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禹同眼中,煞魃就是一個渾身包裹著觸須的巨大的人型,力量強大,速度驚人,自愈力強,但毫無理智。
而眼前的煞魃,有點不一樣。
首先是體型,比人稍大兩圈。
然后是神智,沒有發狂,沒有大聲叫喊,只是靜靜的站著。
禹同內心多了一絲不安。雖然理智上反復的強調,在設定上,眼前的煞魃和之前看到的沒什么不同,但是感性上怎么都無法抹去這一絲不安。
是面板屬性比之前的強?
不是人變的,而是御樞變的?
不,禹同很快找到了答案:眼前的煞魃沒有發狂,沒有見人就沖,他有理智。
面板屬性強大,而沒有理智,被稱為兇暴的野獸。
面板屬性強大,又有理智,被稱為噩夢般的敵人。
云荒狡詐,多疑,最大的理想就是活下去,無論如何都要活下去,而且做事毫無底線,禹同不知道接下來的戰斗會發生什么事。
還有剛才的進食,就算擁有間諜細胞的禹同小號,都被吸成了干尸,到現在都沒有恢復的跡象。
禹同剛才感應到了,間諜細胞進入煞魃的觸須內后,立刻就被分解吸收了。
看來間諜細胞被煞魃天克。
怎么辦?
先收集情報吧。
還健在的禹同小號,還剩十二人,他們釋放真氣,進行飽和性打擊。
煞魃伸出觸須,同樣釋放真氣,不過煞魃的真氣是紫黑色的,透著不祥,透著詭異。
轟轟轟轟…
飽和性打擊就這么被煞魃化解了。
突然,砰的一聲,一道后發的外放真氣打中了煞魃,煞魃發出慘叫,身上的觸須斷了幾根。
禹同往旁邊望去,看到雪衣抬起的纖纖玉手。雪衣往禹同這邊看過來,露出微笑。
這一笑,讓禹同的目光和注意力全都深陷其中,過了一息時間,才從她的笑容中抽離。
幸虧經常和辛嵐黏在一起,增強了對美女的免疫力,如果在一個多月前,真的會陷進去。
“咳咳。”禹同輕咳了一聲,“做得好。”
雪衣恭敬道:“是。”
禹同又道:“之后我負責對付它,你去找刀劍之類的武器,用來挖核心用的。”
雪衣面孔一顫,道:“那怎么行?怎么能讓公子冒險?”
禹同給了他一個放心的微笑,說道:“放心,我不會有事。”
雪衣柳眉微皺,勉強點頭答應。
這時,煞魃的傷勢恢復,像是提升士氣一般,大吼一聲,然后朝著禹同沖去,速度如出膛子彈,氣勢如猛虎下山。
然而,又有無數外放的真氣,在它的運行軌跡上等著它。
轟轟轟轟…
煞魃快速反應,伸出觸須,用真氣外放抵消。
就等這一刻!
再煞魃的注意力集中在抵御真氣外放的時候,禹同飛速沖了過去,一塊塊石頭出現在身邊。終于,和煞魃的距離縮短到兩米。
轟轟轟轟…
無數觸須被空氣炸彈炸斷,轟飛,最后露出了云荒那具殘破的身軀。
幸虧煞魃沒吃罡氣丹,不然真不好辦。
很快,觸須又再次鉆出云荒的身體。
轟轟轟轟…
禹同周身的空氣不斷凝聚,釋放,凝聚,釋放。
觸須剛出來就被炸斷,轟飛,炸斷,轟飛。
不到一盞茶時間,雪衣高聲道:“公子快后撤,我來取核心。”
禹同看到她握著一柄劍,點頭道:“你只管取核心,不用管我,取出核心立刻用血融化。”
“這,這怎么可以,萬一傷到公子。”雪衣猶豫道。
禹同道:“我躲得開。你放寬心。”
雪衣的內心在掙扎,表情有些痛苦,但她是御侍,服從主人的命令是她最高使命,盡管這個命令是不愿意做的。
她擺好攻擊架勢,目光盯著煞魃的心臟位置,突然,三道劍光閃過。
雪衣停在煞魃背后,一手持劍,一手握著核心。這顆核心正蠢蠢欲動,想要和雪衣的手進行同化。還沒同化完成,雪衣的鮮血就灑在核心上,核心像是被撒了鹽的螞蟥,痛苦的抽動,痛苦的抽動,因為它在融化。直到它完全的融化消失,她才回過頭。
她看到倒在地上的云荒,和…飄在空中的禹同,松了一口氣。
雪衣的劍是快,但禹同用技能完成了一次完美閃避。
禹同露出滿意的笑容,朝她點了點頭。
不愧是御樞最特殊的一類,面板屬性高。再加上她活了一千歲,武功也高。禹同和雪衣強強聯合,即使對面的煞魃很強,也變成了弟弟。
失去核心的煞魃,仿佛失去心臟的人。云荒像是一個斷了線的木偶,癱在地上。
禹同飄到雪衣面前,問道:“這是你門派的叛徒云荒,交給你處置。”
雪衣道:“是。”
禹同又道:“引仙峰的人想要得到的應該是你的孩子吧。”
雪衣點頭,然后跪了下來。
“請公子下令,讓我救她。”
說完,就要磕響頭。
禹同扶住了雪衣的肩膀,說道:“你知道她在哪嗎?”
雪衣點點頭。
“那我也去。”禹同微笑道。
雪衣先是一愣,然后笑著起身,說道:“多謝公子。”
禹同也笑了,然后抓住她的胳膊。二人都飄在空中,穿過出口,朝著雪衣指著的方向前進。
在飛行途中,禹同若有所思。而雪衣,沉浸在飛行中,她和大部分人一樣,第一次飛行時,都是新鮮、刺激、喜悅的。
不過,她一千多歲了,和二十多歲的年輕人還是有很大區別。
她不會把大喜大悲表現在臉上,臉上的表情永遠是淡淡的。
就算她的內心是這些情感,但臉上掛著的是淺淺的笑容。
然后,她的心平靜了,表情也恢復成原來的淡然。
過了一會,禹同收回思緒,發現雪衣正直直的往這里盯著看。
禹同有點尷尬,視線投向前方。
雪衣欲言又止,也將視線投向前方。
禹同仿佛下定了什么決心一般,開了口。
“你很像我媽。”
雪衣聽到禹同的話后,又將視線移到了禹同臉上。
“不是容貌像,你的顏值比我媽高多了。”
“只是經歷很像。都是單身,沒碰過男人,就有了孩子。”
“兩個多月前,我莫名其妙的來到這里,和我媽分開了。你也是位母親,她的心情你應該能理解。”
雪衣點點頭,只和自己的孩子分開不到一天,就非常難受。
禹同道:“你能理解我媽的心情,就說明你現在的心也很難受。所以我決定幫你。”
雪衣的面色稍稍動容道:“謝公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