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6 有情況

　　按照一般的警察辦案原則，一些案情是不能向無關人員透露的。

　　不過程諾顯然不在意這些，也因為艾米就是警察，一個有正義感、有上進心的警察。

　　靠在床上，程諾說道，“今天有一起入室搶劫殺人案，不過我更覺得是入室行竊，被發現后殺人滅口。一對新婚夫婦遭遇到了謀殺，我們現在還沒辦法破案。”

　　艾米一皺眉，追問起來，“彈道測試？足跡或者DNA等等，都沒有線索？”

　　“還在進一步檢測，如果能夠有更多的線索就好了。”程諾苦笑起來，也有些無奈，“這都需要時間，而我提供的一些思路，他們顯然并不是很認可。”

　　艾米安慰著說道，“我們都需要一點時間，相信我們會抓住那些混蛋。不過親愛的，你的思路是什么？”

　　“那些人看起來很清楚屋主的行蹤，他們趁屋主不在家的時候行竊。看起來很多的小偷都是這樣，他們會事前踩點。”程諾立刻解釋起來，“但是我懷疑，這不只是踩點那么簡單。所以我覺得，我們可能不能只是將它當做一起入室搶劫殺人看待，需要和盜竊案并案。”

　　艾米一下子明白了，解釋道，“我能理解，但是我們辦案有我們的程序。我們有執法權，只是很多的時候，我們需要在法律賦予我們的權利內搜集線索。”

　　“該死的程序！”程諾忍不住爆粗口，吐槽道，“很多時候，我并不是特別認可......”

　　就在這個時候，程諾的手機響了。

　　一看號碼，程諾也沒避諱艾米，“貝克特警探，都深夜了，你難道不需要休息嗎？”

　　凱特的聲音有些沮喪、難過，“蕾妮做了尸檢，女性受害人懷孕差不多兩個月了。”

　　程諾狠狠的砸掉了電話，心里莫名的來火......

　　“我出去兜兜風。”朝著艾米擠出一個笑容，程諾說道，“我討厭這樣的案子，我知道我沒辦法阻止這些案子。但是如果我也沒辦法這對期待未來生活的夫婦做些什么，無法為這個還沒有出生的孩子做些什么，我會很難受。”

　　艾米連忙站了起來，她也聽到了對話內容，“我陪你去兜風吧。”

　　“早點睡！”程諾將艾米強行按到床上，笑著拒絕，“我覺得我還是需要一個人靜靜，或許是我還太年輕，見識到的這些事情太少。最重要的是不需要擔心我的安全，我明天還可以在家里睡一覺，而你需要工作。”

　　說完這些，程諾立刻那這車鑰匙出門。

　　超速，肯定是超速了，只不過程諾也沒特別在意。根本不知道該去哪里，只是漫無目的的瞎兜風，似乎這樣可以讓自己煩躁的心情得到一些平復。

　　忽然看到了路邊的公共電話亭，程諾忍不住了，“莫茲，給我老實人湯姆的地址，還有那個內森-英格拉姆，我必須要好好的和他們聊一聊。”

　　被吵醒的莫茲一下子清醒，趕緊說道，“程，我不知道發生了什么。但是這些事情不適合在電話里聊，老地方見面，烏鴉見不得一絲白羽毛！”

　　烏鴉見不得一絲白羽毛，這就是程諾和莫茲之間的一些暗語。代表著情況比較緊急，需要小心行事，在程諾的三號安全屋會面，必須要在半個小時內碰面，要不然趕緊撤退。

　　程諾也緊張起來，莫茲這家伙肯定是有了什么發現，才會這么緊張。

　　將車停在一家夜店門口，擠入擁擠的舞池，然后從夜店的后門溜走。根本不怕漆黑的小巷，程諾抄近路走回馬路，然后坐上計程車。

　　連續轉了兩趟車，確定無人跟蹤，程諾立刻踩著消防樓梯，敲了敲緊鎖的窗門，一緩、一急，間隔三秒后連續敲擊四次。

　　莫茲出現了，連忙開窗，讓程諾進屋。

　　程諾有些好笑，指著公寓說道，“有沒有搞錯？我的三號安全屋又暴露了！”

