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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3章 身陷囹圄

  池麟沒有想到這惡事香會應驗的如此之快,更沒有想到這魏啟德會如此無理。

  “大人!這算是怎么一回事呢?我犯了什么罪?既無首告,亦無堂審,草民冤枉啊!”

  “冤枉?”魏啟德依然是一臉的不屑:“還用首告和堂審?難道沒有這些,本縣還定不了你的罪嗎?”

  “欲加之罪何患無辭?草民何罪之有?”

  “刁民池麟!妖言惑眾!滿口胡言!昔日王時濟憑著些江湖手藝到處招搖撞騙,直到大年初五為晏家老爺晏闊觀香預事,大放厥詞,致使晏闊對暉縣之行準備不足,橫遭不測!如今,你又假借看香卜卦的伎倆,橫生事端,大街小巷無不傳聞!為了讓百姓不再遭騙,本縣特傳你來,沒想到三炷香之后,你不但不知收斂,還胡言亂語,妄加評斷本官的功績,實在是居心叵測,可惡至極!”

  “大人!”池麟被魏啟德強詞奪理的話,驚得渾身顫抖:“晏家老爺的死,大人難道就歸咎于一副香卦嗎?那兇手呢!?難道就可以逍遙法外?還有王時濟大師的死?”

  “住口!”魏啟德額頭上的青筋暴起:“大師?什么狗屁大師!王時濟橫死,那是他咎由自取!口下無德!謀害晏家老爺的兇徒,本縣早已知曉!傅九合手下九合幫中人,長期盤踞暉縣,見財起意,只是還尚未歸案而已!”

  池麟聽到此處,也是心灰意冷。幾個差役不由分說,公堂之上,便將池麟五花大綁。

  “本縣不想聽你再狡辯!拉下去!”魏啟德敲了一下驚堂木:“師爺文書!”

  “在…”

  坐在一旁的那位骨瘦嶙峋的老者唯唯諾諾的應了一聲。

  “你來寫狀子,不日,讓這刁民簽字畫押!”

  “是…”

  池麟無力抗拒,似乎眼前的青天白日一下子就被烏云遮蔽。差役在后面推搡著池麟,直到一股刺鼻的氣味直沖面門時,他才覺得這一切原來都不是夢境。陰暗潮濕的牢房,散發著絲絲腐臭,蓬頭垢面的囚徒們,或是鳴冤、或是呻吟,宛如一片人間煉獄!

  鐵窗之中透過一絲陽光,照射在池麟的臉上。如今身陷囹圄,晏家詭譎的疑云自己再也無暇顧及,又或許已經身處于旋渦的中心,只等被最后一抹黑暗所吞噬。盧縣廣闊的馬場,似乎成了遙遠的夢,晏霞俏麗的笑容,更是成了池麟心中永遠的痛楚。鐵窗之中,他不知道自己的下一步該去向何方,也許…已經沒有了選擇的余地…

  “喂…冤枉的吧?”

  正當池麟沮喪之時,隔壁牢房傳來一個嘶啞的聲音。池麟無精打采的看向一邊,隔著木欄,一個賊眉鼠眼的男人正貼過來一張令人厭惡的臉。

  “你何以曉得?”

  “嘿嘿…”男子的笑聲中帶著幾絲嘲諷之意:“因為這里的人,十之八九都是冤枉的。”

  池麟四周環視了一圈,心里面更是有苦難言。隔壁男子見狀,倚靠在木欄之上,緩緩坐于草墊之中。

  “信不信由你…”男子有氣無力的繼續說著:“誰不知道咱們汴縣魏大人的名號啊!草菅人命,胡亂判案,無中生有,徇私枉法,坊間誰敢說他不好,準沒好果子吃,剩下的,也都是些溜須拍馬、阿諛奉承之人。哎…世風日下,像我這等偷雞摸狗之人都看不下去了,更何況…”

  “我對魏大人的所作所為倒是有所耳聞。”池麟終于開口了:“只不過沒想到,他竟然如此無視王法,這縣衙簡直就是他私設的刑堂!”

  “你是不是說了什么不該說的話?”

  “哼!”池麟轉向隔壁的牢籠:“我如今已經不知道什么話該說,什么話不該說了!”

  “禍從口出,只要你閉緊嘴巴,就相安無事。”男子冷笑一聲:“誰會在意那是實話還是假話呢?”

  “那你…”

  “我?”男子回過頭來,依然斜靠在木欄上,眼神中已是混沌不堪:“我這一輩子,差不多都說的是假話,就說了一次真話,便成了此番模樣…”

  “那你也真算是奇人…”池麟無奈的搖了搖頭:“所為何事?”

  “還不是汴縣城中晏家大戶的這一灘渾水…”

  池麟沒有想到在牢獄之中還能聽到晏府的消息,不由得一個機靈坐立起身。

  “什么!?和晏家有關系?”

  “吵什么!你們當這里是什么地方啊!?”

  一陣獄卒的叫罵聲傳來,池麟趕緊捂住了嘴巴。一旁的男子倒是不以為然,只是冷笑了幾聲。

  “習慣了就好,時間長了就習慣了,我都不知還有沒有命再出去曬曬太陽了…”

  “這位大哥!”池麟壓低了聲音,身子也湊了過去:“你說和晏家有關系?”

  “晏家的事鬧得滿城風雨,道聽途說傳的神乎其神,那都不足為信,你說這個魏大人倒也不去管管。”男子往牢房外啐了一口:“其實那晏闊死的時候,我正好親眼所見,本以為做個證人可以撈點好處,卻沒想到落得個階下之囚,簡直莫名其妙,荒謬絕倫…”

  池麟聽聞大驚。

  “你…親眼所見晏闊被殺?究竟何人所為?”

  “那我哪能認得,殺手蒙著面,就算之后查驗尸首之時摘下面罩,我也不識此人。”

  “暉縣這種地方,我聽說邪的很,你去哪里做什么?”

  “債主逼得緊,我只能去那些人不敢去的地方躲個幾日。正巧偶見晏闊遇害,本想回汴縣為證,晏府大戶人家,勢必會打賞一二,這債不就還了嘛…”

  “你看到刺客了?”

  “嗯…”男子眼珠轉了一圈:“二十五六的年歲,精壯漢子,臉上還有兩條傷疤。殺人倒是極其利索,先是幾枚飛鏢,之后又各自補了幾刀,查驗過尸首后,騎著一匹馬便跑了。”

  池麟的記憶立即回到了金家大姐的院子之中,那日從門縫中露出的那張臉,與這男子口中的描述竟然吻合。金惠之弟,金澤!被盜的汗血寶馬,歪柄的飛鏢,暉縣…這一連串的蛛絲馬跡,也果然證實了金澤就是兇徒!

  “你沒有被發現?”

  “當然沒有了!”男子表情詫異:“發現了我還有命在這里牢底坐穿嗎?當時我嚇得屁滾尿流,大氣都不敢喘一聲。”

  池麟皺起眉頭,陷入了沉思,突然又想到了什么。

  “在場的人…全部當場斃命?”

  “哎呦…”男子突然來了興致:“怎么感覺你好像也藏于那密林之中…還真有一人逃脫,不知死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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