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章 “禮物”

　　碇真嗣加入Nerv，成為初號機的駕駛員。

　　這個決策雖然有些突兀，但卻并不出人意料。

　　在李小刀要求碇源堂將碇真嗣帶到第三新東京市的時候，所有人就預料到了會有這么一天，只是沒有想到，這一天來的這么的早。

　　碇真嗣早上才剛剛抵達第三新東京市，立刻就被安排成了初號機的駕駛員。

　　甚至于，根本沒有人去問碇真嗣的意見。

　　“那個…”

　　碇真嗣似乎想說些什么，帶著滿臉的疑惑，納悶地開口。

　　話還沒有問出來，反應快了一步的葛城美里就伸手捂住碇真嗣的嘴巴，壓低聲音在碇真嗣耳邊說道：“閉嘴，不要出聲！”

　　在李小刀宣布碇真嗣的加入的時候，碇源堂的臉上閃過一絲莫名的意味，但卻并沒有開口反對。

　　甚至于，連表情都沒有明顯的變化，僅僅只是做出了一下他那標志性的推眼鏡的動作。

　　赤木律子向前走了一小步，問道：“李大人，關于新的EVA的標準，是完全參照零號機，還是需要在某方面做出調整？”

　　頓了頓，赤木律子又說道：“或者說，新的EVA是為您準備的，還是為綾波麗準備的？駕駛員的不同，關系到新EVA的性能參數。”

　　“以零號機為藍本，但武器系統可以參照二號機做出改進。”李小刀不假思索地說道：“零號機留給麗，新的EVA用我的參數來打造。”

　　“這樣的話，我知道該怎么做了。”赤木律子的話語和她的作風一樣簡練：“關鍵材料都有備用的庫存，只需要適當的調整，工作量不會太大，預計在兩周之內可以完成。”

　　李小刀點了點頭，轉頭看向碇源堂，開口道：“初號機是你兒子的了，訓練他的事情，就交給你了。我不問過程，你自己看著辦，但是，你知道我要什么樣的結果。”

　　“哈依！”碇源堂恭恭敬敬地鞠躬，大聲道：“李大人，請放心，我會交給您一個經受嚴格訓練的戰士！”

　　李小刀聳了聳肩，不置可否地說道：“精銳戰士？我可不指望這個。讓他來，僅僅只是因為，只有他能駕馭初號機。”

　　說完，也不等眾人有所反應，李小刀直接推門離開。

　　房間內的氣氛忽然僵硬了起來，過了好一陣，葛城美里才松了一口氣，放開被勒得幾乎喘不上氣的碇真嗣。

　　“咳咳！”碇真嗣咳嗽了好一會，才不忿地看向葛城美里，大聲質問道：“你想殺了我嗎？！”

　　“真嗣，閉嘴！不要胡鬧！美里上尉是在保護你！”碇源堂沖著自己的兒子喝罵了一句，轉頭看向葛城美里，認真地說道：“剛才的事，謝謝了。”

　　“不用不用。”葛城美里瞬間變得手足無措，連忙轉頭看向赤木律子，試圖用轉移話題的方式來緩解自己的尷尬…或者說驚慌：“律子小姐，為什么李大人說，只有他才能駕馭初號機？”

　　在說到最后一句的時候，葛城美里的手指指向了碇真嗣。

　　赤木律子看了葛城美里一眼，說道：“你一直是搞實戰的，沒接觸過這方面的資料。初號機和其它的EVA都不一樣。”

　　“不一樣？”葛城美里楞了一下，疑惑道：“怎么個不一樣法？不都是EVA嗎？”

　　赤木律子卻是沒有回答這個問題，而是反問道：“你知道什么是EVA嗎？”

　　“當然。”葛城美里下意識地說道：“EVA就是基于使徒的核心，結合我們的科技產物，制造出的巨大化的戰爭傀儡…”

　　話才起了個頭，赤木律子就打斷了葛城美里的長篇大論，說道：“沒錯，但是EVA和EVA之間也是有不同的。”

　　頓了頓，赤木律子繼續道：“零號機和二號機，是基于‘第一使徒亞當’的核心復制體制造而成，而初號機卻有所不同，它的核心來自‘第二使徒莉莉絲’。”

　　再次停頓了幾秒鐘，赤木律子繼續強調：“不是第二使徒的核心復制體，而是完整的核心！”

