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哈哈哈——
笑聲一起,便見汲鴻的身影,正凌空立在兩人前方500米之處。
當下,濮妙意手掌一翻,一枚閃著黃光的逃逸符箓,已然出現在她的手中。
逃逸符箓是此次出來之前,蒲偉強有意塞給她的。
在逃逸符箓之上,銘刻著一道極為玄奧的金光符字。
隨著一陣清脆的嗡鳴,一股玄奧無比的波動,猛然之間散發而開。
眨眼之間,徐君羽和濮妙意的身影,從這片空域消失不見。
“想不到還是一張7級逃逸符箓?”
抬頭一望,汲鴻的目光之中閃過一道了然的神色。
“可惜了,就算你們逃得再遠,也一樣逃不脫我的手掌心!”
由于徐君羽身上又被下了詛咒,所以汲鴻恨容易追蹤到了逃逸的方位。
下一刻,汲鴻手訣一掐,身影有如一道閃電,從藍藍的天空劃過。
幾個呼吸之間,汲鴻的身影再次攔到了兩人的對面。
望著一臉凝重的徐君羽,汲鴻輕輕一笑,手中的法訣一掐,一張散發著陰邪之氣的巨網,毫不客氣朝兩人罩了下去。
此時,濮妙意的手中,握著一枚藍色的玉符,在看到巨網罩下的一瞬間,二話沒說,驟然將其捏碎了開來。
“嗡嗡”一聲,兩人的身影,再次如同光影一般,直沖云天。
“不錯嘛,濮老鬼,如此寶貴的遁天玉符,都給了她,如果我沒有猜錯的話,這應該是你們濮家最后一枚了吧?”
說這話時,汲鴻的嘴角微微一翹,邪魅的笑容,隨即浮現。
光華一閃,徐君羽和濮妙意身影,落到一座山坳之上。
“沒想到這次帶你走一趟神鶴教,又被汲老鬼逮著不放,真是晦氣!”
“不用擔心,馬上爺爺就要到了,這一次,不是汲老鬼追我們,而是我們引誘他入坑。”
“哇,不是吧,娘子,我說呢,你一會甩出一個張高級符箓,一會兒甩出一枚厲害的遁天玉符,原來你們是早就計劃好了!”
“7級逃逸符箓倒是沒什么,相公,你要是需要,我這里還有三張,來,我現在全給你!”
話到此處,濮妙意手掌一翻,便將三張7級逃逸符箓攝入徐君羽的乾坤袋里。
看到徐君羽還有點不好意思,濮妙意一個轉身走到他的面前,一個標準的“摸臉殺”施展出去,方才笑道:
“不要不好意思了,回頭我見了爺爺,要他再給幾張就是了,你可能有所不知,我爺爺還是一名符箓大師呢!”
“啊,真的嗎?”徐君羽臉色一紅,低頭一尋思,便已明悟,“我說呢,娘子手里的符箓怎么越來越高級,對了,玉符呢,你有沒有存貨?”
“哈哈…像遁天玉符這種仙家之物,我相信濮老鬼存貨一定不多!”
汲鴻人未到,聲音倒是提前趕到。
“相公,我們——”
看見濮妙意欲言又止,徐君羽急忙給了她一個沒事的眼神。
對于遁天玉符他以為,也是濮妙意爺爺自己煉制出來的,不過,聽了汲鴻這么一說,他也意識到,遁天玉符非比尋常。
但是,他更加清楚,眼下最為緊要的事情,就是在援兵趕來之前,如何擋住汲鴻的攻勢。
當前,濮妙意身形一動,和徐君羽成站成終極攻擊方式。
因而,當汲鴻現身的一瞬間,兩人便將各自最為倚重的法寶祭出。
嗡——
養歆劍和守神玉一同催動,可怕的法力氣旋,將兩人的周身圍成了一圈。
與此同時,一股龐大的威壓,毫不猶豫地朝兩人奇襲了過來。
無聲無息的合元力,也沒有浪費一點點機會,在這個關鍵點,朝二人俯沖而下,看那氣勢,大有吞噬一切的可能。
“起!”
“擋!”
徐君羽和濮妙意同時掐出法訣。
不管汲鴻使出什么絕招,兩人都決定,要用最強的防御方式來應敵。
就見,兩人的周身猛然間多出一個藍紅相間的光罩出來,嗡嗡的響聲,隨即響徹天際。
“不錯啊,你們的反應倒是挺快的,不過很可惜,終究還是慢了!”
