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你要申請公派實習?你沒跟我開玩笑吧?”
聽到葉晨的話后,蘇月整個人都愣住了,她驚訝的看著葉晨,試圖從他的臉上看出一絲開玩笑的成分出來。
但很遺憾,葉晨的表情很堅定,并不像是在開玩笑。
公派實習,也就是國家給實習生安排實習的地方,在這個世界,音樂生要選擇公派實習,那絕對是最危險的一件事。
因為國家會將這些實習生派到心霾率最高的地方去。
對于初次進入社會,懷揣著拯救心霾患者想法的那些歌星來說,看到別人因為心霾而死去,自己又無能為力的話,那比自己患上了心霾還要難受。
久而久之,如果那些實習生調整不過來,他們的心靈也會受到影響,要知道,絕望在這個世界是會傳染的。
要是實習生在實習期間心里出現了問題,那這個實習生基本就廢了,今后大概率也沒辦法成為歌星,甚至可能要不了多久也會感染心霾在絕望中死去。
這是非常恐怖的一件事。
葉晨這時笑著回答說道:“公派實習不挺好的嘛,不用參加畢業考試了。”
聽到這話,蘇月直接把身子轉了回去,把葉晨的成績單放在一邊,然后看著自己電腦,忙自己的事去了,不再理會葉晨。
看到這一幕,葉晨愣一下,然后問道:“蘇老師,你這是?”
蘇月面無表情的說道:“滾,你申請也別寫了,我不會給你簽字的。”
葉晨趕緊說道:“蘇月,別這樣啊,我好不容易有了為國家做貢獻的機會,你不能夠就這么給我剝奪了!”
聽到這話,蘇月扭頭看著葉晨,面色凝重的問道:“我問你,你心理引導考試能考多少分?”
“能及格。”葉晨回答道。
蘇月再次問道:“精神穩定測試能有多少分?”
聽到蘇月的這個問題,葉晨欲言又止。
在這個世界,因為葉晨小時候親眼見到自己父母雙雙去世的場景,所以他的精神狀態經常出現問題,每次精神穩定測試,只能測到三十左右。
而對于這個世界的人來說,三十是一個非常低的一個數字,是不健康的,這說明葉晨的情緒很容易被人感染,尤其是絕望的情緒。
見葉晨沉默了,蘇月說道:“不敢回答了是吧,我幫你回答,你從入學第一天起,精神穩定測試就沒有超過四十分。”
蘇月嚴肅的問道:“你知道這意味著什么嗎?”
問題問出來后,蘇月繼續說道:
“我這么跟你說吧,和我一組公派實習的一個男生,心里引導考試七十分,精神穩定測試七十分。”
“被我們認為是最不可能感染心霾的一個陽光男孩兒,在實習兩個月后,我們出去散心時,他直接跳下了山崖。”
蘇月之所以反對葉晨公派實習,正是因為她也是公派實習,她知道公派實習的恐怖之處。
她能夠提前結束實習,正是因為她實習的地方絕望之氣蔓延太過于嚴重,整個城市都已經沒有了生機,他們能夠堅持半年都已經很不容易。
江海音樂學院愿意用高工資高福利邀請她回來當老師,也是因為這個原因,她是經過歷練的,只有她這種老師才能夠教好音樂生。
見蘇月這么反對,葉晨便笑著說道:“要是你不同意,我就直接找校長簽!”
聽到這話,蘇月眉頭一皺,然后說道:“你有沒有聽懂我說的話!”
“你去那些地方,會感染心霾!明白嗎,會死的!”
蘇月有些恨鐵不成鋼,葉晨心里想什么不好,想去公派實習,四十分都沒有的精神穩定跑去那些絕望之地,這不是找死么。
葉晨繼續說道:“那不如再測試一下我的精神穩定?要是能夠及格,我就去,不及格我就不去。”
有了上一世的記憶,葉晨相信自己已經不會再這么容易感染心霾,這一世的痛苦回憶已經被上一世的記憶給沖散了,有了上一世被車撞死的記憶,葉晨如今是格外的怕死和珍惜生命,怎么可能患心霾。
聽到葉晨這話,蘇月立刻說道:“好啊,讓你測!現在就讓你測!要是你精神穩定測試能夠合格,我二話不說,直接給你簽名,你拿著我的簽名再去寫申請內容!”
葉晨笑著說道:“姐,這可是你說的!”
“是我說的,我們現在就去測!”
