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約定
“我們這么多年的感情，在你的眼里，我難道還沒有錢來的重要嗎？”
東清國一臉受傷的模樣。
張寒下意識的聳了聳肩膀，“如果有兩支隊伍找您，一支跟您談理想，談感情，就是不跟您談錢。另外一支拿出了一張10億的支票，摸著良心說，你感覺誰對你更有誠意？”
這不是廢話嘛 雖然說金錢不能夠代表一切，但卻是衡量一個選手價值，最被認可的標準。
不說別的，就是從心理學的角度上來講。
那個滿嘴跟你講理想和感情的，是不是真的有誠意，你也很難看出來。
但是那個肯在你身上花十億的球隊，他們的誠意，已經滿的都快溢出來了。
“你這么說就沒有意思了，我們球隊也不是不給錢。”
“問題是，能給多少錢？”
“還能不能愉快的聊下去了。”
“再見，保重！”
雖說能夠被職業球隊的監督看中，是一件讓人非常開心的事情。但對方對自己的意圖，主要就是為了賺便宜。
那張寒就沒有什么興趣了！
“你這小子…”
東清國被氣笑了。
“好了，監督的任務我也完成了。作為過來人的學長，提前給你一個忠告。參加選秀之前，最好不要接受任何對你的邀請，不管他們許諾你什么，你都不要相信。”
這一點，張寒之前還真的是從來沒有想過。
他驚訝的看著東清國。
“不要相信那些小道消息的說法，不遵守規則的人，在這個圈子里是很難混的。即便是抽中你的那個隊伍你不滿意，也可以選擇去留學或者是讀大學，但是不要妄圖打破…”
東清國非常認真的說道。
現在的張寒，對于職業球隊而言，就是一個超級香餑餑。
他不僅擁有強大的實力，而且有不俗的容貌，強悍的粉絲號召力。
只要是能夠得到他，不僅球隊在實力方面會有很大的提升，在賺錢方面，提升會更大…
這樣一個選手，沒有任何一支職業球隊能夠無視。
正因為現在的張寒，實在是太吃香了，反而不可能有太多的暗箱操作。因為有機會拿下張寒的人，根本就不可能把這個名額，轉給別人。
其他一些普通的選手，大家還有可能私下達成交易，形成默契。
但是像張寒這樣的選手，得到了以后，不光能讓自己的球隊提升實力，還能賺錢。
傻子才會讓給其他球隊。
要知道他們之間的關系，可不是你好，我好，大家好的盟友。而是職業賽場上的競爭者。
不在背后挖坑就已經很不錯了，真指望他們會全心全意的替對方著想，還不如指望太陽從西邊出來呢。
有了這一個前提，不管張寒跟任何一支球隊提前有約定，都有可能影響到他跟未來自己所在球隊的關系。
“謝謝您！”
東清國說出來的這番話，如果不是一個過來人，如果不是他跟張寒關系莫逆，是絕對不可能說出口的。
張寒真心實意的道謝。
他自己也由衷的慶幸，當初他能夠選擇青道高中棒球隊，實在是太值了。
不僅僅是對他實力的提升，很多的閱歷以及經驗，不是這些過來人的前輩告訴他，他是不可能自己想到的。
而且張寒敢肯定即便是他接受了東清國所在球隊監督的橄欖枝，這些話，東清國也會告訴他。
而東清國對他的這份情誼，很大程度上也是張寒的善意換來的。
職業球隊的看中，當然是一件好事，也是一個提升選手身價的重要標準。
畢竟被一支球隊看中，和能被12支球隊同時看中，肯定是不一樣的。
但是身為一個選手，尤其是還沒有進入職業的選手，必須要明白自己的身份。
在你還沒有真正進入這個圈子之前，你只是一個圈外人士。
不管你在學生時代取得了多么大的榮耀，等真正進入職業賽場的時候，都是從頭開始。
