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后,禹同看了一眼雪衣割傷的手腕。然后咬破手指,往她傷口處滴了一滴血。一邊滴血,一邊在心中嘆氣。
一耍帥把水果刀飛出去,把刀刃折斷了。
引仙峰不是有很多奇珍異寶嗎,一會見到他們的掌門,問問看有沒有和水果刀差不多的武器。
雪衣的傷口正以肉眼可見的速度愈合,這讓雪衣心中驚訝,表情微微動容。
“哼哼哼。”雪衣的這個反應滿足了禹同的虛榮心,一臉得意洋洋。
突然,禹同眼前一亮,得意的笑容變成了得逞的笑容。
雪衣看著禹同,沒有說話,但她的眼神仿佛在問:“怎么回事?”
禹同回答道:“云荒又變回煞魃,把看守他的人全吸成了干尸。”
“這怎么可能。”雪衣先是微微的驚訝,然后變成了驚慌。
雪衣在驚慌什么?
溶解煞魃核心的方法,是雪衣提出來的。然而核心溶解了,煞魃卻還活著,這會不會讓公子懷疑自己的能力。
禹同倒是沒往這方面想。
雪衣的血確實能溶解煞魃核心,而且核心溶解后,云荒確實處于瀕死狀態,只要給他一點時間,他就會一命嗚呼。
只不過禹同和云荒沒有仇,于是把處置權讓給了雪衣。雪衣讓他自生自滅,所以禹同沒有補刀。
禹同搖頭,心中腹誹:這就是不補刀的后果。
“他袖中還有一塊紫黑色的水晶,于是趁人不備,用那塊水晶重新變回煞魃。”
雪衣張了張嘴,想說些什么,猶豫了幾息時間。她在做艱難的選擇,是先去救女兒,還是先除掉云荒。
作為一位母親,女兒當然要救。
可是作為一位御侍,當然要為主人分憂。
沒等雪衣開口,禹同又道:“戰斗,什么事都有可能發生。我雖然沒有預測到過程,但我預測到了結果。如果云荒的求生欲極強的話,他肯定不會選擇和我硬碰硬,而是裝死,然后找機會逃走。我再派幾條尾巴跟蹤他,看看他能不能給我帶來驚喜。”
雪衣聽后,眼睛里流露出感激和崇拜。
她感激禹同替她做出了選擇,崇拜禹同能夠看穿云荒心思的智慧。
禹同的虛榮心又得到了滿足。
現在是夜晚,禹同和雪衣被夜幕籠罩,而且還是陰天。
這里沒有照明,伸手不見五指,禹同卻像看得見似的,游刃有余的繞過障礙,他怎么做到的?
這要歸功于御樞這個種族。
他們就能看清夜晚。于是禹同把這個設定安在了自己身上。
“你確定是這個方向嗎?”禹同不禁問道,畢竟已經飛了半個時辰了。
雪衣點點頭,母女連心,有一種特殊的感覺牽引著她。
禹同不再多問,提速,再提速。
又過了一炷香時間,禹同看到了一處雪地上,云峰再與一位黑袍白發的老者打斗,云峰處于絕對劣勢,節節敗退。
可能是真氣枯竭,云峰的一個動作稍稍變形,黑袍老者抓住這個破綻,猛烈進攻。
砰砰砰!
一瞬間,老者的三掌全都拍在了云峰的身上。云峰口吐鮮血,踉蹌后退。老者不給云峰喘息的機會,繼續進攻。
云峰接下一招后,真氣已經完全提不上來,下一招,絕對會被黑袍老者擊斃。
“公子。”雪衣只說出這兩個字,禹同就明白了。
用“空氣支配”把雪衣發射出去,速度比雪衣全力沖鋒還要快。
劍光一閃,逼退了黑袍老者。
老者看到這位一襲白衣的女子,表情一滯,心中翻出驚濤駭浪。
怎么可能?她不是已經奄奄一息了嗎?怎么會有如此渾厚的內力?
難道她吃了回光丹?
如果是回光丹的話就好解釋了。
不過,吃了回光丹又能怎樣?
我吃了圣元丹。在正常情況下,你都打不過,更何況是吃了圣元丹下的我。
黑袍老者擺好陣勢,一副你要來便來的態度。
這時,禹同來了,說道:“雪衣,這里交給我,你去追孩子。”
雪衣點頭,運起輕功,腳尖輕點地面,一眨眼的功夫背影就變成了白點。
禹同轉過頭,仔細看著眼前這位黑袍老者。這位老者就是引仙峰的掌門,堂修。
他頭發和胡子全白,面如鷹隼,用五個字形容他就是:人老心不老。
同時,堂修在打量禹同。
明明是個下界人,明明體內沒有任何真氣,卻從高空從容落下,到底是怎么辦到的?
是雪衣用真氣護他下來的?
不對,他身上沒有感受到真氣。
那是為什么?
堂修正疑惑之際,禹同問道:“聽說引仙峰有很多奇珍異寶,不知這奇珍異寶中,有沒有匕首之類的武器?”
堂修淡淡道:“你想做什么?”
“引仙峰襲擊凌霧峰,于情于理,引仙峰不該賠償嗎?”禹同道。
堂修輕笑道:“你區區一下界人,竟管到了上界來,還敢和本座這樣說話,你不怕上界人的手段嗎?”
禹同道:“怕啊,什么把我扔下懸崖,把我剁碎做藥肥,還要拿我試毒藥,還有更過分的,你們引仙峰的人都這么惡毒的么?”
堂修半瞇起眼。這些確實是引仙峰弟子的手段。
但這些手段全都從禹同嘴里說了出來,這說明禹同見到了引仙峰的弟子。
見到了引仙峰的弟子卻沒事,還和雪衣在一起,這說明那些弟子全部遇害。
可能是雪衣做的,還有可能是…
堂修重新審視其禹同來,除了長得還行外,不管怎么看都看不出什么。
就在這時,禹同說道:“想知道我的實力,拿眼看是不行的,打一場才明白。”
禹同這樣子,要么是胸有成竹,要么是虛張聲勢。
堂修傾向于后者,但越是傾向于后者,內心越是不安。
有意思,堂修嘴角上翹,說道:“那就打一場。”
說完,瞬間沖出,如果是普通人,連殘影都看不到。
堂修在最合適的距離,抬起手掌,打算用最快的速度拍向禹同的天靈蓋。
此時的禹同不閃不避,臉上掛著笑容。明明要得手了,堂修的內心更加不安,像是遇到前所未見的強敵,前所未見的危險一般。
堂修強行急停,讓附近的空氣發生了爆鳴。
禹同惋惜的搖搖頭,說道:“可惜啊,可惜。這個世界的人為什么直覺這么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