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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愿我們能在新世界重逢

  在巴薩羅謬進入提爾納諾的第五天。

  末日鐘觀測所傳來悲報。

  圣槍騎士團團長身陷提爾納諾,與末日之一.七首十冠之獸.阿斯卡隆同歸于盡。

  世界管理機構.和平議會為此臨時召集展開了會議,擁有著決定世界走向的十三道投影在此齊聚。

  “巴薩羅謬閣下在死前仍不忘世界,為世界永久解決了一種末日,做出了巨大貢獻。”

“我提議,各國全境均因為其默哀一分鐘,有人反對么?”坐在首席的老者出聲  這個提議自然沒有任何人阻止,被順利的通過了。

  在這一刻,喀難世界上所有能夠接受消息的渠道播放著的,均被替換為了這一消息。

  不論是東方的尼安德特帝國,還是西方的日耳曼聯邦斯拉夫帝國,不論是人還是怪異種,不論是底層的平民還是高層的國王。

  此時此刻,他們盡皆俯首沉默,向著這位英雄致以敬意。

  世界靜默了一分鐘,停滯了一分鐘。

  在某個不知名的墓地中。

  在巴薩羅謬生前為自己打造的墓碑前。

  寥寥幾位送葬的賓客靜靜的看著這一場簡短的葬禮,之前在會議上為巴薩羅謬提議的老者正在其中。

  漆黑的雪飄落,和他們漆黑的禮服融為一體。

  葬禮結束后,在墓園外,有一個男人在等著他。

  末日鐘觀測所現任負責人.杜姆博士。

  “你這種冷淡的性子不會來這里的?一定有大事,說吧,我已經準備好接受了。”

  “我也會的。”一臉平靜的杜姆博士反駁,并掏出需要老者過目批閱的文件。

  “呵。”老者不置可否。

  老者逐漸閱讀著文件,眉頭也逐漸的皺了起來。

  “你確定沒計算出錯?“老者破天荒的開始質疑起杜姆博士的正確性起來。

  “沒有出錯,我也已經找過進化協會與哲人國的人核對過了10798次。“

  “世界......將在兩天后毀滅,墜入歪淵。“即使是說著這么令人震驚的話,杜姆博士的面色也依然平靜,就仿佛與自身無關。

  長久的沉默悄然到來。

“巴薩羅謬還是沒能成功啊。”老者嘆氣,這時的他突然升出了一個責備埋怨的念頭,但很快這也被他掐滅  “再次開啟太陽吧。”

  “讓這個世界殘存的生物最后再見見光。”

  “然后.......“

  ”——去擁抱榮耀吧!”

似是畏懼著這越發寒冷的風,老者緊了緊身上的衣服“愿我們在天國再會。”老人沉默了一會,隨后大笑了一聲  “先生,天國已經被我們人類親手毀滅了。”

  “啊哈,人老了,記憶力下降了。”

  “那么....希望我們能夠有一日在新的世界重逢吧。”

  他說:“希望到了那個世界這群東西能從世界上消失。”

  男人是被痛感喚醒的。

  他感到了自己的全身不斷而持續的傳來一陣陣的撕裂般的疼痛,臟器好像被什么東西肆意的插進去攪動了一般。

  ......這是怎么回事?不說他身上那一大堆的常駐的祝福狀態,就算單憑自己達到了傳奇級別的體質屬性,現在的痛感也應該早就減弱消失了。

  他努力的睜開了酸痛的雙眼,身邊刺鼻的藥物的味道使得他的腦子清醒了些許。

  等等,有一個問題。

  “我....是誰?”

  “末日戰役....阿斯卡隆討伐戰.....”

