末日危途 31 掃黑除惡

　　就在姬瑩準備絕殺尼古拉的時候，孫赫他們依然馳援在路上。

　　跑到汗流浹背，日暮時分，終于遠遠看到伊爾庫斯克市東正教堂高聳的尖頂。離城市邊緣還有三公里。

　　雖然跑得疲憊不堪，但眾人還是希望這是一場多余的擔心。然而，好事從不多疑，壞事從不多余。

　　姬瑩在地上坐了好一會兒，樓下盧西婭等人的掙扎喊叫讓她心驚肉跳，同時又怕孫赫也在趕到后落入圈套。最后，她鼓起勇氣，決定要做點什么。

　　她拿起那把馬卡洛夫軍用手槍，按照孫赫教的那樣，檢查了一下彈夾，有八發滿倉。“咔啦”一聲拉起槍栓，冷臉決然地往樓下走去。

　　正在興頭上的瓦列里一伙人，估摸著孫赫他們還沒這么早到，急不可耐地想先享受一下鮮活的肉體。僅有的三支AK步槍堆在房間一角，絲毫沒想到老大出了狀況。

　　“啪”！直到姬瑩一槍射中趴在古麗熱孜身上的一個家伙，大家才回過神來。

　　古麗熱孜推開施暴者，站起身來，像頭憤怒的母獅，發瘋似地撕打另一名還趴在維族女同胞身上的家伙。

　　“啪…啪…啪…”同時，姬瑩的手槍持續開火，不讓他們靠近AK步槍。驚得韃靼人四下亂竄，紛紛往屋外跑去。

　　混亂中，盧西婭趁勢撿起一支AK步槍，熟練地拉栓上膛，對著人群就是一梭子。當場又打中兩名匪徒。

　　形勢瞬間逆轉，幾名女人，前一刻還是無助的受害者，此刻紛紛整好衣服，控制了局面。

　　她們推過桌椅，頂住房門。盧西婭毫不留情地開槍射殺了四名倒地受傷者。

　　驚魂落定后，她們相視一笑，現在已無退路。只能堅持到孫赫他們的到來。但是，不知道孩子們被關在哪里，始終讓母親們惴惴不安。

　　馳援隊伍隨著落日余暉，進抵了城市邊緣。帶路者表示跑不動了，需要休息一下。五分鐘后，孫赫再次拿出那半根香腸，成功地調動起他體內不多的腎上腺素。

　　一行人，背槍帶弓，懷著未知的期待與焦慮，繼續往馬克思中央大街跑去。市區內路程，還有五公里。

　　瓦列里對于老大尼古拉的死，并不太悲傷。反而，這給了他上位的機會。對這幾個惹麻煩的女人，有孩子在手里，她們的反抗成不了氣候。

　　他需要在這個出乎意料的尷尬時刻，拿出辦法，力挽狂瀾，不能帶兄弟們載在女人手里。

　　瓦列里叫人把孩子們帶到門外，向屋里喊話。從母親和孩子們之間哭喊的對話中，他找到了戲謔的快感。

　　他決定玩一玩經典的俄羅斯輪盤賭，徹底崩潰母親們的意志，也讓弟兄們找個樂子，彰顯自己的掌控能力。以前在幼兒園，他也經常和孩子們用玩具槍玩這種“看誰好運氣”游戲。

　　現在，他用一把真正的六發左輪手槍，放入一顆子彈，挨個讓孩子們往自己頭上扣扳機。

　　咔噠…咔噠…咔噠…，孩子們在兇煞的威逼下，一個接一個輪番扣動扳機。

　　男人們哈哈大笑，孩子們輕聲啜泣，女人們聲嘶嚎叫…

　　終于，到第五下空槍擊發時刻，姬瑩和盧西婭等人打開門，舉手投降，交出了武器。她們沒有勇氣看著下一個孩子——三歲的孫姬斃命于眼前。

　　天色將黑，瓦列里等人點起了篝火、火把，準備好好玩虐懲罰一下這幾個女人，然后再出發伏擊孫赫的隊伍，讓她們徹底臣服到奴隸狀態。

　　此時，孫赫們以遠遠超乎瓦列里預計的進度，來到了附近一公里范圍內。

　　瓦列里讓幾個女人跪成一列，正對著孩子們。他一個一個扯著她們的頭發，一邊用諄諄教導的口吻說道:

