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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89、吳越省、槐明站

  新京城特高課,復仇行動小組的風波就這樣成為了過去。

  談不上誰輸誰贏。

  畢竟姜國儲是被殺死了,這個楚牧峰當初費盡心思才給營救出來的人,就這樣被宮崎思峻帶著復仇小組殺死。

  作為代價,宮崎思峻這個特高課的鬼狐,頗有名聲的島國特工也死在了姑蘇城,這對特高課而言絕對是個大損失。

  華棟和林南響兩個組被殺的特工也都全部安葬。

  金陵城進入短暫的和平期。

  皇胄大街,楚家。

  “我說你們兩個人最近忙活得怎么樣?一直都沒有停下來,我也沒空問你們。”

  “今天有時間了,來吧,匯報下你們手頭進展情況吧。”

  楚牧峰泡了壺茶,招呼紫無雙和血鳳過來,笑呵呵地問道。

  “牧峰哥,你也知道自己一直在忙啊!”

  紫無雙走到對面坐下來,笑顏如花地說道:“我們還以為你忙得都不知道家門朝哪兒開了,你還知道關心我們的事啊。”

  “能不關心嗎?我可是出錢的大老板,總不能花了錢,還不知道花哪兒吧?”楚牧峰翹著二郎腿理所當然地說道。

  “行,那我們就跟您這位大老板匯報匯報。”

  紫無雙沖著血鳳一笑,血鳳就莞爾說道:“牧峰哥,我們這段時間一直都在尋找合適的種子,目前已經找到了九個合適的。”

  “我敢說這九個都是潛力十足的人才,只要培養出來,絕對能揮意想不到的作用。”

  “是嗎?已經有九個了?那很好,詳細的說說。”楚牧峰的興致一下被調動起來。

  “嗯,具體情況是…”

  等血鳳說完之后,楚牧峰滿意地點頭,“不錯不錯,就這樣來,你們兩個要清楚,不管我在外面有多少實業,歸根到底都是要靠咱們的拳頭足夠硬才能捍衛。”

  “所以說這支力量你們要掌握好,絕對不能出現一點紕漏,要錢就說,保證要多少給多少,不會虧待他們。”

  “知道了,牧峰哥!”

  兩個女人互相對視一眼,笑著應道。

  總算聽到了個好消息,楚牧峰的心情也變得愉悅起來。

  “走,咱們今晚出去吃頓好的,犒勞犒勞你們這兩位女中豪杰!”

  “真的嗎?”

  “那當然!”

  槐明城。

  深夜,一艘貨船上。

  “揭開他的頭罩!”一個聲音宛如夜梟般的男人低聲說道。

  “是!”

  隨著口罩掀開,露出來的是一張神情憤怒,面色蒼白的中年男人面容。

  他使勁的搖晃了下腦袋,從渾渾噩噩中清醒后,看著站在眼前的男人怒不可遏的喝道:“老鬼,你這是干什么?你犯了什么病,居然敢綁架我?”

  “你知道這是什么行為嗎?會有什么后果嗎!快點放了我,否則你全家都要跟著進大獄!”

  “呦呵,我的譚站長,都已經到這地步,你怎么還敢這樣猖狂?還敢如此口出狂言!”被叫做老鬼的男人冷笑連連。

  “老鬼,你到底想怎么樣?你讓齊鎮南出來見我!”譚東風厲聲喝道。

  “想要見我們家主?不好意思,你還不夠資格!”老鬼不以為然道。

  “齊鎮南,你在哪里,給我滾出來!”譚東風放聲喊叫。

  “放心吧,這里可是明河,你再怎么喊叫,都不會有人聽到的,別白費力氣了。”老鬼無所謂的呲牙一笑。

  “你!”

  “我什么我?”

  沒有多給譚東風說話的機會,老鬼便一巴掌狠狠扇過來,當場就將譚東風扇倒在地后,面帶譏誚地說道。

  “譚東風,不要怪我們齊家心狠手辣,要怪就怪你不該調查那個案子。我們齊家都已經暗示過你,可你還是一根筋的非要查到底兒。”

  “沒辦法,你查出來我們齊家就都得死,可我們不想死啊,所以說只能請你赴死!”

