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5章 蔣書恒返航
船終于開始返航了，蔣書恒背著手站在船頭。幾個月的海上生活，讓他的臉放佛蒼老了十歲！
只是他現在已經深深地喜歡上了大海！面對這無邊無際的蔚藍色的時候。他的心便會寧靜！
在大食停留了幾個月，他用心最多的就是造船。雖然大食國匠人對他也有些隱瞞，但是他相信，那些小伎倆根本瞞不住他。
他現在唯一煩惱的就是，船的航行完全要根據風的走向。這就嚴重的制約了海運的發展！
因為每年的季風都是根據季節而改變的。比如去大食國，只能秋天過去，春天再回來。
回程時候貨物不是太多，拉的都是香料和一些葡萄酒。因為這些東西因為大唐并不少見了，所以利潤方面和玻璃相比，那簡直不可同日而語。弄得拉蘇兒也看不上了。
他本來不打算再去扶桑了！可是蔣書恒說要去拉一些水稻種子。
蔣書恒的話，拉蘇兒不敢不給面子的！且不說他是王小強的弟子。但憑這一路的表現，拉蘇兒敢保證。這個人以后絕對是個能夠主事一方的大人物！
此時商船已經到了安南的城防港。這個碼頭不算大，但是海船可以直接靠岸。商船上面的生活物資差不多耗盡了，必須在這里補充一下。
從上個補給港到現在船已經航行了十幾天了，于是大家一起下了船，去港口轉轉。
此時的安南還屬于大唐的安南府。只不過因為港口比較靠南，所以部落林立。大唐的政令在這里也并不好使。
但是文字和官方語言用的都是漢語。所以，蔣書恒在這里交流并不困難。
幾個人來到一個酒樓。因為是海邊，酒樓的菜品都是以海鮮為主。烹調方法也比較簡單。一般都是煮一下。或者加一些香料用油來炒！
這一點蔣書恒很好奇，因為一路走來。除了同官很少見到炒的食物。他們用什么油脂呢？
“小二，你們這海蠣子用什么油炒的？”蔣書恒攔住酒樓的一個小伙計問道。
“大人，用棕櫚油！小伙計指指外面的樹上的果子。用結結巴巴的漢語回答。”
蔣書恒一愣，樹上的果子能夠榨油？他好奇的順著伙計的手指方向看去。卻有些困惑。那些樹這一路上看多了，海邊到處都是！這個油也能吃嗎？
拉蘇兒對這個到是知道一些，給他解釋，“棕櫚樹的果實成熟以后，可以用壓榨的方式擠出油來。船上很多需要轉動的部件都會抹棕櫚油起潤滑作用。”
至于能吃，拉蘇兒還真不知道。他小心翼翼的拿起一個海蠣子，把肉吸進嘴里嚼了幾下。立馬大喊起來。“天啊，太好吃了！”
蔣書恒對于他的大驚小怪早就習以為常。不過對于棕櫚油炒出來的食物味道還是非常喜歡的。
這時候，旁邊一桌客人的談話引起了蔣書恒的注意！
這兩個是安南人，其中一個是本地的，身材消瘦，下巴尖尖的。另一個來自安南北部。身體顯得胖了許多。
那個瘦子突然問，“聽說現在六詔已經被收服了是嗎？”
胖子點點頭，“被咱們大唐的南詔王給統一了！據說，連陸真臘也丟了一個小城了！”
“這個南詔王是誰呀？以前沒聽說過。”瘦子有些好奇。
胖子得意的一笑，“你們這窮鄉僻壤的知道啥？這個南詔王就是以前的同官郡公。現在是大唐長公主的駙馬！”
蔣書恒大吃一驚！和同樣目瞪口呆的拉蘇兒對視一眼。幾個工匠卻哪里顧得了那么多。他們可都是小公爺的家奴。此刻聽到他們出來幾個月，小公爺竟然成了王爺。立馬高興的歡呼起來！
滿屋子吃飯的人都被嚇了一跳。后來弄明白原因，立馬都上來巴結。就連酒樓的老板，知道蔣書恒一行人的身份后。說什么都不收錢了！
這就屬于會做人的人。雖然以后不見得再會見面，但是萬一呢？做個人情總比沒有人情好打交道。
拉蘇兒心中那叫一個百感交集啊！若自己不是大食人，他鐵定的抱緊王小強的大腿，死也不會松開。
蔣書恒邊叫那兩個安南人坐了過來。跟他們詳細打聽了一下安南的具體情況。
原來，大唐在安南北部建立了安南都護府。府衙在安平縣境內，都護為劉延佑。
只不過安南這個地方地界比較狹長。而富庶的領土基本都是北方，所以，劉延佑對于南方也是疏于管理。窮鄉僻壤的全是海岸線。那個時候的航海和捕撈技術又是相當的差！所以，海邊百姓日子才是最苦的。
