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七十九章 聲明的余波
兩天的拍攝，一天的游玩。
來到濟州島的第四天清晨，李湛帶著少女們和攝制組登上包機，離開世外桃源，返回紛繁繚繞的首爾。
那里，還有一大攤子羅爛事兒，亟待他回去處理。
飛機進入平流層，鄭秀妍解開安全帶，直起身子抻了個懶腰，嘟著嘴抱怨：“歐巴，我們為什么不坐自由號回首爾？”
沒睡成懶覺，又起了個大早，鄭睡神的起床氣大了去了。
“自由號在寒國的關注度太高，今天啟航返回首爾，仁川港肯定聚集了大批記者。”李湛一邊將過道對面鄭秀妍的座位拉直成小床，一邊耐心的解釋并打趣。
“還沒正式出道，就想提前體驗一下被記者圍堵的滋味么？”
其實自由號抵達濟州島的第二天，港口外就陸續出現了記者的身影。
只不過防范措施嚴密，沒人能靠近自由號。可作為寒國重要港口的仁川港，就不可能封鎖得那么徹底了。
考慮到距離公開身份還有些日子，李湛覺得最近還是低調點為妙。
當然，除了帶少女們玩了一手暗度陳倉，他也沒忘記讓人遮住自由號船體上醒目的“少女時代”字樣。
“床弄好了，過來睡吧。”拍了拍簡易小床，李湛撤開擋在小隔斷入口的身子。
“謝謝啦。”鄭秀妍嗲著小萌音，假模假樣的道了聲謝。手腳并用的爬上小床，裹好毯子。“歐巴不睡一覺么？”
李湛瞄了瞄小床局促的空間，欣然同意了女孩的建議：“你往里面點。”
“呀，我是讓你回自己座位睡！”
“回首爾以后，一起起床的機會就很少了，秀妍難道不會想念我么。”
“滾！”滿身小廣告今天剛消的差不多，鬼才會想念你。
卡皇發下懿旨，小李子領命告退。離開頭等艙，來到商務艙。
在申惠敏隔壁的空位坐下，隨手接過對方遞過來的咖啡。
“D社那邊的情況怎么樣了？”
“通過寒國財閥施壓，取締D社的提案已經擱淺。按照您的意思，我聯系了D社社長，對方同意連續三個月在網站首頁向您公開道歉。”
行禮后，申惠敏重新落座，一五一十的匯報起首爾的情況，并詢問接下來的行動：“會長，我們用不用趁D社股價暴跌，對它發起收購。”
“收購？完全沒必要。”李湛失笑著擺擺手。“經過這件事，寒國八卦媒體沒人再敢把主意打到我們頭上了。”
寒國發達的娛樂行業，不僅帶動了國民經濟增長，更養活了多如牛毛的八卦媒體。
對于李湛來說，利用經濟手段控制這些媒體并不難。可為了杜絕負面消息而發起收購，投入的金錢和收獲的回報完全不成正比。
作為一名杰出的商業領袖，怎么可能做這種賠本的生意。考慮如何一分錢不花的達到目的，才是他該有的職業素養。
D社身為寒國娛樂八卦媒體的老大哥，多年以來一直是眾多小弟競相模仿的榜樣。
盡管“真假爆料事件”讓它喪失了大部分公信力，但這條斷脊之犬的狺狺狂吠，仍比其他小狗崽來得洪亮。
相對于抹殺D社后，要應付不知道何時何地蹦出來的S社、B社。讓它茍延殘喘的活著，繼續起到殺雞儆猴的榜樣作用，才更符合李湛的初衷。
“DSP娛樂這兩天有什么動靜？”
“DSP一切如常，Kara照常進行活動，鄭妮可xi好像也并未受到內部處罰。只是Kara流失了大量粉絲，anti人數雖然也有增加，但并不明顯。”
“唉...無根之萍，當是如此。”李湛搖搖頭輕嘆一聲。
借勢宣傳永遠只是一時的，能不能把好奇觀望的路人轉化成粉絲，還要看自身的實力。在不遠的將來，少女時代可能也會經歷同樣的情況，但他并沒太過擔心。
“還有一件事，是關于DPS的。”申惠敏打開公文包，拿出一張今早收到的星國發來的傳真。
接過傳真定睛一看，李湛當即笑噴出來，并連連贊嘆：“噗，這什么啊？哈哈哈...DPS...哎一古...了不起，真是了不起。”
縱使是自詡沒臉沒皮的李湛，也不得不佩服DSP高層的恬不知恥。
當初他聲明中，所謂的希望有機會和鄭妮可合作，只是不想對方被公司苛責，用這種方法保護對方而已。
可誰能料到，DPS高層居然當真了，這份傳真就是DSP娛樂發給Jack Lee所屬的星國經紀公司的合作申請。
早前拿我當槍使，我放你們一馬。怎么還真裝得像沒事人一樣，蹬鼻子上臉呢？！
“不用理會他們...”李湛將傳真揉成一團，回首朝頭等艙門口丟了過去。
“啪！”正中目標。
“哎呦！”
“呵呵，過來。”
“嘿嘿，歐巴，申理事。”揉了揉被擊中的額頭，林允兒撿起地上的紙團，訕笑著來到兩人面前。