　　“你最少還有三個我知道的安全屋，還有幾個我不知道的安全屋。”莫茲無所謂，說著實話，“差點忘了，你租了兩個倉庫，都是我知道的倉庫，有你的一些裝備、工具。”

　　還真是，這也算是狡兔三窟吧，多準備一點沒什么壞處。反正這些安全屋，都是用假證辦的。就算是被人意外發現，也不大可能牽扯到程諾身上，頂多損失一點錢而已。

　　程諾可沒心情和莫茲逗趣，嚴肅道，“你到底發現了什么？”

　　“我可以給你老實人湯姆的地址，這個家伙很明顯給了一些壞人鑰匙，他要有麻煩了。”莫茲也很嚴肅，對程諾說道，“但是我不希望你去調查內森，我們的麻煩會很大。”

　　程諾不解，以前莫茲就說過這些，兩個人也確實分工合作。

　　“我去調查了他的兒子，那小子顯然不知道我的身份，他甚至不知道他的父親到底在做些什么！”莫茲看著程諾的眼睛，無比的擔心，“我閑著沒事，也去跟蹤了一下內森。我可以肯定，有政府部門的人盯著他。”

　　程諾愣了一下，苦笑著對莫茲說道，“莫茲，我知道你是在關心我。但是作為朋友，我不希望將你拖入一下不可控的危險當中。你不需要為我承擔這些風險，你知道政府部門的強大。”

　　“那么你也不應該繼續糾纏這些事情，你好不容易才開始了真正的新生活！”莫茲急了，抱著腦袋說道，“我如果被那些人調查，頂多就是進去監獄幾年，說不定還會和尼爾一個監獄。但是你呢？我不知道你會怎么樣，但是我知道你肯定會很慘！”

　　莫茲之所以這樣判斷，是因為他能感覺出來。

　　程諾吊兒郎當、玩世不恭，對于刺激很迷戀，根本不怕什么危險。只是莫茲也能感覺到，程諾一直小心翼翼的在隱藏身份，不希望被太多的人關注，尤其是一些政府部門。

　　甚至現在去警局學習，莫茲也明白程諾根本不是想著什么學習辦案、成為優秀的偵探。很多的時候，程諾學習技能的出發點，就是為了犯罪、為了逃跑，為了隱藏身份。

　　“我不會有生命危險，頂多是換一個地方，或者去一個新的國家開始新的生活，我可以保證！”拍了拍莫茲的肩膀，程諾認真說道，“如果有一天你收到了一張不死鳥的明信片，就代表我開始了新的生活。不要去找我，也不用擔心我。”

　　莫茲看著程諾的眼睛，笑著點頭。

　　基本上確定了內森的身份，比起自己想象中還要神秘，程諾心里有數了。

　　莫茲見程諾不打算改變主意，也沒強求，他轉身準備離開了。小心一點沒有什么問題，只不過這一次，很有可能是稍微小題大做了一點，但是謹慎一點沒有壞處。

　　忽然想起來了什么，程諾對要出門的莫茲問道，“莫茲，你現在脫發很厲害。”

　　莫茲一攤手，覺得交友不慎，“我本來就在脫發，這是我的困擾。我認識你的時候就在脫發，只是現在更嚴重了。程，你覺得你有必要強調這些嗎？”

　　“我的頭發很好，我看起來不需要擔心這些，我的家族沒有脫發的基因。”看著莫茲，程諾微笑著問道，“我們認識不少時間了，你覺得我有什么改變？外貌上的改變？”

　　莫茲不解，奇怪的問道，“我不知道你以前是什么樣，但是我沒有發現你有整容的痕跡。程，難道你整過容？！”

　　只能說莫茲聯想力太豐富，程諾只是想要問問自己是不是有‘變老’的痕跡。雖然他總是盯著鏡子看，也拍了一些照片對比。不過可能是因為幾乎每天都可以看到自己，所以察覺不出來什么變化。

　　頂多，就是皮膚稍微黑了點，比起‘以前’強壯了一點......

　　這要是死一次再復活，好不容易練出來的腱子肉就沒了，皮膚也要白皙起來了。到時候，哪怕是最熟悉的朋友們，也能察覺出來程諾的細小變化吧。

　　而現在，大家幾乎都沒有察覺出來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