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常磐莊吾和月讀驚訝對視,頗有些驚疑不定的時候,沃茲突然興高采烈的歡呼,肯定了他們心中的猜想。
只見沃茲一邊快步走近,一邊興奮的說道:
“這本書上記載,那封信來自異類甲斗的歷史,并且,它已經寄到了!”
說話間,沃茲走到了常磐莊吾的身邊,神情驕傲,就像是一只正在尋求主人夸獎的狗子。
然而沃茲注定要失望了。
常磐莊吾的反應與沃茲期待中的畫面相差甚遠。
沒有激動,沒有夸贊,反而是表情有些無奈的看他一眼,隨后微微側開身子,示意他自己去看。
見此,沃茲臉上的笑容微凝,心下疑惑,于是遲疑的上前半步,投出視線,然后…
“嗯???”
他瞬間驚愕的瞪大了雙眼。
“臥槽!這是…這是…”
“哈哈哈——”
沃茲的反應讓常磐順一郎大笑出聲。
“不愧是莊吾的朋友,就連反應也差不多,看來,你們小時候喜歡的都是同一款玩具啊,怪不得你們能玩兒到一起呢。”
老人心懷大慰,是真的覺得自己帶回來了孩子們童年的回憶,對于沃茲剛才說的話也是絲毫不覺得奇怪,只認為那是當年玩具商們為了賣玩具而編寫的故事。
反而是沃茲在聽完常磐順一郎的話后一臉的懵逼。
順一郎先生,您在說什么,我怎么聽不懂啊?
與常磐順一郎一番交流過后。
常磐莊吾的房間。
常磐莊吾,月讀,沃茲,還有鍛煉回來的蓋茨,這四個歷史管理局最初的創建者們齊聚一堂,開始展開每次發現異類騎士事件后都會召開的慣例會議。
他們環繞一張小圓桌而坐。
小圓桌上,整齊擺放著常磐順一郎從常磐宅帶回來的七個劍蝎昆蟲儀。
四人正襟危坐,雙眼盡皆嚴肅的俯視著小圓桌上的紫蝎子們,每個人的臉上都掛著明顯的疑惑和不解。
根據常磐順一郎的講述,這些劍蝎昆蟲儀不僅僅是常磐莊吾小時候的玩具,還很有可能是常磐莊吾的父母送給他的圣誕禮物。
然而無論常磐莊吾怎么去翻找記憶深處的角落,都無法從腦海中翻找出相關的記憶畫面。
這就很有意思了。
因為以常磐莊吾如今的實力等級,他既然從腦海中找不到相關的記憶,那就基本可以確定他是真的沒有那樣的記憶。
也就是說,那些劍蝎昆蟲儀,來自于他的歷史之外。
再加上沃茲的書上明確呈現出了“信來自于異類甲斗歷史”的記載。
常磐莊吾一下就想通了為什么明明征兆已顯,但異類甲斗事件卻始終都不曾正式開啟的原因了。
感情是,斯沃魯茲在制造異類甲斗歷史的過程中,翻車了?
“哈”
一念至此,常磐莊吾頓時就沒忍住笑出了聲來。
這笑聲引來了其他人的注視。
“莊吾,莊吾?”
坐在常磐莊吾右側的月讀輕聲開口,將常磐莊吾喚回神來。
然而坐在常磐莊吾左側的蓋茨就沒這么溫柔了。
他皺著眉問道:“你突然傻笑什么?”
聞言,常磐莊吾還沒說什么,坐在他對面本不欲多言的沃茲就已經先忍不住了。
“你懂什么?我的魔王陛下定是已經想通了我等都不曾想通的關節,在笑那斯沃魯茲無謀。”
他仍是笑著的,只是那瞥向蓋茨的眼神,怎么看都像是在看笨蛋。
“哼!”
見此,蓋茨冷笑一聲,同樣回了沃茲一個看狗腿的眼神。
兩人爭鋒相對的視線在空氣中相遇,滋滋作響。
回過神來的常磐莊吾一臉不嫌事大的表情看著兩人,就差親自上陣拱火了。
說起來沃茲現在也能變身了,變身器還是白沃茲給的。
也不知道在白沃茲事件后,他們私下里還有沒有再打過架。
咦?等等,月讀現在好像也能變身了哎。
她有了自己的騎士手表,也從沃茲那里拿到了備用的時空驅動器。
只是相比于使用沃茲那條給常磐莊吾備用的時空驅動器變身,她更傾向于使用叔公教給她的技術再做一條新的時空驅動器出來。
正想著,常磐莊吾就感覺自己腰間的軟肉突然被拿捏住了,“嘶”的一下坐直,告饒的向右側看去,果然,月讀正不滿的看著他。
開會呢!你作為會議的召開者,能不能起點兒正面的作用?
