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考核
第三新東京市地下，Nerv的基地。
盡管每天都要來地下基地報道一次，但每一次見到這座宏偉無比的地下城市，申屠總會為之驚嘆。
單純從宏偉角度來講，永恒壁壘的格局要更加的宏大，其中所蘊含的科技，或者魔法側技術的含量也更高。
別的不說，單單申屠所在的區域，那座足以容納數千萬人生活的巨大太空戰艦，就是以前在地球上，科幻小說作家們連想都不敢想的偉跡。
而第三新東京市雖然宏大，但嚴格來講，不過是在地下挖掘出了一片可以容納數百萬人生活的城市罷了。
然而，永恒壁壘是申屠完全無法理解的存在，《EVA》中的第三新東京市，卻是以申屠淺顯的知識，能夠“看得懂”的，人類現代工業文明的奇跡。
這其中的含義，顯然是截然不同的。
EVA機甲也同樣如此。
在權限提高了以后，申屠已經知道，在Nerv當中，這個時期，并非僅僅只有零號機、初號機兩臺EVA。
除了這兩臺很早就在原著中出現的機甲以外，Nerv已經完成的EVA機甲還有兩臺。
分別是明日香的“座駕”，目前還在海外，預定在兩個月后返回島國的二號機，以及因為沒有合適的駕駛員，而被暫時封存起來，處于高度保密狀態的三號機。
除了這些之外，Nerv似乎還利用克隆技術，復制了大量第一、第二使徒的器官。
——這種器官，就是制造EVA所需要的核心“零件”。
有這些“零件”在手，在需要的情況下，憑借著近乎全人類的支持，Nerv可以在極短的時間內，制造出大量的EVA。
唯一限制EVA數量和戰斗力的，就是駕駛員，也就是適格者的稀缺。
但申屠在和李小刀談起這個問題的時候，李小刀語焉不詳地透露過一些信息：適格者的數量并沒有原著中表現出的那么稀少，至于Nerv為什么不擴大駕駛員的招募數量，那就不清楚了。
李小刀的這番說法，其中有一些讓人想不通的地方。
比如說，假如Nerv并不希望有太多的適格者存在的話，為什么碇源堂在看到自己駕駛機甲的表現時，會那么的激動。
但若是對比一下原著，卻也確實能夠看出一些這方面的跡象。
最為簡單的一個例子，碇源堂的兒子，劇情主角碇真嗣，就絕對是一個具備駕駛EVA能力的適格者，但碇真嗣至今還在島國內陸的某個城市里老老實實地上學，遠離前線區域的戰火，甚至不知道自己的老爸做著什么樣的工作。
這其中，或許有李小刀的原因，但卻也可以看出，Nerv確實是在有意控制著適格者的人數。
至于這背后的原因，申屠既不能，也沒興趣去深究。
哪怕是在人類社會瀕臨崩潰的末世背景之下，各種權利爭斗，也是極為復雜，且無法用簡單的對錯邏輯來解釋的。
人類這種思維復雜的生物，在個體利益和群體利益之間，永遠不可能找到一個絕對的平衡點。
進入Nerv基地，申屠要做的事情和平日里沒有任何的區別，依然是訓練、訓練，再訓練。
在《EVA》世界當中，人類幸存者的科技，比起申屠曾經生活的地球有了極大的改進。
不單單體現在EVA，以及地下的第三新東京市，同時還包含其它一系列產物。
例如，申屠現在正在進行的，位于“虛擬世界”的格斗訓練。
沒錯，就是游戲小說中常見的那種全息虛擬技術，讓人的意識“降臨”在一個完全虛擬的世界當中，進行各種各樣的訓練。
和許多小說中的猜測不同，在《EVA》世界當中，在這種虛擬訓練中所掌握的技巧，是真正可以代入到現實里的。
也就是說，在虛擬世界學會了什么，在現實世界中一樣能夠做出來，且沒有任何生澀之感。
