馬車顛簸著,朝著楊柳鎮的城里行去。
車內,楊真拉著柳師師的手,目光落在她的臉上,她猶豫了一下,輕聲道:“楊郎,你要和我說什么?”
楊真看著她的臉,精致入畫,他伸手攬住了她的腰身,輕輕道:“師師,等你處理好冰玉閣的事情,訂一身紅妝吧。
以后你就是我的平妻了,以你的才學,總是要打理楊家的,我這個人,不在乎外間的那些流言蜚語。”
“楊郎,你未來是要做官的,而且一定是做大官,如果有人利用我的身份來攻擊你,你想要升遷會很難。
更何況楊郎才十五歲,我已經十九歲了,我比楊郎大,能成為你的侍妾,我并沒有什么不滿的心思。”
柳師師輕輕道,眸子中卻是含著歡喜,楊真搖了搖頭道:“可是我有不滿的心思!現階段的我,一無所有,又被顧家退了婚。
你嫁入楊家,這算是替我挽回了顏面,在這樣的情況,我還不能給你一個更加體面的身份,那就是我的不是了。
十五歲與十九歲,不過是年紀的區別,這和心性成不成熟并沒有任何關系,這件事情就這么定了。
你我二人,都是沒有家中長者了,所以這合歡酒,就讓知畫和安寧見證,我再讓隔壁王嬸過來一次,紀長宇和陳平也可以來觀禮。
這樣的話,你就算是我正式娶的妻子了,正妻的位子,有與沒有,那都不重要,只要未來你與知畫為楊家誕下后裔,那就夠了。”
柳師師握著楊真的手緊了緊,還要說什么時,楊真抱起她,直接摟入了懷中,低頭看著那張傾國傾城的臉。
粉嫩的臉容在他的眼前,他的心中一動,低頭吻了下去。
柳師師一聲嚶嚀,心中卻是涌起幾分的歡喜,輕念了一聲“冤家”。
從前的她,從來不會在白天做這樣的事情,但她也由著楊真,如果不是因為心中的喜愛,無論如何也做不到這一步。
馬車回到楊府面前時,楊真下車,柳師師也跟了下來,但臉上的紅暈始終沒有消散。
“師師,你和知畫回去吧。”楊真擺了擺手,目光落到后面一輛馬車上,皺了皺眉頭。
到這時他才覺得有些不妥,之前柳師師和知畫并不知道安寧的存在,所以準備兩輛馬車總有些奇怪。
柳師師拉著他的手,輕聲道:“楊郎,明日我和知畫就要回梅州了,不過年前一定回來,和你一起過年,過年時我讓知畫給你磕頭拜年!”
知畫一臉歡喜地應了一聲:“爺,磕了頭之后,我就是你的妾了!”
“走吧,屋里再坐一會兒,我還不想那么早回去。”柳師師看著楊真,帶著幾分期待。
楊真應了一聲:“后面的馬車上應當還有人吧?”
“楊郎發現了?”柳師師應了一聲,接著對知畫道:“你去把曾姨請下來吧,順便讓駝爺爺和劍叔也一起進來吃飯。”
說完,她拉著楊真進了屋子。
回到后院,安寧主動倒水給楊真了手,擦了臉,這才輕聲道:“少爺,我去伙房看看,王嬸應當來了。”
柳師師正在那兒洗著手帕,她的手帕擦過楊真的手之后就全黑了。
一陣的腳步音響起,知畫走了進來,身后跟著一名婀娜的女子,穿著一身白色的袍子,青絲垂落,看起來三十來歲,平靜如水。
柳師師走過去拉起女子,對著楊真道:“楊郎,這是曾姨,一直照顧著我的生活,也貼身保護我。
曾姨以前是江湖人,只不過落魄時被我所救,就一直跟著我,這些年要是沒有曾姨,我也不敢到處闖蕩,走過那么多的地方。
我身后的駝爺爺、劍叔等人,也都是曾姨曾經的部下,他們就是我的退路,日后就算是我被官方追捕,也能安然離去。”
楊真的心中一動,原來這個世界還真是有江湖中人。
對著曾姨行了一禮,楊真輕輕道:“曾姨,你的武功應當很高吧?”
曾姨輕輕應道:“姑爺,我的武功還算是過得去,差不多可以做到以一敵百了。”
她的聲音很好聽,低沉婉轉,只是那張臉倒是有些平凡,但整個人的氣質卻是別具一格,一點草莽氣都沒有。
楊真點頭道:“日后如果有機會,我還想見見曾姨的手段。”
“這個簡單!”曾姨點了點頭,接著伸手一按,向前拍了一掌出去。
楊真眼前一花,只覺一只雪白的手掌在空中浮現著,留下了一道道的殘影。
這樣的一瞬間,她似乎拍出了許多掌,他壓根就看不清到底哪一掌是真的,哪一掌是假的,又或者全是真的。
雪白的手掌消失時,楊真的臉上多了幾分的凝重,接著輕聲道:“曾姨,你這一掌的威力有多大?”
“等閑人一掌就拍死了!”曾姨輕聲道,聲音中透著幾分的傲意。
楊真瞇了瞇眼睛,接著輕聲道:“這應當是傳說中的內家功夫吧?”
“的確是內家功夫,否則一個女人在氣力上無論如何也不可能一掌拍死一頭牛的。”曾姨的聲音很平靜。
楊真再想了想道:“那么曾姨,你說我現在練內勁的話,是不是來不及了?”
“姑爺過完年就是十六歲了,現在打磨身子骨的話,的確是來不及了,只不過如果只是強身健體,那應當也有一些作用。
只是我的功夫只適合女人,而駝子的功夫過于剛烈,不適合姑爺這樣的書生,再加上內家功夫難求,所以我沒有教授姑爺的武學。
只是我聽說在江南一帶,有著一門碧海生潮功,這是江湖中最頂尖的內功心法,為百年前天下第一高手李成道所創。
到了這一代,應當是李家的一名女子繼承了這門心法,但這人可遇而不可求,沒有人知道她在哪里。
若是姑爺能夠修行碧海生潮功,或許可以成為頂尖的高手,畢竟李成道前輩當年也是一名書生,在修行內功之時,比姑爺還大,已經二十歲了。”
曾姨一臉神往,楊真怔了怔,接著點了點頭。
“多謝曾姨了,有曾姨守護著師師,我也就放心了!”楊真應了一聲。
曾姨這才一臉滿足道:“小姐是一個真正的心善之人,還望姑爺日后好生對待小姐。”
楊真還沒有說什么,柳師師卻是牽起了曾姨的手,嗔道:“曾姨,楊郎對我很好呢,你不要苛求于他了。”
曾姨笑了笑道:“果然是女生外向,那我就去做飯了,不影響你們之間的詩情畫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