面對徐君羽和濮妙意發出的變招,汲鴻的眼眸之中掠過一絲不屑,下一刻,化掌為刀,一把黑色的雁月大刀,帶著濃濃的黑煙,朝著徐君羽的頭部劈去。
“小心,相公!”
正在變換法訣的濮妙意,美眸一緊,看到黑煙來勢洶洶,頓時使出推卸之力,身子更是如同鬼魅一樣,眨眼之間,擋在了徐君羽的前面。
她是看到了危險,所以一把將徐君羽推開,然后準備借助守神玉的防御力,抵御汲鴻的致命一擊。
嘭嘭——
黑色的偃月大刀,仿佛劈在了一根厚厚的鋼管身上,發出了震耳欲聾的清鳴聲。
更讓人不可思議的是,汲鴻的身影,居然被可怕的反震之力,彈飛而起。
很可惜,守神玉這次只有防御,沒有一點點反攻之力,所以,汲鴻看上去沒有受到傷害,最多氣血被震得有些不穩罷了。
或許是因為濮妙意打出的這輪防御之術,過于彪悍,汲鴻穩住了身形之后,并沒有立刻采取行動,愣愣地看了濮妙意一眼。
眼中的疑惑之情,不加任何掩飾。
嗤嗤——
劍芒發出的聲音,很微弱很微弱,但是帶給人的視覺沖擊,卻是無法言喻。
只見,三道血箭帶著完美的弧線,從汲鴻高大的身軀上噴射而下。
可即便如,身中三劍的汲鴻,像是沒事人一樣,臉上帶著淡淡的微笑,望著徐君羽和濮妙意,一動也不動。
就這樣,僵持了差不多大概有兩到三分鐘的樣子,一口鮮血從汲鴻的口中噴出。
只不過,汲鴻喂丹藥的速度卻是一點兒也不慢。
下一刻,他用黑如煤炭并且無比瘆人的眼神,靜靜地望著徐君羽。
“一個還虛期的小輩,你是第一個!”
汲鴻的這話雖然說得冷冰冰的,但是話里的意思,卻是非常直白,佩服徐君羽的意思,沒有半點掩飾。
這也難怪,在修道界,越級挑戰的不是說沒有,但是真正能夠越級挑戰的人,真的是鳳毛麟角,可以說,少得可憐。
一旦遇上了的話,大部分人,通常都會選擇視而不見,即使認識到此人對自己有危險,那也不會就此退卻。
畢竟,在修道界,一個高階修士,被一個低階修士驚退,不說傳言出去不好混,就說由此種下的心魔,怕是日后無法消磨掉。
面對低階修士強有力的挑戰,但凡腦子正常的高階修士,都為選擇用最為穩妥的方法,將對方干掉。
是以,汲鴻也不例外。
剎那之間,他的手掌一翻,三桿古樸無華的陣旗,豁然出現在他的前方。
緊接著,寬大的手掌對著懸浮在空中的陣旗,一甩一推,一枚雕著白虎的玉扇,落到了陣旗的上方。
當即,陣旗化為一道幽光,并爆發出耀眼的光芒。
“不好,這是扭轉乾坤陣法!”
濮妙意大叫了一聲封,手中的守神玉再次化為一道高墻,她想要盡最大可能阻止扭轉乾坤陣的吸附之力。
扭轉乾坤陣,8級攻擊陣法。
此陣法,雖說名為攻擊陣法,實則沒有多少攻擊力,不會對困陣之人帶來多少傷害,但是有一點,必須要值得重視。
是什么呢?
那就是,一旦讓陣法激發,那么合體期以下修士,包括合體期修士,都會被陣法所爆發出來的恐怖吸附力,給瞬間吸走。
吸走的地方,可能是荒無人煙的世界,也可能是兇險無比的異族世界。
比如說,妖族的領地,又比如說,魔族的領地。
聽了濮妙意的出言提醒,徐君羽也注意到問題的嚴重性。
他對陣法不熟,但是養歆劍還是非常熟悉陣法的。
立刻給了徐君羽示警,說是,這樣的陣法,即便是它這樣的神劍,對于這種流氓陣法,也只有干瞪眼。
等于說,它也是無可奈何!
唯一能阻止的辦法,就是在陣法徹底激發之情,將汲鴻斬了。
只是,看眼下的情況,想要斬殺汲鴻的可能性,根本就不是很高。
當然了,為了他和濮妙意的安危,就算不高,也必須得放手一博。
要知,一旦兩人被扭轉乾坤陣吸附,那么到了那頭,大概率是不可能在一起了,面對這樣不可預判的危險,徐君羽心里很慌…
所以,他出手之時,流露出了一絲怯意,夜讀兵書所爆發出的威力,也是顯而易見地差了三分火候。
“嗡嗡”的響聲一起,一道道劍芒發出滔天的壓力,朝著汲鴻的身軀瘋狂撲去。
噗嗤一聲。
汲鴻口吐一口精血!