  ”我不是應該在迦南地等待復活嗎?“

  ”不....不....不.....“

  男人的頭顱中再次的傳來一陣陣劇烈的,翻攪一般的疼痛感。

  在他生出了這個念頭的時候,好似有什么被封鎖的東西打開了,記憶的碎片被心靈的浪潮裹挾著丟上了自我的沙灘。

  朱里烏斯.康斯坦丁,北境斯拉夫帝國人,瓦爾哈拉軍事學院畢業生,性格淡漠。

父親是一位平民出身的軍功貴族,常年在外不知所蹤,只有每年的來信能證明他的存在  母親在朱里烏斯的記憶里是模糊的,在生下自己的幼弟后便過世了。

  上面還有一位長兄和一位長姐,下面還有一位幼弟,不過卻因為朱里烏斯個人性格的原因,都不算太親密。

  朱里烏斯的人生一直是平淡的,若是一切順利的話,在畢業后他大抵會進入軍隊,繼承老爹的人脈,然后平平淡淡的混到退休。

  不過很可惜,命運總是喜愛荒誕而滑稽的轉折。

  這具身體最后看到的畫面是無邊的霧,令人窒息的漆黑魔霧。

  末日鐘觀測所:舊歷.5991,歪淵再一次向主物質界投來毒枝,數個城市遭到打擊,幸存者幾無。

巴薩羅謬很快就恢復了自我意識,并從自己的記憶中找到了這一則有關這具身體的消息  “甘霖娘!”

  42號實驗體已蘇醒,注入”水銀“后無異常反應,蘇醒用時48分鐘57秒,詢問.是否執行下一步指令?

  無機質的冰冷之音驚醒了在一旁整理記憶的巴薩羅謬,使其認知到現在自己已經是個實驗體的事實。

  無人應答...默認.....

“ואל-תביאנולידימסהכיים-הצילנומןהרע(不要讓我們陷入誘惑,但救我們免于兇惡)”聽見這令自己印象深刻的聲音,巴薩羅謬本能性的念誦起了口令  已終止一切指令。

  “這是....加特林修士會的機械心智體?以圣典的經文作口令的也就那么幾家。”

  在巴薩羅謬意識到那聲音與自己吐出的音節所用的并非自己熟悉的漢語乃至并非任意一種地球上的語言,自己卻能輕松理解的時候,他吃了一驚。

  那是喀難語,那是游戲里百年動蕩之前由喀難圣教團推行的通用語!

  巴薩羅謬此時才能夠確定,他穿越了,他來到了這個可以說是多災多難的世界。

  “這狗屎的...”巴薩羅謬低聲的咒罵了一句。

  “根據這具身體的記憶,目前應該是在舊歷5991年,距離歪淵臨近天災肆虐的第六版.新歷.蝕鐵世紀還有九年,阿斯卡隆雖然已經接觸了歪淵,但應該還未徹底被腐化墮落,距離舊天國墜落也還有6年的時間,以風父地母為代表的昨日之神們也還未將目光投向主物質界,還好,不是穿到了新歷直接撞上幾種末日。”

  “北境有關實驗的副本應該也就那幾個,就這口令而言,加特林修士會的那個?不,也可能是喰宴教團的那個。”

  巴薩羅謬在心中暗自可惜,他當初是在遠東的迦南地混的,北境的劇情地圖頂多是道聽途說知道幾個大事件的級別。

  “不是我最熟悉的圣教團線起手啊.......有點麻煩。”

  “北境也還好,前期沒聽說過有什么大事件。”

  雖然向來使用暴力更甚于使用大腦,但巴薩羅謬卻也從來不缺乏謹慎,他并非是那些不知高下的愣頭青,而是單純的認為在暴力可以解決問題的時候沒必要多為自己添加麻煩而已,現在他失去了他向來為之依仗的力量,那自然需要重新撿起那沒有力量時應有的謹慎。

  畢竟,從目前的情況來看,這都是一個真實的世界,巴薩羅謬并不準備用自己的小命試試能不能在這個世界復活。

  巴薩羅謬在心里想到,手里未曾停歇,異常熟練的把拇指弄的脫臼,解開了一直束縛著自己雙手的手環,臉上一絲變化都沒有,好似已經完全習慣了這種程度的痛苦。

  痛苦是一味良劑,只有知曉疼痛并能夠忍受疼痛者方可成為一個真正的戰士或強者。

  看來巴薩羅謬的手藝還沒有生疏。

  “不是煉金物品,沒有摻雜特殊金屬,看來這群囚禁這具身體的人對前身不是太關注。”在雙手擺脫了束縛之后,巴薩羅謬揉了揉眉心,以緩解還在抽痛著的大腦的負擔,自言自語道。