南方這邊朝廷不管，就有了很多小部族自立為王。恨不得幾百人就敢打出大將軍的旗號。整天為了點糧食打的你死我活的，而村鎮的旗號恨不得一天三變。搞得百姓們更是苦不堪言！
蔣書恒看著這個不大的小鎮子，眼里閃出一抹異彩。校長進攻陸真臘，肯定是為了港口！
如果南詔有了港口，那以后會怎么樣？蔣書恒覺得自己的心激動的快要跳出來了！
作為同官出來的學生，他最清楚同官隱藏的實力！一旦同官的很多東西用在船上。那會產生什么樣的改變？他自己都不敢想了。
裝完補給，蔣書恒催促著迅速返航。他有些等不及了。
臨走時候，蔣書恒詳細的了解了港口的水深還有寬度。甚至跳下水去觀察了很久，搞得好多人都莫名其妙的。搞不清這個王爺的弟子，究竟想干啥！
其實在這個港口下船，直接去南詔。路途是最近的，但是因為蔣書恒還要去扶桑拉稻種，所以只能先去扶桑，然后原路去長安了。雖然路遠，但是運輸方便一些。畢竟那是已經很成熟風運輸線了。
又經過半個月的航行，商船終于在扶桑靠岸了。蔣書恒興奮的坐小艇來到岸上。
卻發現岸邊冷冷清清的。沒幾個人。跑到原來和雪子住的屋子，竟然也沒有人。蔣書恒有點納悶，這個時候是午飯時間，人能去哪里呢？
蔣書恒和幾個工匠焦急的在村子里轉了一圈。終于遇到了一個認識的老婦人。在她一頓比劃下，蔣書恒終于弄明白了。
原來，是相鄰鄰一個港口的人打過來。搶走了村子里的東西。還把人都抓走了。
那個時候的扶桑很亂，大大小小的將軍不計其數。互相之間打來打去的，到是有一個好處，他們輕易不會傷害百姓！
因為他們明白，打下多少地盤，最終也要靠百姓來養活他們。都殺了難道讓他們自己種地？
蔣書恒跟老婦人問清了那些人的地址。然后就告辭了。急忙和幾個工匠返回商船。
拉蘇兒看見蔣書恒這么快就返回，而且臉色不好。急忙道。“蔣，有什么事情需要幫忙嗎？”
蔣書恒猶豫了一下，拿出海圖，指了一個地址。“拉蘇兒，能送我去這個地方嗎？”
拉蘇兒神色震驚！“蔣，那是海盜窩，你是要去找死嗎？”
蔣書恒說道，“你送我到附近就行。我自己劃船進去！”
結果，還沒等兩個人商量好，就見三艘快船迅速的靠近他們。
拉蘇兒絕望的抱住頭，“我就說不能來扶桑了！海盜，海盜來了！”
蔣書恒看著駛來的海盜船，心里一喜。大聲的招呼了幾句，然后一條船靠近商船，上次被抓住的那幾個海盜順著繩子爬了上來。
拉蘇兒渾身哆嗦。磕頭如搗蒜。“你們把貨物都拿走，請不要殺我。”
蔣書恒哭笑不得的拉起他。“這是我上次放的那些人！早已經歸順我了！”
拉蘇兒驚疑不定的看著那幾個海盜對蔣書恒畢恭畢敬的樣子。這才慢慢放下心來。
對蔣書恒的欽佩一時如滔滔江水延綿不絕。
上次蔣書恒一個人殺了多少海盜，他可是都親眼看見了。卻沒想到，這一轉眼剩下的海盜都變成蔣書恒手下了！
看來對于惡人，暴力永遠要比仁慈管用的多！
原來，這幫海盜上次得了蔣書恒的錢，就知道了他是大唐的一個大人物的弟子。
蔣書恒叫他們回去好好練練水戰。并且保證，將來會給他們一條出路。只是不許他們再胡亂殺人了。沒糧食時候可以去搶，但是人和船都得放走。
其實海盜的日子并沒有那么風光，基本都是活不下去的人。湊到一起想出來的一條活路。
現在有人答應給一條出路，他們自然會遵從。而且還是那么大的人物。在他們眼里。大唐是天朝上國，巨無霸一般的存在。跟著這樣的人，他們心里自然踏實。
所以從蔣書恒走后，他們就一直等他回來。根據季風的變化算著日子差不多了。于是沒事就來這邊港口看看，沒想到今天終于等到了！一幫家伙也是欣喜異常！
這幫海盜一共五十多人，上次被蔣書恒殺了二十多個。抓了十來個。剩下的在老巢里面沒有出來。
等蔣書恒把訓練半個月的海盜放回去以后，老巢里那些人都快餓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