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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8章 我就是死都要耗著季白心

  殷勤就這么一直盯著李文俊。

  李文俊在和面前的女人有說有笑,那一刻似乎感覺到一道不友善的光芒,他轉頭,轉頭就看到了殷勤。

  宴會大廳他早就看到殷勤。

  對于錦城有名的幾個財閥集團,那幾個人總是醒目的。

  他和面前的女人說了幾句,然后起身,直接走向了殷勤。

  殷勤蹙眉。

  那一刻反而有些,無措。

  下一秒,又挺直了身板。

  他什么都沒做,他心虛什么。

  李文俊腳步停在殷勤面前,主動招呼,“殷公子。”

  殷勤看著他,直截了當的問道,“剛剛那女人是誰?”

  李文俊笑了一笑,“一個客戶。說喜歡我的設計,多聊了幾句。”

  “是嗎?”殷勤看著他。

  “沒必要騙你。”

  殷勤想想也是。

  “有沒有空,一起吃個飯。”李文俊突然問。

  “現在?”

  “錦城的夜宵味道不錯。”李文俊提議。

  殷勤猶豫了一下,“好。”

  他也不知道李文俊為什么會突然請他吃飯,也不覺得和李文俊能有什么感情維系,但那一刻就是莫名答應了。

  兩個人直接離開了宴會大廳。

  因為都喝了酒,所以叫了代駕,兩個人坐在一輛轎車上,卻一路無言。

  李文俊帶著殷勤直接來到了一個熟悉的街道。

  曾幾何,他經常來,經常來…等季白心。

  殷勤看了看外面。

  李文俊先下了車。

  殷勤跟著也下了車。

  街道有些臟亂,現在晚上9點多,正是人多的時候。

  李文俊帶著殷勤走進了一家夜市小燒烤店,兩個人坐在街邊的路上。

  周圍都是人,都是大學生。

  談情說愛的,稱兄道弟的。

  殷勤就這么淡淡的看著。

  李文俊將西裝外套脫下,說,“這種地方殷公子還習慣嗎?”

  殷勤不太喜歡。

  他還穿著很正式昂貴的西裝,分明格格不入。

  那一刻卻說,“我一向不拘小節。”

  李文俊笑了笑,“那就好。”

  李文俊讓老板開了幾瓶啤酒,又讓老板烤了好一些肉串。

  李文俊給殷勤吃。

  殷勤有些猶豫。

  李文俊說,“白心很喜歡吃這些。”

  殷勤就接了過去。

  然后嫌棄的吃了起來。

  李文俊看著他的模樣,也沒多說,低頭給自己和殷勤分別倒上了啤酒,自己也拿了一串吃了起來。

  “以前讀書的時候,白心經常和我來這家吃燒烤。”李文俊主動開口。

  殷勤其實不想聽,卻又犯賤的聽下去。

  “在我不知道白心家里真正條件的事情,我真的不覺得她會是財閥豪門的千金大小姐。她喜歡吃路邊攤,她喜歡逛游樂場,她自己洗衣服,甚至還自己打工。”

  殷勤抿唇。

  這些確實都是他不知道的季白心。

  “當年讀大學的時候,是我追她的。”李文俊開口。

  殷勤手指拿著肉串的那一刻,緊了又緊。

  “白心長得那么漂亮,性格那么好,我都沒想到,她會這么爽快的答應我。而我們在一起,過了一段很幸福很幸福的時光,直到…”李文俊那一刻頓了頓。

  老板娘又送了些烤好的肉串過來。

  李文俊說著“謝謝”。

  老板娘似乎那一刻認出了他,“你是不是小李?”

  “老板娘還記得我?”

  “記得,怎么不記得。當年你們讀大學那會兒,你不是經常帶你的小女朋友來吃烤串嗎?對了,她最愛吃烤腦花了,她怎么沒來?來了我免費送你們一份。”老板娘很熱情的說道。

  “她今天有事兒。”

  “你們不會是分手了吧。”老板娘性格倒是很直。

  大學生談戀愛分手,也確實是很平常的事情。

  “沒有,我們很好,今天她加班。”

  “那就好。”老板娘似乎還松了一口氣,“當年這么多小情侶,就你們倆我覺得最登對最恩愛。分手了就可惜了。下次你讓你女朋友過來,我好好給她做一份烤腦花。”

  “謝謝老板娘。”

  “那你們慢用,我過去忙去了。”

  李文俊點頭。

  老板娘離開。

  殷勤突然就吃不下了。

  本來也不喜歡吃這些東西。

  這么臟,怎么不衛生的東西,怎么會有人喜歡?!

