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 打擊

　　“真，真的是你？”看到高橋有些近乎于癲狂的神情，即使冷漠如太田也不禁震驚疑惑。曾經在大學的時候，高橋這家伙雖然性格里有些懦弱，但最善良的也是他。他怎么也無法想象就是這么個人竟成了殺人狂。

　　角谷因為與死者池田知佳子關系匪淺，知道是高橋殺的人之后立刻沖了過去，拽住了他的領子，“你特么竟然殺了知佳子！知佳子到底是在哪里招惹你了，你竟然用那么殘忍的手段對待她！！！”

　　“呵呵，”高橋低著頭，牙齒緊咬，緊接著他甩開了角谷的動作，“你知道個P！知佳子她就是個渣滓，她該死！我要讓她為敦子償命！！！”

　　“敦子…敦子不是自殺嗎？！”旁邊的鈴木綾子聽到敦子的名字，情不自禁向前一步。高橋轉過頭看了鈴木綾子一眼，面色有點緩和，可緊接著他想起了當年的事情，再次變得猙獰，“她是自殺沒錯，可她是被知佳子逼死的！”

　　“這一切，究竟是怎么回事？”

　　高橋一邊回想當年，一邊步步后退，“在敦子自殺前一天晚上，她是給我來了個電話的。她說，她再也無法相信別人了。她被最親近的人背叛了。她沒有活下去的勇氣了。我一開始不知道是怎么回事…直到，我看到了讓知佳子獲得新人獎的青色王國！那根本就不是知佳子的作品！也壓根不叫什么青色王國，那明明是敦子寫的天空色之國啊！！！怎么就莫名其妙地變成了知佳子的作品了？！可敦子死后，知佳子呢？一點羞恥之心都沒有地侵占了原本屬于敦子的榮譽。她該死！！！所以，我就化身為正義使者，把知佳子送進了地獄。這不是很好嗎？！這不是很好嗎？！你們說我哪兒做錯了！啊？！你們說啊！”

　　眼看著高橋的精神狀態越加不穩定，其他人也不敢擅自上前規勸。只有毛利陽一步步向高橋逼近。而柯南則躲在了暗處，想找機會給他來一記麻醉針。

　　“可是自殺是那個名叫敦子的人自己的選擇吧。”毛利陽清澈的眼睛定定地看著高橋，“而且你有什么權力用這么暴力的手段去對待生命？正義如果是人的話，被你們這些人如此濫用，它會哭的。”

　　“你不要過來，你不要過來！！！”高橋看著毛利陽向自己逼近的步伐也有些緊張。他的手不斷地在口袋里翻找一些東西，可最后一無所得。可能是看著高橋找得挺辛苦的，毛利陽嘆了口氣，“在你們回別墅的時候，我就把你們的口袋給扒了。太田的打火機，角谷的漱口水，以及你口袋里的…水果刀。你想找的應該是水果刀吧？怎么？想自殺？”

　　“我，我應該是去地下陪敦子的…為什么，為什么要讓我獨留人世，為什么，為什么？！”高橋淚流滿面，因為接連受到的刺激，他的整張臉都扭曲變形，手也開始抽搐。

　　“比起死，我覺得你應該先把在活著時候欠下的債還清才行。不過…根據按照基督教教義，自殺的人好像也不配上天堂。所以…等蹲完監子之后再出來想想，你究竟要不要死。”毛利陽一邊說著步幅速度也不斷地加快。也只是在眨眼間毛利陽就已經沖到了高橋的面前，一個擒拿就把高橋的臉按在了被丟在地上的繃帶上面。緊接著，好像又有些不放心一般，毛利陽動作利落地把高橋的手腕關節和下巴全部卸了下來。

　　“怕你自殺，所以動了點手腳。今天晚上我陪你睡一個房間，明天帶你去警局。凡事別鬧。人總得活著。如果等還完債還想自殺，那就是你的選擇。沒有人攔得了你，不是嗎？”

　　話說完后，毛利陽似撣灰一般拍了拍手。可等站起身后，才發現周圍人看自己的眼神有些不對，“怎么，還有什么問題嗎？”

　　“沒，沒。”

　　“嗯。現在時間也挺晚了，祝大家晚安。”毛利陽一手拎著高橋的領子一邊把高橋拖進了房間。而柯南則愣愣地看著毛利陽，有些驚愕，他即驚訝于毛利陽手段的狠辣，也驚愕于毛利陽破案的速度。對于破案結果，他雖然已經有所推測，但是畢竟時間太短，有些細微的地方他還是有點轉不過來彎。看來今晚對于柯南而言必定是一個不眠夜。不，大概或許對于在場所有人而言，今晚都會是一場不眠夜吧。