雖然這些榮譽，會很大的影響你獲得的薪水，但也只有薪水和球迷關注而已。
其他的東西，都要依靠自己來一點一滴的摸索。
張寒現在有了充足的心理準備，接下來肯定要少走很多彎路。
“就你小子那狡猾勁，或許壓根不用我擔心。”
東清國摸了摸后腦勺，咧開嘴，露出漏風的牙齒。
“您說的哪里話，這些經驗，我在沒有進入職業之前，怎么可能有？真的謝謝您。”
別說東清國的這些話，真的在某種程度上，對張寒提供了幫助。
即便是沒有，張寒也要道謝。
不要辜負任何一個人對你的善意，這是最起碼的禮貌。
如果連這一點都做不到，即便再怎么有天分，也很難有大的成就。
“好啦，我們這些老家伙就不留了，你們也早點休息吧。”
今天晚上的加練強度，雖然算不上大，但也不算小。
考慮到這是大賽期間，即便三個學長還有一些體力，還沒有完全盡興。
他們也選擇了適可而止。
青道高中棒球隊的小伙伴們就更別說了，他們不舍得看著即將離開的學長們，非常想要開口挽留。
他們這么多選手，跟三個學長車輪戰，怎么可能盡興？
他們很想開口，讓這一場對決繼續下去。可是學長們額頭上的汗水，已經流下來了。
話到嘴邊，又被他們生生的咽了回去。
“真可惜，我還沒有跟秀澤學長對決呢。”
張寒不知道什么時候，已經拿著一根球棒，看起來還想要上場打擊。
秀澤心里，也有幾分期待。
不過他很快就克制住了自己這種欲望，臉上露出釋然的笑容。
“用不著那么遺憾，只要我們還都在棒球場上，總有碰到的一天。到了那個時候，再來決一勝負吧！”
他主動伸出拳頭，跟張寒做了一個約定。
張寒點點頭，同樣伸出拳頭，跟秀澤學長的拳頭碰在一起。
“那我們說好了！”
兩個人這樣的互動，把幾個一年級的小家伙都給看懵了。
“我去，這也太帥了吧！”
神宮寺不敢置信的搖頭。
沒有想到，他竟然在現實世界里，看到了如此感人的一幕。
這個時候，他甚至跟張寒一樣，萌生出了同樣的念頭。
能夠加入青道高中棒球隊，實在是太好了！
如果他不是加入了青道高中棒球隊，他又怎么能夠看到一場如此精彩的學長跟學弟之間的對決。
他又怎么能夠見證，學長和學弟之間這樣的關系？
要知道眼前這些學長，可都已經離開了青道高中棒球隊半年多的時間。
而且他們現在都有了新的身份，進入了新的球隊，甚至東清國已經在職業賽場上，闖出了名氣。
如果是在白天的話。
光是東清國回青道高中棒球隊，估計都有不少記者聞風而來。
這在那些無孔不入的記者眼里，可是超級大的新聞訊息。
就是這樣一群學長，就是這樣一群看起來已經跟青道高中棒球隊沒有多少關系的學長。
如果他們自己不提，甚至很多人都不會知道，他們曾經是青道高中棒球隊的選手。
這也就意味著，只要他們自己懶惰一點或者是愿意，基本上在未來就可以跟青道這兩個字劃清界限了。
但是他們并沒有那么做。
哪怕是現在已經離開了青道高中棒球隊，他們也依然真心的把自己當成青道高中棒球隊的一員。
并以此為榮。
如果內心深處沒有這樣的想法，如果他們不是以青道高中棒球隊成員這個身份為榮的話。
他們是不會重新回到學校的，更加不會在學弟們陷入迷茫的時候，主動的出手幫忙。
這一場的對決，雖然沒有讓青道高中棒球隊的小伙伴們實力產生飛躍。
讓他們醍醐灌頂，功力大增。
但是也破開了他們前面的迷霧，讓他們的心里再也沒有任何的迷茫。
青道高中棒球隊之前的對手，雖然有幾支隊伍給他們制造了一些小麻煩。
