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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三十四回 合力 上計

  三天之后,隱世界,神鶴教,山門腳下,有一對妙人正拾階而上。

  看兩人的穿著打扮,一下就可以猜出,這是一對熱戀之人。

  情侶裝,情侶鞋,情侶發型,就是手上的配劍,都掛著情侶的劍穗。

  這時,山風一吹,兩件別致精巧的劍穗,竟然還纏到了一起。

  “娘子,留步!”

  英俊瀟灑的青年,手訣一動,作勢要將纏在一起的劍穗解開。

  “不用了,相公,這樣正好!”

  靈動飄逸的仙女,手掌一推,青年的法訣,被她無聲無息地破了開去。

  “也好,也好!”

  說話之間,青年先是給了仙女一個深情的摸頭殺,而后大袖一揮,隨之靠了上去。

  這對戀人不是別人,正是徐君羽和濮妙意。

  兩人自從大草原出來后,馬不停蹄地回到廣蘭域濮家,發現族人全都不在了。

  從一片狼藉的現場來看,二人也知道,這一次,濮家怕是真的遭遇了大難。

  好在,關鍵時刻,濮妙意收到了爺爺的傳音符,這才心下稍安一點。

  同蒲偉強見了面之后,徐君羽才知道,原來這次行動不光有汲家參與,而且嵇玉華的爺爺也有份。

  當時,可把徐君羽嚇到了。

  對嵇耀輝的印象,本來還是蠻好的,沒成想,做起事來,竟然也如此狠辣。

  如果讓濮妙意的爺爺,知道嵇玉華就封印在守神玉里,那么結果不言而明。

  為了嵇玉華的安危著想,也為了不讓濮妙意難做,所以,徐君羽暗著提議,兩人來神鶴教一趟。

  于是,才有了今日這一幕。

  當前,二人齊腳并肩,繼續朝山上緩步走去。

  “來者何人,報上名來!”

  一名身穿神鶴教服飾的中年道士,忽然間,攔在了路的中間。

  “我是來會見你們家掌門的,名諱豈能讓——!”

  “還是算了吧,相公,你現在可是前輩高人了,自然就要有前輩的樣子!”

  “了解!”

  話音一落,嗡嗡的聲音一響,光華一閃,兩人的身影已然消失不見。

  “不好,有外人奇襲!”

  中年道士臉色一變,隨后,手里的法訣一掐,一道霞光直接朝山頂沖了過去。

  “掌門,有外人闖上來了!”

  汲涵蕾對著大殿里的楊文馨,抱拳一禮,接著道:

  “我收到了韓師兄的示警,說是一男一女!”

  “一男一女,好吧,目前到哪里了?”

  “弟子不知!”

  “那有沒有傳給你影像資料?”

  “對不起,掌門師叔,也沒有!”

  “什么,好吧,知道了!”

  楊文馨仰著頭,凝神沉思了起來。

  這個時候,會是誰呢?

  還是一男一女?

  我們神鶴教近年也沒有得罪過這號人物…

  忽然,楊文馨彎彎的睫毛一動,靈動的大眼,也隨之閃過一道復雜之色。

  是他!

  對,一定是他!

  除了君羽,想來沒有誰了!

  至于陪同他來的那位女士,如果我猜得沒錯,應該就是艮山派的嵇玉華吧。

  哼,來我神鶴教,不投拜帖,還帶上一個老相好,就這么悄悄闖上來,當真以為我們神鶴教是想來就來,想走就走的嗎?

  心念電轉,楊文馨背著雙手,淡淡道:

  “去,馬上開啟護教大陣!”

  “是,掌教!”

  只是不等汲涵蕾走出殿外,兩道人影突兀地出現她的面前。

  “是你,徐君羽?!”

  退了一步,汲涵蕾提著嗓音厲聲喝道:

  “大膽!私闖我神鶴教,格殺勿論,來人啊,給我拿下這兩名狂徒!”

  在看清來人是徐君羽后,她的心里便有了決斷,一定要趕在師叔楊文馨出聲前,把罪名坐實了才行。

  不然的話,殺害師尊的仇人,說不得又得被掌門師叔放掉。

  “哈哈…汲涵蕾,想不到你還是沒有變,依然讓我討厭至極!”

