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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十四章 結束(2)

  第八十四章結束(2)

  嘉德殿外,何颙見到馬日磾,連忙下馬,拱手道:“見過太尉!”

  他身旁的袁術卻并沒有下馬,而是叫道:“宦官就在里面,何不縱兵殺盡?”

  馬日磾并沒有在乎袁術的無禮,同意道:“除惡務盡,正當此時!”

  給何颙帶路的宋典張恭被嚇得立刻跪在了地上,哀聲道:“太尉,我等是擁護大將軍的,我們反正有功啊!”

  袁術得了馬日磾的話,轉過頭來喝道:“紀靈還不動手?”

  紀靈身高八尺,滿臉橫肉,聞言打馬而出,提槍朝著宋典刺了過去。宋典往邊上一躲,卻沒能完全避開,肩膀上中了一槍,頓時倒在地上慘叫起來。紀靈大笑著縱馬過來,踩斷了宋典的雙腿。

  張恭也被士兵們按在地上,先是被砍斷了手腳,然后割去耳鼻,剜掉雙眼。兩人身上鮮血淋漓,在被燒的漆黑的地面上滾動哀嚎,邊上的士兵們卻是哈哈大笑。

  大殿里面,韓俚等人聽到外面的慘叫,派人出去探探情況,看是發生了什么事情。等小黃門連滾帶爬的跑了進來,語無倫次地稟告情況的時候,外間已經響起了喊殺喊打的聲音。士兵們白天里進攻南宮被打的很慘,加上平日里也沒少被宦官們欺壓,早就積累了一肚子的怨氣,沖了進來之后,見人就殺。

  幾個中常侍衣著華麗,被士兵們從人堆里面拖了出來,亂刀剁成了肉醬。

  要不是馬日磾帶兵跟著進來,喝止了亂兵,連董太后和劉協不能幸免,饒是如此,太后身邊的宮女也被砍死了好幾人。

  馬日磾仗劍走到董太后的身前,行禮道:“臣馬日磾,拜見太后。”

  董太后方才見了士兵們的行徑,臉上的恐懼之色再也忍不住,見了馬日磾這個稍微熟悉一點的人,眼淚就流了下來,哀聲道:“太尉救我等性命!”

  馬日磾正色道:“太后放心,但教臣在,將士們不敢胡來!”

  幾個將領提著中常侍們的人頭走了過來,鮮血滴答滴答地落在地上,將董太后和劉協嚇得臉都白了。紀靈提著趙忠的首級,獰笑道:“這條老狗倒是好命,已經提前自盡了!”

  袁術看了看幾顆首級,問道:“怎地不見張讓的腦袋?”

  紀靈道:“聽說已經被巨鹿侯給殺了。”

  袁術一愣,道:“他們不是一伙的嗎?”

  紀靈滿不在乎地道:“狗咬狗唄,誰知道呢?”

  袁術大笑,道:“說的也是。”

  他對身邊的部下道:“把這些人的腦袋都掛到城墻上去,讓天下人都看看,亂臣賊子會有什么樣的下場!”

  等到宮中的宦官被清理干凈,何進依然沒有過來,而是等到第二天天明后,才帶著文武百官進來參拜已經大行的皇帝。至于趁著大火跑掉的一些叛軍,他根本就沒放在心上,隨意地派了一些長水胡騎去追趕,也就沒再理會了。

  也有人向他報告說陳賊將萬年公主擄走了,但是那又如何呢?皇后和皇長子都在他手中,弄權禍國的宦官們也都被殺光了,從此以后,就是他的時代了!

  大將軍何進身穿喪服,領著百官對著皇帝的靈柩跪拜。地上血跡未干,大殿中還有濃厚的血腥味,但是所有人的注意力都沒有放在這些方面。外面的廣場上,還有一些被焚燒過的褐色,也是無人理會。

  三叩九拜完畢,何進站起身來,面向百官,按劍道:“天子薨逝,此誠國家之大不幸,但國不可一日無君,如今大臣們都在,諸位以為,誰可以繼承大統?”

