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此時的陳積只是覺得有些舒服而已,但要讓他說出力道是輕了還是重了,那他也只能是回答挺好的,捏的不疼…
林小寧聽到他的這個回應之后愣了愣神,隨后便下意識的笑出聲來,雖然她又下意識的閉上嘴巴,但那聲音還是在片刻就傳到了陳積的耳中。
“你就別問了,按照自己的習慣動手就行。”
陳積只能無奈說道。
林小寧又是哦了一聲,只不過之后的她確實是隨意多了,手上的動作也是愈發的純熟,絲毫不像剛才顯得那般生澀猶豫。
陳積只覺自己的身體開始逐漸放松,這種不自主的狀態讓他的心神也開始放松起來,當倦意全都釋放出來之后,他的腦袋也是越來越沉,剛剛看了幾頁的書本也是差點兒掉在地上。
“公子,要不你…回到榻上去吧。”
林小寧自然也是看出了他的困意,雖然屏風之后的床上并沒有這邊的椅子那么“安全”,但此時的她還是繼續說道:“我…在那兒再幫公子。”
“呃…”
聽到她的聲音之后,陳積的也是清醒了一些,然后搖了搖頭說道:“不用了,就到這兒吧,你早點兒回去,剛才很是舒適,多謝你了。”
林小寧再次哦了一聲,對于陳積的客氣,她不知道要如何回答,只得簡單回應一句之后,開始返身回去。
不過與來時不同的是,關上房門走出去的她,心里已經沒有了半點兒的忐忑與不安。她又回頭看了一眼,窗子里透出的影子顯然是在脫著袍子。
林小寧此時才發覺,好像這里的一切并沒有自己想象的那么糟,其他兩個丫鬟一個活潑聰明,一個老實文靜,心眼更是一個比一個好。而且,如果沒有她們的話,自己現在早就變成了一具冰冷的死尸,沒有半點兒感覺可言。
而且關鍵的是,府里的公子爺竟是這般異于常人,在這里,她沒有受到公子爺的任何羞辱打罵不說,竟然連做下人的感覺都沒有。
這與那些傳言中的境遇可謂是天差地別,恍惚之間,她也不知道自己上輩子到底是作了孽,還是積了德了。
窗子里的影子似乎還在解著扣子,林小寧此時才發覺,如果讓自己現在去做那些伺候起居寬衣解帶的份內之事,好像也沒有那么難以接受了。
當然,在這座漂亮的府邸之中,她還是有害怕的人的。
公子帶來的那個貼身侍女紅袖兒,雖然臉上的表情一直都是那么和煦自然,甚至在很多時候還常常掛以微笑,但是林小寧還是對其頗為畏懼,這種感覺不知從何而來。
對此她也想了許久,不過到最后也只能歸結于自己初來之時的不老實,然后心中有愧,所以才會不自覺的這樣。
畢竟看蓮兒和四妹在面對紅袖兒時的神情,顯然就比自己要自然的多。
好在現在的自己已經“屈服”,并且和其他二人一樣,對府里的生活開始步入正軌。
果然,再之后,林小寧對于紅袖兒的那種感覺也是愈發的淡了。
時光飛逝,一轉眼,陳積在此已經度過了一個多月。
天氣已經逐漸暖和起來,路上的行人也很少裹著厚厚的棉服,開始換上一些簡練的衣服。
不管是飲馬街,還是在琵琶街上,一眼望去,那種感覺比寒冬之時要利索的多,也舒服的多。
陳積入獄的那段插曲好像已經過去,然后逐漸被姑臧城的人忘去。
緝查司的人還是沒有找到那個事件的主謀,就算是刑部插手,到最后審出的結果也只是,那賈民四人無法接受涼國在和武周結盟時的擺出的姿態太低,然后心生恥辱,最后把所有的怒氣都指向作為質子的陳積。
他們口供的大概意思是,只要讓陳積染上這種事情,那么涼國在和武周談判的時候也會更加占理一些,主動性也能更多一些。
這種結論自然是在胡說八道,但是在沒有找到其他兇手的情況下,誰也不能確定他們這種動機是不是真的胡說八道。
然后,此事便開始不了了之。
吳昌曾經來過一次,不過也只是稍微解釋了一下此案的難點之處,線索極少,而且都是斷的。縱然他也完全相信有人在幕后指使,但在這種情況下,實在無法追查下去。
而且在正推不順的情況下,想找個可能有動機的人反推也是找不到。
在此期間,皇帝衛紹也派人過來安撫慰問,送了不少東西的同時,還是那句話,如果有需要的話,可以盡管進宮面圣。
陳積自然不想給自己找麻煩,現在的這種狀態就挺好的,只要自己不像上次一樣出現重大失誤,那么自己還是可以過的很舒適的。
幼笳也是過來了一次,只不過她是跟著慰問隊伍一起來的,而且在府里并沒有留多長時間,便隨著其他人再次回宮走了。
盧伯的孫子盧抱一在學堂之中的課程也已經步入正軌,因為距離陳府較近,所以都是盧伯自己接送。
然而令盧伯有些不解的是,今天自己的孫子似乎有些不太對勁,接回來的時候有些心不在焉,而且最重要的是,眼眶里還有些微紅,似乎是有哭過的樣子。
盧伯自然是好一番詢問,只是盧抱一卻只道自己的課業沒學好,被先生責問了兩句,所以才會有些傷心。
如果換做平時,盧伯可能會信以為真,只不過今天在去接他之時曾經問過人家先生,那先生依舊對抱一的功課頗有稱贊,并無什么異常之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