  “老鬼,你應該知道我的身份,我要是死了,你們齊家會有大麻煩的!”譚東風怒喝道。

  “呵呵,我們當然知道你的身份,不然你以為我會親自出馬嗎?一般的小人物,我都懶得搭理。”

  “你不同,你是大人物,所以我會親自安排這事。至于說到我們齊家,是不會有麻煩的,一個喝醉酒,失足跌進明河中淹死的人,再怎么說都和我們齊家沒有關系吧?”

  老鬼這話說出來,譚東風臉色銳變。

  “你敢!”

  “我怎么就不敢?來啊,給我灌酒!”

  “是!”

  隨著老鬼下達命令,兩邊的人摁住譚東風就開始灌酒,一股腦地連灌兩瓶后才算罷休。看著渾身酒味的譚東風,老鬼隨意擺擺手。

  “淹死!溺尸!”

  “是!”

  也就是幾分鐘的功夫,剛才還是咆哮的譚東風就這樣被按在水里活活淹死,然后尸體被拋進明河中順流而下漂走。

  “咱們回去!”

  “是!”

  清晨楚牧峰剛走進特殊情報科,就被一通電話喊到了總部,然后是唐敬宗親自見的他。

  兩個人在會客區落座后,唐敬宗就微笑著說道:“牧峰,你有沒有想過換個地方工作?”

  “換個地方工作?”

  聽到這話的瞬間,楚牧峰心底就冒出幾分驚訝。

  難道說老師猜對了?

  局里真的是有心想要調整特殊情報科嗎?

  “處座,您這話什么意思?”楚牧峰跟著問道。

  “我就和你實話實說吧,吳越省的槐明城生變故,他們槐明站的副站長譚東風突然意外身亡,處里想要安排一個人去接替他的職務。”

  “我覺得你挺適合的,問問你的意見。”唐敬宗開門見山的說道。

  吳越省槐明城的槐明站?

  楚牧峰對這個地方還真是陌生的很,沒想到竟然要去那。

  聽聽我的意見,我的意見很重要嗎?

  你都這樣說出來,顯然上面已經有了決定,我自然只能是服從。

  想到老師的話,想到自己的情況,楚牧峰便沒有任何遲疑,果斷應道:“處座,既然是您的意見,我服從,我愿意去槐明站擔任副站長!”

  “好,要的就是你這種決然,我就說選擇你準沒錯的!”

  唐敬宗滿意地點點頭,挑眉說道:“槐明城雖然不是什么大城,但在吳越省卻也是地理位置非常重要的地方,是歷來兵家必爭之地!”

  “因此槐明站的副站長也就顯得很重要,是能決定很多事。而且你要清楚,咱們軍事情報調查局是能節制軍警憲的,所以說你只要過去,那么槐明城的軍警憲都將在你的監管下,你對他們擁有著隨時調查的權力。”

  “處座,我想知道譚東風是因為什么意外而亡?好端端的怎么突然就走了?”

  楚牧峰想了想問道。

  “說起這個,就是我想和你說的第二件事,也是我為什么會想著安排你過去的原因。”唐敬宗眼底閃過一抹凌然殺意。

  “譚東風是我提拔起來的,為人雖然說有些小缺點,但在原則問題上是絕對不會出錯,是一個做事比較嚴謹的人。”

  “可就是這樣的人,槐明城那邊給出來的說法是,醉酒失足落水而亡,而且還是在深夜淹死的,你覺得這可能嗎?”唐敬宗冷冷說道。

  醉酒失足,落水而亡。

  楚牧峰聽到這個理由也不由有些愕然。

  “這么大的人了,應該不至于犯這種低級錯誤吧?”楚牧峰說道。

  “誰說不是!”

  唐敬宗砰地拍案而起,怒氣騰騰道:“他們槐明站真當天高皇帝遠,當咱們這里都是睜眼瞎嗎?”

  “別人我不清楚,譚東風是什么樣的人我能不知道嗎?那是一個能把白酒當水喝的主兒,別說是一斤,就算是三斤都喝不醉。”

  “這樣的人,會因為喝醉淹死?”