  他以目示意站在前排的太傅袁隗,袁隗卻是板著臉,一言不發。何進大怒,心道:“若不是要穩定人心,非得殺了這廝不可!”

  太尉馬日磾出列,道:“立長立嫡,當以皇長子繼位!”

  何進心中怒氣稍微小了一點,道:“可有不同意見?”

  馬日磾既然開口了,其他人也是紛紛跟進,都是說劉辨身為嫡長子,按理應當為新天子。何進斜視袁隗,問道:“太傅為何不發一言?莫非是有不同意見?”

  袁隗拱了拱手,禮儀方面無可挑剔。他直起了身子,道:“皇長子合當入繼大統!”

  何進心道:算你識相!

  既然朝臣們眾口一詞,那事情就定了下來。眾人在劉宏的靈堂前給劉辨披上龍袍,擁立他做了新的皇帝。因為天子年幼,按漢家舊例,由太后和大將軍輔政。何皇后升級為何太后,臉上的喜色都快抑制不住了,她身穿素色服裝站了出來,發布了詔書,封劉協為渤海王,然后與兄弟何進一同掌握了朝政。

  于是朝堂之上,奸人盡去,眾正盈朝,官吏百姓無不歡欣鼓舞,似乎一切都在往好的方向在發展。

  卻說當天晚上,陳誠帶兵殺出了洛陽城,身后步騎不到兩千。見離洛陽越來越遠,很多士兵便趁著夜色偷偷離開了。閻忠趕了上來,急道:“君侯,軍心不穩,士卒離散,當以嚴刑峻法震懾!”

  陳誠搖頭,道:“他們家小都在洛陽附近,如何能夠強求?讓他們去吧。”

  閻忠知道陳誠雖然勇力絕倫,但是偏偏心腸太軟,也只得罷了。他跳下馬背,將真明達放了下來,道:“你在洛陽可還有親眷?”

  真明達道:“先父在時,與蔡議郎相善。”

  閻忠驚訝道:“是蔡邕么?”

  在得到肯定的回答后,閻忠道:“蔡議郎文采出眾,那你便......”

  兩人正說話的時候,衛栗打馬來到了陳誠的身前,期期艾艾地道:“將軍......”

  陳誠轉頭望過去,衛栗卻低下了頭,不敢與他的目光相對。

  “可是想要離去?”

  衛栗面色羞赧,低聲道:“誠如將軍所說,我等或是家小都在洛陽附近,或是顧及家族名聲,卻是不能繼續追隨將軍了。”

  陳誠道:“我說了,你們要是想離開,盡管自便,我絕不強留。只是你們回去之后,就不怕遭到清算么?”

  “歷來洛陽動亂,都是只誅首惡,未曾聽聞殺戮將士的。”

  陳誠笑道:“原來如此,那我也放心了。”

  衛栗面上更加慚愧,正待在說些什么,后軍騷動起來,有人打馬過來,大聲道:“將軍,追兵快到了!”

  陳誠問道:“是什么人?”

  “來的是長水胡騎!”

  他們這只部隊步騎混雜,有些是本來就是步兵,有些則是戰馬被射殺了,只能步行,自然比不上存騎兵部隊的追兵速度快。后方的官道上,長長火把隊列像是一條火龍般,正在迅速地追了上來。見到追兵來的如此迅速,聲勢如此浩大,前方的軍伍也有些騷亂起來。

  陳誠見狀,在馬背上大聲道:“你們有些想要離去的,我絕不阻攔!但是追兵如此之近,你們現在離開,說不定就被這些人當做軍功斬殺了,何不隨我先擊破追來的敵人,然后再潛回洛陽?”

  將領和士兵都被他說動,紛紛表示贊同。于是陳誠將醒了過來的劉倩放下馬背,讓她和真明達,還有其他步兵和弓弩手一起去道路旁邊的亭臺中。

  他在馬背上直起身子,高聲道:“我們奉天子命守衛南宮,與敵接戰數次,皆大破之!今日困窘至此,與諸君無關,皆是主將,也就是我的過錯。今日即將分別,愿為諸君快戰,必三勝之,為諸君破敵,斬將,搴旗!也讓大家知道,我們現在的情況,是天意所致,并不是因為打仗不行!”

