末世危途 30 落入陷阱

　　卡車載著來自溫泉綠洲的11名兒童，6名母親，和半車的包裝口糧，沿著坑坑洼洼的公路，開進了伊爾庫斯克市。給這伙韃靼人的頭兒，尼古拉，帶來了意想不到的禮物。

　　即便在末世之前，伊爾庫斯克也不是一座繁華熱鬧的城市，雖然它建城已有300多年歷史。

　　偌大的300平方公里市區，最多時也只有70萬人口。姬瑩從車上望去四周，沒有像樣的高層建筑，一切都隱沒在無人修剪而瘋狂茂盛的綠化植物中。

　　由于城市更迭的緩慢，伊爾庫斯克至今還保留了很多仍在使用的，兩百年以上歷史的沙皇時代木質建筑，一度成為當地吸引游客的特色景致之一。

　　此時，電力和天然氣供應中斷多年，大量木建筑被幸存者拆作取暖用柴。剩下的殘垣斷壁，矗立在寬闊無比的街道旁，更襯托出荒涼寥寂。跟姬瑩童年記憶中家鄉擁擠繁華的城市印象大相徑庭。

　　沿市區一路開去，偶爾會看到三三兩兩，形容枯槁的活人。看到汽車開過，他們混濁呆滯的眼神才閃現一點期盼的神采，跌跌撞撞，行如喪尸般地跟在車后。

　　看來，瓦列里沒撒謊，他們是把口糧分發給了這些無助饑餓的人。姬瑩和盧西婭，還有幾個同在車上的維吾爾族母親都這樣想，也希望孩子們能在這里得到很好的看顧。

　　在寬闊的馬克思中央大街一處木質建筑旁，車停了下來。房屋里出來幾個韃靼人。他們初一看到車上的孩子和女人，都驚呆了，然后，就大笑著用突厥語和瓦列里交談起來。

　　從維族女人羞澀不自然的表情上，姬瑩猜想肯定是男人們的葷段子。但是，維族母親們的表情漸漸變得不安，甚至驚恐起來。

　　“瑩，他們要吃掉孩子，強奸我們！還要伏擊孫赫他們…”新疆人古麗熱孜用漢族急切地翻譯給姬瑩。

　　姬瑩大驚，還沒等她們反應過來，男人們跳上車廂，把女人孩子趕下車。

　　可能也是很久沒見到孩子了，這些人充滿愛心地抱起孩子們逗弄著，一派和藹可親，人畜無害，一點也不像要下殺口的樣子。

　　但他們口無遮攔，肆無忌憚的突厥語，卻表達著可怕的意思。并且，豪不顧忌旁邊能聽懂突厥語的維族母親們的反應。

　　在他們看來，這些女人和孩子，以及后面將被俘獲降服的其他人，都已是砧板上的肉，任憑宰割。

　　尤其，在頭兒尼古拉看來，當今這個大人都很難生存的時代，這群人居然還生兒育女，簡直荒唐可笑不負責任。

　　他甚至懷疑他們生孩子就是為了養大一點，再當肉吃掉，簡直太可惡了！這些人不配做父母，只配做奴隸！

　　尼古拉和手下們，大斷電之后數年，一直悲慘、茍且、殘酷、堅強地求生在這貧瘠的城市。已見過，并參與過太多的啖人肉，殺嬰孩，自殺與他殺…這些人間慘劇。對于孩子，他們的倫理認知已經異化——

　　哪怕之前被他們強奸后懷孕的女人，生下嬰孩，還沒睜開眼睛，就會被當做“肉食”處理掉。在他們看來，這是一種對幼小生命負責的“慈悲”解脫。

　　所以，對于這些他理解為“養大了再吃”的行為，更生出一分不屑與憎惡！

　　不顧女人們的尖叫，哀求，他們把孩子們帶離母親，關到一個大房間，然后又淫笑著對女人們動手動腳。

　　這些女人，年輕，滋潤，沒有極度營養不良，比外面那些玩膩了的奴隸們新鮮多了。聽瓦列里說隊伍還有更多的女人，這可是末世里死前的一場狂歡。

　　姬瑩在無用的掙扎中漸漸冷靜下來。她算是真正體會到了以前孫赫給她講的，末世危途中的種種人性無序，無良。

　　她掙脫幾只黑手的撫摸，沖到尼古拉面前，大膽摟住他的脖子，擠出當年的嫵媚笑容，俄語夾著英語柔聲說道:

