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目櫻春,你很明智,做出了最正確的選擇。要不然的話,現在倒在地上死掉的人就不只是筱田坂郎,而是你們兩個,還有整個櫻花公館的人。”
自負的黑木睿走進房間淡然說道,他瞥視過死掉的筱田坂郎尸體,嘴角揚起一抹嘲諷的笑容。
“哼,就這樣的蠢貨也想要和特高課對著來,他難道不清楚這根本是以卵擊石嗎?這樣的人怎么有資格能夠執掌櫻花公館?”
“這里面是有上面的較量。”
夏目櫻春恭聲說道:“不過這些都不重要,重要的是我之前就是特高課的人,對這點我自始至終都沒有忘記。”
“甚至我來到櫻花公館也是潛伏在這里的,筱田坂郎對特高課保持著恭敬還好,既然他沒有敬意,那就讓他去該去的地方!”
“說的沒錯,只要是咱們特高課一天的人,那么一輩子就都是。這件事我會如實向大佐閣下稟告,你現在要做的就是全面接管櫻花公館,將它牢牢控制在我們手中。”
黑木睿跟著說道。
“那要不要直接取締這個組織?”
“不必!”
黑木睿在這個問題上果斷的搖搖頭,“櫻花公館的名號是不用取締的,留著這個名號,以后還會用得著,只要你聽命行事就成。”
“哈依!”
櫻花公館和特高課之間的矛盾就這樣結束了。
雖然說結束的有點不可思議,但這已經是最好的結果,而且夏目櫻春主動這樣做,也是有原因的。
她心知肚明,在特高課的重壓之下,不這樣做就是死路一條。
櫻花公館的變故自然在暗中也傳到楚牧峰耳中,對這樣的事,他是沒有多少在意的。
只要夏目櫻春聽話,留在特高課比櫻花公館要有價值的多。
畢竟對華情報戰略,可是特高課負責的,其余任何一個情報機構都是陪跑。
“做好你的分內之事。”
楚牧峰只是給夏目櫻春下達了這么一道命令,便沒有再多說什么。
他知道只要夏目櫻春那邊知道重量級的情報,總會想方設法的通知給自己。
那這事就不用去管。
楚牧峰現在想要處理的事情是苗永義,只要將他殺死,楚藥這盤棋才能夠盤活。
要不然的話,自己現在強行盤活,只能成為眾矢之的。
畢竟如今的楚藥可是一塊肥肉,誰都想要從上面狠狠的撕裂下來一塊肉吃。
“站長,我找到機會殺死苗永義了!”這天裴東廠突然興沖沖地走進辦公室來,壓低聲音說道。
“哦,怎么說?”楚牧峰問道。
“事情是這樣的…”
隨著裴東廠的解釋,楚牧峰逐漸明白,原來這個苗永義還是一個收藏迷,他對那些古董玉器特別著迷,只要是古玩,他都想要收藏起來。
“今天晚上華亭城中一家叫做明月居的古玩店,就會給他送過去幾件古玩。我想要趁著這個機會,將苗永義給干掉。”裴東廠跟著湊上前說道。
“明月居?”
楚牧峰手指敲擊著桌面,若有所思的說道:“這個明月居是什么來路?他們可靠嗎?不可靠的話,你怎么敢保證他們會配合行動?”
“明月居的老板叫王凱,他是一個唯利是圖的商人,想要從他這里得到幫助是沒有可能。但王凱的兒子王忠孝卻是咱們的人,他是特殊情報科的一名特工,這事我也是剛知道的。”
“王忠孝說了,他可以來做這事。等到事情結束后,明月居就會從華亭撤走。實際上他們家也早就想要離開,畢竟華亭不是久留之地,這是誰都知道的。”
裴東廠跟著說道。
“嗯…這樣的話!”
楚牧峰思索了下,抬頭道:“可行!”
“站長,那我就去抓緊安排這事?”
“嗯,去吧!”
楚牧峰點點頭,“給老霍說下,讓他那邊做好接應的準備。你們沒事離開是最好的,要是說被那邊的人發現追擊,他們也能阻攔下。”
“還有既然你們決定這樣做,那浪人刺殺計劃就暫時停止,那邊如果同時進行恐怕會露出馬腳。”
“明白,我會即刻停止浪人刺殺計劃。”
“做事去吧!”
“是!”
