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有人的視線全部都放在了宋知之和葉老的身上。
宋知之不過是才步入職場的新人,能夠在短短時間職位晉升兩級,多少人在佩服的同時,也會有所異議。
不管如何,宋山作為宋知之的父親,在商管機構四大首席之一,對自己女兒有所提拔或許也在所難免,但也算是情理之中。而此刻,宋知之是被葉老贊許,且當眾認可,這份能耐就真的不得不服,商管這么多年,除宋山外的其他首席,大多子女也在商管工作,就沒有誰,有過如此待遇。
宋知之果然是不一樣的。
這直接讓宋知之在商管內部又隱形的多了一個巨大的平臺,也同時讓商業界的其他企業集團對宋知之的另眼相看,宋知之以后的發展,不可估量。
如此光芒萬丈的宋知之。
楚溱就這么一直看著。
她內心是極恨,極恨的。
她來商管也是一路所有霹靂,在商管也是能力出眾且受過多年最佳員工最佳經理的表揚,但終究,她經過了7、8年的打拼才真的坐到現在的位置,而宋知之,就花了2個月。
2個月。
她不服氣。
是恨不得宋知之可以當眾出丑,恨不得宋知之突然一無所有被萬人恥笑。
她手指緊捏,整個人有些扭曲的看著宋知之,看著她如此光芒四射又得意忘形的樣子。
身邊,是她的父親楚朝天。
他臉色也極冷。
這段時間,這段非常時期,真的是讓宋山出盡了風頭。
他轉頭狠狠的看了一眼楚溱。
如此隱忍到極限的楚溱被她父親的眼神再次傷害。
那種赤裸裸的瞧不起,就好像一把刀一樣,插在她的心口。
她咬著唇瓣。
當著如此多人的面,楚朝天也不能說什么,此刻只是臉色難看的離開自己女兒身邊。
楚溱看著她父親的背影,心里壓抑著,難受,委屈,又無比抓狂。
她控制不住自己,那一刻大步離開宴會廳。
她迅速的走向無人的后花園。
她緊捏的手指,此刻手掌都已經發白,甚至血液不通造成了麻木感。
她身體在發抖。
一直不停的發抖。
憑什么,憑什么宋知之可以得到這般榮譽,憑什么宋知之可以!
她這么努力,凡是都這么努力,憑什么就會被宋知之踩下去。
她眼眶一陣一陣的發紅,她眼前一陣一陣的模糊…
“楚經理。”
楚溱身體一轉,背對著易溫寒。
她不想在外人面前,不想在任何人面前表露她軟弱的一面。
“怎么一個人在這里?”易溫寒問。
其實早就在大廳中觀察到了她的一舉一動。
楚溱強行讓自己恢復如常,她聲音冷漠,“滾!”
易溫寒現在自然是摸透了楚溱的所有性格,他說,“我知道你心情不好,我想…”
“閉嘴!”
“楚經理…”
“易溫寒!”楚溱回頭,狠狠的看著他。
易溫寒也這么看著他。
易溫寒有一張看上去特別真誠的臉。
他不算很帥,但絕對不丑。他戴著一副斯文的眼睛,有時候給人的感覺就是文質彬彬,很有教養的一個人。
楚溱滿眼憎恨的眼神,似乎稍微閃爍了一下。
下一秒依然冷漠,“別想討好我,我沒什么好處給你!”
狠狠的丟下一句話,楚溱離開,重新回到 易溫寒就這么看著楚溱的背影。
嘴角邪惡一笑。
他拿出手機編輯短信,“哭是發泄情緒最好的方法。哭過后你才會發現,原來所有經歷過的一切,不過云云而已——易氏毒雞湯。”
發完。
自然不會有任何回復。
易溫寒把手機重新放下,那一刻臉色也難看了很多。
宋知之此刻笑得有多燦爛,他內心就有多憋屈。
這么久以來,似乎喉嚨里面一直提著一口氣,就是就是怎么都沒有發泄出來。
他真是想不到,真是想不到,宋知之可以這般能耐。
這次的升職,突然的連跳兩級,到頭來都是他給她制造了機會,是他當初“建議”胡萊離開,以為那個位置會是自己,卻沒想到宋知之在那種情況下都能夠殺回來,他完全是始料不及,而現在,現在還被葉氏掌舵人這么認可,宋知之以后的發展,可想而知。
而他,毫無起色。
他原本計劃一年之內就能到部門總經理的位置,現在,完全是癡心妄想。
倒是宋知之,倒是她,什么都被她占盡便宜!
易溫寒也氣。
氣得很想殺人。
他控制不住自己,又拿起電話撥打,“媽,到底你什么時候動手?”
