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5 言多必失

　　暫時收起對內森的懷疑，程諾的注意力更多的集中在眼前的這一起案子。

　　打量著四周，這是一處比較高檔的社區，基本上都是獨門獨戶的。比起紫藤道的建筑密度稍微密集一點，不過誰讓這里是在紐約呢，房價肯定是要更高一點。

　　埃斯波西托指了指房子，對程諾說道，“你確定你今天不會吐出來？”

　　“有沒有搞錯，雖然一開始我有點接受不了，但是我現在已經去過好幾次案發現場了。”程諾有些無語，也顯得很自信，“上次我們去的碼頭，那具被泡了好幾天的尸體，同樣沒有擊垮我。相信我，我可是一個合格的偵探。”

　　埃斯波西托和萊恩對視一眼，一副看好戲的姿態，也懷疑程諾的心理承受能力。

　　滿不在乎的程諾走向案發現場，凱特和她的法醫朋友蕾妮正在檢查尸體。

　　看了一眼屋內，程諾問道，“看起來，這更像是行兇者就在客廳，等著受害者進門。在他們剛進門的時候，行兇者就立刻開槍了。”

　　蕾妮點頭，認可這樣的說法，“是的，他們分別是面部和后腦勺中槍。第一個受害者剛進門就被謀殺了，第二個被害者轉身想要逃跑，也被謀殺了。”

　　“這很奇怪，難道他們有什么仇人嗎？”程諾有些不解，覺得這個案子有些古怪，“看看這兩位受害者，他們應該是夫妻或者情侶，難道是仇殺？”

　　蕾妮為她的好朋友打抱不平，揶揄道，“你需要小心一點，你欠下的感情債可不少。”

　　“你不會這樣發現我的尸體！”程諾自信心十足，很有底氣，“如果有一天你發現了我躺在停尸柜，記得給我留點面子，不要立刻開始解剖。立刻將我埋掉，我知道美國很多人喜歡直接土葬。不要超過二十四小時，要不然就不新鮮了。”

　　凱特不知道該怎么說，她覺得就不該和自己的好朋友蕾妮說一些自己感情方面的困惑。

　　至于程諾這個家伙，更是說話沒個譜。

　　“我記住了，到時候會留下你的遺容。說不定會多拍幾張照，有人會想念你的。”蕾妮有些沒好氣，也覺得無語，“對了，你知道如果你要到了法醫辦公室，肯定是先被警察發現。”

　　程諾點頭，他知道流程，“確實是這樣，所以不要在意是誰殺了我，直接把我送進棺材才是最重要的。一定要新鮮，超過二十四小時就會腐敗、細菌滋生。”

　　這是未雨綢繆啊，程諾知道自己不出意外的話，是‘死后’二十四小時復活。如果是被送去了摩根那里，基本上沒有什么問題。要是被送去了其他的法醫辦公室，問題可大可小。

　　凱特忍不了了，強調道，“現在是我們討論案情的時候，不是討論你死后的問題。”

　　“如果有一天我的尸體出現在你的轄區，趕緊將我埋掉。”程諾看著凱特，認真說道，“如果真的有那么一天，這就是我對你最后的請求，希望不要追查我死亡的原因。”

　　跟進來的埃斯波西托和萊恩面色一變，程諾可能不知道一些事情，但是他們知道。程諾這無心之言，很有可能刺痛凱特內心的傷疤。

　　凱特看著程諾的眼睛，也很嚴肅，“你確定如果有一天發現了你意外死亡，不需要調查？”

　　“你也說了，那只是意外死亡。”程諾忽然覺得這個話題不用再聊，以后再考慮不斷的灌輸這樣的理念，“現在，我們還是集中來考慮這起案子吧，這更加重要。”

　　凱特點頭，給出了自己的初步判斷，“行兇者應該是入室盜竊，受害者回家后發現了他們。你們也看到了，這里被翻得很亂，死者的錢包也沒了。女性受害者的耳環、戒指，男性受害者的手表，全都被拿走了。”