  李文俊看他把沒吃完的肉串扔在了桌子上,也不多說。

  他拿起酒杯,“殷公子,我敬你一杯。”

  “敬我做什么?”殷勤臉色并不太好。

  “敬你把白心這些年照顧的這么好。”

  “和我沒什么關系。”殷勤說,“她都不讓我靠近的,隔著十米之遠就會自行消失。”

  李文俊笑了一下。

  殷勤就這么看著他。

  看著他毫不掩飾的笑容。

  你就得意的笑吧。

  在季白心的世界里,李文俊確實是勝利者。

  “你今晚找我,把我帶到你們約會的地方,是想讓我知難而退吧。”殷勤直白。

  做到這個份上了,他想裝傻也不行。

  李文俊說,“我們當年并沒有分手。”

  “我一向不想打聽別人的事情,但是…我很好奇你們當年發生了什么。”

  李文俊舉著酒杯,喝了一杯。

  殷勤也這么喝了一口,但他不喜歡啤酒,特別是這種廉價啤酒,所以他喝得很少。

  他犯不著為了一個李文俊來委屈自己。

  李文俊喝完酒,才緩緩的說道,“白心比我小2歲,她大一的時候,我就大三了。我們在一起的時候,我并不知道她的家世如此顯赫,更沒想到,在被父母如此反對的情況下,白心為了我愿意和家里人反目。雖然我并不想白心如此對我,但終究我是自私的,喜歡一個人就想要擁有,我克制不住我自己。”

  殷勤拿起面前的啤酒喝了起來。

  他告訴自己,不是因為他想買醉,而是這種廉價啤酒的口感好像也不是自己想的那么差、

  “我們在一起這一年很幸福,是我人生最幸福的時刻,我曾布置一次的發誓我一定會好好待白心,我會讓他幸福。然而…在我大四實習期的那一年,學校有一個國際交換生名額,我的導師把這個機會給了我。我原本是拒絕的,我沒想到我的導師去單獨找了白心,和她談了談,內容大抵是這個機會很難得,不能因為兒女私情耽誤了前程。”

  殷勤繼續喝酒。

  李文俊看殷勤在喝,自己也跟著喝了起來。

  邊喝邊說道,“導師的勸說我們都沒心動,因為我斬釘截鐵的告訴過白心,我絕對不會離開她,我大學畢業就在錦城找工作,我繼續陪著她讀大學,等她讀完,我們就結婚。”

  結婚的字眼,似乎刺傷了殷勤。

  他給自己滿上啤酒。

  李文俊也滿上。

  殷勤喝得很急。

  李文俊也沒勸他。

  兩個人默默的喝了幾杯。

  李文俊說,“本來一切都計劃好的。結果,我父母來了。”

  殷勤看著李文俊。

  “我父母單獨找白心聊了天,我不知道他們聊了什么,但聊過之后,白心就讓我去國外學習。”李文俊喉嚨波動。

  殷勤問,看似漫不經心的問,“你沒逼著白心告訴你嗎?或者你父母?”

  “后來白心告訴我了。”李文俊說,“在我毅然決定也選擇和父母斷絕關系的堅決下,白心終于告訴我了。她說,我母親跪著求她,求她放過我…”

  殷勤可以想象,可以想象,那個時候,才19歲的季白心,到底承受著多大壓力。

  內心是有多委屈。

  “她告訴我,她不怕眾叛親離,但是她無法拒絕她母親的苦苦哀求。白心,終究是心軟的。”李文俊說,“換做我父母用白心父母強勢的方式來逼迫我們,可能白心不會妥協。”

  殷勤狠狠的喝著啤酒。

  他不知道季白心曾經也經歷過這些。

  而他總是以為她和李文俊的分手就是感情破滅的原因,所以他總是對她冷嘲熱諷,他試圖引起她的注意。

  卻沒想到,每次說起,可能只是勾起她的回憶。

  “當時,我并不想妥協的,可白心很堅決。她說,她無法揣著這份親情的負擔和我當做什么都沒有發生的在一起,她內心會不安,她甚至說,如果我不去國外學習,那么我們唯一的出路就只有分手。”李文俊靜靜的說著,他也喝了不少,“沒辦法,我答應了。答應的條件是,她必須重新回到季家。我出國至少學習2年,我沒辦法照顧她,而唯有季家才可以讓季白心衣食無憂。”

  殷勤握著酒杯,內心在翻滾。

  季白心,這個白癡的女人。

  為了這個男人,值得嗎?