  “況且在出事前,譚東風曾經秘密跟我匯報,說正在秘密調查槐明城的齊家,他懷疑齊家有人已經被策反,是通敵者!”

  “齊家?”

  楚牧峰皺了皺眉頭。

  “不錯,說到這個齊家,在槐明城是名副其實的地頭蛇,是當之無愧的第一家族。”

  “他們把持著槐明城的軍政商界,是當地沒誰敢招惹的對象。你說在這樣的情況下,突然生了譚東風淹死案,我能不懷疑嗎?我感覺這事和齊家脫不了關系!”

  這里面居然還有這樣的隱情?

  楚牧峰恍然大悟,就說這件事不可能那么簡單的,現在看來果然如此,里面牽扯到的是一個根深蒂固的大地主家族勢力。

  通常情況下,沒有什么家族勢力敢和軍事情報調查局對著來,但要是說這事威脅到人家的生死,那就要兩說了。

  就算是把你整死,只要沒有足夠證據,你能奈我何?

  至于說到你靠著權勢威脅,不好意思,我們家混的就是官場,你的威脅根本不管事。

  “所以處座,我過去不但是要接譚東風的班,還要徹查譚東風死亡案件真相對吧?”楚牧峰若有所思地問道。

  “不錯!”

  唐敬宗的目光從楚牧峰臉上劃過后,從桌面上拿起一個檔案袋遞過去,“這里面是槐明站的一些檔案資料,你應該用得上。”

  “還有齊家的資料也在里面,你這邊工作交接好了,就準備去槐明城上任吧!當然你要先去吳越省省站報到,他們會安排人送你過去上任。”

  “是!”

  眼瞅著這個安排已成定局,楚牧峰便直接接過檔案,“處座,我還有兩件事想要問清楚。”

  “你問。”

  “我要是去槐明城的話,誰來接替我的職位?”楚牧峰問道。

  “常懷遠。”

  唐敬宗慢慢說出一個名字,“他就是特殊情報科新任的科長,至于說到他的來歷,你只要知道是局座親自委任的就成。”

  這么說來,也是戴隱的心腹了?

  楚牧峰跟著問道:“處座,我要是去槐明城的話,那金陵警備廳刑偵處處長的位置恐怕是要讓出來吧,還有我想要問問,我能不能帶兩個人過去上任?”

  “當然可以!”

  唐敬宗十分爽快地說道:“你刑偵處處長的位置就辭了吧,從今往后,你和警界就沒有什么關系了,安安心心的做咱們軍事情報調查局的工作就成。”

  “至于說到帶人的話,沒問題,你可以帶三個人過去,檔案的調動處里來辦!”

  “謝謝處座!”楚牧峰恭聲道。

  “那就抓緊準備,盡快出吧!”

  “是!”

  特殊情報科。

  當楚牧峰再回到這里的時候,心情頗多感慨。

  這個部門是他從一點一滴打造出來的,現在成為軍事情報調查局的一把尖刀,著實難能可貴。

  原以為自己能一直留在這里等到戰爭那一天,誰想這還沒有怎么樣,居然就要挪窩了。

  至于唐敬宗說的什么槐明站出事,副站長非自己莫屬這類的話,楚牧峰也就是聽聽而已,留在這里。

  但沒辦法,這是軍命。

  軍命不可違。

  辦公室。

  楚牧峰招呼東方槐等人在會客區坐下后,微微一笑說道:“東方,西門,月柔,不知不覺,咱們來到這個部門一起共事,已經有段時間了,是吧?”

  “是,在科長的領導下,到現在為止已經半年多了!”東方槐笑道。

  “半年多!”

  楚牧峰點點頭,“的確是不短的時間了,和你們三位共事,我也很高興。在這里的日子,能得到你們的協助,是我楚牧峰的榮幸。”

  這話說出來,三個人臉色唰得就變暗。

  東方槐更是蹭地站起身來,急聲問道:“科長,您這話什么意思?我怎么聽著您好想是要走了?”

  “科長,是不是生什么事了?”西門竹也跟著問道。

  “科長,您趕緊給我們說說,到底怎么了?”

