禹同走到白嚴浪的面前,說道:“這個賭局我接了,不過…”
還沒等禹同說完,看臺上的人又一陣歡呼。
禹同心中腹誹:你們的嗓子是大風刮來的嗎?
等歡呼聲停止,禹同接著說道:“不過,這場賭局和我的命運直接掛鉤。所以我希望這場比試要比五局。”
白嚴浪覺得沒什么問題,臭棋簍子就是臭棋簍子,下在多也贏不了。
“沒問題。”
禹同繼續說道:“比賽為五局三勝制,誰先達到三勝誰就贏。每局棋都不許中盤認輸,要下到收官之后。”
白嚴浪點頭道:“可以。”
禹同又道:“還有,如果我贏了,你要怎么樣?”
白嚴浪自信道:“我不可能輸。”
禹同道:“賭局賭局,如果雙方的賭注不對等,賭局就不能成立。”
白嚴浪道:“那你要我如何?”
“如果我贏了,你要贏取墨家的一位庶女,并且從此以后,不許休妻,不許納妾。”禹同拼命掩飾壞笑,心道:不過這位小姐姐不是墨家的遠枝,而是從青樓里贖回來的。
當你知道你明媒正娶的妻子是青樓出身,不知你那時候的臉有多精彩呢?
而且,五局三勝,不許認輸,我要下哭你!
讓你打我老婆的主意!
白嚴浪思索片刻,說道:“好。”
禹同點點頭,然后朝著主簿說道:“這場賭局,要立下字據,白紙黑字,一式三份,簽字,蓋印,按手印,用錦盒裝好,最后貼上封條,用最正式的封蠟封好,一步都不能少。”
“分出勝負后,雙方必須按照賭局的約定行事。”
這是禹同學老丈人的那一套,現在用上了。
主簿道:“沒問題。”
一聲鑼響,比賽開始,禹同掏出折扇,只聽咔的一聲,折扇打開,扇面上寫著四個大字:職業九段。
禹同思忖:既然是國家級水平的棋手,應該有職業九段的實力吧。
然后,禹同下出了第一手。
第一盤棋開始。
大盤講解的兩人開始述說白嚴浪從出道到現在的輝煌戰績。
直到第七手,禹同點三三。
看臺上的人大驚,又是點三三。
白嚴浪心道:跟臭棋簍子下點三三,跟我也下點三三,好的很。我會讓你付出代價。
他看了禹同上午的兩局棋譜,覺得禹同雖強,但他自己更強。禹同面對這樣的自己,竟然還敢點三三,活膩了。
白嚴浪下了一步自認為比點三三更大的一手后,覺得自己優勢很大。
大盤講解的兩人也是這樣想的,和更強的棋手下,不應該這般托大。俗話說,一著不慎,滿盤皆輸。
可他們不知道,他們之所以覺得禹同沒強到哪里去,是因為上午的禹同只用了一成的棋力。
而現在禹同用了九成棋力。
現在局勢還不明朗,白嚴浪和看臺上的人還沒看到禹同的背后藏著一把利劍。
下到中盤,白嚴浪感覺有些不對勁。
我的優勢怎么沒了?
局面不應該是這樣的啊?
怎么在這里有一顆對方的棋子?
而下面的大盤講解也是如此,解說了半天,說得最多的一句話是白棋優勢,怎么優勢突然就沒了?
看臺上的人也摸不著頭腦,只有老丈人撫著胡須。
只有老丈人和辛嵐看到過使出全力的禹同下的圍棋,破壞力有多么恐怖。
現在的禹同只是在玩耍。
不過,這一點老丈人猜錯了,禹同不是在玩耍。
他想要一點一點卡住白嚴浪的脖子,讓他在窒息中輸掉第一盤。
隨著白嚴浪的劣勢越來越大,白嚴浪下意識的要認輸。
他忽然想起賭局的規定,不許中盤認輸。
白嚴浪怒視禹同,原來這個規定使用在這里的嗎?是為了讓我屈辱才提出來的嗎?你太惡毒了!
終于,白嚴浪頂著恥辱,下完了第一盤。白棋落后三十多目,明眼人誰都看得出來。
禹同道:“白嚴浪,拿出真本事來啊,我都使出九成力了。”
噗呲,白嚴浪心中飚血。
你說的事人話嗎?
我已經使出全力了啊!而你只使出九成力!
是嘲諷我比你弱嗎?
禹同又道:“下第二盤吧。”
第二盤白嚴浪先下。
禹同換了把扇子,之前扇子上的字是職業九段,而這把扇子上的字是圍棋大神。
這回禹同使出十成力,打算讓白嚴浪感受什么叫做絕望,恢復了原有的風格。
開始沒多久,禹同把棋盤化作了戰場,到處在對殺。
白嚴浪本就有些招架不住,在加上這次下的是一色棋,他的身上開始滲出汗珠。
在中盤的時候,白嚴浪落了一子。
禹同沒有應,把手里棋子放回到棋盒里,悠閑地喝茶。
一個人把白嚴浪的這步棋寫成棋譜傳到大盤,兩位國手一看,愣了一會。
其中一位國手反應過來,趕緊告知裁判,裁判聽后有些不知所措。
刺史府的主簿覺得不對,離開看臺,來到擂臺上,詢問怎么回事。
他得知這件事的真相后,也是一愣。然后,和裁判、兩位國手商量著什么事。
看臺嘈雜起來,都在討論發生了什么事。
然后,主簿做了個禁聲的手勢,大聲道:“這是圍棋界有史以來第一次發生的事,白嚴浪選手將自己的棋子落在了對方的真眼中。”
“鑒于白嚴浪第一次下一色棋,所以我宣布這手棋重下。”
然后,主簿回頭,對禹同說道:“禹同,你有異議嗎?”
禹同笑了笑,道:“沒有異議。”
主簿又道:“比賽重新開始。”
這局棋,禹同已經勝券在握,重下幾次都沒用了,還可以借這個機會,再嘲諷白嚴浪一次。
禹同又換了把折扇,這回扇子上的字是“黑白不分”。
這把扇子是禹同中午吩咐下人買的,字還是由老丈人提。
白嚴浪現在本來就很慌,在被禹同這一氣,思路更加混亂,棋盤上的棋都是白色的,他已經分不清哪些是自己的,哪些是禹同的。
他破罐破摔,將棋子下在了一個無關緊要的地方。
禹同放下茶杯,跟著下了一手。
下著下著,禹同又把棋子放回到棋盒里。
很快,兩位國手又一次找到了裁判,和裁判商量著什么。
商量完后,裁判走到了白嚴浪面前,道:“白公子,在棋盤上,您已經沒有一塊活棋了。您已經輸了。”
白嚴浪聽完后一怔。
我白嚴浪,堂堂遲國國手,輸了?輸給了大夫?
沒有一塊活棋?
不可能的!不可能的!
我怎么會輸?我不可能輸!
他腦子很亂,腦子里一片漿糊,情緒很不穩定,體內的真氣四處亂撞。
然后,他噴了一口血,暈了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