  他的聲音洪亮,語氣中感情飽滿。將士們在黑暗中雖然有些看不清他的樣子了,卻沒有不被他的氣概所感染的。閻忠在路邊的亭臺中聽得心旌神搖,卻忽然想起來這似乎是項羽本紀上的話語,又不免覺得有些不太吉利。

  但是將士們絕大多是沒看過史記的,盡皆拜伏于地,齊聲道:“將軍威武!”

  陳誠于是命令騎兵上馬,分為前后隊伍。后隊在原地修養馬力,他自己帶著六十名騎兵迎著追兵撞了上去。蹄聲響動,六十多騎瞬間便消失在了黑暗之中。

  長水胡騎打著火把趕路,聽見前面黑暗中人影綽綽,碧眼紫髯的騎都尉厲聲喝道:“什么人?”

  火光中,陳誠挺槍躍馬而來。他現在雙臂上有著幾千斤的力氣,借著馬速出槍,長槍如同出水的蛟龍,帶著點點寒芒。騎都尉大叫一聲,急忙抽出環首刀格擋。刀槍相交,他手手上力氣未足,環首刀竟然被挑飛了出去。

  他心中大駭,然后覺得胸口一涼,隨即就從馬上栽倒了下來。

  陳誠既然殺了敵將,拉起戰馬,咕嚕前蹄揚起,身體在半空轉了個彎,完成了一百八十度大回轉。陳誠輕舒猿臂,抓住將旗,用力一拉,將旗幟奪了過來。

  邊上的胡騎大嘩,不少人驚聲叫道:“都尉死了!”

  陳誠左手握住大旗,放聲大笑,“不錯,敵將已經被我陳誠斬殺了!”

  靠的最近的幾十名敵騎沖了過來,陳誠收起長槍,拔出“七星寶刀”。然后左手掄起旗桿一攪,打翻了數名敵人,接著“七星寶刀”橫斬,鋒刃過處,血如泉涌。

  他奪取了旗幟之后,連殺十數人,然后打馬返回。長水胡騎折了一名都尉,但是還有其他的軍官,立刻吹響了號角,命令騎兵們沖了過來。號角聲響起,胡騎們扔掉了手中的火把,拔出兵刃,嚎叫著撲了過來。

  陳誠帶著越騎一邊前行,一邊往后射箭。回馬射箭的時候,因為相對速度小,精度要比互相盤旋的時候高的多。騎兵們箭矢射下,不少胡騎或是他們的戰馬中箭,慘叫著摔倒在路上。幸運些的還能滾到路邊的水溝中,不夠幸運的,則是被馬蹄踩成了肉泥。

  陳誠連發五矢,射落五名敵人下馬,帶著敵人繞了一圈,然后快馬加鞭,舉著敵人的旗幟沖到了騎兵后隊的前面,將旗幟扔在地上,高聲道:“已經斬殺敵將一名,奪取旗幟一面!”

  身后胡騎趕到,道路兩旁的弓弩手亂箭齊發,打亂了胡騎的陣型。長水胡騎沒料到這里還能碰上伏兵,當即被射得人仰馬翻,士氣狂降了下來。后面的胡騎見狀,紛紛勒轉了馬頭,往來路奔逃了回去。

  修整了好一會的越騎隨即沖出,追著殺出了好長一段距離。

  等到陳誠帶著越騎返回原地的時候,步兵們已經在閻忠的指揮下燃起了火把,并整整齊齊地排列在道路兩旁。

  陳誠在地上找了好一會,才找到了先前被扔下的旗幟,他騎著馬來回走動,指著地上的長水營戰旗,問道:“怎么樣?”

  士兵們盡皆拜伏,回答道:“誠如將軍所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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