  從小就如此高傲的女人,為了答應李文俊的要求,在季家大門口跪了一天!忍受著被他父母被所有上流社會人的看不起,回到了季家。

  以季白心的性格,她寧愿在外面餓死也覺得不會服軟了。

  果然。

  果然,喜歡一個人,真的可以喜歡到放棄自我的地步。

  他沒辦法改變季白心。

  他沒辦法…

  “我們約定,2年后就回來。可是…”李文俊說,“在國外學習的機會真的太多,我如果2年后直接回來,可能還是那個一無所有的窮小子,我可能還是沒辦法給白心保障,我甚至沒臉向白心的父母提婚,而我再也不想讓白心為了我,變得眾叛親離。我希望,我可以風風光光的娶她。”

  原來如此。

  原來如此。

  “終于,在國外4年,我付出比別人多了十倍的努力,晉升為了YILANG的東亞地區首席設計師,并指派回國。”李文俊說,并沒有炫耀的成分,“回國后我甚至不敢主動聯系白心,因為我食言了,而且因為太過忙碌的工作,好長一段時間我們都失去了聯系,而后我只能通過網絡,在夜深人靜的時候偷偷的關注她的微聊圈,然而她卻一條都沒有更新過。”

  可是她還是在等你。

  還是在等你。

  “我以為這次回來白心不會這么輕易的原諒我,事實上是我多慮了。白心在等我,一直在等我。”李文俊看著殷勤。

  殷勤眼眸動了動。

  他其實很平靜。

  當真的接受一件事實的時候,就算心如刀割也可以,默然接受。

  他們,真的不是分手。

  他們真的只是分別而已。

  而這些年,他一直在自作多情。

  而這些年,季白心一直沒有主動悔婚,大抵也是因為當年為了回到季家答應的附屬條件。

  在季白心的心里,他從來都只是一個條件,一個在一件事情不用成立的時候,就可以隨意丟棄的條件。

  他喝著啤酒。

  一杯一杯。

  李文俊看著他的模樣,由衷的說道,“對不起殷勤。”

  說什么對不起。

  都是他在自作多情他咎由自取。

  季白心給他說了多少次不喜歡他了,他卻還在自欺欺人。

  是他活該,怨不得別人。

  “我知道你很喜歡白心,也知道你們從下定下婚約。我很抱歉,但…”李文俊說,“我又和白心在一起了。”

  殷勤一口酒正在喉嚨處。

  那一刻就這么頓了一下。

  而后,被嗆得很慘。

  分明知道的結局,還是會有觸不及防的痛。

  痛得,他甚至忘記了吞咽。

  他那一刻嗆得肺都差點咳出來了。

  李文俊遞給他餐巾紙,關切道,“沒事兒吧。”

  殷勤咳了好久才緩過來,他說,“沒什么。”

  李文俊那一刻有些沉默,似乎不知道該說什么。

  殷勤終于緩了過來,他擦拭著嘴角,“我沒事兒,就是剛剛不注意。這啤酒的味道真不太好,太難下咽了。”

  李文俊沒有拆穿他。

  他說,“我可能有點自私。”

  殷勤沒有說話。

  李文俊突然拿起一瓶啤酒,直接就咕嚕咕嚕的喝了起來。

  殷勤看著他。

  看著那瓶啤酒一點一點減少,最后,一滴不剩。

  李文俊放下啤酒,他說,“當我對不起你殷勤,我希望你可以主動和白心悔婚。我不想,再也不想白心為了我,受到任何傷害。而我唯一能夠想到的最好的方法就是,你主動悔婚,我才順勢可以去提親。”

  殷勤看著面前的空啤酒瓶。

  他其實很想問李文俊,他喝兩瓶,不,十瓶。

  你把季白心還給我行不行?

  他說,也可以毫無感情的平鋪直敘,“這對我們兩家而言,不是小事兒。”

  “我知道。”

  “所以我不可能答應你。”

  李文俊期待的眼神,漸漸垂暗,“但是你和白心耗著,浪費的也是你們的時間。”

  “我無所謂,反正到時候年齡大了,大不了再找個年輕的,我不吃虧。”殷勤無所謂的說道。

  李文俊抿唇。

  也知道自己的要求有些過于無理。

  但殷勤的這些話,還是讓他有些不爽,“殷勤,我們都是成年人了。前幾年我們都還年輕,做事情不成熟可以理解,但是現在,經過這么多年也該學著長大了。當年你做的那些事情,對白心傷害還不夠大嗎?她曾被萬人唾棄。”

  “不應該嗎?”殷勤說,“我被戴了綠帽子,我作為一個男人不應該有所反擊嗎?”

