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六十四章 脫鉤
林允兒離開后，李湛愣了好半晌，一直在衡量這段影像對自己的實際殺傷力。
思前想后發現，最多只是丟臉而已。臉皮對于他來說…也就那么回事吧。
至于把視頻弄回來，李湛不是沒考慮過，甚至連林允兒會把錄影帶藏在什么地方，他都猜了個大概。
九個人的宿舍，衣服都互相換著穿，根本沒有太多私人空間。
不過有一個地方，少女們每個人都有，卻絕對不會互相亂翻。甚至發現對方的被打開了，還會主動幫忙關好。
李湛相信，錄像帶就被藏在這個防不住小人，但偏偏能防住“正人君子”的地方。
“所以…林允兒之所以把東XC在那，其實是認同我正人君子身份的，沒錯吧？”這么一想，李湛的心情又瞬間明朗起來。
可事實上，當林允兒藏好錄影帶，轉頭發現李湛絲毫沒有受到打擊的模樣，反而和大家有說有笑的，甚至還和顏悅色的朝她打招呼，整個人都傻掉了。
從未見過如此厚顏無恥之徒！
由于開機時間相較前世早了20多天，李順圭去學校參加考試，眾少女在宿舍門口相送的“感人肺腑”畫面并未出現。
連帶著，崔秀英那句彰顯學霸之姿的至理名言，也將深埋在李湛記憶中，永遠不為人所知。對于廣大寒國考生來說，這是一項重大損失。
“Sunny啊，要是不會，就選3或者4。”
來，崔有毒。請你告訴我，你就是這么考上Chung-Ang University的，對么？
出發前的拍攝任務，在“四個二帶倆王”的“塞克西”舞蹈中圓滿結束。
緊接著，少女們將前往M-net電視臺門口，觀看本期school of 樂的開場。并隨著攝制組，一同前往本次節目突襲的校園，欣賞本期嘉賓的表演，完成第一次“上學”。
出發前少女們需要重新梳妝打扮，李湛和攝制組不便逗留。
攝制組率先撤離，殿后的李湛走到玄關處，想了想還是有些不放心：“孩子們，都過來下，和大家說幾件很重要的事。”
少女們聞訊，連忙聚攏過來。
“第一次集體戶外拍攝，大家不要單獨行動，有什么情況及時向經紀人報備。即便是去洗手間，也要有助理陪同。”
“路上別光顧著打鬧，時刻注意安全，特別是上下樓梯和過馬路。”
盡管有被當成郊游小學生的嫌疑，少女們還是欣然點頭，表示服從命令。
“最后，也是最重要的一點，互相監督一下衣著打扮！”
鋪墊了平淡無奇的兩項基本要求，李湛的語調陡然升高，惡行惡相的指著金泰妍的軍綠色帆布工裝五分褲，大肆吐槽。
“特別是你，金泰妍！穿的這是什么玩意？即將成為女idol，能不能有點自律意識，注意一下形象。第一期節目放送出來，別人搞不好以為你們是個男團！”
金泰妍一臉懵逼，待李湛離開，宿舍大門緊緊閉合，才轉頭看向小伙伴們。
“我這條褲子…很man么？”
八位少女不約而同點頭認證。
“呃…那…歐巴不是拍攝前就來了么？當時為什么不說？”
六位少女茫然搖搖頭，只有深諳李湛劣根性的鄭秀妍和林允兒暗自腹誹：大壞蛋看你出糗覺得好玩唄，不然還能是為什么？
走進電梯，李湛啞然失笑。東湖大橋上的吶喊，加宿舍里純爺們的做派，第一期節目最博人眼球的，果然還是金泰妍。
不一會兒，打扮停當的少女們下樓集合。金泰妍怕襯衫牛仔褲過于單調，同時也為了展現個人穿衣品味，特意搭了一條裝飾用的小背帶。
“呀，金泰妍，不趕緊上車，背著個彈弓子，在我眼前瞎晃悠什么呢？”
被李湛的一聲斷喝嚇了個激靈，小倉鼠滋溜一下竄上小型巴士。
“瞎晃悠”是為了讓對方檢查一下自己的衣著是否得體，可得到的不僅是訓斥，還有指鹿為馬一樣的嘲諷。背帶，這是背帶！不是什么彈弓…
“嗯？”邊抱怨著，邊走向最后一排座椅。金泰妍忽然感覺有人拉住了自己的背帶，于是回頭查看。
“呀，允兒，不要！”
“哦，對不起，泰妍歐尼。”林腹黑一臉歉意，眼中的狡黠一閃而逝，隨即松開了拉緊背帶的手。
“啪！”
“啊！”
金泰妍應聲而倒，感覺自己胸前仿佛中了一槍…不，是中了一彈弓子！
轟子們見有了新玩具，連忙七手八腳按住金泰妍，每個人都想來一發爽爽。
金泰妍不堪受辱，拼死抵抗。怎奈對方人多勢眾，三五下就被按住動彈不得。
眼看即將遭受小伙伴們慘無人道的“群啪”，就在情況萬分危急的時刻，金泰妍做夢都沒想到，是李湛施以援手，挽救她于水火之中。
“呀！馬上就要出發了，胡鬧什么！都坐好，系好安全帶。”
