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彌漫周遭,無法驅散的灼眼,繚繞全身的火光轉瞬間消失。眼前一片幽暗。
主線任務已完成通關夢境 三行大字排序著在黑暗中緩緩浮現。
隨之一起的還有小孩子們的歡呼聲和吹卷哨的聲音。
你已通關噩夢副本,將自動觀看結局 又是一行字浮現,隨即緩緩消散。根本不給拒絕的機會。
嘀——嘀——嘀——
黑暗中,心電監護儀發出持續而又穩定的響聲。
震驚全日本的冬云高中慘案目前正在緊張收尾中。觀眾可以看到,學生們的遺體正在運上車輛。據統計,此次共有641人,包括51名老師在內的死亡人數。另有兩名學生失蹤。僅有一人幸存。
當警方找到他時,他昏迷在化為廢墟的家中。現在我們來連線一下正在醫院等待幸存學生蘇醒的坂本記者——
新聞播放由悶聲轉為清晰。
畫面逐漸亮了起來,呈現出牧蘇病態而又蒼白,帶著氧氣口罩的臉龐。
居然還有結尾動畫。噩夢難度待遇就是不一樣。
牧蘇內心吐槽了一句,不過還是安靜觀看起來。畢竟起碼從畫面來看結局動畫還是蠻不錯的。
鏡頭里的牧蘇除了面部,渾身都纏繞著白色繃帶。事實上能從最后那一場火中活下來實屬命大。觀看結局的牧蘇都在心中想,是不是自己脫離副本后發生了什么變動。比如伽貞子主動跑去滅火,又或者汽油揮發的太快很快燒沒了。
他的心態絲毫沒有“這事是我親手造成的”的歉意。
鏡頭緩緩上升,顯露出病房的景象。
陽光明媚,白色干凈的單人病房,恍惚可聞的消毒水味道。
坂本記者你好。
你好中野主播。
請向大家介紹下現場情況。
好的。大家可以看到,醫院正門外圍有很多記者。警視廳以幸存學生還未蘇醒為由拒絕我們進入。
嘈雜背景中,無數記者在同時播報這一事件。
還未有恐怖組織承認這一事件,東京都的崗村先生認為,這極可能是極端宗教所——
正在東京都做客的米國領事——
這起事件您怎么看待,而且警視廳居然放棄搜尋失蹤的兩名——
新聞播放聲逐漸降低,直至消失。
病房總又回到了先前的安靜。
嘀——嘀——嘀——
心電儀穩定跳動著。
這份安靜祥和持續了十幾秒。
咚咚咚——
傳來清脆的敲門聲。
畫面中的牧蘇緩緩睜開眼,吃力抬起頭,看向推門進入的一道人影。
來人身材高挑,束著馬尾,樣貌與牧蘇有幾分相似。
“姐姐。”病床上的牧蘇虛弱叫道。
“接你出院。”漆黑眸子凝視著牧蘇,響起略顯冷漠的聲線。
“現在么…?”已經不是牧蘇操控的牧蘇柔聲道,低眉柔和的樣子怎么看怎么順眼。
姐姐點頭。
畫面轉而切換。
一輛車行駛在高速公路,兩邊蔥郁森林飛速掠過。
牧蘇坐在車中后座,一身病人服還未換掉。
姐姐正在開車,一言不發。
他側頭望向窗外森林,遠離城市的嘈雜,遠離事件的漩渦,內心一片靜謐。
插播一條消息——
電臺中溫婉歌曲忽然被打斷,主持人聲音從中傳出。
好想化做一只蝴蝶乘著微風振翅高飛——
這時,口袋中的手機發出震動與鈴聲。
牧蘇費力拿出翻開,放在耳邊。
“你好。”觀賞結局動畫的牧蘇聽到了自己虛弱的聲音。
“弟弟,你在哪——”電話中傳來姐姐焦急的呼喚。
畫面一轉,變回病房潔白的景象。
一名身形壯實,身著西服的男子從牧蘇的姐姐手中拿過手機:“我是警視廳麻生警視總監,你現在…”
病房窗前還站著幾名警員,他們身后敞開的門外走廊,無數護士和警察忙碌,抬著被白布掩蓋的尸體奔走。
畫面回到車中。
手機中聲音不斷傳出,而牧蘇已經無暇去聽說了什么,他愣愣看向電臺,來自記者的新聞報道正在傳出。
本條消息來自警方,冬云高中慘案事件唯一幸存者,高二男生牧蘇,據悉在20分鐘前被不明身份人士劫走,且在門外看守警員全部…
正聽著入神時,一只慘白手臂突然由主駕駛位伸出,放在電臺開關。
啪——
畫面隨聲音一齊暗掉。
正在脫離夢境…你悠悠轉醒 牧蘇也感覺自己從站立變為了平躺。遠處海浪與風呼嘯聲鉆入耳中。
看來已經回到小屋之中。
眼前已經是一片黑暗,正等待系統結算。
結算完畢當前難度為:噩夢當前為噩夢難度,將加載特別世界觀未完成任務將不予展示 主線任務:活著度過七天后的學園祭。獎勵:3顆牙齒(已完成)
支線任務:經歷五個校園怪談,當前進度(5/5)獎勵:2顆牙齒(已完成)
額外任務:做出能取悅上古邪神的舉動。完成將獲得不限顆牙齒。當前為:1
額外任務:使得一名以上惡鬼喜歡上你,每名將會在副本通關結算時增加1顆牙齒。當前已獲得:2點 總計:8顆牙齒;噩夢1份。
噩夢只可在噩夢難度產出,固定一份。
玩家發現一件道具,可在床下行李箱取出。
結算忽然中止。沒有繼續,也沒有退出。
牧蘇聽得外面的海浪聲,腦袋胡思亂想。
讓惡鬼喜歡這一支線任務富江的任務獎勵沒拿到。情理之外,意料之中。
有著“世紀の魔女”稱號的富江,身經百戰見得多了,怎么可能輕易喜歡上別人。反倒是某個沒人要整天一身風衣帶著剪子街頭游蕩欺負學生的大齡女人,被告個白就不能自已了。
你感覺到有什么在你周遭略過…
系統突如其來的提示打斷牧蘇的胡思亂想。
上古邪神的注視:忽略 所受到的注視在噩夢及以上難度會影響特定角色對你的態度。當關注達到一定程度,將有隨機事件發生。
——你受了它們之恩惠,又怎天真以為無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