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怎么什么話都敢說?”
言默肅聲道。
“三師兄,我也就是和您說說。”
楚牧峰說道。
“這種話不要再說!”
言默眼底閃爍著一抹冷意,“我知道你說的這話是什么意思,也清楚你說的是沒錯的。畢竟咱們這邊和島國相比,軍事素養是要有所差距。但軍心不可動搖。”
“你這話要是被有心之人聽到,是能大做文章的。到那時,即便你是軍統華亭站的副站長,都會倒霉的。”
“明白!”
楚牧峰自然知道這些,因為不久之前他就是這樣給裴東廠和黃碩說的。他知道言默是好心好意,因此也沒有犟嘴。
“說點別的吧。”
“三師兄,我還真的是有個別的事情要說,您對楚藥還有印象吧?”
“楚藥?”
聽到這個的時候,言默恍然大悟,“你是為了你的那兩個同學來的吧?”
“對,我之前不是和您說過他們兩個嗎?他們都是我的同學,在華亭這邊做點藥品生意,誰想到竟然會遇到這種麻煩事。”
“那個什么公共租界的萬西梁施陰招坑他們,而這個萬西梁的背后站著的是苗永義,三師兄,這個苗永義有什么說法嗎?”
楚牧峰直截了當的問道。
“苗永義通日!”言默都沒有遲疑便果斷說道。
“什么?通日?您確定嗎?”楚牧峰眼皮微顫。
“確定!”
言默沉聲說道:“我調查過這個苗永義,他就是和島國人有著不清不楚的關系,我這邊也有證據,能夠證明他是靠著和島國做交易才擁有現在的一切。”
“不然你以為他是怎么成為公共租界工部局的董事?靠的就是島國人的支持。說楚藥通日,其實他才是最大的漢奸賣國賊。”
“那我知道了!”
楚牧峰聽到這個后,就沒有再去多想別的事情。有這個就能解決問題了,通日,苗永義,你這是活膩歪了!你通日就算了,竟然還想要染指楚藥,你夠狠毒的。
而這樣的話,事情反而是會變的很簡單。
“你準備怎么做?我給你說,你可不要想著殺掉苗永義,這事兒沒有那么簡單。”
言默的話讓楚牧峰變的有些疑惑。
“三師兄,您這是什么意思?”
“我的意思很簡單,苗永義不好殺,他要是說好殺的話,早就有人殺死他,何至于到現在都活得活蹦亂跳的,他背后靠著的何止是島國,還有公共租界工部局。”
“他已經將這個工部局的人都給喂飽,你說誰要是想動他,工部局的人能同意嗎?”言默直言不諱地說道。
原來如此。
無非就是工部局和島國都支持著苗永義,所以說他才能夠這樣囂張跋扈。
這么說他想要吞掉楚藥,工部局的人也是清楚的,但他們是睜一只眼閉一只眼,為的就是能撈錢。
一群寄生蟲。
一群吸血鬼。
他們哪里會將華夏老百姓的死活放在眼中,對他們來說,租界也好,華亭也罷,都只是他們撈錢的地方,其余的事情一概不予理會。
“三師兄,這事我心里有數。”楚牧峰淡然道。
看到楚牧峰的神情,言默就知道這事已經不必勸說,勸說也沒用。要知道如今的楚牧峰可不是簡單人物,那是華亭站最具分量的副站長,是華亭站的三巨頭之一。
別說是他,就算是軍隊上的人,楚牧峰也有節制的權力。
擁有著這樣的大權,楚牧峰能甘心被區區一個苗永義挑釁?
“有時間的話去山城看看老師吧。”
“好,我也想要看看老師。”
“老師那邊一切安好。”
當楚牧峰從言默這里離開的時候,心情已經是變得很輕松愉快。他今晚過來就兩件事,第一拜訪言默,第二就楚藥的事情問出個章程。現在兩件事都已經解決掉,他自然是高興的。
“苗永義,你敢通日那就是自尋死路。”
翌日。
華亭站副站長辦公室。
當楚牧峰將苗永義的事情說給裴東廠和黃碩知道后,兩人的表情也都是輕松很多。
對他們來說,最不怕的就是這種賣國賊,你是賣國賊無非就是怎么殺的問題。可你要不是的話,我們這邊倒是不好動手。
“公共租界是英美的地盤,工部局也是他們所掌管的,咱們要是說貿然進入殺人的話,恐怕是不容易的。必須要在動手前將所有因素都考慮好,比如說怎么殺,撤退路線,要是說撤退的過程中遇到麻煩被堵住又該怎么解決。”黃碩沉思著說道。
“你想的有點多!”