  說話之間,徐君羽猛地將自己的氣息一放,還虛初期的威壓,一瞬間在整座大殿釋放了開來。

  嘭嘭——

  但見,滿口是血的汲涵蕾,像是一個被人踢飛的沙包一樣,先是撞到大殿的橫梁之上,隨后,又碰到了大殿之上的祖師像上,可謂是,狼狽至極。

  在徐君羽出手的一剎那,楊文馨的身后,遽然多出一道瘦小的白胡子老道,手中的拂塵一勾,便將昏迷不醒的汲涵蕾,勾到了身邊。

  “唰唰”兩下,法訣打出同時,白胡子老道還給了汲涵蕾一粒藍綠相間的丹藥,隨即,當著眾人的面,將之收到了乾坤袋中。

  “徐道友,你一個前輩,剛一照面,就對晚輩下此重手,難道你不怕…”

  白胡子老道名叫汲菘,乃是是神鶴教的實際掌舵人,同時,他還是楊文馨師尊,修為到了還虛初期。

  如果單單只有徐君羽一個人的話,說不定,他現在早就暴起出手了。

  然而,站在徐君羽身邊的濮妙意,也是一名實打實的還虛初期,即使激發了殿中困陣,汲菘覺得,也很難有必勝的把握。

  所以,電光石火,汲菘放下了身段和徐君羽耍起了嘴皮子。

  “哼,汲老鬼,少拿晚輩不晚輩那一套說事,我就不信了,你沒看到!”

  濮妙意望著一直不曾說話的楊文馨,盈盈一笑到。

  早就聽爺爺說過,神鶴教其實就是汲家之人控制的,所以,她自然不會給汲菘什么好臉色。

  “這位道友,看到什么啊,剛才我只看到,是徐道友對我神鶴教一名后輩弟子驟然下重手,若是我來晚一步,恐怕我那名——”

  話猶未盡,只聽濮妙意突然打斷到:

  “都是明白人,汲涵蕾是什么人,這里的所有人都清楚,不是嗎,楊教主?”

  此話一出,楊文馨微微一笑,不置可否。

  要說,她在看到濮妙意面容之后,心里面早就生出了滿滿的醋意。

  尤其是看到兩人從頭到尾情侶套裝后,心中更加對濮妙意有了成見。

  在徐君羽這里,敗給戚芊羽,楊文馨姑且也就認了,但是,敗給一個名不見經傳的女人,她明顯有點兒不甘。

  再加上,汲菘可是她的師尊,要她對自己師尊不利,那絕對不是她的為人,即便明知是汲涵蕾有錯在先,那也休想讓她說句公道話。

  一看楊文馨不替自己說話,徐君羽不由得心中一凜。

  不是吧?

  我怎么感覺馨馨突然對我超級冷漠了呢?

  這可有點不妙,我還指望她…

  想到這里,徐君羽心中猛然醒悟:

  我知道了,我知道問題出在哪里了!

  正準備出言之時,就聽濮妙意冷冷一笑:

  “哦呦,看不出來,你們神鶴教這么大的名門大派,一言堂這種老套,你們竟然也興,好吧,既然如此,我也就不指望了!”

  話到此處,濮妙意身形一動,閃到楊文馨的對面,擺出一副好奇的樣子,接著說道:

  “想不到,你是這樣的人!”

  “你說什么呢,我是什么人?”楊文馨怒不可遏地說到:“不要以為你修為比我高,就可以隨意踐踏我的人格。”

  “哈哈…好笑,我踐踏你的人格,楊教主,你也不想想,我需要嗎?”

  楊文馨身形再次一動,擋在了徐君羽的前面,因為,她算是看出來了,若是她動作再慢一點,有人就要忍不住了。

  蓄意盯著徐君羽,隨后,楊文馨繼續冷冷地笑道:

  “偌大的神鶴教,表面上看起來是一個名門正派,暗地里卻是汲家的附庸,我想,作為教主的你,不可能不清楚吧?”

  “想說什么,哼,清不清楚,關你何事?這可是我們神鶴教的內部事務,你一個外人,在這說三道四,有什么意義?”

  楊文馨對現在的徐君羽,一肚子的火氣,所以,說到一半,又把矛頭對準徐君羽:

  “君羽,這么多年過去了,修為你是越來越高,可是,你的擔當力,卻是越來越小,越來越小,我也不想多說你什么了!

  哎,你還是帶著她,早點滾下山去,裕芬和安筠都很好,你不用擔心她們,以后沒有什么事,不要上山了,我們之間,還是不要見面為好!”

  “馨馨,我,你聽我說,好嗎,我這次來,可是不光為了看——”

  “別說了,我也不想聽了,就這樣吧,帶著你的小情人,速度下山,我不想我們之間有再多的不愉快,謝謝!”