“群啪”未遂的少女們一哄而散，回到各自座位。金泰妍整理著凌亂的衣衫，恍惚間心底對李湛萌生了一秒鐘的感激。
當然，也僅有這一秒鐘的錯覺而已。
李湛上車，將鄭秀妍拉倒身邊，幫她扣好安全帶，轉頭向少女們提出拍攝要求。
“沒拍攝的時候都給我老實點，攢著瘋勁兒用到正地方。金泰妍既然提供了這么好的道具，不拍攝下來放送，豈不是辜負了她一番美意。”
車開出去好遠，少女們才反應過來李湛說的是什么意思。原來，在鏡頭前用彈弓子“啪”隊長，才是正事。
感受到小伙伴們同情目光中暗藏的深深惡意，小倉鼠雙手交叉護在胸前。這不是去郊游的車，我要下車！
或許是出于對歐尼隊長的尊重，亦或許是爆發了唇亡齒寒的危機意識。直到拍攝結束，少女們也沒再去玩金泰妍的“彈弓子”。
李湛雖然略感失望，卻并未強求。今天的拍攝時間漫長，可在第一期節目中所占的比重并不大。
少女們實地觀看school of 樂的鏡頭，再加上前往學校途中的一些互動，放送量已經湊夠了。
傍晚時分，返回S.M的路上。李湛低下肩膀給鄭秀妍當真枕頭，自己也有些昏昏欲睡。可突如其來的消息，讓他困意全無。
DSP娛樂可能要脫鉤了！
報復計劃遭遇重大變故，李湛本該惱怒不已。可詳細了解整件事的來龍去脈后，他反而感覺哭笑不得。
爆出鄭妮可并非傳聞中“合唱女孩”的，并非DSP娛樂，而是鄭妮可本人！
半小時前，Kara全員出席某活動。當出道后第N次被問及和Jack Lee的關系時，鄭妮可本該按照公司規定，用“洛城同鄉”搪塞過去。
可在同組成員和DSP工作人員詫異的目光中，鄭妮可突然爆發了。
握緊話筒，站起身，面向幾十家媒體和廣大粉絲，毅然決然的公布自己并非Way Back Into Love的演唱者，與世界天王Jack Lee更是素不相識。
突如其來的爆炸性新聞，讓現場亂成一鍋粥，活動也不得不被迫中斷。
一眾娛樂記者仿佛聞到血腥味的鯊魚，沖破安保人員的阻攔，將Kara幾人團團圍住，爭相追問鄭妮可的發言是否完全屬實。
DSP工作人員廢了九牛二虎之力，才成功將她們解救出來，此時應該已經在返回公司的路上。
電話另一頭，匯報完情況的申惠敏沉默不語。實際情況已經偏離了預設軌道，接下來該如何處理，都要看李湛的決斷。
作為對這場的自制鬧劇了解得最全面的人，李湛猛然間也有些拿不定主意。
他原本是打算讓DSP自食惡果，可鄭妮可今天擅作主張的撇清關系，讓他的計劃全盤落空。
雖然“鄭妮可自爆”同樣會給DSP造成一些打擊，但也在無意間洗清了他們利用八卦消息混淆視聽，進而蒙騙粉絲的嫌疑。
此時想繼續打擊DSP，只能重新啟用簡單粗暴的資本碾壓，這對李湛來說易如反掌。
可通過這件事，他對鄭妮可這位“同鄉”頗有些刮目相看。
不想弄虛作假也好，做賊心虛也罷，無論出于何種目的。在寒國，敢于違反經濟公司重大宣傳策略，站出來說實話的人，他還是頭一次見到。
我很欣賞你，不過我要摁死你…好逗比的邏輯！
李湛低下頭，下顎抵在鄭秀妍頭頂，輕輕磨蹭著她蓬松柔順的秀發：“秀妍，你覺得我該怎么辦？”
即使有了決斷，李湛還是想聽聽鄭秀妍的意見，畢竟她才是被冒名頂替的當事人。
如果鄭秀妍心里覺得委屈，無論對方是誰，他都會頂上去，幫她把氣撒出來。
“hing！歐巴不是已經想好了么，還問我干嘛？”鄭秀妍皺著精巧的鼻子，輕哼一聲。
對李湛能力，她已經有了充分的了解，CJ集團都被壓制得卑服的，DSP一個娛樂公司又能翻出什么浪花。現在既然出言詢問，肯定是有了罷手的意思。
“呵呵，我這不是擔心你覺得心里不舒服么。”
“不舒服是有那么一點，不過不是因為什么DSP和Kara，而是因為你！”
嬌蠻的舉起小拳頭捶了李湛兩下，西卡喵拱了拱小腦袋，重新找了個舒服的位置，閉上眼。
“今天都累死了，剛睡著就被你電話吵醒，煩死了。到公司之前不許亂動，也不許說話，聽到沒。”
車廂里再次恢復了安靜，鄭秀妍閉眼假寐了兩分鐘，卻發現睡不著了：“歐巴，你說…鄭妮可xi會不會被DSP處分，甚至…雪藏？”
“嗯？歐巴？”半天沒得到回應，鄭秀妍還以為李湛睡著了，好奇的抬頭查看，可視線迎上的卻是一雙燦亮的眸子。“呀，你干嘛不說話？”
“你不是不許我說話么？呵呵，放心吧，鄭妮可xi會沒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