  “看來,我還是高估你了。”李文俊帶著些諷刺。

  “是,你高估了我,我沒你想的那么偉大!”殷勤一字一頓,說的很大聲,“我告訴你李文俊,我寧愿耗死季白心,也不會成全你們!這輩子你知道我最恨誰嗎?”

  李文俊蹙眉。

  “我恨季白心!”殷勤說,“所以,我死都不會讓她如此好過!”

  如此…和別人幸福。

  “哐!”李文俊突然一個拳頭,狠狠的打了過來。

  殷勤一個始料不及,整個人直接從凳子上翻了下去。

  如此舉動,瞬間引起了周圍人的注意。

  老板和老板娘連忙過去。

  殷勤猛地從地上爬起來,二話不說一拳揍了回去。

  力度絕對不輕。

  在國外讀書那幾年,和季白間廝混了這么久,季白間這么喜歡格斗拳擊的男人,就算看也學了幾招,何況還被季白間逼著學過好長一段時間!

  這一拳也直接讓李文俊從凳子上翻了下去。

  甚至下一秒,殷勤撲過去將李文俊壓在地上,狠狠的揍著他。

  周圍的人根本拉不住。

  李文俊也反抗不了。

  殷勤打紅了眼。

  一拳一拳很用力!

  要你搶走季白心,要你搶走季白心!

  “住手!”

  突然,一個熟悉的聲音在殷勤耳邊響起。

  揍人的殷勤身體怔住了。

  季白心用了最大的力氣將推著殷勤。

  殷勤那一刻,就被季白心推開了,從李文俊身上推開了。

  李文俊臉上都是傷。

  都是他打出來的。

  殷勤就這么看著他們,冷冷的看著他們。

  季白心把李文俊從地上扶起來,低聲問他,“文俊,怎么樣?”

  李文俊忍著痛,“我沒事兒。”

  季白心不放心的打量著她,手指輕輕的碰到李文俊的臉上。

  疼痛讓李文俊不自覺的低哼了一聲。

  季白心臉色變了很多。

  她轉頭,轉頭狠狠的看著站在一邊的殷勤。

  眼里的仇恨,眼里如刀劍一般仇恨那一刻狠狠的插在了殷勤的胸口處。

  那么那么深,那么那么痛!

  季白心。

  季白心,你看到的永遠都是李文俊的傷,可你從來都看不到,我的傷。

  看不到我那顆血粼粼的心,滿目瘡痍。

  季白心甚至不會和殷勤說一個字。

  大概,說一個字都會覺得浪費。

  他還期盼著季白心能夠和他說幾句話,就算不友善的,憤怒的,甚至惡毒的都好。

  他最受不了的就是季白心的冷漠。

  冷漠得仿若他從來沒有出現在他的世界里過,她根本不知道這個世界上有一個叫“殷勤”的男人。

  而這個男人,愛她很深很深!

  季白心終究沒有如殷勤期盼,她扶起李文俊直接離開。

  殷勤叫著她,“季白心。”

  季白心當沒有聽到。

  從來都是如此,他說什么,她都不聽!

  殷勤也不知道自己哪里來的勇氣,他大步上前,一把拉住季白心的手臂,他告訴她,“季白心,我在叫你。”

  我在叫你,你都聽不到的嗎?

  季白心動了動手臂,毫不猶豫直接甩開了殷勤。

  就是嫌棄。

  不,是惡心。

  “你是我未婚妻。”殷勤忽視內心所有的難受,他在告訴她,她是他未婚妻。

  季白心冷笑。

  他能夠唯一看到她的笑容,不是對著李文俊,就是這般冷如冰霜的笑,笑得他覺得自己就是個白癡一般。

  她說,“我從來沒有承認過。”

  殷勤喉嚨波動,一直波動。

  季白心從來都看不到他的情緒。

  季白心從來不會關心,他到底有多難受。

  他就看著季白心扶著李文俊,親昵的扶著他,從他面前離開。

  “別跟著他走行嗎?”殷勤在他們的背后,大聲的問她。

  季白心根本沒有頓足,更別說回答。

  她走得很堅決。

  殷勤眼眸很紅,面前的一切變得很模糊很模糊。

  他喃喃,喃喃道,“求你了,季白心。”

  ------題外話------

  穿插一個殷勤的劇情。

  怎么都覺得這貨這么惹人疼啊。

  不就是喜歡一個人嗎?

  為什么喜歡得這么的痛心。

  ┭┮﹏┭┮,讓宅去哭一會兒。

  殷公子:你TM還好意思哭?你就是想我死是吧?你就是只對你親兒子好是吧。

  作者君:(/ω\)被你發現了。

  殷公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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