  蘇月柔也是滿臉緊張,女人的直覺告訴她,肯定出大事了。

  “其實這事也不用瞞你們,最遲明天你們就能聽到風聲。不錯,我要調走了,特殊情報科將會換個新科長,叫做常懷遠。”楚牧峰淡淡說道。

  “什么?為什么要調您走!”

  脾氣火爆的東方槐當場就不干,轉身就要沖出辦公室去。

  “你干什么?給我站住!”楚牧峰低聲喝道。

  “我找處座去!憑什么啊,您在這里干的好好的,咱們特殊情報科也已經走上正軌,沒有道理說這時候把您調走的!這不是摘桃子嗎?”

  “這是覺得咱們特殊情報科已經有點成績了,就想要霸占功勞!我堅決不同意!”東方槐停住腳步滿臉怒容。

  “說什么呢,你糊涂!”

  楚牧峰走過去,一把就將他拉回來摁回椅子上,毫不客氣地說道:“你去找處座?找處座有用嗎?我的調離就是處座下達的命令!

  “東方槐,你要知道,自己是一個軍人,軍人以服從命令為天職,你要是敢跑去和處座叫板,會有什么下場,你是清楚的!”

  “為什么啊?科長,我就是想不通!”東方槐滿臉惱火。

  “科長,是不是生了什么事?或者說是您最近風頭太盛,需要暫時低調點?”

  西門竹一貫遇事都是很冷靜,現在也不例外,沉聲說道。

  “行了,不是你們想的那樣,我是因為槐明站那邊的副站長出事了,所以說要過去接班。沒有你們想的摘桃子這種事,明白了嗎?”楚牧峰肅聲說道。

  “他槐明站不過是個小站,當站長的話少校足夠了,撐死了是個中校。您都是少校兩人,這樣的身份去槐明站,擺明就是明升暗降。”

  “科長,您可千萬不能走啊,我就是喜歡跟著您干,痛快!況且咱們特殊情報科如今是兵強馬壯,做什么事做不成?”東方槐情緒激動,難以自抑。

  “別胡鬧!”

  楚牧峰擺擺手,平靜地說道:“你們當我舍得離開嗎?但是軍令如山,我豈敢不從?”

  “你們都清楚,局座歷來是以軍法治局的,誰要是敢違背軍法,那可絕對別想討好!”

  “所以這事你們不要再有任何意見,在這里抱怨兩句,牢騷也就算了,出去絕對不要亂說話!東方,我主要說的是你,聽明白了嗎?”

  東方槐深吸一口氣,忽然抬頭說道:“科長,您要是去槐明站的話,總得帶幾個人過去吧,處座總不會說連這個都不答應吧?”

  “答應了!”

  楚牧峰頷頷,平靜地說道:“處座答應我前去槐明站是可以帶人上任的,怎么,你想要跟著我過去嗎?”

  “沒錯!我就是想要跟著您過去,科長,您就帶著我過去吧!”東方槐滿臉懇切地說道。

  “這個…”

  “科長,我也要跟您后面過去!”

  就在楚牧峰沉吟的時候,西門竹也語氣決然地附和道:“科長,要是說能帶人過去的話,我希望算我一個。”

  “科長,您也是清楚我和東方的,我們都是因為在其余部門里面是刺頭兒,所以才被調撥過來咱們科室的。”

  “過來后跟著您,我們也改變了不少,我們誰也不服,就服您!”

  “這個什么常懷遠我們不認識,也無所謂他是誰,要是說能跟著您走的話,我也要走!”

  “科長,我…”

  看到蘇月柔也要說話,楚牧峰當場便抬起手臂打斷,掃視過三個人后,微微笑道。

  “行了,我也想過這事,在處座答應我可以帶人過去的時候,我就認真仔細的想過這事。我想要是說帶著你們過去的話,處座那邊或許會同意。”

  “但我后來想了想,還是不準備這樣做。你們想想,我要是說帶著你們過去的話,特殊情報科這邊怎么辦?”

  “這里是咱們一磚一瓦蓋起來的,是咱們一拳一腳打下來的江山,要是說都這么走了,剩下的人能鎮住場面?不可能的!”

  “真要那樣一走了之,豈不是說將咱們的心血就這樣雙手奉上,你們能夠眼睜睜的看著這種事生嗎?”

