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午5點半,高中散學了。
因是周五,明天也就開始放假了,走出校門的學子們的臉上,大多都能看到一種興高采烈的輕松。
陳靖的心情也不錯,不過今天是輪到他打掃教室,所以他離開得也算是比較晚的。
等他出來的時候,校園里的學生已經寥寥無幾了。
“陳靖你站住。”
在接近校門口的時候,有個人忽然擋住了他的去路。
“喲,副班長啊,有什么事?”
“有人說今天中午看到你跟妍妍一起出了校門?去了哪里?”蔣文軒皺著眉頭板著臉。
陳靖忍不住一笑,心說你這管得也太寬了吧,她又不是你什么人,你這語氣就好像你被出軌了一樣。
“我感覺你還是去問她比較好,因為如果我來說,你可能會不信。”陳靖說道。
“那你說啊。”蔣文軒很生氣的樣子。
今天中午他本來是邀請陸妍妍一起出去吃飯的,但陸妍妍卻婉拒了,說去食堂吃點就行。他一聽這話,就說去食堂也可以,不過食堂人太多,去晚了會占不到位置。于是自告奮勇,當時陸妍妍還在盡課代表的責任在收作業,他就先一步跑去食堂占位置去了。
結果,他占啊占,占到食堂吃飯的人都走光了,他都沒看到陸妍妍出現。
打陸妍妍電話,也打不通。
等他郁悶的從食堂出來后,碰巧遇到個熟人說看到了陸妍妍和陳靖一起出校門了。
他這一聽,心中那個惱啊。
他也當然不會生陸妍妍的氣,所以,這一肚子的悶火只能撒在陳靖的身上。
“去我家了。”陳靖也沒沒興趣開玩笑,就實話實說了。
也就是去他家吃了個飯,這也沒什么不可以說的。主要也是他不想跟蔣文軒多扯沒用的。
“去你家?就你家那個破館子?你也好意思帶妍妍去你家?”蔣文軒卻似乎更加生惱了。
他今天中午可是邀請陸妍妍去百匯樓的,而陸妍妍拒絕了他之后,居然去了陳靖家那種破館子?
“蔣文軒,你說話能客氣點?”
“我有說錯嗎?就你家那破爛地,能擺得上臺面嗎?”蔣文軒趾高氣昂,一臉鄙視地說。
“呵呵。”聽到這話的第一秒,陳靖有種想要打人的沖動,但想著這可是在學校里,動手會落人口實,就冷笑道:“不管我家怎樣,也不是你能評頭論足的,再說了,我家再差,陸妍妍也愿意去。你要不樂意,那行,往后我多帶她去,天天去。”
“你…”這次輪到將蔣文軒氣得想打人了。
但保安亭就在一旁,他也不是魯莽之人,冷靜了幾秒,就說道:“陳靖,我警告你不要跟她走得太近,你們根本就不是一個層面的人。你自己捫心自問,你配得上嗎你?私底下偷偷討好她,你有什么心思,你以為我不知道嗎?我實話告訴你,不但我看不起你,就連陸叔叔也根本看不起你,所以你覺得你再怎么討好她,有用嗎?”
陳靖失笑著。
他對陸妍妍,其實也沒什么特別的想法。
今天中午請她回家吃飯,也只是一種懷柔計策而已。
畢竟陸妍妍老是舉報自己,害的自己今天又寫了個檢討。
她要是個男孩子,陳靖肯定扁他。可她偏偏是個女孩子,對女孩子總不能來硬吧?
于是就只能來軟的。
這樣的話,陳靖以后就能說,虧我還好好招待過你,你還舉報我,你良心不會痛么?
簡而言之,就是陳靖想讓高三最后這點時間,消停點罷了。
可聽著蔣文軒的話,這話里話外的意思,就好像他是個鳳凰男一樣,想攀附權貴,借著陸妍妍家的高枝兒翻身?
“就算這樣,你能奈何我啊?”陳靖也懶得解釋了。
“我還從來沒見過像你這樣不要臉的,我這只是好心提醒而已,你要是不聽,就算了。反正到時候自取其辱的也不是我。”
說完這話,蔣文軒收起蔑視的眼神,轉身就走了。
“切!”陳靖感到好氣又好笑。
在小賣部門前,他停下買了瓶水。
剛巧也碰上一個鄰居到了這,他叫宋印勃,家住步行街,家里是賣燒鵝的。
只因為他當年出生的時候他爸正在拓印王勃的滕王閣序,有了這么個巧合,也干脆就給他起了“宋印勃”這么個名字。
他同樣是高三學生,但跟陳靖不是同一個班。
陳靖理科班,他文科班。
“今天走這么晚,你也值勤?”鄰居宋印勃說。
“是啊。”陳靖笑了一下,每次看到宋印勃,他都會忍不住一笑。
因為他總會想到“又硬又勃”。
“笑個屁啊,明天就放假了,去網吧五連坐不?”宋印勃說。
“算了吧,距離高考都只有半個多月了,你小子怎么看起來一點也不緊張?”陳靖笑問道。
“緊張有個毛用啊,說得好像只要我一緊張,就能考上京大一樣。”
“這話聽得挺有道理。”陳靖忍俊不禁。
“剛才跟你說話的那個人是誰啊?”
“我們班的副班長。”
“哦,剛剛我去倒垃圾的時候,經過你們班,好像看到了他掀了你的課桌。”宋印勃說。
“掀了我的課桌?他做了什么嗎?”
“那我就不知道了,但你課桌的位置我是知道的,應該是沒錯的。”他也買了瓶水,灌了大半瓶,然后拍拍陳靖肩膀就先走了。
掀我的課桌?
難不成蔣文軒要搞什么名堂不成?
眼前準確率忽然出現——準確率100%!
“居然真的搞了名堂啊?”
陳靖想了想,就折返了教室,打開了自己的課桌,稍一檢查,似乎也沒看到什么不對勁。
但既然準確率提示了100%,那說明蔣文軒肯定搞了什么東西。
于是,他也就將課桌里的東西都拿了出來,一一清點。
卻拿到最后,他在角落里,居然發現了一枚戒指。
鉆戒。
挺小的,還有點眼熟。
“這…不是班主任的戒指么?”陳靖多看了幾眼,就認出了這戒指的來歷,并且準確率也再次給出提示,的確是班主任的。
班主任今天下午在全體大掃除的時候,傷了手指,然后…這戒指…
“蔣文軒這是要害我啊。”陳靖不知道蔣文軒是怎么把這戒指弄到手的,但想到之前蔣文軒那“走著瞧”的眼神,這分明是早有預謀的。
“這種手段也用得出來,蔣文軒你還真行啊,既然如此,那我也只能還給你了。”
陳靖拿起鉆戒,一轉手就塞進了蔣文軒的課桌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