  “試試面板還在不在吧,不在的話倒是麻煩很多啊。”

  巴薩羅謬不報希望的在心里默念,但是熟悉的幽紅色光屏還是在他眼前浮現了。

姓名:巴薩羅謬.康斯坦丁種族:土之民.鐵石之子頭銜:無  等級:LV1(第一階段.活動界)

  職業:見習牧者(0/100)

  刻印:???

  基石要素:鐵(未解封)

  力量16(力量決定人物的肉體力量的強度)

  敏捷13(敏捷決定人物的反應、靈活程度、手眼協調性及平衡性)

  體質20(體質決定人物的生命值和承受傷害的能力)

感知14(感知決定了人物的洞察力,感知力,常識判斷力及直覺  意志28(意志決定了人物的決斷力與精神的強度)

怪異性9(怪異性決定了人物與超自然物質的親和度以及與常理的偏移度體型:中等人形生命特性:精通怒吼,冰冷思維,歪淵接觸者,黑暗視覺,雙巧手,類鋼者,虔信(偽),精通詠唱,初等異常抗性技能:萬般武藝(傳奇),中等武器掌握,血戰歸還掌握神術:略狀態:歪斜化  血量:41%

  能量池:神恩(10/10)

  看到這張各項都很奇怪的人物卡,巴薩羅謬的嘴角抽了一抽。

  “力量16體質20感知14怪異性9的牧者啊,這是哪里來的暴力筋肉神父?“

  看著這一串的莽夫特性,以及只有三個的牧者職業自帶特性,他很懷疑就這具身體若是真的去出門戰斗不被人誤認為北境特產的狂戰士的可能性。

  想了想,他還是只能得到一個肯定的答案,肯定會。

  “不...這具身體好像就是北境斯拉夫的人來著的。”

  自言自語確實是一種很好的緩解緊張的辦法,這一會后,巴薩羅謬的心緒便很快的平靜了下來,穿越到陌生世界的緊張也幾乎消失不見。

  揉了揉眉心,巴薩羅謬又打開了面板自帶的記錄功能。

你被執行了未知改造你完成了第一階段.白化你得到了種族特性進階為類鋼者你得到了個人特性:冰冷思維你得到了個人特性:黑暗視覺你的職業被強制轉化為了信徒你得到了進階職業.鏈鋸神甫的部分信息  你的體質力量與意志+3,你的怪異性-3

“看來問題解決了。”巴薩羅謬在將歷史記錄上拉后,終于發現了自己的屬性變成如此模樣的元兇  在擺脫了四肢的束縛后,巴薩羅謬終于能夠從手術臺上起身了,透過實驗室的玻璃,他終于是正式看到了這副身軀的模樣了。

  黑褐色的剛硬短發,深刻而成熟的肅冷面容,以及一雙因為被改造而有了些許無機質之感的銀灰色瞳孔,上身似乎是為了方便進行手術的原因未曾著衣,一身壯碩的肌肉盡皆暴露在了空氣中,一個硬派風的冷淡美青年。

  唯一與這副身軀不契合的是,在巴薩羅謬的皮膚上,遍布著一道道雜亂的長短不一的亮銀色鋼鐵質感的疤痕。

  在看到這些傷痕的一刻,就像是被觸發了什么機關,劇痛陡然襲來,巴薩羅謬捂住腦袋用痛苦強迫的令自己清醒了幾分,記憶的碎片翻涌而出,只覺得那雜亂的疤痕漸漸的不再那么雜亂了,變得可以解讀。

  在解讀完成的那一刻,巴薩羅謬露出了愕然的神色,如果那些瓦爾哈拉軍事學院的異端狩獵課的講師沒有講錯的話,這幾道疤痕所構成的正是異端邪教的典型象征之一,以顛倒的喀難文書寫的褻瀆經文!

