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校考
次日，校場，烏蓬。
東方離將自己盛好的飯放在桌上，也不動筷，只是轉頭看著打飯的地方，靜靜等待著。
不一會，便看到昨日那領頭來找麻煩的人，頭上裹著一層厚厚的紗布，在旁人的攙扶下顫顫巍巍打好飯，走到一旁打算吃飯。
東方離勾起一抹冷笑，站起身，拿了一個碗，走到那人面前，也不說話，徑直將那人的飯碗搶了過來，隨后手腕微微一抖，那飯碗中的肉塊和菜肴便全然抖進自己拿的碗里，而后滿意笑笑，將只剩白米的飯碗塞到那人手里，轉過身便要離開。
“你.....”那人先是愣了愣，然后憤怒出聲，剛要說些什么，卻看見東方離回過頭，淡淡看著他，瞧著東方離眼中的冷芒，他突然一個激靈，昨日被按在地上毒打的情形浮現在眼前，傷口似乎也開始隱隱作痛，霎時間卻是不知道該說什么了，只能呆呆看著。
“你有意見？”東方離晃了晃自己的拳頭，斜眼瞧著他淡淡開口，見他不語又問道：“你若沒意見，我便走了？”
隨后東方離轉身施施然離去，回到自己的位置，將碗放在桌子上，對著東方勝說道：“來，今天加餐。”
東方勝笑瞇瞇點點頭，只留下那頭被裹成豬頭的人，端著一碗白米飯，欲哭無淚。
一轉眼，三日時間過去。
校場。
王洛帶著十名武師，站在校場中央，他高聲道：“校考開始！眾人依次上前與他們十人對戰，能撐過十招者過關！”
言罷，十名武師便相隔數丈站定，等待來人對戰。
眾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皆是不敢上前，東方離思索一番，踏步而出，尋了為首那人，與其相對道：“請賜教！”
那人微微一笑，擺手道：“出招吧！”
東方離聞言，不再客氣，直沖一拳打向那人，那人側身躲過，右手一揮，直直拍向東方離胸口，東方離不慌不忙，變招一拳砸向那人手腕。轉眼間兩人對攻七招，東方離歸元神拳一招一式打出皆被那人隨意擋下，而那人隨手出招似乎有著內力的加成，勢大力沉，需要東方離慎重對待，這般情況，讓東方離憋屈不已。兩招過后，東方離瞅準一個時機，腳下踏出神行百變中一個前沖的步伐躲過那人的變招，直直一拳砸了過去，那人似乎未曾想到那變招居然沒擋住東方離，連忙揮掌相迎，和東方離拳掌相接。
“啪！”
發出一聲響，那人倉促接招，下盤不穩，被砸的退了一步，而東方離順著反撞的力量后退，抱拳道：“十招已過！”
那人被打的后退，失了面子，正想好好收拾一下東方離，方才東方離躲過那變招，在他看來不過是運氣而已，算不得東方離的實力，卻未曾想東方離狡猾，竟然靠著十招的借口退了下去，讓他難受極了，瞪了東方離一眼，那人惡狠狠道：“你過關了，下一個！”
東方離點頭，退回人群。
王洛在一旁盤手在胸前，右手摸著自己下巴上的胡茬，看著東方離的表現，微微點頭露出一抹贊賞。
“哥哥，你真厲害，居然把那人打退了！”東方勝開心道。
“運氣而已，我們和武師的差距很大，那人若非收了大半力道，我怕是連一招都接不下，我等習武之日還是太短了。”搖搖頭，東方離繼續道：“方才我試過了，他們并不會認真與我們交手，只要能連貫的將拳法打出來，便能過關，你這兩日的練習，要過關實在綽綽有余了，快去選一個人參加校考吧。”
東方勝聞言點點頭，此時已經有五個人上前開始了校考，于是他也不磨蹭，隨意找了一個人，便開始對攻起來。
東方勝的資質和東方離差不太多，兩日的修習早已將歸元神拳練至入門，若是再練一兩日，怕是能與東方離一般達至小成境界了，是故這校考對他而言也是輕松至極。
不一會，東方勝便過關歸來。小半個時辰的時間一閃而逝，眾人皆參加完畢，此校考雖然簡單，但是也有三人沒有通過。
“校考完畢，很好，你們大多數都通過了校考，但是！依舊有三個人未曾通過，既然這三人連簡簡單單的三流武功都無法通過，那便不必練武了。”王洛冷淡看了一眼未通過的三人，昨日叫著說自己不識字的那人赫然在列，他不由冷笑，便是簡單的拳法都無法習練入門，那即便是識字又如何？