  這話說出后東方槐三個人便不由遲疑起來。

  楚牧峰說的對。

  真的要是那樣做了,他們就和特殊情報科徹底沒關系了!

  只要他們在,再加上一個副科長林南響,就算是常懷遠過來上任又能如何?

  總不能說還增加一個副科長吧!特殊情報科就算如今干得不錯,也不能說人浮于事。

  “要不就讓西門和月柔留下來,我跟著您去!”東方槐搶先說道。

  “為什么是我留下來?不能是你嗎!”西門竹瞥眼不服道。

  “西門啊,你說咱們兩個相比,誰的心眼多?你說我留下來有什么意義?真的要是說和常懷遠斗法的話,我可不如你。”

  “我說的這是實話,你總得承認吧!”東方槐露出一副服輸的神情,逼著西門竹硬是沒辦法反駁。

  “月柔,你也是,電訊室離開你是沒有辦法玩轉,何況你就算是跟著科長過去,一時半會也幫不上什么忙的!”

  “只有我,跟著科長過去,才是能打開局面的。科長,這事要不就這樣定了吧,我和您走,只是我一個人的話,相信處座那邊也不會有意見的!”東方槐分析的頭頭是道。

  “這樣的話!”

  楚牧峰掃過西門竹和蘇月柔,“那你們兩個就留下來,我帶著東方去槐明站!”

  “科長,也帶上我吧!”西門竹不由得微微漲紅了臉。

  “西門,不是我不帶你去,而是槐明站畢竟是個小站,我帶著東方過去就可以了,帶著你的話,有點大材小用。”

  “再說你要留下,無論如何都要留下來,你在,咱們的心血才會在。我可不想以后回來的時候,這里已經城頭變換大王旗,你明白嗎?”楚牧峰意有所指地說道。

  “是,科長,我明白,那我就留下來!”

  想了想,西門竹不再堅持。

  “這就對了!”

  楚牧峰滿意的一笑,“你和月柔留在這里,我也是比較放心的。特殊情報科有你們兩個坐鎮指揮,很多事情都能處理好。”

  “你們要是說有什么難以解決的麻煩,可以隨時聯系我,只要你們沒犯錯,誰要是故意刁難你們,我也可以跟他好好說道說道!”

  “謝謝科長!”

  眾人感激地說道。

  “好了好了,你們幾個別苦著個臉,我可是去當站長呢,都不知道組織個送行宴嗎?”

  “東方,你來安排下,就今天晚上吧。”

  “是,科長!”

  楚牧峰解決好這里的事后,就獨自前往警備廳刑偵處。

  既然就要離開,那么這邊的一些人也要抓緊做好安排。

  情報科內,西門竹看向東方槐露出濃濃的羨慕神情,撇撇嘴道。

  “我也真的很想跟隨著科長去槐明站,但沒辦法,誰讓我不如你能打呢。不過東方,你既然跟著科長去那邊,就要保護好科長的安全,可別讓他跟譚東風似的被人給害了。”

  “你放心吧,就算是我死,都不會讓科長出事。不過你怎么知道譚東風是被人害的?”東方槐挑眉問道。

  “科長剛才不是說了,譚東風是喝醉酒失足淹死的,他可是堂堂的副站長,你會相信這理由?”

  “不信!”

  “不信的話就對了,說明你還不糊涂,是知道有些事情必須嚴肅對待的。我敢說槐明站的那潭水夠深,你可要多長個心眼啊。”西門竹囑咐道。

  “這還用你說啊,我心里有數!”

  東方槐點了點頭。

  金陵城警備廳。

  楚牧峰最先拜見的自然是汪世楨。

  “哦,牧峰,你要離開警備廳了?”汪世楨似乎有些意外。

  “是!”

  楚牧峰點頭應道:“局里有了調動安排,所以這次要走了。汪廳長,對于您一直以來的關照,牧峰十分感激。”

  “唉,知道你會走,但是沒想到這么快啊!”汪世楨有些唏噓。

  “呵呵,不管去哪,都是為黨國效力。”楚牧峰笑了笑。

  “嗯,那行,你多保重,相信以你的能力,在哪里都能干得有聲有色。”

  汪世楨沒有多說別的話,而是很誠懇的說道。

  “謝謝廳長,我會努力的!”