　　葛城美里的臉上露出驚訝，雖然赤木律子僅僅只說明了EVA之間所用的“材料”的區別，但葛城美里卻立刻意識到，初號機和其它EVA的不同之處。

　　每一臺EVA的核心，其實都是一個使徒核心。

　　但只有初號機的核心，才是“真正的”使徒核心，而零號機、二號機的核心，卻僅僅只是用克隆技術批量復制的使徒核心。

　　除此之外，第一使徒亞當和第二使徒莉莉絲之間的區別也很大，不過相較于前一個區別，這倒是無關緊要的小事。

　　這就難怪，李小刀沒有嘗試駕馭初號機的意思，也直接確定地斷言，綾波麗也不具備這樣的能力。

　　問題是，她是如何確定，碇真嗣能夠駕馭初號機的？

　　——葛城美里不知道的是，在李小刀的判斷中，綾波麗不是駕馭不了初號機，反而，單純從契合度來講，綾波麗才是初號機最好的駕駛者，但問題在于，李小刀根本不敢讓綾波麗坐上初號機。

　　至于原因，知道綾波麗“真正身份”的赤木律子和碇源堂多少有些猜測，但不明真相的葛城美里，就完全不清楚了。

　　（注：原著中綾波麗的靈魂是未覺醒的第二使徒莉莉絲。）

　　“什么初號機二號機的？父親大人，你叫我來這里是要干嘛？你不是說再也不需要我了嗎？!”

　　碇真嗣不耐煩的聲音忽然響了起來。

　　轉頭看過去，碇真嗣正是一臉不爽地對著自己的父親大聲質問，似乎不得到一個解釋就不肯罷休。

　　碇源堂看向自己的兒子，沉默了片刻，開口道：“你不是一直想知道你的媽媽是怎么去世的嗎？跟我來吧。”

　　說完，也不等碇真嗣的反應，直接推門離開。

　　碇真嗣楞了好一會，才大喊一聲“等等！”，手忙腳亂地跟了上去。

　　葛城美里盯著兩人離開的方向，詫異了好一會，才用不確定的語氣向赤木律子問道：“司令他，剛才在‘解釋’？”

　　“好像…”赤木律子也是一臉的懷疑人生：“好像…是的…吧？”

　　南美，智利北部。

　　整個南美洲的北方，都是反抗軍的領土。

　　只有最靠近南極的一小片土地，依舊在Nerv的控制之下。

　　這還是因為，這里距離南極太過于靠近，為了更好地對使徒襲擊進行預警，Nerv絲毫不在乎浪費，每年都消耗巨額的兵力和資源，死死地守住這一塊地盤的緣故。

　　事實上，以雙方的兵力對比來看，Nerv若是傾巢而出，完全可以滅掉反抗軍。

　　但或許是害怕世界“核平”，也或許是出于其它目的，Nerv并沒有這么做，反而對反抗軍在一定程度上表現出了“縱容”的態度。

　　只要不出南美，隨便你怎么折騰。

　　在Nerv的縱容之下，除了最靠近南極的那一小塊區域無法插手之外，剩下的區域，都被反抗軍打造成了一塊鐵板。

　　位于智利北部，靠近南美洲中部的這片海岸，就是反抗軍最大的海軍基地。

　　——雖然說反抗軍的海軍是出了名的弱，連港口都不敢出，幾乎是被當成了固定的要塞來使用。

　　港口遠處的海面上，忽然出現了一支小規模的艦隊。

　　艦隊的規模不大，只有不到十條船，但被守衛在最中央的那艘，看上去卻是一艘航空母艦！

　　（注：不仔細看的話，兩棲攻擊艦和航母在外觀上確實有相似之處。）

　　刺耳的警報聲響起，港口忽然一陣大亂，無數人像是無頭蒼蠅一般到處亂竄。

　　坐在兩棲攻擊艦上的申屠從望遠鏡中看到這一幕，不由得哭笑不得，同時對加入反抗軍這個決定的正確性產生了一絲懷疑。

　　不過這種情緒只是一閃而過，申屠很快回過神來，對船長說道：“發出通訊請求，用公共頻道。”

　　“是。”船長臉色復雜地應了一聲，坐到一個座位上，開始操作起來。

　　片刻之后，通訊請求發了出去，只是幾秒鐘時間就被接通。

　　“這里是自由軍第一艦隊司令部，請來艦表明身份！”

　　一個聲音從通訊器里傳了出來。

　　反抗軍這個名字畢竟不太好聽，所以在反抗軍內部，他們通常都是自稱為“自由軍”，意為“為自由而戰”。

　　至于反抗軍這個稱呼，實際上是Nerv內部的叫法。

　　第一艦隊司令部的名頭聽上去很唬人，但申屠卻是很清楚，這所謂的“第一艦隊”是個什么德行。

　　說句不好聽的，光是申屠帶來的這十艘戰艦，都夠把對方的第一艦隊滅上好幾遍。

　　當然，前提是申屠“俘虜”的這些戰艦足夠的聽話。

　　“我叫申，曾經在Nerv工作，是來投奔自由軍的。”申屠言簡意賅地說道：“至于這些戰艦，是我送來的禮物，你們可以派人來接收。”