但也就是小麻煩而已，只要是青道高中棒球隊認真起來，非常輕而易舉的，就能把這些麻煩的對手通通打敗。
結果就是最有說服力的證據。
到目前為止，青道高中棒球隊所有的比賽，都是提前結束的。
甚至除了明川的那一場，剩下的比賽都是五局提前結束比賽。
青道高中棒球隊之所以暴露了一些實力，只不過是因為他們不想讓比賽僵持下去而已。
他們的表現，未必就比稻城實業高中棒球隊的那些家伙差。
特別是在跟這些曾經的學長交過手以后，青道高中棒球隊的小伙伴們，清楚的意識到自己這段時間的進步。
之前的對手太弱，以至于他們根本就沒有能夠將自己的實力展現出來，他們就被打敗了。
但是現在，面對那些曾經作為球隊核心打進甲子園的學長們，他們在正面交鋒里，也沒有處在下風。
雙方可以分庭抗禮，甚至有幾個選手還能占據明顯的優勢。
這樣的感覺，棒棒的。
這種話說白了以后，東清國那些學長估計不一定愿意聽。
但實事求是的講，在跟上一屆的學長們交手以后，青道高中棒球隊的小伙伴們終于敢拍著胸脯打包票。
他們絕對不比上一屆拿下全國八強的那支隊伍差。
甚至，可能更強！
作為球隊核心的張寒，結城，御幸一也…
相比于去年的時候，都有了更大的進步。而他們這些后補上來的選手，在剛剛跟曾經的學長交手的時候，也絲毫沒有吃虧。
這樣一來，很容易就能夠得出一個結論。
盡管去年的青道高中棒球隊，擁有恐怖的打擊三核心，被稱為歷屆最強的青道高中棒球隊。
被稱為全國第一的打線，擁有無數的光環。
但是現在的這支青道高中棒球隊，跟以前的那支隊伍比起來，實力是一點都不差的。
甚至，還要更強！
去年的時候，他們以兩分之差輸給了全國冠軍，最終只能止步八強。
今年，青道高中棒球隊的所有小伙伴，都有強烈的預感。
他們一定會創造一個新的歷史，一個遠超之前的歷史。
“今年，我們一定能夠走到最后，一定能夠稱霸全國！”
雖然小伙伴們沒有把這種話直接說出口，但是這一次交手以后，有不少小伙伴，都把這種念頭深深的扎在了自己的心里。
什么稻城實業？什么市大三高？什么藥師高中棒球隊…
這些都是青道高中棒球隊通往全國冠軍的路上，必須要跨過去的挑戰而已。
青道高中棒球隊的小伙伴們心里很清楚，這些挑戰并沒有那么容易被解決。
但是他們堅信，他們最終一定會解決的。
要問為什么他們會有這么強大的信心？
其實只有一個原因。
那就是因為，他們是青道高中棒球隊。
“我們也約定一下！”
在學長們即將開車離開的時候，澤村榮純主動沖了出來，興奮的伸出拳頭，想要跟學長們對碰。
田中愣了一下，下意識的就想把拳頭伸出來。
作為青道高中棒球隊的前隊長，鼓勵學弟已經成了他下意識的職責。
只不過東清國一腳油門，車子揚長而去了。
追在車子后面的澤村，吃了一口的車尾氣，狼狽的連連咳嗽。
“你這臉皮的厚度，真要好好量一下，沒有5公分是絕對不可能做出來這種事情的。”
倉持上下打量澤村，越看越上火。
雖然他們五號寢室里的學長們，基本上都是一群性情中人，但也沒有出現過傻子呀？
今年怎么平白無故的，多出一位傻子選手，這也太丟人了。
相比于御幸他們的宿舍，相比于張寒的美男宿舍。
大家都是三個年級的選手混居在一起，差距怎么就這么大呢？
“宿舍里有你這么一個小學弟，你讓我這隊伍怎么帶呀？”
倉持心里連連叫苦。
增子學長現在已經是三年級了，平時絕大多數時間不是睡覺，吃飯，就是努力提升自己的實力。