申屠立刻意識到，這種技術可以用于許多領域，尤其是那些比較危險的行業。
例如戰士，或者高危工種的培訓等等。
而在Nerv當中，這種設備，似乎存在的唯一目的，就是訓練EVA的駕駛員。
畢竟駕駛EVA與使徒作戰，是一件相當危險的事情。
別看原著中，碇源堂直接讓碇真嗣在第一次駕駛EVA的時候，就直接與使徒戰斗。
但事實上，碇源堂對于EVA駕駛員的保護，做得是相當到位的。
在確定成為初號機駕駛員之后，申屠的日程表上，立刻被密密麻麻的虛擬訓練所填滿。
在真正掌握足夠多的格斗技巧，并且通過測試之前，碇源堂下了嚴令，禁止申屠駕駛初號機出戰。
若是在這段期間內有使徒來襲，則交給已經完成了全部訓練科目的李小刀去應對。
申屠自然明白，碇源堂的這個命令是為了自己好。
但第二環主線任務在身，申屠有不得不與使徒作戰的理由。
哪怕僅僅只是為了確保任務不會失敗，申屠也必須在下一次使徒來襲之前，完成碇源堂要求的所有訓練科目。
好在，對于申屠來說，這些訓練科目的難度并不算高。
有靈能域的復雜武器掌握在手，申屠上手的速度很快，遠遠超過了一個“正常的”EVA駕駛員應有的水平。
無論是基本的戰術動作組合，還是稍稍復雜一些的實戰模擬訓練，申屠都會以令人難以置信的速度，迅速完成一個個訓練科目的要求。
甚至于，在Nerv的評價當中，申屠在每一個訓練科目中的考核結果，都是讓人難以置信的“完美”評價！
進入任務世界一周之后，虛擬世界當中，申屠正在進行最終的“考核”。
這一次的考核，是模擬與第三使徒水天使的戰斗。
在之前李小刀擊敗第三使徒的戰斗當中，Nerv已經收集到了足夠多的數據，從而可以在虛擬世界中最大限度地還原出真實的第三使徒來。
當然，根據各項數據還原出來的第三使徒，肯定和真正的水天使有所差異，但在綜合戰斗力的層面上，兩者卻是差不多相當的。
用來給申屠作為最終考核的對手，也算是一個合理的目標。
用碇源堂的話來說，若是能夠在虛擬世界中戰勝第三使徒水天使，也就說明，申屠具備了與真正的使徒作戰的基本素養。
到了那個時候，碇源堂便不會再對申屠的出戰資格做出任何的限制。
第三使徒水天使的外形大體上呈人形，但四肢十分的纖細，看上去很難想象，如此纖細的四肢是如何支撐起重達百噸以上的身體的。
在水天使雙臂的肘部，各有一根十余米長的尖銳骨刺，骨刺細而尖銳，閃爍著淡淡的金屬光澤，看上去就十分的鋒利、堅硬，顯然并非是裝飾，而是極為強大的武器。
另一處和大多數人形生物不同的地方在于，水天使的頭顱沒有突起，而是縮在胸腔之內。
整個胸腔之上的部分，平得像是一條直線。
申屠早就看過李小刀與第三使徒水天使戰斗的錄像，也拿到過相關的分析資料，對水天使的作戰手段和特點有著基本的了解。
根據這些資料，水天使的身體大多數部位，包括四肢在內，都可以在一定范圍內自如地伸縮，而且也沒有所謂“關節”的概念，在需要的時候，甚至可以直接把手臂當鞭子來使用，就像是整個身體都由橡皮做成的一樣。
然而，若是以為水天使的攻擊會因此而軟綿無力那就錯了，事實卻是恰恰相反，這個龐然大物的力量，巨大得不可思議，即使是EVA，也只是與之旗鼓相當，在拼盡全力的情況下，可以勉強小勝一籌，但卻不會有任何明顯的優勢可言。
而且藏在水天使雙臂之中的那一對骨刺，還可以極為靈活地伸縮活動，在極端的情況下，甚至可以直接從手心中彈出，仿佛握在水天使手中的雙劍一般。
總體上來說，第三使徒水天使，單從特性而言，集成了一切碳基血肉生命的優點：防御驚人、力量可怖、身體無比靈活，速度也絕非其短板。