  從汪世楨這里離開后,楚牧峰就去見了梁棟品。

  對這位老大哥,他說的是同樣的一番話語。

  知曉楚牧峰要離開金陵警備廳時,梁棟品短暫的愣神后很快就恢復如初。

  “牧峰,我就知道這一天遲早會來的,沒想到會來的這么快!你離開這里,是要全身心的在軍事情報調查局工作吧?”

  “您都知道了?”楚牧峰也沒感到意外。

  梁棟品的老爹是誰,那可是內政部的副部長,對自己的底細要是說想要了解的話,自然是很容易就能做到。

  “對!”

  梁棟品沒有否認,坦然說道:“我是早就知道你的身份,不過你放心,棟才不知道的,他以為你只是刑偵處的處長而已。”

  “其實你完全可以保留這個身份,這樣也能多一份權力吧!”

  “梁哥,我要離開金陵城了!”楚牧峰搖搖頭說道。

  這句話頓時讓梁棟品釋然。

  就說要是楚牧峰繼續留在金陵城的話,是沒必要這樣,現在看來他是要走了。

  人都要離開這里,怎么還繼續擔任這里的刑偵處處長呢?

  “要去哪里?”

  “吳越省、槐明城。”

  “槐明城?”

  梁棟品微微瞇眼,沒有再說這事,而是話鋒一轉道:“你走吧,這里的一切我都會幫你盯著的,你的人只要留下的,都不會被打壓的!”

  “多謝廳長關照!”

  有這話在,楚牧峰就安心了。

  他從這里出來后就去見了梁棟才,只不過有些話不適合在辦公室說,他讓梁棟才攢個局,就明天晚上吧,約上那幾個家伙一起坐坐。

  畢竟人都要走了,合作的事宜也是要念叨念叨。

  “行啊,沒問題,我來安排好了。”梁棟才也沒有多想。

  臨近中午。

  楚牧峰將裴東廠四個人喊出去,就在外面的一家飯館包廂中,他目光掃視過去。

  裴東廠,華容,黃碩,李維民。

  這四個人是他在警備廳培養起來的根基,是他今后想要在警備廳擁有話語權的保證,自然要多加關照。

  有些話他也知道是時候和他們說了。

  “來,咱們先干掉這杯酒再說!”

  “是!”

  面對楚牧峰舉起來的一杯酒,四個人是毫不遲疑的就仰起脖子喝掉。

  等到放下酒杯再次斟滿后,楚牧峰緩緩說道:“跟你們說一聲,我要調離金陵城了!”

  “啊,調離金陵城!處長,您又要去哪兒?”裴東廠滿臉錯愕地問道。

  “處長,您不會是要回北平了吧?”華容眨了眨眼問道。

  “處長,不管您去哪兒,我都跟著!”

  黃碩的話是跟口就來。看到他這樣說,裴東廠立刻緊隨其上,忙不迭地表態道。

  “對對對,我也是,處長,您可別不要我啊!”

  “說的都是什么話,搞得多難舍難分似的。”

  楚牧峰無語的聳聳肩,“其實有件事我應該早和你們說的,拖到現在才說也是沒有辦法的事情,因為這事屬于秘密,即便是我,都不敢說隨隨便便泄露。”

  “不過現在我都要走了,那么自然要說給你們知道,我想聽聽你們的想法。”

  “處長,您說!”

  裴東廠四個感覺到楚牧峰真的會說出個大事來。

  “我的職務其實不單單只是警備廳刑偵處的處長,我還是軍事情報調查局特殊情報科的科長!”

  楚牧峰一字一句慢慢說道,同時暗暗觀察四個人的表情。

  裴東廠意外后眼底閃爍出一股亢奮。

  華容意外后很快就平靜下來。

  黃碩顯得很愕然,但愕然過后雙眼就冒出一股野狼般的光芒。

  李維民則滿臉呆滯,半天都沒回過神。

  “處長,您說的是真的嗎?您還是軍事情報調查局的科長?”

