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煩躁歸煩躁,皮爾斯也沒有昏頭到要在特殊時期自斷臂膀的程度,他抬起那張已經假笑不出來的面孔嘴角抽搐地說到:“離你們最近救援已經朝那邊趕過去了,通訊頻道是…”
“什么事?”等到交代完聯絡信息,皮爾斯這才皺眉看向已經站在自己身前有一會兒了的女秘書,現在他滿腦子只有正事。
“弗瑞局長來了,目前正在休息室等你,長官。”身材高挑的女秘書干練地欠了欠身。
他時候來干什么,難道已經發現端倪了?不對,發現了更不可能來這里,除非弗瑞傻到想親自刺殺我。
皮爾斯心思電轉地揉了揉已經氣到僵硬的兩側臉頰,隨后從口袋里拿出鏡子端詳了一番自己的表情,確認無礙后才朝秘書點了點頭:“我知道了。”
“我們在一棟樓里,非得有綁架事件你才會到我這里來嗎?”皮爾斯絕口不提弗瑞剛剛遭遇的伏擊,一進門便惡人先告狀地抱怨起來,所謂的綁架事件自然是指由弗瑞編劇,由自己親自導演的利莫利亞之星行動了。
因為從理論上講,他此時是不應該知道弗瑞遇襲這件事的,畢竟直到現在為止神盾局的內部通訊線路也沒有記錄到相關的求救信號。顯然弗瑞會出現在這里說明他當時求救用了其他私人線路。
“發生核武器戰爭我也會來。”弗瑞面色如常地微微聳了聳肩,在隨后與皮爾斯握手的同時不動聲色地觀察起對方臉上的反應,“你在忙嗎?”
“專項撥款什么的都能搞定。”皮爾斯說著放松似的將雙手插入西裝口袋,借著拉家常的氛圍暗中握緊了口袋內的激光切割筆。從專業素養來看弗瑞離他太近了,提前有過猜測的皮爾斯決定預先做好防備工作。
“我來——我來找你幫個忙。”弗瑞則“羞澀”地低頭一笑立刻掩飾住收縮的瞳孔,緊接著若無其事地抬起頭說道:“我想請你發動一次投票,洞察計劃必須得推遲。”
就在剛剛他用旁光瞥到了一點跡象,皮爾斯插兩只手露在外邊的腕部發力動作有些不對稱,其左手似乎握住了什么東西。
這個發現也讓弗瑞心中一緊,同時也堅定了他出言試探皮爾斯的決心。從個人角度而言,弗瑞真的很不愿相信,這位亦師亦友的同事居然是神盾局內部最大的叛徒。
“弗瑞,不是我要找借口。這得開聽證會,要開很久。”皮爾斯的表情里看不出什么變化,“出什么事了嗎?”
已經心生懷疑的弗瑞表現得比原劇情更加委婉,只聽他張口就來:“我剛從斯塔克那里回來,他表示天空母艦的懸浮坐標有些問題。如果按照當前的坐標位置進行計劃,武器的覆蓋范圍必然出現死角。你知道的,這涉及到大量運算,必須得重新建立新的數學模型,因而我們還需要耗費一定的時間。”
“很合理,具體需要多久?”皮爾斯從善如流地回答道。
弗瑞隨便想了個答案:“大概一星期?”
“不可能!”皮爾斯斷然拒絕道,“我只能給你拖延三天的時間,理事會那群議員們可不好對付。”
“三天?好吧,那我立刻去準備。”弗瑞說著再次伸出了右手。
皮爾斯同樣伸出右手與弗瑞交握了幾秒說道:“那我就不耽誤你的工作了。再見”
在這期間弗瑞的眼角一直悄悄注視著皮爾斯的左手,同時暗中緊繃著肌肉準備隨時應對接下來可能對方暴起的攻擊。盡管從邏輯上講自己身為局長不合適在總部出事,但是九頭蛇向來不能以常理判斷,該防備還是得防備。
就像之前襲擊自己的那群士兵臨死前高喊“九頭蛇萬歲”一樣,這群人顯然在精神上與普通人有所不同,正常人哪會這么坑組織。
弗瑞嚴重擔心皮爾斯也有類似的自毀傾向。若非易松給了他那張傳送名片,弗瑞自認絕對不會用這種冒險的方式,怎么也得多帶幾名超能力者,而不是像現在這樣只有托拜厄斯隱身在自己身旁。
實際上到現在為止弗瑞已經可以確定皮爾斯真的有問題了,因為直到現在大家的對話都已經結束了,皮爾斯還依然沒有提到今天執行的利莫利亞之星的行動成果,也就是船上的資料。
就弗瑞對皮爾斯的了解而言,這顯得很不正常。要知道,這項行動計劃他曾經多次與對方進行過討論、修改。以皮爾斯的個性不會在行動結束后不聞不問,尤其是黑寡婦之前向總部備案過她已經得到了船上的資料。
所以皮爾斯沒理由不知道,但是對方剛才卻沒有問他!
再聯想到自己的權限被莫名其妙動用,弗瑞對此只有唯一的解釋,那就是皮爾斯知道那份文件被封存的事情,因此對方才會避而不談。至于為什么皮爾斯能動用他的權限,這點在技術上其實沒有難度。
弗瑞身為神盾局的局長,他經常需要在局里的安檢區域掃描生理特征,需要虹膜的場所也不在少數。只要調出那些數據自然可以憑借儀器模擬出他的眼球。
而且這類模擬設備的獲取難度并不高,去年洛基都能在克林特的幫助下拿到那種裝置,跟別提神盾局制造的裝備要比那種黑市貨色精良得多。神盾局的眼部模擬器可不是黑市里那種需要戳瞎目標雙眼才能全面制造出投影的落后設備,它的掃描更加無害,因此也更加地不容易被察覺。
“找機會通知希爾部署好救援小組。”走到電梯里的弗瑞背著手給隱身在身側的托拜厄斯打著摩斯密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