　　這絕對是一群慣犯，甚至可以說是心狠手辣的歹徒。

　　他們一開始只是入室盜竊，不過在被發現后立刻演變成入室搶劫殺人了。

　　“我們去走訪一下周圍的鄰居，看看有沒有什么發現。”埃斯波西托和萊恩很有默契，兩個人知道要做什么，“兩槍，案發時間很有可能是在深夜，應該會有人聽到槍響。”

　　蕾妮抬頭，專業的說道，“如果需要進一步確定死亡時間，我需要回到辦公室做解剖。不過現在，我可以推斷死亡時間在八到十二個小時之內，你們可以作為參考。”

　　程諾小心翼翼的開始檢查起來了案發現場，他也很認可凱特的一些觀點。

　　這肯定是一起入室盜竊演變成的殺人，因為程諾有著一些新的發現。

　　“凱特，這里！”轉了一下門鎖，程諾招呼著凱特，“是用萬能鑰匙開的門，這里留下了一些痕跡。”

　　凱特走了過來，夸獎道，“很棒的發現，這對我們破案帶來了很多的幫助。”

　　從口袋里掏出一把鑰匙，程諾很專業，“這把鑰匙并不容易拿到，應該和我的鑰匙差不多。你看看，劃痕幾乎完美融合。可以去找老實人吉姆，這些行兇者應該是在他那里拿到的鑰匙。”

　　凱特覺得很荒唐，甚至無語到笑了起來，“認真的嗎？你每天都帶著這把鑰匙？”

　　“還有兩根鐵絲，適合開各種門。”程諾微微伸頭，在凱特耳邊小聲說道，“不要告訴其他人，我基本上沒有進不去的門。給我一點工具，我連保險箱、密碼鎖都能打開！”

　　凱特俏臉一紅，哪里還有什么美艷警探的形象，誰讓程諾幾乎是在她的耳邊‘吹氣’呢！

　　蕾妮注意到這些，打趣起來，“怪不得我們的程先生會提到二十四小時不新鮮，原來他有著奇怪的想法。看起來在正常的環境下不適合泡妞，在兇案現場他會變得很主動、積極。”

　　程諾被噎了一把，無話可說了。而凱特白了一眼好朋友，畫蛇添足的推開程諾。

　　收集證據、走訪調查結束，程諾跟著兇殺組的警探們回到了辦公室。

　　案情分析會上，先是凱特介紹了一些案情，大致的分析。自然提到了程諾的一些發現，接下來會去詢問一下老實人湯姆，看看能不能找到行兇者的真實身份。

　　埃斯波西托和萊恩也給了一些線索，有鄰居聽到了槍聲，大概是在晚上十點左右。

　　坐在椅子上的程諾摸著下巴，總覺得這起案子稍微有點古怪。談不上多么懸疑的案子，只不過這一起案子，好像不是說隨機作案的感覺，這令程諾有些不解。

　　案情分析會結束，警察們開始忙碌起來。

　　程諾來到凱特跟前，小聲說著自己的疑惑，“我們是不是要并案處理？我總覺得他們不是隨機作案，那些行兇者好像知道受害者當時在不在家。”

　　“他們很有可能進行了踩點，我們現在沒有太多的證據，我不認為我們可以從其他部門那里拿到辦案權，除非掌握更多證據。”凱特解釋起來，警察內部也有很多部門，有著各自的轄區、工作重點，凱特顯然很清楚這些。

　　程諾有些遺憾的聳聳肩，看起來還需要找到更多證據才行。

　　看到程諾要走，凱特忽然問道，“你是不是有什么仇人？”

　　程諾愣了一下，確實不理解，“什么意思？”

　　“在現場，你看起來似乎預料到自己很有可能會因為一些意外死亡。”凱特看著程諾的眼睛，

　　想要觀察出一些痕跡，“你不在意自己是不是死掉，只是不希望我們陷入麻煩，對不對？”

　　演技出色的程諾當然否認，“沒有，我沒有仇人，也不會被追殺。那只是玩笑話，你不需要在意。”

　　話是這么說，但是程諾很想給自己一嘴巴：言多必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