　　“Nerv？投奔？禮物？”

　　對面的人明顯有些懵逼，這幾句話里所蘊含的信息量實在是有點大。

　　但畢竟是一個做到“司令”的人，哪怕這個“司令”的身份有不少的水分，但至少肯定是有些本事的。

　　很快，對方就反應了過來，立刻強硬地說道：“立刻停止航行，留在原地，我們會立刻派人接應！”

　　這也是試探，就順著對方的話，直接派出人手去“接收”這批戰艦。

　　為了安全起見，接收的地點，自然不可能在港口內，而是要放在海上，距離港口數十公里的距離。

　　如果這支艦隊真的沒有敵意，自然是好事。

　　如果有敵意？對方肯定不會讓自己派去的人登船，或者至少不會讓自己的人取得這些戰艦的控制權。

　　一旦翻臉，有幾十公里的距離做緩沖，至少也能做到游刃有余。

　　而且這段時間里，自己一方也可以做出更充分的準備，比如讓那些幾乎快要生銹發霉的戰艦重新進入到戰斗狀態中去。

　　申屠本來就是真的要加入反抗軍，自然不會有什么意見，隨口道：“麻煩你們盡快，還有，多派些人來，船上的俘虜有點多。”

　　“俘虜？”

　　疑惑的聲音從通訊器里傳出，顯然那個自稱“司令”的家伙很納悶。

　　“沒錯，俘虜。”申屠理所當然地說道：“不然你以為這支艦隊是哪來的？我以前為Nerv工作，又不是為海軍工作！”

　　通訊器那頭沉默了半天，才傳出一個聲音：“知道了，我會多派些人手的。”

　　不知道是不是錯覺，申屠總覺得，這個聲音聽起來，有些…

　　咬牙切齒？

　　毫不在意地搖了搖頭，掛斷通訊，申屠轉頭看向兩棲攻擊艦的船長，聳了聳肩，說道：“目的地快要到了，很快，你們就可以擺脫我的控制了。”

　　船長本來一副畏畏縮縮的樣子，聽了申屠這話，忽然暴怒了起來，破口大罵道：“把我們交到反抗軍手里，還不如讓我們去死！你這個騙子！”

　　“騙子？隨便你怎么說吧。”

　　申屠自然不會在乎一個“手下敗將”對自己的看法，站起身朝船艙外走去。

　　一天多之前，申屠憑借著明日香這個“人質”，讓整個第三艦隊放下武器選擇了“投降”。

　　一番簡單的談判之后，雙方達成了一致：申屠帶走包括兩棲攻擊艦在內，一支除了沒有航母以外，完全按照航母編隊的編制打造的艦隊。

　　其中包含一艘代替航母的兩棲攻擊艦，三艘導彈巡洋艦，三艘導彈驅逐艦，兩艘護衛艦，一艘補給艦。

　　本來還應該有至少一艘攻擊型潛艇的，但可惜的是，整個第三艦隊的所有潛艇，都在便攜式殲星炮的攻擊下被炸沒了。

　　不過十艘艦船，剛好足以湊出一支不太完整的航母戰斗群，對于急缺海軍的反抗軍來說，這已經是一股相當不弱的力量了。

　　除了十艘艦船之外，第三艦隊還負責提供“最低標準”的船員以及基層指揮官，供申屠調遣。

　　所謂“最低標準”，就是能夠將這些船開起來的最低人數。

　　十艘船加起來有近三千人，看上去不少，但實際上也就僅僅只能把船開起來，根本參加不了戰斗。

　　事實上，這正是申屠想要的結果，能開船，但操控不了武器，申屠可以省去很多不必要的麻煩和擔憂。

　　作為交換，申屠當場釋放了明日香，并承諾在抵達目的地之后，放掉這些被“俘虜”的船員們。

　　當然，為了確保這些船員不會轉頭就“背叛”自己，申屠在明日香的體內安放了兩位數的“微型炸彈”，名言只有當自己安全抵達目的地，才會將解除炸彈的方法教給第三艦隊。

　　單以價值而論，一位EVA的駕駛員，價值要比十個第三艦隊還要高，對方幾乎沒做多少嘗試性的爭取，就答應了申屠的條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