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 可能這就是天賦吧
杰里柯面帶微笑，安靜地看著卡特琳娜，以只有兩個人能聽到的聲調說道：“我也聽說，你試過很多毒，如果有你這樣的忍耐，我又怎么會暈倒呢？”
眾人的議論再結合城中飄散的傳言，杰里柯知道眼前的紅發少女，便是杜•克卡奧的長女卡特琳娜•杜•克卡奧。
在他原先的世界里，她被稱為不祥之刃，一名可怕的刺客英雄。
曾在游戲中被這個角色打怕過，縮在塔下不敢補刀的他，對于她的背景故事了解的很是詳盡。
雖然不知是否因自己的出現使得這里發生了巨大的變化，杰里柯仍低聲訴說，卡特琳娜一瞬的驚愕神色被他捕捉，他明白自己猜對了。
卡特琳娜疑惑地望著眼前的少年，俊秀的面龐，周身沒有一絲足以威脅到自己的氣息。
只是自己童年所經歷的這件事，即使是父親都不曾知曉，他又是如何知道？
曾幾何時，為了考驗自己的體力、靈巧、以及對痛苦的忍耐，以期將自己磨練成一柄刺入帝國敵手胸膛最銳利的鋒刃，卡特琳娜利用了睡覺以外的所有時間，就只為了這一個目的。
她曾從帝都城中惡名昭著的藥劑師手中偷取諸多的藥劑，用小劑量遞增的方式在自己身上測試毒效。
一次次試驗，期間多少的驚險，一著不慎便會落入萬丈深淵化為腐朽，卡特琳娜未曾停止過前進的腳步。
在生與死的較量中，前者選擇了她。
卡特琳娜成功地將身體鍛煉出無與倫比的耐受力，為她成為一名優秀的刺客鋪就了基石。
刺客，是果決的。不知道？打過了自然而然知道了。
腰間的雙刃在卡特琳娜集中的意念操控下，脫離她之后，飛躍到空中極速旋轉。
兵刃的撞擊聲格外刺耳，似摩拳擦掌般仿佛，下一刻就會劃過杰里柯所在的位置。
“你妹啊，一言不合就要出手！”杰里柯不滿地抱怨道。
聽到杰里柯的抱怨，卡特琳娜暫時停頓，問道：“我妹妹？你認識卡西奧佩婭？”
“？？？好像卡特的妹妹確實是蛇女，卡西奧佩婭。”
不給杰里柯多余的反應機會，兩把匕首飛速旋轉間已刺向他的面龐。
周圍的同學見卡特琳娜出手，早已拉開距離給兩人挪出一塊真空地帶，講臺上的娜塔莎反應過來時已來不及阻止。
她眼睜睜看著匕首刺向杰里柯的身軀，眸中充滿擔憂，心里早已悔恨不已。
娜塔莎絕望地遮住雙眼，不敢再看，懊惱道：“我這是害了他啊，我為什么不早點攔住卡特琳娜！”
“臥槽，我是誰？這是哪里？我在干嘛？”
凌厲的匕首鋒芒刺痛雙眼，杰里柯腦海中一片空白。
“游離在世間的水元素啊，麻溜的，水球術！”
咕嚕嚕，咕嚕嚕，咕嚕嚕......
無盡的水汽在雙手間迅速凝結，杰里柯托起一個巨大的水球，朝兩柄匕首奮力砸去。
伴隨一聲震耳欲聾的響動，杰里柯緩解掉了卡特琳娜的這一波攻勢，右手撫過胸前，強迫自己冷靜下來。
杰里柯無奈而憤怒地吼道：“我說大姐，我就是問你過來想干嘛，至于嗎？”
莫名其妙被人蔑視，人身攻擊就算了，還加上物理攻擊，杰里柯就算脾氣再好，胸中積壓的憤怒也遏制不住。
眼睜睜看著自己的匕首被這看起來人畜無害、毫無威脅的家伙給擊落，即使被敵軍圍困都面不改色的她，再一次露出驚愕的神情。
其實，驚愕的不知是她，娜塔莎乃至全班同學都感到格外驚訝，迎接他們的竟不是杰里柯血液飛濺的慘烈場景。
娜塔莎清澈的眸中充滿了慶幸與激動，就在前一刻，她還以為因為自己的失誤要造成不可逆轉的局面。
此時，她的全部關注度都在杰里柯身上，一名魔法天賦極高的學生如同美玉般異常難得。
“你坐了我的位置。”
卡特琳娜絲毫不覺得自己的做法有什么不妥，舉著兩把匕首，漫不經心的說道。
“......”
仿佛有好幾只烏鴉在頭上叫喚，杰里柯聽到卡特琳娜的回答冒起一頭黑線，無奈地挪動到右邊空位上，將原先的位置了騰出來。
卡特琳娜自顧自坐在杰里柯騰出的位置上，然后，趴在桌子上不再理會周圍的事情。
娜塔莎見到卡特琳娜這副場景，似是早已習以為常，招呼其余同學坐回原位，繼續講解起黑板上的魔法知識。
“叮鈴鈴！”
卡特琳娜和杰里柯兩人折騰了那么久，娜塔莎沒有講多少內容，下課鈴聲便按時響起。
教室內的人潮，隨著鈴聲的結束而消散。
娜塔莎走到兩個鬧事者桌前，看了眼仍趴在桌上自顧自睡的卡特琳娜，微微搖頭，目光轉向一旁的杰里柯，說道：“杰里柯，你整理好后來一趟我辦公室。”
說完娜塔莎便又出了教室，杰里柯收拾好桌上的魔法書，沉默地看著卡特琳娜，久久不語。
早已醒轉不愿起身的少女終究站起來，面無表情地看著杰里柯，一時間，四周陷入了無盡的沉寂。
“我父親讓我回來關注你的舉動，本來我還以為這會是次無趣的任務，幸好你成功引起了我的興趣。”
看著卡特琳娜專注的神情，杰里柯嘴角泛起笑容，略作震驚道：“哦？關注？就為了我這么一個混吃等死的小貴族子弟，大將軍還真看得起我。”
卡特琳娜一改先前的冷酷神色，輕笑道：“你竟然還藏了一手，外界傳言斯維因家的公子自小沉睡后便是多年，卻不知道這魔法又是從哪里來的？”
少女精致的手撫過下巴，作思索狀，自她英姿颯爽的眉目間，流露出一抹疑惑。
杰里柯以商量的語氣回答：“如果我說，我昨天才開始接觸魔法，你信嗎？”
“呵呵！”
“唉，你怎么就不信呢！”
卡特琳娜見杰里柯一副痛心疾首的模樣，面無表情地轉身邁出了教室。
“喂，我說你也沒那么可怕啊，別人怎么喊你叫‘冷酷女王’？”
看著少女絲毫不停頓徑自走的身影，杰里柯暗自發笑，渾然忘記了先前的事。
“魔法？可能這就是天賦吧！”
隨之而來，是少年的一聲輕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