少。

  “赤霄劍,你怎么會有赤霄劍!”震撼代替了他剛才狂傲的語氣,他緊緊的盯著小季手中的劍。

  “一個死人不用知道這些了,去給我師父陪葬吧!”小季含恨全力出手。

  六重之境的赤霄劍法施展開來,那赤霄劍把小季的恨意和殺氣全部融為了一體,一劍劈出如同泰山壓頂一般,好像連同這里的空氣都吸了進去。

  劍身的紫芒竟然變成了暗紅色,仿佛干涸后的血跡,散發著令人窒息的光芒。

  這一劍急速飛向付傲的身體,只見他竟然后退了幾步,他身后那老嫗拿出一條鋼鞭,鋼鞭一動,宛如一條金色的巨蟒,向著赤霄劍飛過來。

  同時那個老叟手中的鐵杖也發出一到黝黑的光芒,直接正面迎了上來。

  一陣巨響過后,地上沙塵朝著四周飛舞,碎石子都紛紛滾落到山坡下。

  以小季三人為中心的地面上竟然出現了一個兩尺多深的圓坑。

  只見那老嫗身上的斗篷被風漲得鼓了起來,她頭上稀疏的白發凌亂的散開,一雙眼睛露出震驚的神色。

  “老婆子都是快死的人了,竟然能見到傳說中的赤霄劍法,也真是幸事一件!”她看著小季,又像是自言自語的說道。

  一旁的老叟握著鐵杖的手在微微顫抖著,他雙目盯著小季,把涌入口中的鮮血生生咽了回去。

  “想不到歐陽長風有這么一個優秀的徒弟!”他喃喃的說道。

  此二人小季從未見過,名劍宗的眾弟子也無人識得。

  這兩人已有六十多歲的年紀,他們最早來自關內一處叫散關的地方,十多年前“散關二老”的名號就已經名滿江湖,當時的小季甚至都未出生。

  這二人歸隱多年,江湖中就算老一輩的人都快把他們淡忘了,可是誰能想到,他們此時竟然出現在了名劍宗,并且是鬼門一方的人。

  就在不久前小季以六重之境的赤霄劍法殺死了宋帝王,連那泰山王也被重傷。

  而此刻接近六重巔峰的一劍,竟然被眼前兩個老人接下了,小季心中也是極為震撼。

  他并不知道這二人多年前就成名江湖,他眼下看到只是兩個垂暮的老人,他們那干塌的身軀立在那里,仿佛這山上的風再大些,就能把他們給吹走。

  “六重之境!這年輕人是什么時候得了歐陽長風的真傳。”付傲心中疑惑到。

  他在名劍宗十年,這里的一切對他來說就如同溪水中的沙子,早就沒有任何秘密可言。

  可是他從未聽說過歐陽長風還有這么一個弟子,難道說這人是歐陽長風留下的后手?