甚至于，水天使還沒有大多數血肉生命的致命弱點，比如大腦和心臟。
——這并不是說水天使就沒有這些器官，而是這些器官并非其要害所在，即使被摧毀，也只是對戰斗力有所影響，而不會致命。
唯一的要害，就是水天使胸前，那一塊直徑足足有七八米長的巨大紅色晶體。
這枚球形晶體仿佛一塊巨大的紅寶石，鑲嵌在第三使徒水天使的胸前，外側有兩排骨刺保護，但保護得并不算十分嚴密。
至少在骨刺覆蓋不到的范圍，有足夠的空間可以直接攻擊到這塊晶體。
然而，雖然這塊晶體是第三使徒水天使的要害所在，但僅僅只是其本身的堅硬程度，就極難被破壞。
根據Nerv提交的數據，至少EVA所使用的電磁動能步槍，哪怕連續轟上數百發子彈，也很難對這塊“紅寶石”構成什么嚴重的傷害。
唯一的突破口在于近戰。
初號機的另一件標配武器，一把三米多長的“匕首”，高頻振動粒子刀，才有足夠的破壞力，在初號機全力一擊之下，有可能破開“紅寶石”堅固的防御，對內部造成足夠大的破壞。
但是，這其中的前提，必須是初號機全力施為，不留絲毫余地，才能打破“紅寶石”的防御。
這意味著，申屠想要憑借初號機，擊敗第三使徒水天使，只有兩條路可選。
要么用電磁動能步槍遠攻，持續消耗第三使徒水天使的體力和生命力，用大量的小傷，以量變積累出質變，直接耗盡第三使徒水天使的生命。
或者，使用高頻振動粒子刀，毫無保留地一擊致命。
但這其中的風險不言而喻，不留余地地全力出手，意味著對自身的防護降到最低。
無論這一擊能否成功，都會給水天使足夠多的時間和空間進行反擊，自身所受到的傷害也絕對不會太低。
最壞的情況，能會是以命換命，甚至是以命換取對方的重傷。
無論這兩者之中，出現的情況是哪一種，都意味著申屠這次考核的失敗。
哪怕是以重傷換取殺死第三使徒水天使，這種冒險拼命的行為，在Nerv的標準中，也是不可能得到太高的分數的。
雖然說Nerv得到了近乎全人類資源的支持，并不在乎一般意義上的“損耗”，但無論是制造還是修復EVA，都是需要時間的。
更加重要的，是一個出色的駕駛員，不但需要天生與EVA之間的高度契合，更需要大量的培養和訓練。
在Nerv的作戰指令中，排在第一位的，就是“在任何情況下，都要優先確保駕駛員存活，并且思考、行動，以及駕駛EVA能力不得受損”。
也就是說，在Nerv的“價值觀”中，是不支持EVA駕駛員與使徒拼命的。
最好，是能夠以最小的代價，來換取戰爭的勝利。
這里的代價，主要是指駕駛員的自身安全，其次是EVA機體的損傷，最后才是其它人類幸存者的生命和財產安全。
反正，能夠生活在“高危戰區”的，除了專門負責對付使徒的Nerv和軍方人員之外，也不會有任何的大人物。
考慮到第三新東京市是狙擊使徒的主要戰場，虛擬考核的場地，也完全復制了“戰時狀態”的第三新東京市全貌。
即所有價值較高的建筑全部沉入地下，人員也都進入避難所當中。
雖然地表上依然留下了大量的建筑，但在Nerv的標準之中，這些都是可以在戰斗中被“損耗”的。
當然，作為一個參加了無數次戰爭和小規模戰役的雇傭兵，雖然碇源堂沒有明說，但申屠卻很清楚。
在這場考核當中，必然還有一個隱性的指標：對第三新東京市的破壞程度。
若是能夠減少對城市的破壞，對Nerv來說自然是好事。
盡管Nerv不在乎來自外界大多數部門的壓力，但那些不必要的麻煩，沒有人會嫌它們太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