聶文芝今天在家里面一天都心神不安。
劉自忠一天都沒有給她打電話一天都沒有給她發信息,不是說好今天就動手的嗎?但為什么晚上的時候宋山還能夠給她打電話說晚上有宴會不回家吃飯了,到底中途發生了什么事情。
聶文芝咬牙,她問,“宋山在宴會大廳?”
“是啊,現在是春風得意。宋知之被葉氏掌舵人當眾表揚,你不知道宋知之現在到底有多了不起的樣子。媽,你再不動手,宋知之就是我的上司了,還是我上司的上司,你讓我以后怎么在這里工作!”
聶文芝情緒也很崩潰。
從聶筱斐的事故之后,聶文芝其實心里也一直壓著一口氣。
那口氣一直出不出來,她也憋得慌。
她對著手機說,“就今晚。”
“你是說…”
“小心隔墻有耳。”聶文芝直接打斷易溫寒,“明天等好消息。”
“是。”易溫寒整個人都跳躍了。
他冷冷的一笑。
宋知之,我要讓你知道,現在笑得多燦爛,以后就會哭得多慘烈。
此刻掛斷電話的聶文芝,手一直緊緊的握著手機,眼眸就這么看著床頭上她和宋山的結婚照。
原本,原本還有一絲留戀。
不管出于什么原因夫妻這么多年,而宋山這些年待她確實不薄。
但終究!
她人生除了墊腳石就是絆腳石。
而有一天墊腳石變成了絆腳石,那顆絆腳石就必須,除之以絕后患。
熱鬧非凡的 因為葉老的突然出現,所有人更是不會離開了。
葉老在宴會廳待了大概半個小時,借由身體不適離開了。
跟在葉老身邊的,一直是錢貫書秘書長。
與其說是商管四大首席,卻參與商管的事物并不多,反而比較像是葉家的內務官,俗稱管家。
幾乎,一直陪伴在歷任葉氏掌舵人的身邊,盡職盡責。
錢貫書陪在葉老坐進轎車。
轎車穩穩的前行。
安靜中,葉泰廷突然開口,“錢秘書,你覺得宋知之怎么樣?”
“超乎我的想象。我原本以為,只是一個奶娃子。”
葉泰廷笑了笑,在沒有的地方,他臉上的蒼老也痕跡凸顯無疑。
他說,“你覺得她以后會不會有所作為。”
“那要看她能不能披荊斬棘。”錢貫書淡淡的說道。
葉泰廷又笑了一下,“商管確實平靜太久了。”
錢貫書跟著葉老身邊這么多年,絕對心腹之人,當然知道他所想。
他笑了笑,“老爺現在連一個小丫頭都不放過。”
“是不是小丫頭,我們就拭目以待。”
葉老離開后的宴會大廳,所有人把目光都聚焦在了宋知之的身上。
那一刻儼然已經超越了她父親的人氣。
宋知之真的應酬得有些吃力。
而此刻季白間那廝也不知道去了哪里,反正在很多人都靠近她各種恭維的時候,季白間那貨就這么走了,走了走了…還不知道走哪里去了?
季白間那貨,是害羞怕人?!
就是純粹不想陪著她浪費這種時間。
宋知之好不容易應酬完一波,再下一波要過來的時候,她連忙把高腳杯放在服務員的托盤上,徑直往女洗手間去。
她也沒想到有一天,她會被嚇到多廁所。
她站在洗漱臺大大的鏡面脖子面前,重重的深呼吸。
此刻臉上有些細微的脫妝,她拿出自己的化妝品,一點一點的修復,也是在拖延時間。
與此。
辛早早從廁所里面出來。
她今晚,又喝酒了。
為了應酬,為了認識更多的人,但凡宴會廳來來往往的人,她幾乎都會主動去敬酒。
人真的太多,沒到一圈,她身體就有些招架不住了,所以在廁所里面吐了一陣,休息了一下。
走向洗漱臺,就看到了宋知之。
宋知之顯然也看到了她。
看到她潮紅的臉,卻有些虛弱的神情。
“很巧。”宋知之主動招呼。
辛早早對她似乎還帶著些靦腆。
分明,剛剛在大廳中,辛早早看上去還游刃有余。
這個女人,至少現在,內心還保留著一份,一份還未被世俗污染的單純。
“嗯。”辛早早連忙點頭。
她一邊洗完手,一邊也從包里拿出化妝品補妝。
兩個人都在弄著自己的妝容。
辛早早說,“這次謝謝你。”
“是你自己的能耐。”宋知之直白,“我只是說了我的意見,但你的決策更重要。何況,你確實讓我很詫異,第一次接觸就把投標價格預估得這么準,難能可貴。”
“你太抬舉我了。”辛早早笑,那一刻笑容有些羞澀,“投標的方案,是季白間季先生給我的。”
“嗯?”宋知之一怔。
她倒是想都沒有想到。
“所以要說厲害,還是你未婚夫更厲害。他讓我按照這個價格投標的。”
“季白間?他幫你?”宋知之還是想不明白。
“嗯。”辛早早點頭。
怎么,都有些讓人無法相信。
“你和他有什么交易嗎?”宋知之問。
