提及這一年,只要是對那段歷史有所了解的,最先想到的,必然是那個人。
逢魔時王!
敬他的人,將他奉若神明。
畏他的人,將他污為魔王。
對于這個稱號,逢魔時王欣然接受,果然以魔的手段殘酷對敵。
而與魔王為敵者,明面上,廣為人知的有兩股勢力。
魔王反抗軍和時劫者。
其中,魔王反抗軍不提也罷,真要說實打實的反魔王,還得是時劫者。
一直以來,無論是扭曲歷史,劫取逢魔時王的成王根基,還是試圖用新王顛覆舊王,這些硬活兒,全都是時劫者在前仆后繼的干。
而斯沃魯茲,便是那些時劫者中的一員。
并且,他還是其中做的最好的一個。
他體內那些已經“洗白”進時王正史的異類騎士表,便是證據。
所以,造反造的最成功的斯沃魯茲,毫無疑問也是最害怕逢魔時王出手制裁的人。
因此,在現如今這個境地下,突然聽到2068年,聯想到逢魔時王,斯沃魯茲臉上所有的表情都在剎那凝固,忿怒消失的無影無蹤,只剩下滿心的驚悚。
就像正在偷東西的老鼠突然聽到從身后傳來一聲貓叫一樣。
這一瞬間,斯沃魯茲的身體整個僵住,害怕的情緒簡直都要溢出來了。
滿腦袋只剩下一個念頭在驚慌嘶喊。
Hyper甲斗:“…”
對于斯沃魯茲的這個反應,Hyper甲斗很是無語。
看來,他還是低估了那些異類騎士表對斯沃魯茲腦子的影響。
瞧這智商,太可憐了。
這樣下去可怎么行?
一個沒有理智的瘋子是打不出高端的配合的。
他還得靠斯沃魯茲來幫忙跳出這個死循環呢。
Hyper甲斗嘆氣,只能是不甚走心的安慰斯沃魯茲:“他沒來,他沒來,他沒來,別害怕,來到這個時代的,只有我。”
斯沃魯茲:“…”
哎你別說,這安慰雖然敷衍,但還真有用。
斯沃魯茲還真就安慰到了。
再加上因為他走神,一顆沒來得及清理的隕石直接“嘭”的撞到了他身上。
突如其來的疼痛不僅讓他迅速回過了神來,也讓他尋到了一個發泄的機會。
當斯沃魯茲以一種相當殘忍的手段把那顆撞到他身上的異蟲隕石毀掉之后,他終于是冷靜了不少。
接著,一股難言的羞恥感便爬上了心頭。
看來,對于自己剛才的表現到底有多么不堪,斯沃魯茲多少也是有點兒自知之明的。
他犯下了杞人憂天的錯誤。
他忘記了,在時管局的局長徹底倒下之前,逢魔時王是絕對不會離開那個地方的。
所以,沒有什么可害怕的。
而若是局長倒下了,逢魔時王的身上沒有了束縛,那么,就更沒什么可害怕的了。
因為害怕也沒用。
在這種情況下,僅僅只是聽到一個跟逢魔時王聯系極大的年份就害怕成那樣,著實是讓斯沃魯茲感覺丟死個人。
斯沃魯茲努力為自己找補道:“這么說,我之所以會走到這步田地,都是因為你在暗中插手吧。”
如果說將他逼到絕境的人乃是與逢魔時王一個時代的人,那么,他也不是不能接受。
然而Hyper甲斗卻否定了斯沃魯茲的話:“錯了,恰恰相反,我只是來幫你們走出去的。”
他笑著繼續說道:“我掌握的信息和看問題的高度,可不是這個時代的我能比得上的,所以,若是我在謀劃,我們絕不會陷入死循環的困境,一切,都會是自然而然的向前發展。”
斯沃魯茲:“…”
好家伙,合著還沒開始,你就已經認定我一定會輸了是吧?
斯沃魯茲簡直都要氣笑了。
但等一等…
“你是什么時候來的?”斯沃魯茲問道。
“我么?”Hyper甲斗回道,“我啊,我剛來。”
斯沃魯茲:“???”