　　“反正孩子們以后都活不了，我們做大人的要早點結束他們的痛苦才行，不能給他們不切實際的幻想。游戲還沒結束，輪盤賭繼續進行！”

　　媽媽們大聲哭喊哀求起來，這伙人依然不為所動，興奮地等著下一局的斃命者出現。

　　“咔噠…咔噠…咔噠…”第四發，輪到了莎洛娃，她淚汪汪地看著盧西婭，然后閉上眼，恐懼地扣下扳機…

　　“砰”一聲槍響了，如五雷轟頂，一下子擊倒了沙洛娃和盧西婭兩個人。

　　盧西婭并沒有昏厥過去，她癱倒一邊，全身的力氣化為悲慟哭嚎，徘徊、響徹在寂靜黑冷的馬克思中央大街上空。

　　姬瑩頭一回真誠地低頭禱告神靈庇佑。之前，她因著末世，一直拒絕承認神靈的存在。

　　盧西婭的悲嚎聲音被附近很多人聽到，包括已然麻木的幸存者，包括猛一激靈的阿列克謝。

　　阿列克謝聽出了盧西婭的聲音，不明就里，尋著聲音的方向狂奔。孫赫等人緊緊跟上。

　　幾百米外，來襲者們看到了篝火，和火堆映襯下的一排跪著的孩子和女人。阿列克停下腳步，單膝跪下，舉起熟練無比的SKS步槍，通過高倍瞄準鏡觀察著。

　　他看到了慟哭的盧西婭，看到了躺倒的女兒，瞬間淚濕。

　　瓦列里的一個手下，把左輪槍重新裝上一顆子彈，一擼，然后遞給孫娜，讓她繼續開始。突然，他感到肩頭一熱，似乎被人重重推了一把，一個趔趄往前絆倒。

　　倒地之后，他才聽到槍聲。他努力撐起身子，驚詫地看到一群人，狂呼著從遠處沖過來。

　　還沒等他明白怎么回事，一支箭又悄然而至，“噗”地扎進了他的眼窩。他并沒有感到多少疼痛，卻因恐懼、驚嚇而慘叫起來。

　　慘叫也嚇住了瓦列里，他不敢相信會是孫赫等人趕到。還沒等他在黑暗中再仔細辨別，嗖嗖數箭紛至沓來，身旁又有兩人中箭倒下。

　　他猛地拉開AK74的槍機，對方人群中卻先閃起了自動步槍射擊的火舌之芒。

　　同伙紛紛中槍，他趕緊彎腰低頭，躲到了屋里。孫赫等人拿著棍棒和AK74，像原始人一般狂叫著，瞬間沖到眼前，對所有站著的男人，不分青紅皂白，一頓亂砍亂殺。

　　尼古拉團伙統治了這里以后，已經好多年沒經歷過像樣的戰斗了。這伙懷著仇恨，殺紅眼的對手們一個沖擊，就把他們措不及防地打散。

　　三個手持AK的人，除了瓦列里躲到屋里，另外兩人還沒開上幾槍，就被憤怒的來襲者用鐵棍、木棒砸倒！

　　來襲者搶到了步槍，“噠噠噠噠”又是一邊倒的殺戮。

　　孫赫手里的AK子彈年久啞火，只好把它當棍子掄。他和另外幾人，扶起盧西婭，保護著女人和孩子們，撤離混戰點。

　　看見沙洛娃幼小的尸體，阿列克謝悲傷化作憤怒，像頭猛獅，咆哮著殺紅了眼。沾上血跡的臉龐，在火光映襯下，猙獰，堅毅，毫不留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