當晚。
公共租界的苗公館。
這里的防御措施還是很嚴密的,畢竟苗永義也是一個怕死之徒。
當然就算是嚴密,也不可能說像是軍營那樣縝密,只是有幾個人在公館外面檢查而已。
“我們是明月居的,今晚是受苗老板邀請而來!”王忠孝拎著一個箱子。
裴東廠扮作的是隨從,也拎著一個箱子。
已經打過招呼的情況下,門衛搜查了一番,也就將兩人放進去,裴東廠跟隨著王忠孝就走進了客廳中。
在兩人等待的時候,他們也沒有閑著,而是認真仔細的觀察著周圍的地形。
畢竟是要做刺殺之事,總不能說對這里的環境一無所知。
很快,苗永義就從樓上下來。
不過當他看到出現在這里的人不是王凱時,剛要下樓的腳步有所停頓,站在二樓上看過來,神情狐疑的問道:“你們是誰?明月居的老板不是王凱嗎?”
“苗老板,您說的是家父。”
王忠孝好歹是見過大世面的人,沒有絲毫怯弱的意思,很冷靜的將皮箱拿起來,恭敬的說道。
“家父今晚是想要親自過來的,但臨出門的時候崴了一腳,差點摔壞這里面的一件青花瓷,所以說就趕緊讓我過來,他暫時是不能走動了。”
“什么?”
聽到這話的苗永義一下激動起來,三步并作兩步就走下樓梯。
你說你崴腳就崴腳吧,你要是摔壞我的瓷器,我要你雙倍賠償。
這會兒他腦子里沒有別的任何想法。
“趕緊給我放到桌上去!”
“是!”
就是現在。
當苗永義轉身看著皮箱的時候,裴東廠這邊是沒有絲毫猶豫,直接掏出來一根柔韌鋼絲緊緊勒住了他的脖子。
苗永義下意識的就開始掙扎,想要發出求救聲。
可惜的是,王忠孝這邊也隨即動起手來,揮舞著鈍器砸過去,當場就將苗永義的喉結擊碎。
苗永義當場掛了!
“老爺!”
就在這時,一個男人走進來,看到苗永義一動不動趴在桌子上后,有些詫異地問道。
“你們干嘛呢?我們老爺怎么了?”
“我們能干嘛?”
裴東廠很自然地說道,“苗老板非得說仔細的看看這個瓷瓶,這不正在研究呢!”
“苗老板,你的人找你,趕緊起來吧!”
這樣嗎?
怎么覺得有點不對勁呢?
就在管家有些遲疑的走上前來時,王忠孝手腕翻動間,一柄匕首便狠狠的捅進管家心窩,當場將他殺死。
“撤退!”
裴東廠沒有說做別的事情,拎起來皮箱就往外面走去。
他拎著的皮箱是空的,走到門外面后,就故意將空皮箱晾開,大聲說道:“不虧是苗老板,做事就是暢快,這么貴的東西說要就要了,以后咱們要是有好東西,還給苗老板拿過來。”
“閉嘴,苗老板現在正在欣賞,不要任何人打擾他,趕緊跟我走!”
王忠孝狠聲喊道。
“是,是!”
兩人就這樣鉆進汽車很快離開。
等到安全地方后,裴東廠就直接說道:“你趕緊按照計劃撤離華亭,等到你將家里人都安頓好之后再回來復命。”
“是!”
這事就這樣成了!
第二天。
公共租界發生了兩件大事:第一件就是苗永義被殺了!
第二件就是萬西梁溺水死掉。
這兩個人一個是工部局的董事,一個探長,現在就這樣死掉,你說公共租界工部局能夠善罷甘休嗎?
轟轟烈烈的調查行動立即展開,他們信誓旦旦要將兇手緝拿歸案。
警備廳外。
楚牧峰親自過來迎接的陳平和崔真,看到他們出來后就笑著說道:“走吧,咱們找個隱秘的地方說話。”
“好!”
等來到一座茶樓的雅室后,楚牧峰就開門見山的說道:“苗永義已經死掉,萬西梁也被殺,他們是沒有可能再找楚藥的麻煩。但他們只是一個開始,只要楚藥還留在華亭城,肯定還有這樣那樣的人撲上來,想要咬下一口肉。”
“那就按照您之前說的,我們轉移藥廠!”
“對,盡快轉移,我這邊會讓人幫著你們動起來。”
“好!”
這件事辦的是神不知鬼不覺,等到公共租界工部局那邊反應過來要追查陳平和崔真的時候,他們已經帶著楚藥的骨干力量和設備離開了華亭城。
沒有誰知道他們去了哪里,那么想要通過他們查到苗永義是被誰殺死的也就沒可能。
這案子也就這樣不了了之。
但是像言默和葉相承都能才想到這事肯定是和楚牧峰有關系,但也僅僅只是猜想,他們是清楚楚牧峰的手段。
他要是說想要制造一個完美的現場,是沒誰能夠調查出來任何蛛絲馬跡。何況他們壓根就沒有想著去調查!
為一個漢奸賣國賊說話?他們沒那么犯賤。
這事就這樣宣告結束。
這天當楚牧峰走進華亭站的時候,被華智武叫到了辦公室,然后遞給他一份文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