  如果真是他想的這樣,那么在當日這個人豈能袖手旁觀?又或者說這個年輕人根本就不曾在過名劍宗。

  付傲心中快速的想著,以散關二老的實力,就算不能戰勝六重之境的赤霄劍法,也不至于落敗,如果在加上他,那么還是有勝算的。

  他決不能讓這個年輕人繼續活下去。

  心念一定,他雙掌猛然抬起,摧心掌毫不留力的拍向小季。

  只見一這一掌速度極快,掌風中隱隱有一陣嘶鳴,仿佛空間都在被拉扯著。

  小季不敢大意,手中赤霄劍劃出一道紫色弧光,迎著掌風飛了出去。

  一劍剛剛劃出,那散關二老幾乎同時動了。

  老嫗手中的鋼鞭瞬間化作了一條一丈多長金色鋼線,從側方閃電般點向小季左肩,那老叟手中的鐵杖揮出一道粗壯的精芒,筆直的點向他的前胸。

  在三人聯手合擊下,十幾招過后小季的赤霄劍已經很難發動攻勢,三人都是頂尖高手,同時圍攻之下不給小季一絲喘息的機會。

  身后名劍宗的弟子心中無比著急,想要幫忙卻無處下手,這種級別的戰斗已經遠遠不是他們所能參與的。

  此刻的小季眼中射出透骨的冰冷,手中赤霄劍所化的紫芒環繞周身,他在三人密不透風的攻擊下甚至很難從容的施展劍法。

  尤其那老嫗手中的鋼鞭,角度極其刁鉆詭異,就像一條毒蛇般死死纏住小季,小季的劍法剛一施展,立刻就被那鋼鞭逼的收了劍勢。

  就在小季陷入苦戰的時候,一道白色的身影從他后方閃過。

  只見小青手中雙刀發出耀眼的青芒,朝著付傲的掌勢迎了上去。

  雙刀剛一接觸到掌風,小青就感到一股強悍的壓力。

  這掌法中暗含著讓人心悸的威壓,只見小青雙目變得通紅,頂著掌風不退反進,手中的雙刀隱隱顯出一道暗紅色的光芒。

  凌厲的雙刀帶著嗜血的殺意,小青甚至不太顧忌自己被掌風傷到,直接沖著付傲的要害瘋狂的攻擊。

  小青心中知道,對方都是絕頂高手,在這危難時刻眾弟子根本無從下手,現在只有自己能幫到小季。

  她不再刻意壓制刀法帶來的反噬,任憑那嗜血的沖動侵蝕著自己,她已經拼了,毫無顧忌!