　　“放了我的孩子，我就配合你…，以后，可以做你妻子…”

　　生過三娃的姬瑩，依然年輕漂亮，身材恢復得很好，還更多了胸部的豐腴之美，讓許久不見美色的尼古拉心旌蕩漾。

　　他不會放了她的孩子，不過，他也不介意暫時騙一下這個浪人。

　　他一把扯開她的衣領，淫笑著繼續往下使勁，姬瑩并不阻止他，卻微笑著說道:“我們去找個單獨的地方…”

　　尼古拉哈哈大笑，粗魯地一把扛起姬瑩，走向樓上的房間。盧西婭和古麗熱孜在掙扎中看到，姬瑩上半身倒掛在男人后背上，艱難地揚起頭，朝她們做了個“ok”的手勢。

　　在漸漸力竭的掙扎抵抗中，姬瑩，盧西婭，古麗熱孜以及其他幾位被侵犯的母親，都在心中默默祈禱孫赫他們能夠及時趕到，至少來得及救下孩子…

　　此刻，孫赫等人也在奔跑著往伊爾庫斯克市趕來。他從幾名帶路人語無倫次，神志不清的描述中，感覺到瓦列里等人可能并非善輩。

　　這些幫忙搬運口糧的人更像奴隸，而不像受到他們食物恩澤的幸存者。

　　他有些后悔太大意了，讓孩子和姬瑩他們就這么跟他們上車走了。

　　據帶路人說，到位于市中心的目的地，共有大約20公里。為了加快速度，孫赫安排兵分兩路。

　　一路由他和阿列克謝帶隊，大約20名精壯小伙子，除了槍支和弓箭、標槍棍棒等武器，其他都不帶，由體能相對好一些的一位帶路者帶路，輕裝跑步前進，爭取天黑前進入市區。

　　剩余的人，只留一支AK步槍防身，在其他帶路者陪伴下，正常行進。

　　為了讓帶路者有動力快跑，孫赫拿出了隊伍里僅剩的一根香腸，先給他生吃了一半，香得他雙目圓瞪，口水泛濫，為了能吃到下一半，便使出吃奶的勁跑起來…

　　尼古拉將姬瑩扛上了樓，毫無風度地把她往房間地上重重一摔。女人似乎被摔得爬不起身來，趴在地上痛苦地呻吟。

　　尼古拉顧自脫掉褲子，俯下身，一把將姬瑩翻過來。

　　他的注意力還沒從勃脹的體感中回過神來，“噗”的一聲，咽喉正中便被深深扎入一把小刀。

　　刀尖直插喉結下端，也刺穿了氣管。尼古拉栽倒一邊，捂著脖子，感到窒息，想大喊，卻只能發出嘶嘶的風箱漏氣聲。

　　他有點吃驚地看著姬瑩那張緊張又決然的臉，一時想象不出剛才還待宰的綿羊怎么蘊藏著致命的一擊。

　　末世為王太久，統治的都是如同行尸走肉般的奴隸。他忘了，正常人類有著諸多的計謀和勇氣，以弱勝強并不鮮見，尤其當你惹怒一位母親的時候。

　　姬瑩曾在溫泉村學過給獵物快速放血。她迅速抽出小刀，冷酷地往尼古拉脖頸右側狠狠切入，割斷了頸動脈。

　　尼古拉還在血泊中抽搐，姬瑩又從他身上搜出一把更大的匕首和一支馬卡洛夫手槍。

　　她坐到一邊，驚魂未定，深喘粗氣，一時茫然無措，不知下一步該怎么辦。

　　樓下，盧西婭和其他女人，依然在奮力而痛苦地掙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