  “施行千份的破滅,方得一人的奇跡,不受百倍萬倍的苦厄,又如何換得一份神明的垂憐?”巴薩羅謬不自覺的誦念了一遍,一種古怪曲調的語言就這么自然的自其口中吐出,他感覺自己的頭更疼了。

  巴薩羅謬似乎擁有了一種不在身軀內的感官,他又感覺自己回到了那個最后的雨夜,周身盡是如同血肉一般質感的墻壁地面,異質而可怖的氛圍在這稀薄的空氣蔓延,他甚至能隱約看見,那一條條蠕動著的血肉的紋理,隱約聞到,那血肉上腐爛的味道。

  猛然間,巴薩羅謬的心底,一股本能性的頑固意念蘇醒了,所有的幻象瞬間消失不見,他大口大口的呼吸著,從空氣中汲取著活著的質感。

你感知到了不知名邪神的身影你察覺了你身上的刻印之名  刻印:不等價的奇跡,每天一次小范圍內的奇跡,代價:???

  “這不是’鋼鐵修道院‘!這是‘地母的慈悲飧宴’!”

  一道驚雷自巴薩羅謬的心底劈落,將一個個細節串聯在了一起。

  穿越而來纏繞在這具身體的疑點,已然有了答案,在巴薩羅謬的記憶之中,也只有飧宴教團的人才會熱衷于回收帶有歪淵特性的幸存者!

  歪淵的接觸者是不可救藥的。

  這個鐵律在新歷到來之前都還是鐵律,在這之前,歪淵的侵蝕感染都只能以幾種或是對身體傷害極大,或是對資源的消耗極大的手段延緩,而無法治愈。

  凡屬邪魔,見之必殺。

  這是幾乎可以說是每一個喀難世界居民的常識了,為了避免感染的擴大化,面對價值較低的歪淵侵蝕者,立刻就地消滅永遠才是較為劃算的舉動。

  也只有最喜獻祭的喰宴教團才會養殖研究被感染者,以便更好的為他們所信奉的邪神烹飪食材。

  巴薩羅謬沒有想到,喰宴教團居然會在這么早就在北境出現,根據這一點衍生開來推斷的話,那斯拉夫帝國內部或許也可能也出現了被腐化者。

  “不過現在最重要的還是先從這里逃脫出去。”將心頭的擔憂壓下,巴薩羅謬重新讓注意力回歸眼前。

你得到了關鍵信息你獲得任務:逃出修道院任務提示:他.....在接近  獎勵:第一階段民用神術x2

  懲罰:..............

接受/不接受  不出所料,他成功的觸發了任務。

  任務提示使得巴薩羅謬警惕起來了。

  在活動完了許久未曾運動的四肢后,借著實驗室慘白的燈光巴薩羅謬環顧四周。

  與正常的實驗室的干凈與規整恰恰相反,飧宴教團的實驗室,從來沒有那些包含秩序的東西,處處都透露出一股,混亂瘋狂無序的風格,灰黃色的墻壁上盡是以神術處理過的血液書寫的褻瀆經文,骨制的實驗器材上也始終銘刻著象征邪神的符號,地上灑滿了曾經獻祭剩下來的祭品們的殘骸,。

  “這種令人厭惡的風格無論看多少次還是無法習慣啊。”沒發現門窗的痕跡又做不到暴力破墻,巴薩羅謬的心情有些煩躁了起來。

  “先沿著墻壁摸索著找找看吧…”思索了幾秒后,巴薩羅謬做出了這個決定。

  結果,剛走出幾步,巴薩羅謬就想到了墻壁上的血字:“תבאמלכותךיעשהרצונךבארץכאשרנעשהבשמים。”

  翻來覆去,只有這段的出現率最高,可卻缺少了這一句的結尾。

  “תן-לנוהיוםלחםחקנו(愿你賜予我們所需的食物)?”巴薩羅謬試探性的。

  咔噠,墻壁自然的洞開了出了一個可供人通行的口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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