  付傲被這突如其來的雙刀殺的心中滿是驚訝,眼前這女子刀法的招式本就霸道至極,加上完全搏命的打法,一時間他的摧心掌竟然被壓制了下來。

  小青出手后,小季身上的壓力驟減,赤霄劍的紫芒貫穿天際,一道接著一道射向散關二老。

  他不知道眼前這一叟一嫗到底是什么人,他也沒時間去想,在他赤霄劍法的全力施展下這二人竟然絲毫不退,一時間形成了僵持的場面。

  就在眾人廝殺的時候,誰也沒有注意到名劍鋒高處的一個石臺上站著兩人。

  這兩人靜靜的看了半晌,沒有動,也沒有說話,就好像立在那的兩尊雕塑一般。

  “那個男子的劍法比師兄如何?”一個身著青花長裙的女子忽然說道。

  “不知!”男子一身藍色長衫,衣袂隨風而動。

  “不知是什么意思?”女子問到。

  “就是沒有把握能勝他!”男子想了想。

  這二人正是之前在洛城時的宮云飛和林鶯鶯,他們離開洛城后趕了八天路,今日一早終于來到了名劍宗。

  誰知二人剛剛來到名劍宗山門時,就看到地上的一具尸體被利器穿胸而過。

  兩人隨后登上名劍鋒就看到了眼前這一幕。

  二人被小季的劍法所吸引,就悄悄的站在他們稍遠的地方看著,足足看了半個時辰。

  “我到是更喜歡那姑娘的刀法,不過她快撐不住了!”從小青加入打斗時林鶯鶯就一直在看著她,她覺著小青的神態像一個人,一時又想不出來。

  “那刀法的殺氣太重,一旦駕馭不好就會遭到反噬!”宮云飛也注意到小青的刀法不太尋常。

  這時小青的攻勢已經漸漸露出了破綻,她搏命的打法對于自身消耗太大,數招過后,對付傲形成的威脅也越來越小。

  這時她被付傲的摧心掌完全籠罩,手中雙刀也變得有些遲鈍了,血紅的雙眼讓人看的生畏,她的口中也不斷的發出一聲聲嘶吼。

  “我要救下她,讓她用那套刀法作為回報!”林鶯鶯看著正在搏命的小青自語到。

  “你已經殺了一個閻君,別再下殺手!”宮云飛知道阻止不了師妹,他心中也有些憐憫小青,不想看她就這么死去。

  “知道了!”隨著話音,林鶯鶯身形消失了。

  小青此時已經受了內傷,只見她卻一步都不退后,像一只瘋狂的野獸般在拼命掙扎著。

  就在付傲的掌風再一次襲到小青身前的時候,忽然一道刺眼的白光閃過她的眼前,她甚至不由的閉了一下眼睛。

  那白光破開小青身前的掌風后瞬間閃到了付傲的眼前。

  付傲被小青一開始的搏命攻擊打的有些狼狽,他正憤怒的想要盡快結果掉她,忽然眼前一道白光穿過他的掌風急速射來。

  那白光無比凌厲,來的速度快如閃電,他甚至沒看清這白光是從哪里發出的。

  情急之下,雙掌收在胸前,奮力的一掌排拍出,想要阻擋白光。

  掌風剛一發出就撞到白光上,他忽然感到手心傳來一絲冰涼,這冰涼順著手心快速侵入他的身體。

  他心中大駭,全力閃動身形暴退了幾丈。

  林鶯鶯身形出現在小青身前,小青緊緊握著手中雙刀,猩紅的雙眼警惕的看著她。

  “小妹妹別緊張,我是來救你的!”林鶯鶯的輕柔的聲音傳來。

  此時的小青已經說不出話了,她已經到了極限,那刀法中的嗜血在反噬著她的身體,幾乎讓她失去了理智。

  看到付傲被忽然竄出的人打傷,散關二老齊齊身形閃動,停止了和小季的廝殺。

  小季此刻冰冷的眼神的如同利刃一般,剛剛看到小青深陷危機,他腦中浮現出了白玲瓏被害時那悲慘的一幕。

  他說過要保護小青,他也說過絕不讓那次的慘劇再重演,可是當這一切真正的再一次發生時,他卻無力去阻擋。

  他早已冰冷的心好像被人再次刺了一刀,已經完全碎裂了。

  他心中清楚,只要他一死,身后的那些弟子無一人能活,他承諾過要帶領他們重振名劍宗,要帶領他們去向那個未來。

  可轉眼間這一切似乎都要破滅了,他心中的恨意充斥了全身,手中的赤霄劍也被施展到了極致。

  即便如此,他依舊無法戰勝眼前的兩個老者。

  “這是地獄來的魔鬼嗎!”他心中怒吼著,恨意幾乎讓他失去了心智。

  就在小青深陷絕境的一刻,小季看到一個女子的身影擊退了付傲,他顧不上多想,閃身來到小青身前。

  這時小青已經昏厥了過去,嘴角不斷的流出鮮血,小季見狀趕緊用手掌抵在她的后背,自己的內力源源不斷的傳入她的體內。

  散關二老來到付傲身旁,只見他臉色蒼白,額頭上有一股隱隱的寒氣在滲出。

  二人心中一驚,看向林鶯鶯所在的方向。

  這二老活了大半輩子,見過的人無數,能讓他們吃驚的卻是太少了,今天先是小季,緊接著又來一個林鶯鶯。

  “看來我們真的老了!”那老嫗自言自語的說了一句。

  付傲調息了片刻,盯著小季幾人的眼神閃爍著不敢置信的神色,隨后他和散關二老快速消失在了名劍鋒。

  小季看著他們離去也沒有阻攔,有那二老在,他知道今天留不住付傲。

  看著身邊昏迷的小青,她眼睛里的血色依然沒有散去,小季心里一陣鉆心的疼。

  他說過要保護她,而此刻卻是小青在用生命保護著自己。

  小季看向一邊站著的林鶯鶯,他顧不上多說什么,只是抱拳說了一句:

  “多謝姑娘!”

  然后抱起小青快速回到房中為她療傷。

  林鶯鶯也不在意,看著小季的背影笑了笑,口中說道:

  “還是一對絕命鴛鴦!”

  一旁站著的宮云飛低聲說了句:

  “真是個可敬的女子!”

  “師兄你是不會有危險的!”林鶯鶯聽聞,做出個俏皮的表情看著他。

  “我剛才遵照師兄的吩咐,并沒有殺那個人!”她緊接著又補了一句。

  “看來這名劍宗依然不太平…”宮云飛沒接她的話,若有所思的看著前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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