  黃碩已經不再去掩飾心中的激動,語氣都帶出一股興奮。

  “真的!這沒有什么好否認的。怎么?我看著你們的意思,不像是多吃驚。難道說你們之前已經猜到了嗎?”楚牧峰瞇著眼道。

  “處長,咱們是不清楚您這個身份,卻知道您肯定有別的大事做。這個情況,其實我和老華,老黃私底下也聊過。”裴東廠摸著腦袋訕訕說道。

  楚牧峰也是釋然。

  是啊,有些事你是能瞞住別人,但想要瞞住身邊的人卻未必。

  裴東廠他們從北平就跟隨著自己,身為軍事情報調查局的人,這件事他們就算不知道,也會有所察覺。

  這樣的話,反而是好說了。

  “軍事情報調查局是做什么的,你們也都清楚,我那在里面負責的就是鏟除漢奸,抓捕間諜。”

  “要是說我還繼續留在特殊情報科的話,就不會說出這事,但我現在既然要調走,就不想要對你們再有所隱瞞。”

  “現在我是這么想的,你們要是說繼續留在金陵警備廳的話也行,想要回北平警備廳也沒問題,我都能來安排的!”楚牧峰跟著說道。

  “處長,我能跟著您嗎?我能加入軍事情報調查局嗎?”裴東廠滿臉渴望地問道。

  “你要加入軍事情報調查局?”楚牧峰揚起眉頭。

  “對,我早就想要名正言順的抓間諜殺漢奸,您說當警員能這樣做嗎?當然不能,很多時候都要束手束腳。”

  “可要是說成為軍事情報調查局的特工,我就能做這事。何況我當初來金陵也是跟著處長您的,您現在要走,我自然也得跟著。”

  “您去那邊總得需要人伺候吧,哪怕給您當個司機也成啊!”裴東廠還真的是不挑剔。

  你好歹是金陵警備廳刑偵處的科長,竟然說要去當司機,還真是能屈能伸啊!

  楚牧峰無語地瞪了他一眼。

  “我也想要加入,跟著處長您走!”黃碩精神亢奮的說道。

  好相似的一幕。

  楚牧峰仿佛看到了之前在特殊情報科和東方槐他們三個談這事時的情景,只不過東方槐三個就是特工,而裴東廠他們卻不是。

  而隨著裴東廠和黃碩表態后,華容和李維民倒是沒有說什么。

  他們對楚牧峰是忠誠的,是沒有二話的。

  可要是說讓他們就這樣加入軍事情報調查局,卻還是有些太過突然,更別說是跟隨著楚牧峰去槐明城。

  “我…”

  “行了,華容,我知道你最近談了女朋友,已經走到談婚論嫁的地步,既然這樣,就沒有必要非得跟著我走。”

  “有些事,不是說跟著我才能做的。你要留下,不但是你,維民也要留下,你們還要給我扎根在警備廳呢!”楚牧峰沒有給華容說話的機會,直接說道。

  “處長,我…”李維民急忙想要表態。

  “好了,這事就這么決定了!”

  楚牧峰表現的很強硬。

  “維民你的家就在這里,你跟著我瞎去什么槐明城。再說我真的要是把東廠和黃碩都帶走的話,這里怎么辦?”

  “難道說咱們在刑偵處打下來的江山就要這樣舍棄嗎?當然不行!你留下,華容也留下,你們兩個要將刑偵處這一塊給看好!”

  “好,我們聽處長您的。”華容和李維民對視一眼后沒有扭捏。

  “嗯,這就對了!”

  楚牧峰轉身看向裴東廠和黃碩,“至于說到你們兩個,既然想要跟著我去,沒問題,你們想要加入軍事情報調查局的事情我也能安排。”

  “這兩天吧,我會把你們的手續走完,然后到時候你們就跟著我去吳越省槐明站上任。”

  “是,處長!”兩個人喜笑顏開。

  楚牧峰從頭到尾都沒有提讓華容和李維民加入軍事情報調查局的事情,因為他能看出來這兩人的遲疑。

  自己要是說讓他們加入,他們肯定是會的。但要是那樣做的話,違背了他們的意愿,反而是不美的,那就別強求了。

  將這事解決掉,也算是讓楚牧峰心中的一塊石頭落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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