“不是你想的那樣。”辛早早說,“辛氏集團并沒有參與這次投標項目的分成,你放心,季先生既然對外宣布不參與此次投標項目,就絕對不會欺騙你。”
“那他無條件幫你?”怎么都覺得不會是季白間的風格。
辛早早低頭笑了笑,她說,“季先生說,暫時不要公布出來。”
唉喲。
這兩個人瞞著她有秘密了。
“你別多想。”辛早早看宋知之臉色不對,連忙解釋,“我和季先生絕對是清清白白的。”
宋知之看著有些慌張的辛早早,忍不住笑了笑。
這妞想哪里去了。
她從不擔心季白間會劈腿,也不擔心辛早早會挖她墻角,她不爽的是,季白間居然瞞著她。
辛早早看宋知之笑,才稍微松了口氣,說道,“季先生對你很好的。”
“我知道。”宋知之說。
那一刻就是很明顯的幸福流露。
辛早早也這么笑了笑。
她想,這份幸福感,她這輩子大概都不會再體會到。
兩個人都補妝完成。
宋知之和辛早早一起走向 剛出現,宋知之就又被人堵住了。
辛早早不想給宋知之添麻煩,打算走向一邊,那一刻被宋知之一把抓住。
辛早早一怔。
宋知之給了她一個眼神。
然后兩個人,就一起應付著宴會所有,錦城商業上的大人物。
辛早早是感激宋知之的。
宋知之在商管在整個商圈現在的風頭正旺,所有人都想巴結她,而宋知之此刻卻一直讓辛早早陪在她旁邊,可想給了辛早早怎么一個身份,剛開始所有人都不怎么搭理辛早早的這一刻,瞬間都倒戈了。
辛早早也不想辜負了宋知之給她的這個平臺,硬是努力陪酒,甚至不停的給宋知之擋酒,儼然是誠意做足。
宋知之其實并不想辛早早這么糟蹋自己。
她分明能夠聽出她喉嚨極其的不適,有時候連說話也會有些隱忍。
但此刻,她卻沒有阻止。
她想,辛早早想要快速成長,而成長的過程,總會有些付出,總會有些傷害,在所難免。
此刻宴會大廳的一個角落。
慕辭典就這么看著辛早早,看著她在當年商界最紅的紅人宋知之的身邊,那一刻他恍惚看到了辛早早的將來,一個,無堅不摧的商業女強人。
他唇瓣輕抿,將手上酒杯里面的紅酒一干二凈,然后放下酒杯,直接離開的 正在敬酒的辛早早,那一刻似乎是轉眸看了一眼慕辭典,看著他離開的背影,嘴角拉出一抹冷笑。
她回眸,繼續熱情的和所有人結交。
應酬下來,也是有些體力不支。
宋知之找了個借口,帶著辛早早走向一邊。
路小狼一直在角落看著宋山以及宋知之的一舉一動,此刻看著她們過來,也沒有主動開口。
倒是辛早早比較主動,“小狼,好久不見。”
路小狼應了一聲,顯得很淡定。
辛早早自顧自的笑了一下。
相處了兩天,辛早早也知道路小狼的性格,也不去計較。
宋知之說,“早早你休息一會兒,就算再想成功也不能太急功近利,身體垮了,做再多都是白費。”
“嗯。”
“我過去那邊。”宋知之終于看到了季白間。
那廝優雅的端著紅酒杯,旁邊是殷勤,兩個人甚至還一臉悠閑的有說有笑。
她徑直過去。
季白間看著宋知之過來,將紅酒杯放在一邊。
殷勤看著宋知之,忍不住調侃,“嫂子真的是不鳴則已,一鳴上天啊。”
“成語不好就不要秀自己有文化了。”宋知之懟。
殷勤摸了摸鼻子,“我這是改良版的,你不覺得更貼切嗎?”
宋知之沒搭理他。
那一刻她主動拉著季白間的手,直接就把人給帶走了。
殷勤看著他們的背影。
總是觸不及防的一口狗糧。
他覺得他應該遠離季白間這貨才是。
他無所事事的在宴會大廳中,繼續喝著紅酒。
真是很無趣,但又不得不來參加。
他把紅酒杯中的紅酒一干而凈,打算離開。
反正在這樣的場合,他也找不到什么存在感。
離開的那一刻,他眼眸微緊。
前方不遠處正在和人交際的男人…李文俊。
而和他有說有笑的,是個妙齡女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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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大家猜猜,李文俊到底如何,到底是好是壞?
哎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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