　　凌晨時分，可能是因為毛利陽下手太狠，高橋在床上冷汗直流，差點沒昏死過去。毛利陽看到高橋那副可憐樣，可能也是同情，便給他倒了一杯水，強硬灌了下去。而另一邊的柯南則是在毛利陽倒水的時候默默跟著他，進了房間。

　　“毛利陽，你究竟到底是誰？”難得的，柯南沒有再裝腔作勢，直接就把埋藏心底的疑惑問了出來。而毛利陽則看了一眼柯南，難得對他真心實意地笑了一下。“你先把你的腕表借我用一下。”

　　“哎？”柯南還沒閃過神來便被毛利陽拽了過去，強行用他腕上的表對準了已經昏了的高橋射了一qiang。

　　“做個保險…話說回來，這還是我們第一次私下二人見面吧。江、戶、川。”

　　“你，究竟是誰？”

　　“我能是誰？我只是一個默默無聞的小警察而已。”難得裝一次比，卻讓毛利陽渾身起雞皮疙瘩。不過歸根結底，他也確實是個小警察不假了。然而看著柯南，毛利陽也隱隱猜到了柯南夜半前來的目的，便側頭微笑，“怎么，睡不著？”

　　“嗯，是啊。確實睡不著。”柯南點了點頭。不過在發現什么都問不出來以后，他也恢復了小孩的偽裝，“毛利哥哥是怎么知道那個人是兇手的？雖然我知道毛利哥哥早就懷疑高橋，可黑衣人也有可能是外人不是嗎？”

　　“你是想問這個案子的詳情嗎？我可以解釋給你聽。不過我的斷案手法和你不一樣，所以只能作為參考。”毛利陽將視線轉向了窗外的那輪明月，“我根本就沒有去考慮對入侵者的必要。因為，只要盯上了一個嫌疑人，就找與他相關的證據就好。我早猜測黑衣人是高橋。黑衣人來的時候，所有人都在客廳。只有高橋還在樓上，沒有出現在我們的眼前。而樓上扶手上鋼琴線的痕跡，就已經暗示了事情并不簡單。后來，我偷偷潛入了所有人的房間進行了搜查。在撬開高橋行李箱的時候，我發現了用來作案的繃帶假人。”

　　“那你什么時候發現高橋的身形是…偽造的呢？明明胖瘦相差那么多…”對于這一點，柯南雖然很不服氣，但高橋的偽裝從某種程度而言確實可以堪稱一流。為什么，毛利陽，你是憑借什么識破了高橋的偽裝，并且孤注一擲地認定了他就是繃帶怪人？

　　“是啊，那是因為什么呢？”毛利陽的眼神越加冷淡，不知不覺，他的記憶就回到了前世。“柯南，你可知道一個道理？”

　　“什么？”

　　“耳聽不一定為虛，眼見也不一定為實。能判斷事物真相的，只有你的腦子。我只要找到一點的證據，我就會徹底地咬上他們，然后尋找一系列的證據鏈。在推理過程中，我會懷疑他的一切。人的性格可以偽裝，外貌可以改變。只要你張開你的心，放開你手，睜開你的眼，質疑你周圍的一切，那么真相便不會辜負于你。”

　　“外貌…可以改變…”柯南一邊嘟囔著毛利陽的話，一邊陷入了沉思。是啊。難道他忘了嗎？比起其他人只是改變胖瘦，可他全身的骨骼、肌肉、內臟、毛發的全部細胞卻都已經退化到了幼兒時期啊…等等，這么說來，雖然他早有懷疑，不過毛利蘭的哥哥，難道已經識破了他的真實身份不成…

　　“毛利哥哥，你怎么看新一哥哥啊？”

　　“工藤新一嗎？”毛利陽看著柯南，然后直接把手扣在了他的頭上，“工藤新一在我眼里就是個拖累別人自以為是的糊涂偵探罷了。”

　　“？？？”柯南表示懵逼，這位哥哥對他的印象就這么不好嗎？明明他們之間幾乎都沒見過一次面，“然后？”

　　“勾引小蘭誤入歧途的混蛋。讓小蘭傷心的渣滓。愛裝b然后不擦屁股的白癡？”

　　“…新一哥哥真的就沒有別的優點了嗎？”柯南看著毛利陽對他極度排斥的模樣，心里也一陣陣不安。可至于為什么不安，此時的柯南并沒有太多深思。

　　“有。”毛利陽蹲下了身與柯南平視，“工藤新一有很多優點。優渥的家庭，出色的頭腦，漂亮的履歷，不錯的長相。這些都是加分點。可惜，這些都不成熟。與之相對的，是他的傲慢，自以為是，習慣性地沉溺于自己的世界，并且忽視別人的付出。”

　　“可你不是他你怎么知道！你連見過他都沒有！”

　　“可是，難道我說錯了嗎？”毛利陽笑容依舊，最后起身俯視那個身高不過只到自己腰間的小孩，“現在的你，無論哪一方面，都只是個小孩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