蘇月立刻站了起來,然后向辦公室外面走去,她是了解葉晨經歷的,而且她也知道葉晨經常做噩夢,這么一個人,沒患心霾就是好的了,精神怎么可能穩定。
隨后,他們兩個來到了學校的精神穩定測試室。
在這個世界,心理健康是第一位,比身體健康都還重要,為此人們還發明了專門用來測試精神穩定的儀器。
來到精神穩定測試室后,葉晨被蘇月綁在了沙發上,在開始精神穩定性測試時,這是必須要做的,這是一道保護措施。
測試精神穩定性的做法就是通過一些抑郁的語言,和一些壓抑的影視畫面來刺激人的大腦,然后再通過頭頂的腦電波收集器,來收集人的腦電波波動情況,最后由電腦進行計算,智能打分。
當然,這個過程是具有風險的,一些心靈本身就比較脆弱的人,很容易被這些語言和影視畫面刺激產生出心霾,這就是為什么在測試每一個人之前,都需要將人給綁起來,這個東西嚴重到有些人測了就一頭撞墻上了,所以學校這個測試室里面,人能夠接觸的幾乎都是圓角,還都是軟的,放映視頻都是用的吊式投影儀。
給葉晨把腦電波收集器和耳機戴上后,蘇月就退到了外面,到觀察室通過監控觀察情況。
在測試之前,測試者需要在里面一個人安靜的待十分鐘。
十分鐘后,才開始放一些消極話語和壓抑的視頻。
很快,十分鐘過去了,葉晨所戴的無線耳機里面開始播放一些抑郁的話,這些話語都是一些心理暗示話語,里面的詞語全都是全國頂級心理醫生研究出來的。
當抑郁的話語放完,開始放視頻時,觀察室的蘇月看了一眼電腦屏幕。
這一看,她愣住了。
抑郁的話都放完了,葉晨的精神穩定分數居然還在九十八?
什么情況?
一般那些抑郁的話放完,測試結果就出來一半了,幾乎沒有人在聽了這抑郁的話之后還能夠保持精神穩定在九十五。
這破機器壞了吧?
時間一分一秒過去,蘇月透過監控看了一眼里面,看到葉晨這家伙正全神貫注的盯著放映視頻上面。
這家伙把心理測試視頻當電影看了…
沒多久,測試結果就出現在了電腦屏幕上。
電腦顯示葉晨的精神穩定測試得了九十五分。
看到這個結果,蘇月徹底傻了眼。
什么玩意兒?
正常人的精神穩定測試居然能夠達到九十五?
這還是人嗎?
測試完成后,當路晨站在蘇月面前時,路晨笑著說道:“蘇老師,這下你該同意我申請公派實習了吧?”
蘇月無奈的說道:“算了,是你要申請的,出了什么問題可別怪我。”
聽到這話,路晨不以為然,只是笑了笑,他不禁心想,能出什么問題,不就是跟巡回演唱會一個樣么。
他腦子里面儲存著地球上的這么多歌曲,寫歌開演唱會還不是再簡單不過的事。
想到這里,路晨有些得意,然而就在此刻,他的大腦出現了陣陣刺痛。
他忍著痛,努力沒有表現出來,不過蘇月還是發現了他慘白的臉色。
看到他的臉似乎是在不斷冒冷汗,蘇月立即問道:“路晨,你這是怎么了?”
路晨揉了揉太陽穴,然后回答說道:“我的高燒還沒有退。”
蘇月想了想說道:“那你今天還是回去休息吧,順便把實習的申請書寫一下,明天來學校交給我。”
“好。”
隨后,路晨獨自一人回到了孤兒院分配的房間,回來后,他就立刻躺在了床上,閉上眼睛,不斷揉捏著自己的太陽穴,試圖緩解大腦的疼痛。
然而,無論路晨怎么做,大腦的脹痛感一時半會兒都沒有消失。
這種疼痛感一直持續了一天一夜,在這期間,路晨總感覺自己大腦里面多了一些記憶碎片,但是他又不知道這些記憶碎片是怎么回事,就好像這些記憶碎片是腦子發燒燒糊涂時出現的幻象。
他總感覺自己腦海中缺少了一些什么東西,但又不知道缺少了什么,這種感覺很奇怪。
第二天早上路晨起來的時候,心里有些懷疑,他自己是不是還沒有完全恢復上一世的記憶?
