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晚被櫻子和桃子偷襲了,蘇一帆很囧。
這事怎么說呢?
都說頭是人體的司令部,指揮一切。
但唯有一處指揮不了,大頭永遠管不住小頭。
事后蘇一帆也想通了,禽獸不如這種事屬于最壞的。
幸好咱不是,聊以**。
蘇一帆帶著手下以及櫻子、桃子驅車去了日國本州島中北岸港市,也就是櫻子和桃子的家。
這是市郊一片稻田環繞著的一家小工廠,門口掛著一個牌子 Canon TOKKI 。
看著牌子蘇一帆驚呆了,竟然是這一家公司!
后世大名鼎鼎,專門生產蒸鍍機的小工廠。
企業雖然小,但近乎壟斷了所有的有機發光二極管(OLED)制造屏幕的機器,這類機器生產的顯示器既優質又耗能低。
后世Canon TOKKI 公司一個團隊共有 343 名員工,他們花了近 20 年來完善 OLED 屏幕的生產設備。
津上照久的父親于 1967 年創建了這家公司,TOKKI 在日國語意為“特殊設備”。
后世,這家公司不公開任何生產細節和盈利數據。
據知情人士表示,該公司目前的年生產量小于 10 個單位。
下了車之后,櫻子和桃子蹦蹦跳跳跑進去了,蘇一帆還在四處觀看這家不起眼的小公司。
從現在的規模上講,這家公司肯定比后世要小得多。
但是,這家不大的公司非常有前景。
二戰之后,日國在戰后復興的過程中,便是以船舶、汽車和電視作為經濟的支柱。
當時韓國的三星和LG(當時的金星)作為鄰國的小弟,靠從日立與三洋引進技術與零部件開始走上電視行業舞臺。
當時的日國,以對技術和畫質的極致追求獨占鰲頭。
然而這種執著,也在后來成為了日國電視沒落的源頭。
上世紀末,液晶技術落地,但卻因為畫質不如CRT而被索尼、松下等電視企業嗤之以鼻。而三星恰好相反,在此技術上下足了功夫。
然而,被小看了的液晶技術因為價格和尺寸因素迅速占領市場,并在量產之后漸漸解決了畫質等方面存在的問題。
押對了寶的韓國企業成功登上王座,日企則逐漸沒落,甚至被后起之秀中國超越。
二十一世紀,中國企業把持著液晶市場話語權,韓國三星和LG則主導著OLED市場。
而曾經的王者,日國卻似乎在顯示領域毫無建樹,眾多曾經輝煌的品牌放棄了全球市場,選擇退守本土。
看起來日國在顯示領域似乎已經邊緣化?
卻不盡然。
顯示行業未來的OLED技術為例,表面上來看,三星和LG近乎瓜分了全部OLED市場。
但事實上,OLED面板生產的關鍵設備——真空蒸鍍機,卻被日國獨力壟斷。
生產這種真空蒸鍍機恰好就是Canon TOKKI,僅有343名員工,每年卻能創造數十億美金的產值。
蒸鍍機的工作是將OLED發光材料附著在玻璃基板上,在OLED生產制造中必不可少。
但Canon TOKKI一年卻僅能產區區九臺蒸鍍機,廠商的訂單往往要等兩年以上,說其掌握著OLED產業的咽喉也不為過。
除Canon TLKKI之外,還有大量日國企業在OLED生產鏈條中扮演著舉足輕重的角色,比如OLED生產必須的蒸發掩膜大多由Dai日國印刷公司生產,日國電氣玻璃公司制造的玻璃基板,日國出光興產的OLED發光材料等。
蘇一帆在外面一耽擱,櫻子與桃子已經領著父親津上走出來迎接了,一邊走櫻子嘴里還說著話,顯然把事情經過告訴了父親。
津上走上前來首先大彎腰重重一禮:“蘇先生收留小女,津上一家不勝感激,謝謝,非常感謝!”
“津上先生,來的有些倉促,冒昧打擾。”
進去之后,津上介紹了他的兒子,一個年輕人:“這是我兒子津上照久,請多關照。”
蘇一帆開門見山:“我聽櫻子她們說,你家遇到了困難,說什么即將破產,所以過來看一看。”
“哎,說起來這是與津上照久有關系,他大學畢業回來后,我基本不再管事。這攤子早晚不是要交給兒子嘛,早一點接受鍛煉早上手,誰知他輕信別人蠱惑,這才造成今天這個局面。”
津上簡單說了事情前后過程,無可奈何地說:“津上家借了興業銀行三億日元貸款,哪怕砸鍋賣鐵也無法還清,破產也還不清這筆債啊。走這不路讓先生見笑了,還好女兒有福,遇到一個好心人。不求別的,有口飯吃不至于露宿街頭我也就安心了。”
“敢闖是件好事,遇到挫折也是暫時的,一切都會好起來的。”
蘇一帆看了一眼津上照久,說幾句鼓勵的話。
也正是他這種敢闖敢干,才會有后來的輝煌。
“這個企業倒閉殊為可惜,正巧在下還有點財力,不知道津上先生愿不愿意接受幫助?”
津上與兒子對望一眼,掩飾不住內心喜悅。
“蘇先生的意思是想接過這家企業?三個億啊,這個負擔太大了。”
“錢不是問題,如果你們同意的話,我可以先將銀行貸款還清,而且還會注資Canon TOKKI 公司,讓這家公司存活下去。”
三個億也不過一百五十多萬美元,與蘇一帆手握數億美元相比,根本不算大錢。
“我這邊只要百分之五十一股權,企業還是交給津上照久管理。”
津上雙手直擺,慌不迭地說:“不不,哪能這樣啊,先生能伸手拉一把已經幫了大忙,避免津上家一場災禍,股份我們堅決不能要。”
“這不行,怎么說這家企業也是津上一家辛辛苦苦打造起來的,不要股份是不行的。相比津上一家對這個企業已經有深厚的感情,與之撇清似乎不妥。”
站在蘇一帆角度,他不缺這點錢,讓出一點股份有利無害。
再者,津上家有股份,他們才會盡心盡力操持這家企業,才有利于長久發展。
雙方為了股權問題推來推去,一個必須要,一個往外推,但蘇一帆堅持自己的決定。
無奈之下,津上退而求其次,可以要股份,但不能這么多。
經過一番討價還價,最終蘇一帆占有七成股份,津上家占有三成股份。
通過津上家這件事,也提醒了蘇一帆,在日國如津上一家情況類似的有很多,不客氣地講,支撐日國經濟的重要因素,中小企業不可或缺。
重要的是,日國這些中小企業非常專注某一類項目。
人一輩子干一件事才能精益求精,才會制造出高質量的產品。
更何況在日國往往是父輩干一輩子,再傳給兒子繼續干,傳承得以繼續。
蘇一帆再想,等到九十年代日國泡沫破裂之后,會有許多這樣的小企業破產。
那時候挑選一些重要的,關鍵性的小企業收購,非常有必要,而且花費不了多少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