裴東廠卻是無所謂的搖搖頭,“我敢說就現在的形勢下,英美的工部局也是惴惴不安的。別看他們看著是一個安全島,但他們敢和島國對著來嗎?不敢的。當然,島國也不可能說貿然就進攻公共租界,畢竟他們也要有所顧慮。”
“這就是咱們可以利用的地方。”
“咱們可以假扮成島國浪人,對苗永義出手。為什么這么說,因為在公開場合,苗永義可是一個富有正義感的人,他是極力反日的。既然如此,有島國浪人對他動手也就是順理成章的事情,誰讓你敢對我們島國有敵意。”
黃碩眼前一亮。
“你說的沒錯,這絕對是一個可以利用的身份。站長,這華亭也有的是島國浪人,咱們只要稍微掩飾下,將這事做成是浪人的襲擊,就沒誰能夠查出來什么。”
“可以!”
楚牧峰微微頷首,認可了這種襲擊辦法,“既然要做,那么就要做的徹底點,你們不是假扮成島國浪人嗎?那就給我找到幾個真的島國人,將他們殺死,讓他們做替罪羔羊”
“對!”
裴東廠聽到這個,眼中精光越發閃爍,“在如今的華亭,別的或許不好找,但是那幫橫行無忌的島國浪人卻多的是。”
“咱們只要想辦法總是能找到幾個的,甚至只要是島國人就成,管他是不是浪人。我這就去調查這個,只要能鎖定目標,即刻監視住他們。”
“最重要的是對苗永義的監控,要能知道他的活動軌跡,這樣的話才能做到一擊斃命的刺殺,絕對不能讓他逃了!”楚牧峰沉聲說道。
“是!”
“這事你們和老霍和西門商量著去做,要做的漂亮。”
楚牧峰想到隱藏在暗中的霍西游和西門竹便淡然吩咐道。
“明白!”
櫻花公館的秘密基地。
就在楚牧峰那邊想著對付苗永義的時候,這邊的筱田坂郎是郁悶的要死。
他沒想到自己已經三令五申櫻花的特工要潛伏起來,沒有他的命令誰都不許亂動。可仍然是有著人被特高課的精銳抓出來,然后毫不遲疑的就是被殺。
短短的時間內,櫻花公館遭受致命重創。
“閣下,必須想辦法解決這事了,我覺得您還是去和加藤劍郎見個面說清楚這事吧,要不然咱們的人都會被殺。”
“真的要是到那個地步,就算是加藤劍郎放過您,您覺得總部的人會善罷甘休嗎?他們也會治您的罪!”夏目櫻春沉聲說道。
這話說的很直白,但卻是非常坦誠。
“不能!”
誰想筱田坂郎聽到這話后非但沒有聽進去,態度反而是愈發堅決果斷,“加藤劍郎都殺死咱們這么多人,你說我能去找他嗎?我只要敢去找他,也肯定會被他殺死的!”
“這種話,以后就不要再說了,再敢說,我會懲治你的!”
“閣下…”
“八嘎,夏目櫻春,你難道想造反不成?”
筱田坂郎怒氣沖沖地吼道。
“我不想要造反,我只是想要讓咱們櫻花公館的旗號能繼續保留。要是說真的像您這樣繼續抗爭下去的話,咱們是沒有前途的。”
“閣下,我真的希望,您能好好考慮我的意見。您要知道,特高課的背后可是軍部,咱們再怎么還能和軍部硬來嗎?”夏目櫻春態度有些激烈。
“閉嘴!”
筱田坂郎的三角眼中迸射出兩道兇光,“夏目櫻春,這種話不要再說了!”
“閣下,您是櫻花公館在華亭的最高指揮者,我會遵從您的任何命令,但這并不意味著錯誤的命令我也要執行。”
“就這事,我覺得您的處理方法是錯的,我從這刻起,不再接受您的命令!”夏目櫻春轉身就向門外走去。
“夏目櫻春,你要敢走出這座房間,我就斃了你!”
筱田坂郎直接掏出手槍,甩在桌面上惡狠狠的說道。
“斃了我?”
夏目櫻春聽到這話后,都沒有轉身的意思,便直接說道:“筱田坂郎,道路是你自己選擇的,那就不要怪我沒給你機會。”
“什么意思?”
“砰!”
就在筱田坂郎的驚愕眼神中,一顆子彈從門外面射進來,干凈利索的命中他的眉心,筱田坂郎當場便死不瞑目的倒地而亡。
夏目櫻春轉身看著躺倒在地的死尸,嘲諷的說道:“筱田坂郎,你想死那是你的事情,你不要拖累著我們和你一起去死。”
“大家都是為了帝國的事業奮戰,所以你擋路了,你就該死!”
“啪啪!”
拍著巴掌,一道身影從門口走進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