“我宣布，所有通過校考的人，升為二級，其中優秀者兩人，升為甲等學徒。所有二級弟子從今日起，隨我等習練歸元劍法、歸元刀法、歸元鏢、歸元步。這四門武功皆是三流武功，你們可以在四者中任意選擇一門修煉......當然，你也可以選兩三門甚至四門，但是無論你選什么，十五日之后，必須有一門練至小成，你們可聽清楚了？”王洛道。
“是！”眾人應答。
“當然若是你們當中有天才，在十五日之間將四門武功皆修煉至小成，那么，會有天大的好事等著你！”王洛緩緩道，而后頓了頓，看著那未通過的三人道：
“還有，這三人未通過校考...”王洛突然嘿嘿笑了幾聲，面帶玩味地道：“你們三人本來是應該一刀一個，統統殺了的，但是呢，此次教主御令，改了規矩，可是若是將你們三個廢物收入圣教，便是作為普通弟子，也是對我圣教的侮辱！不然這樣吧，我給你們一個機會，將你們貶為仆役，剝奪修習武功的權利，你們各自憑本事認一個甲等弟子為主，若是他們收下你們，便允許你們活命；若是無人要你們，你們便等死吧！”
王洛說完，便讓人將三人趕出校場，隨后向武師中略微偏瘦之人點點頭，后者意會，揮揮手，其余人皆散開來。
只見他拿了一把木劍開始演練歸元劍法，依舊是一邊講解一邊演練，攏共三遍劍法演練完畢，那人持劍退后，又有三人以此上前來，分別演練了刀法，輕功和暗器。
“短短時間內教授了四門武功，每門也只演練三遍，這是在考驗眾人的取舍之道嗎？雖然不過是四門三流武學，但是若非是天賦異稟之人，絕然沒可能短時間內清清楚楚將四門武功全然記下，更何況這些武功一脈相承，招數之間要訣之間頗為類似，若是有人不自量力貪圖那所‘天大的好處’，強行打算將四門武功記下，必然會混淆其中，到頭來一門武功都學不會。”東方離微微思索一番，片刻之后又勾起一道微笑：
“不過，這些確實常人需要苦惱的選擇，于我而言，不過易事爾，這四門武功已然原原本本印在了我心中，我還非要瞧瞧那‘天大的好處’究竟是什么！”
各自取了一副木質刀劍，東方離和東方勝正要離去，卻看見方才被趕出去的三人中其中一人連滾帶爬跑到兩人面前，跪下哭喊道：“求兩位大哥救命！”
東方離微微搖頭，這人倒也識得厲害，眾人之中隱隱以東方離為最強，這人認主也是來找最強之人依附。然而，東方離并不需要，他身上有重大秘密，怎能留不相干之人在身邊？他看都不看這人，冷冷道：“滾！”
那人聞言卻是不肯放棄，依舊跪在東方離面前，苦苦哀求，甚至上前來想要保住東方勝大腿。
東方離眼中冷光一閃，上前一腳將那人踢倒，冷喝道：“我說過了，滾！再作糾纏，我便殺了你！”
那人被東方離一腳踢倒，躺在地上哀嚎，此時人群中走出一位眉角帶痣的少年，踏步而出，皺眉道：“你怎這般霸道，這人不過想要認你為主罷了，你不同意便不同意，為何要傷人呢？難道甲等弟子便這般囂張嗎！”
這人便是方才被升為甲等弟子的其中一位。
東方離抬眼看看，張口道：“哦？還沒請教？”
那人聞言開口道：“在下張....”
“算了，我沒興趣知道你的名字。”還未等那人自報家門，東方離便打斷道，看著那人氣的憋紅了臉，東方離又淡淡道：“你想收便收了，不關我事，同時，我也奉勸你別來管我的事！”
說完，也不看那人，自顧自便要帶著東方勝離去，誰知那人卻出手拉出東方勝道：“你不收便不收，可是這位兄弟還沒有說話呢，你憑什么替他決定？”
聞言，東方離理都不理，而被拉住的東方勝回頭皺眉道：“哥哥說不收，那我也便不收，你糾纏個什么？”
“可是，未過關的有三人，而甲等弟子只有四人，分配下來，你們二人須得收了一人才能救他們性命啊。”那人抓著東方勝不放，苦口婆心道。
東方勝見東方離已經走遠，臉上露出不耐煩，將那人的手甩開，冷冷道：“我說過了，哥哥如何做，我便如何做。我雖然也想救下他們，但是我哥哥不愿，那我便不做，你若在糾纏我，小心我哥哥揍你。”
說罷，也不理會那人，小跑幾步追上東方離，和他一起離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