“真是一會兒都閑不住，不在里面和大家玩，跑這干嘛來了？”
詢問的同時，李湛不自覺的抬起手，指尖堪堪探到林允兒額頭，頓了頓又收了回去。
“嘿嘿，我有點事想問歐巴...”有事是真的，但偷聽也不是假的。
申惠敏一見林允兒欲言又止的模樣，還以為是自己在場對方不變開口，于是起身告辭：“會長，我去詢問下接機的車輛是否抵達金浦機場。”
待申惠敏離去，李湛從林允兒手里拿過紙團，漫不經心的一下下拋著：“說吧，什么事。”
林允兒一改往日的嬉皮笑臉，一副嚴肅認真的模樣：“歐巴，我明天就要進劇組了。”
“嗯，所以呢？”
“所以...萬一有人問我西卡歐尼的事...我該怎么說？”
“呃...”李湛微微一怔，如果不是林允兒今天給他提了個醒，還真被疏忽掉了。“你先坐下，我想想。”
還是Jack Lee聲明引發的后遺癥。
盡管Kara鄭妮可被排除了“鄭小姐”的嫌疑，可因為第一次非公開舞臺的演出，S.M即將推出新女團的消息不脛而走。蟄伏多時的少女時代，進入了公眾視野。
前往濟州島前夕，拍攝第二期節目中，鄭秀妍帶少女們瀏覽視頻留言的鏡頭，就因此鬧出了亂子。
原本的拍攝劇情，是網友留言質疑少女們的實力，認為她們只是個舞蹈組合。可打開視頻網頁，上萬條留言從頭翻到底，愣是沒找到一句冷言冷語。
沒有質疑的聲音，不是好事么？
可如果上萬條留言，都是整齊劃一的一句話，“你們組合里有姓鄭的么？”，還能是好事么！
此時距離上傳非公開舞臺視頻，已經過去幾天時間。少女們的個人基礎信息，早就被網友扒了個底朝天。
今年第二位同樣是加州出生的“星籍寒裔鄭小姐”——Jessica Jung，引發了公眾的廣泛關注。
個人信息的流出渠道，李湛問都沒問。不提S.M娛樂的工作人員，就公司里那上百個練習生，有誰不認識大前輩鄭西卡的。
起初他也沒當回事，反正少女們無論練習還是拍攝，都和外界隔絕。但現在想來，麻痹大意了。
林允兒和崔秀英因為電視劇和電臺，都要和外界頻繁接觸。
特別林允兒，粉嫩新人一枚，劇組里一個打雜的都得叫前輩。前輩們問她組合里那個“鄭小姐”是不是“合唱女孩”，她該怎么回答？
實話實說肯定不行，撒謊倒是簡單，可紙終究包不住火。等鄭秀妍身份一公開，林允兒在劇組乃至演藝圈，還做不做人了？
你說什么？不回答？那叫默認！
權衡再三，李湛做出了決定：“這樣吧，明天我送你去劇組，順道找導演談談。”
責任心他還是有的，純爺們惹出來的事，怎么能讓人家小姑娘扛著，況且她也扛不住。
“真的？！”林允兒興奮的驚呼一聲，隨即意識到自己反應過度了。“呃...歐巴要和導演談什么？”
“談談怎么讓劇組里的人別問你奇怪的問題唄。”縷清脈絡，后續的處理辦法也應運而生。
“放心，不會讓你太難做的，我和秀妍的身份一個月內就會公開。到時我給你安排次餐車，以Jack Lee的名義送過去。你順勢向劇組同事道個歉，把責任都推到你們公司身上，這事就算過去了。”
“餐車？真的？！”
幸福來得太突然，林允兒完全亢奮了。大張著鱷魚嘴，肉紅色的小舌頭一目了然。
作為剛出道的小演員，餐車應援什么的，她是想都不敢想的，更何況這是李湛的餐車！
“假的！我說你能不能注意點形象！”李湛皺著眉頭，沒好氣的訓斥道。
那天采訪后，他越來越有種一世英名即將葬送在少女時代手里的不祥預感。
“歐巴！撒浪嘿呦！”
已經躁起來的林嘚瑟，對冷言冷語充耳不聞，雙手舉過頭頂，給李湛比了個桃心。
刺耳的童音響起，李湛仿佛感覺有什么尖銳物體在耳膜上狠狠刮了一下，不進打了個寒顫。
“打住！你再敢發出這種奇怪的聲音，就什么都沒有了。”
“嘿嘿，歐巴的餐車會送什么來？寒牛？五花肉？”
“放心吧，我可沒臉送炸醬面什么的。”
“會不會...讓歐巴太破費了？”
怯生生的林允兒，總算有了幾分小鹿的模樣。可在李湛看來，這孩子完全是在得了便宜賣乖。
“嗯！確實挺破費的，那你報銷吧。”
“人家只是沒什么錢的女高中生，哪能負擔得起那么多錢...要不...我用別的方式補償歐巴？”
“好啊。”李湛點點頭，接住高高拋棄的紙團，塞進林允兒手里。“幫我把這個扔進垃圾桶。”
“......”鋼鐵直男什么的都該被燒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