下一幕,變得異常的猙獰。
但見他一手執旗,一手拿出一把長劍,對著自己的身體猛地一刺。
噗嗤——
噗嗤——
徐君羽和濮妙意同時碰出一口鮮血。
“扭轉乾坤有變陣!”
所謂變陣,就是陣中有陣,陣中藏陣。
面對這樣陰寒歹毒的陣法,一般人大多選擇逃。
然而,現在的兩人,想逃走,明顯有些晚了。
因為兩人觸發了扭轉乾坤里的變陣,直接被人家給鎖定了氣機。
氣機一鎖,也只能成為人家待宰的羔羊!
“哈哈…兩位小輩,你們兩人的見識倒是不錯,第一眼便認出了扭轉乾坤陣,而且也做出了正確的選擇!
不過嗎,姜還是老的辣,你們沒想到吧,我這里面其實還有幾個變陣,哈哈…
說實在的,你們也不想想,本老祖和你們有著深死大仇,又如何甘心將你們活著送走呢?
不將你們斬殺,終究難以泄我心頭之恨!”
當下,徐君羽和濮妙意都是滿腔的怒火,無處發泄,只能雙目噴火地望著汲鴻。
到了此時,一看兩人還是守望相助的站立姿勢,汲鴻的心中生出一道嘲笑。
哈哈大笑了一陣,汲鴻手中的長劍,對著自己的上丹田猛地一刺,下一秒,兩人的臉上無不露出痛苦的表情。
只覺上丹田像是被針扎了一般,說不出來刺痛。
電光石火,徐君羽問計于養歆劍。
“大神,我們氣機被鎖,能不能想點辦法啊?再不自由的話,我估計你也要跟著…”
“這次是我判斷失誤,沒看出這個老鬼,手段這么高明,竟然在扭轉乾坤陣中,放置了鎖息絕殺陣!”
“什么是鎖息絕殺陣?”
“還需要我解釋嗎?”
聽養歆劍這么一說,徐君羽心中一陣苦笑。
對哦,確實不需要解釋。
現在他和濮妙意的處境,就是最好的詮釋!
“那有沒有破陣之法?”
“沒有啊!”
“什么,你也沒有,你不是大神嗎?”
“別大驚小怪了,大神那也是要建立在你氣息能動的情況下,不然,我沒有氣息牽引,想破陣那也困難,再說,他后面還有一個扭轉乾坤,不妙…”
一連聽到養歆劍說了三個不妙,之后,徐君羽也就不在指望了。
畢竟,這個時候,也沒有時間想這些了。
那個變態可不會給徐君羽和濮妙意一點喘息的機會。
唰唰唰,一連又是刺出三劍。
這三劍刺出來后,徐君羽和濮妙意疼得都是快要叫出聲來。
對方刺自己身上,有法力加持,完全傷不到分毫。
可他和濮妙意,由于沒有法力加持,也沒法催動法衣起防護作用,等于和凡人無二,只能用身體硬挨這幾劍。
不得不說,汲鴻用這樣變態的方式,來摧殘打壓兩人,也是早就想好了的。
不但要將兩人殺掉,還要將兩人折磨個夠。
這才是他的目的!
“你們兩個,害死了3個分支族人,那也就罷了,可你們竟然將我嫡系血脈,也一同害死,那你覺的,我要怎樣才能泄下這塊心病?”
“誰是你的嫡系血脈,這個人是誰啊?可不可以給個提示,也好讓我們死得明白一些!”
其實徐君羽早就知道,這位嫡系血脈八成就是汲涵蕾,但是,他卻故意說出那番話來。
前一秒,濮妙意傳音告訴他,說他爺爺已經到了,讓他想辦法出言擾一下汲鴻的心神。
“哼,想死得明白一點兒,就是不給你這個機會——”
話音未落,就聽徐君羽哈哈一笑,打斷道:
“唉,有些人,就是這樣,喜歡裝!其實,你不說,我已經猜出她是誰,不就是汲涵蕾嗎?
哦,對了,我倒是忘了一點兒,汲涵蕾其實是你的私生女,更加讓人無法想象的是,她的母親也是你的女兒!
算來算去,確實是你的嫡系血脈,簡直太嫡系了不是嗎?”
“你——你——你滿口胡言,不可能的事!”
欲知后事如何,且聽下回分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