常磐莊吾也想要狡辯,但奈何他的側后方,蓋茨和沃茲仍在因為他而滿是敵意的互相對視著。
于是,常磐莊吾只能是訕訕一笑,而后輕咳一聲,開口把會議拉回正題。
他將自己之前對斯沃魯茲翻車的推測說了出來。
這一招效果拔群。
果然,常磐莊吾的話音還沒落,屋內的空氣便已經變得快活了起來。
大家的臉上都露出了心照不宣的笑容。
沃茲更是恍然大悟:“怪不得異類甲斗事件沒能開啟,原來是因為斯沃魯茲沒能把異類甲斗歷史像以前那樣聯接到我的魔王陛下的時間線上來啊。”
蓋茨認同的點頭。
劍蝎昆蟲儀是從異類甲斗的歷史中寄來的。
由此可知,斯沃魯茲其實已經制造出異類甲斗表了。
所以問題只可能出在讓異類甲斗的歷史發展到未來的階段。
“他被困在了過去的歷史之中。”蓋茨突發奇想,“那這些劍蝎昆蟲儀,會不會是斯沃魯茲寄來的?”
聞言,常磐莊吾很是意外的看了蓋茨一眼,點頭道:“確實有這種可能。”
常磐莊吾還不知道斯沃魯茲已經被異類騎士表的負面情緒侵蝕的腦子不大聰明了,他假想中的斯沃魯茲還是以前那個陰險狡詐的版本。
而見常磐莊吾也認同這個猜想,蓋茨連忙繼續說道:“那我們要是不管他的話,斯沃魯茲是不是就會一直被困死在過去了?”
“理論上是這樣的,但實際上,我們是不可能不管的。”常磐莊吾回道。
“為什…”
聽到這個回答,蓋茨脫口而出的反問剛起,就戛然而止,默然一瞬,低聲呢喃道。
“因為被困住的,不僅僅是斯沃魯茲…”
“對,而且,給我寄來劍蝎昆蟲儀的人也可能不是斯沃魯茲,而是一個無辜的,真的在向我求救的人…比如,劍蝎昆蟲儀在甲斗史上的適格者,神代劍。”
更何況,除了甲斗史上的人,常磐莊吾派到過去給門矢士他們送時表項鏈的和泉伊織,很可能也是因為斯沃魯茲搞砸的那段歷史而被困在了過去的某處時間縫隙之中。
所以,無論如何,常磐莊吾都是不可能不管的。
因此現在唯一的問題就是…
他該怎么通過劍蝎昆蟲儀定位到斯沃魯茲搞砸的那段異類甲斗歷史?
常磐莊吾先前把七只小蝎子都仔仔細細的摸過了,什么也沒有發現。
那七只小蝎子就跟真的兒童玩具一樣,任憑擺弄。
月讀想了半晌,若有所思的說道:
“或許,問題出在數量上。
“如果將劍蝎昆蟲儀對標劍蝎騎士手表,那么,一段甲斗歷史,理應只有一塊兒劍蝎騎士手表。
“所以,七個劍蝎昆蟲儀,對應的,應該是七段異類甲斗歷史。
“這也就是說,斯沃魯茲并不是單純的被困在了過去,而是被困在了一段正在不斷循環的歷史中!”
越說,月讀的思路越清晰,她雙眼發亮的看著常磐莊吾,將她得出的結論說出。
“莊吾,你大約需要將它們重合為一,才能定位到那段正在不斷循環的異類甲斗史。”
“我試試。”
常磐莊吾認為月讀的推測很有道理,于是拿起一個劍蝎昆蟲儀,用時間之力將它浸透,然后捏著向它小圓桌上余下的劍蝎昆蟲儀身上壘去。
于是就見兩個劍蝎昆蟲儀并沒有疊在一起,而是互相重合為了一體。
如此重復,很快,常磐莊吾就將七個劍蝎昆蟲儀的時間融成了一體。
七合一。
隨后,劍蝎昆蟲儀就像是生命得到了補全一樣,終于是活了過來。
它無光的小眼睛亮起。
一睜眼,就看到四個巨人將它團團圍住,正用一種仿佛要把它切片研究了一般的可怕眼神俯視著它。
見此,劍蝎昆蟲儀當場就懵了。
我是誰?我在哪兒?我在干什么?
可憐,無助…正當劍蝎昆蟲儀身體僵住,準備裝死的時候,它聽到,那四個巨人中最可怕的一個對它說道。
“劍蝎昆蟲儀,來,仔細看看,你認識我嗎?”
劍蝎昆蟲儀聞言,定眼一看。
咦?確實有點兒眼熟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