  說罷,楊文馨對徐君羽打出送客的手勢。

  “這…聽我說一句,好嗎,我們這次來,真的是為了大羅的事,才特地上來找你商量來著,希望你還是給我一點時間,好嗎?”

  當下,就見楊文馨大袖一甩,背對著徐君羽,不再回話。

  見此,徐君羽不由得心中吃了一驚:

  不是吧,一點機會也不給?

  哎,說翻臉就翻臉,這女人啊,當真不好琢磨!

  嘆了一口氣,徐君羽對濮妙意示意了一下,準備動身離開。

  卻不知,濮妙意像是沒看見徐君羽的示意一樣,甜甜一笑:

  “神鶴教就是這么待客的嗎?我們既然來了,那就不會被你們隨意掃地出門!”

  “不要欺人太甚!”

  汲菘白眉一豎,手中的拂塵也在頃刻之間朝大殿門口一抖。

  只聽“嗡”的一聲響,突然之間,大殿之中,彌漫著道道極為刺眼的光芒。

  與此同時,兩道極為陰寒的劍氣,朝著徐君羽和濮妙意的后背飛去。

  “喔,干嘛,就這套低階的困陣,就想攔住我們的去路,汲菘,你未免也太自信了!”

  話音未落,濮妙意手訣一動,守神玉化成一面高墻,擋在了她和徐君羽的身后。

  “嘭嘭”兩聲響,守神玉隨即再次起了變化,順著濮妙意手訣的方向,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飛向了汲菘的面門。

  一股滔天的威壓,像是一座大山一樣,悄無聲息地壓向了汲菘。

  這股威壓,是徐君羽激發出來的養歆劍所化,之所以選擇這個時候與濮妙意聯手一擊,那也是因為,他發現了現場的危機。

  大殿當中的困陣,表面上沒什么大不了的,但是經過養歆劍一番查看后,發現里面還暗藏這一個殺陣。

  殺陣的等級,養歆劍傳給他的消息說,還非常的高,少說是一個7級殺陣,說不定還不止。

  目前唯一能破陣的辦法,那就是將以快打快,乘著汲菘還沒有激發殺陣之前,將之率先斬殺。

  否則,他和濮妙意搞不好就要栽到這里。

  出招的時間,徐君羽也是精挑細選了的,在他看來,這一次偷襲,十有八九會湊效。

  結果,確實沒有出乎他的意料,汲菘這位神鶴教的實際掌舵人,一位還虛期的強者,就那樣莫名其妙地隕落了。

  而且,他是到了隕落的瞬間,才反應過來,但是,一切似乎都晚了,最后別說留遺言了,就是留一絲神念都不能。

  應該說,汲菘是汲家那么多還虛期強者當中,死得最為憋屈的一個,也是死得最為迅捷的一個。

  當然了,該下的詛咒,他還是下了。

  講真,下不下詛咒,其實也無關痛癢。

  因為,汲鴻對徐君羽和濮妙意早就動了殺心,有沒有詛咒,那都一樣!

  上一次,有了虞琴韻的插入,汲鴻不得不灰溜溜地退走。

  這一次,當他感應到又有族人被人殺害后,而且,同樣也是倆個,想也不想,便掐起法訣,朝事發現場趕了過來。

  合力斬殺了汲菘之后,徐君羽二話不說,將一枚玉符丟到了楊文馨面前,道:

  “馨馨,這是我搜集的資料,有關大羅的案件疑點,全都在上面一一記錄了上去,你們有時間也分析分析!”

  “你們還是趕緊走吧,這個時候,還想著大羅的案子,真是的,快走!”

  師尊隕落,楊文馨心里沒有過多的悲傷,唯有一絲淡淡的憂愁,她也不知道,這到底是為了什么?

  按道理來講,師尊對她不薄,自己不該這樣薄情寡義,可是…

  也許,是因為汲菘那晚對她所做的事,深深的傷到了她吧…

  “噢,好吧,那我們走了,你們也要一切小心!”

  徐君羽有些不舍地望了楊文馨一眼,張了幾下嘴,最后,帶著濮妙意,駕起養歆劍,飛入了云端。

  “這次,我們怎么辦?”

  “不怕,娘子,反正我們不能念戰,打是打不過汲鴻的,一個最基本的原則,那就是,三十六計,走為上計!”

  “我很擔心這次不太好逃,汲鴻可是吃過我們的虧,以他的智商,我想…”

  “先別想那么多了,我先專心御劍飛行,跑一段距離,是一段距離吧!”

  言訖,一道劍光拖著淡淡的華光,從厚厚的云層穿過…

  欲知后事如何,且聽下回分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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