想到這里,路晨又再次整理了一遍自己的上一世的記憶。
他上一世是個富二代,父母去世后,他遭朋友陷害,敗光了父母的家產,之后他身邊的人全部離他而去,連他最愛的女人都拋棄了他,最后他在絕望中離開了地球。
完整回憶了一遍地球上的記憶后,路晨又一次揉了揉太陽穴。
真是奇怪,在他的記憶里面,他對前世的那個女朋友愛的非常深,但他最終卻被背叛了,被她所拋棄后,他應該對她充滿了恨意才是。
尤其是那個害他破產的人,他應該恨不得弄死他才對。
而此刻的他居然對這兩人完全沒有感覺,他這么輕松就釋懷了嘛。
路晨想了想,然后搖頭笑了笑,內心自嘲起來,他都轉世了,再也回不去了,這種事放在心上又沒有任何意義。
不過話又說回來,他總感覺自己記憶里面缺失了一個人。
一個很重要的人。
感覺自己實在想不起來什么后,路晨開始寫實習申請,然后就去了學校。
當他從教師辦公室出來,來到三班后,三班教室里面的所有學生都直勾勾的盯著他看。
這時,陳遠航大聲的問道:“路晨,你跑去申請公派實習了?”
聽到這個問題,路晨疑惑的問道:“我才剛交申請書,怎么你就知道了?”
秦杰說道:“昨天測試課上蘇老師說的。”
陳遠航立刻走到路晨身邊,然后情緒激動的說道:“路晨,你怎么想的,怎么跑去申請公派實習!你不要命了!”
秦杰也皺著眉頭說道:“路晨,你膽子也太大了,公派實習能夠堅持下來的人非常少,與其用這種方法避開考試,還不如留級,至少不會感染心霾。”
見到自己兩個朋友這么擔心自己,路晨笑了笑。
老實說,他很想感染心霾,體驗一下心霾給他所帶來的絕望。
根據他在這個世界所學的知識,心霾是一種因為情緒積累,無法釋放造成的心理疾病,有點兒類似抑郁,但是又有所不同,而且心霾比抑郁更加嚴重。
患心霾不一定是因為內心太過于抑郁,也可能是因為內心快樂的情緒無法釋放,而且心霾會傳染,如果一家人里面出現了一個患心霾的,很有可能一家人都會患心霾。
當然,既然是病,就會有輕重。
路晨上一世經歷過絕望,所以他認為患心霾后應該就跟意志消沉時差不多。
不過話又說回來,這個世界真是奇怪,明明沒有什么超能力之類的東西,但是歌星的歌聲就是能夠拯救患心霾的人,就好像這些歌星是帶有超能力一樣。
路晨這時對陳遠航和秦杰說道:“只是實習而已,反正我們考完試也是要實習的,在那里實習不是實習,都一樣的。”
見路晨一臉心不在焉的樣子,陳遠航和秦杰互相看了一眼,然后露出了一絲緊張的神情。
陳遠航小心翼翼的說道:“路晨,你不會感染…”
陳遠航沒有繼續說下去,因為他怕說中了事實,患心霾的人,就喜歡往絕望之地鉆,然后在絕望中等死。
路晨申請公派實習,去的地方也一定是心霾率十分高的地方,如果路晨是因為患心霾了,那他這次很有可能去了實習的地方后就再也不回來了。
路晨笑著說道:“我倒是想感染心霾,想體驗一下被絕望籠罩的感受,可惜我這人心理太強大,心霾跟我無緣。”
路晨的話音剛落,不遠處傳來了何濤的嘲諷話語。
“廢物就是廢物,畢業考試過不了就只能想方設法不考試。”
聽到這話,陳遠航扭頭就說道:“你這么厲害,有本事你申請個公派實習去。”
何濤不屑的說道:“公派實習那是廢物才會申請的東西,我又不是廢物,我為什么要申請?”
聽著何濤整天廢物來廢物去的,時音實在聽不下去了,她這時站起來說道:“何濤,你爸爸也是音樂學院公派實習出來的。”
聽到這話,何濤直接愣住了,他只顧著嘲諷路晨,把這事兒給忘了。
說到這里,時音看著路晨,然后問道:“路晨,你真的打算申請公派實習嗎?我聽說公派實習生幾乎每天都要想新歌,非常辛苦,而且去的地方也是心霾率極高的城市。”
畢竟是同學,而且都是三班的,再加上路晨是她家經營那家孤兒院的人,而路晨在時音這里印象也不差,所以時音還是想要勸一下路晨,讓他不要申請那東西。
路晨看著時音微笑著說道:“在這個世界,歌星的存在意義不就是消除心霾嗎,既然如此,那我干嘛要躲著不去心霾率高的地方。”
聽到這話,時音愣了愣,她沒想到路晨的覺悟居然這么高。
不過路晨說的也沒錯,在這個世界歌星的存在不是為了娛樂,而是為了消除心霾,相當于是一個醫生。
路晨都這么說了,時音也不好繼續說什么,畢竟她和路晨其實也不是特別熟,說多了,路晨說不定會嫌她話多。
此后,陳遠航和秦杰也沒有繼續說什么,他們只是盡量提醒路晨,讓他一定要注意一下實習去的城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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