剛來?你在開玩笑?
“我的記憶可不是這么告訴我的!”
“哦?記憶?你指的是,你那些被時間線扭曲而不自知的記憶嗎?”
斯沃魯茲的反駁被天道總司一句話懟了回來,偏偏他還無言以對,一時間臉色黑沉的可怕。
如果事實正如Hyper甲斗所說,他剛來,只是在這1999年對著離開又回來、回來又離開的斯沃魯茲前前后后問了七個相同的問題,那豈不是就意味著,那個一直以來跟他對著干,將他一步步逼到絕境,讓他死活都無法把異類甲斗線推進到未來的人,真的就只是這個時代的天道總司?
感覺更難受了啊!
一念至此,斯沃魯茲直接轉移話題:“直說吧,我到底要怎么做,才能跳出這個死循環?”
Hyper甲斗回道:“我不是已經說了嗎?將裝著異蟲的隕石從這一年轉移走啊。”
聞言,斯沃魯茲頓時怒道:“你看不到這一顆接一顆的隕石嗎?說點兒有用的!”
說話間,又一顆隕石在斯沃魯茲的拳下快速粉碎。
但新的隕石馬上就補了上來。
讓斯沃魯茲感覺越發的煩躁。
而更讓他煩躁的,還是Hyper甲斗那一副“你怎么就是聽不懂人話”的傲慢語氣。
“唉。”
聽到這憐憫的嘆息,硬了,斯沃魯茲的拳頭又硬了。
于是又一顆隕石被殘忍蹂躪。
但這卻影響不到Hyper甲斗分毫。
只聽他繼續說道:“單純的破壞隕石當然是不行的,我說的是轉移,你要把它轉移到其他時空。”
極光帷幕是個好能力,但也不是萬能的。
能力再好,也是需要人去控制,需要人去告訴它轉移的時空坐標。
而身處循環時間線之中的斯沃魯茲顯然是不適合自主使用極光帷幕的。
因為他可能將隕石送到循環時間線中的任何一個時空,但就是不可能將隕石送出循環時間線。
所以Hyper甲斗很快就補充道:
“耐心等待一下吧,斯沃魯茲,你會得到來自外面的接引信號的。”
算算時間,神代劍的信,現在也該送到那個人手中了。
這樣想著,地球上,Hyper甲斗抬頭,望著天空中軒轅十四所在的方位,復眼微微亮起。
2019年 沃茲的書上說,今天,魔王會收到一封從過去寄來的信。
然而回到朝九晚五堂的常磐莊吾從白天等到了天黑,也沒等到一封來信。
他正疑惑著,就見去常磐宅大掃除回來的叔公提著一個盒子回來了。
對于叔公去常磐宅大掃除這件事,常磐莊吾是知道的。
在得知奧拉和烏爾會在近期離開后,常磐順一郎就有這樣的打算了。
但常磐莊吾沒想到,叔公竟還從那里帶了東西回來。
是什么呢?
只見常磐順一郎笑著招呼常磐莊吾:“快來,莊吾,你看我給你找到了什么。”
這樣說著,常磐順一郎將手中的盒子放到柜臺上,繼續說道:“如果我沒猜錯的話,這應該是你小時候特別喜歡的玩具。”
“我小時候特別喜歡的玩具?”
說實話,常磐莊吾確實是被引起了好奇心,快步走到叔公身邊,低頭去看。
身后,同樣在糾結“信”怎么還不來的沃茲沒動,他神情無比專注的看著手中《逢魔降臨歷》的書頁,一臉等不到它給出“來信”的下一行文字就決不罷休的樣子,像個望夫石。
但柜臺后看店的月讀卻是上身前傾,同樣探頭望去。
她對常磐莊吾的一切都很好奇,都想知道。
常磐順一郎打開盒蓋,盒子中,七個一模一樣的紫蝎子頓時出現在常磐莊吾和月讀的眼前。
見此,常磐莊吾和月讀都是一愣,而后互相對視一眼,眼中同時映照出對方臉上那抹有些奇怪的笑容。
好家伙,這是…
劍蝎昆蟲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