就連大賽期間，他的加練也沒有完全停止。
倉持心里明白，自家宿舍的這個學長，現在究竟面臨著怎樣的競爭壓力？
他在最后一年里，無論如何也不希望留下任何的遺憾。
所以管理宿舍的重擔，就交給了他這個二年級的學弟。
一開始的時候，倉持還沒有當回事。
能夠當上宿舍的領導，再加上自己恐怖的鐵拳，倉持洋一認為他管理宿舍，那還不是輕而易舉。
沒有想到，根本就不是那么一回事…
雖然他很努力，很努力的想要把他唯一的小學弟給教好。
但這家伙捅婁子的本事實在是太強勁了，而且他找到的對象，基本上都是青道高中棒球隊里最不能招惹的一群人。
他第一個就惹了，球隊的監督片岡。
緊接著是球隊的主力捕手御幸，然后是張寒，還曾經違逆過純學長。
就連小湊亮介學長，這個不知道死活的家伙，也上去招惹過兩次。
這些也就算了，雖然這些人都是青道高中棒球隊里最不好惹的，但這種不好惹也都是表面的。
實際上這些人，心地還算善良。
他們對于澤村榮純只是略施小懲，并沒有真的把這家伙怎么樣。
如果這些人里有兩個小心眼的，就澤村榮純這惹是生非的能耐，他恐怕早就在青道高中棒球隊里混不下去了。
這個被學長們寬容的家伙，非但不知道收斂，反而變本加厲。
他竟然直接去撩撥東清國這些學長…
你認識人家嘛，就要跟人家做約定。
“早上起來刷牙洗臉的時候，就不照照鏡子嗎？”
倉持苦口婆心的教育自己的學弟。
青道高中棒球隊的其他小伙伴，基本上都心滿意足的回到了自己的寢室。
這一次的交手，極大的提升了他們對球隊的信心。
剛剛打過球的，則要去重新洗漱。
走在隊伍最后方的神宮寺，看著前方走過去的小湊春市，深深的吸了一口氣。
這一次的橫向比較，他總算贏了。
他上場了三次，拿下了一支外野安打。
秀澤學長，的確是非常的不好對付，投過來的球，無比嚇人。
在這種情況下，他還能咬牙把球打飛到外野，這是很多三年級的學長都沒有能夠做到的。
之前一直被小湊春市壓制的郁悶，總算可以舒解一些。
小湊春市并沒有真正拿下像模像樣的安打，雖然他也把球打出去了兩次，但是那兩次有很大的概率被人截殺，或者是攔住。
神宮寺之前，從來不曾想過，自己會有這樣的一天。
不得不跟同一個年級的小伙伴，爭奪一個名額。
盡管現在球隊正面臨跟稻城實業高中棒球隊的比賽，這樣一場勢均力敵的戰斗，發生什么都有可能…
青道高中棒球的小伙伴們絕大多數注意力，也都已經放在了第一場比賽中。
他們摩拳擦掌，枕戈待戰。
但是對于神宮寺而言，他卻沒有辦法，像其他的小伙伴那樣，把所有的注意力都放在即將到來的比賽上。
他已經把自己的目光放到了更長遠的地方。
這個時候的他，已經開始考慮，如果青道高中棒球隊一路打進了決賽，并且取得了進入甲子園的名額。
到了那個時候，他們這些替補選手就不得不刷下兩個人。
三年級的學長里能夠被刷下來的選手，已經提前被片岡監督和落合教練他們給刷下來了。
設想一下，如果青道已經打進了甲子園，他們卻不得不將一個三年級的選手踢出隊伍。
要知道對于這些三年級的選手來說，他們已經沒有重來的機會了，這就是他們最后的希望。
在這個時候，把他們最后的希望給抹殺掉，誰能夠這么殘忍？
當斷不斷，反受其亂。
所以早在確定二十人大名單的時候，三年級的選手名額就已經固定了。即便是真的打進甲子園，剩下的三年級，也不會有人被踢出去。
既然三年級不可能，剩下的就只能是一二年級的選手了。
這種選手，可做出的選擇，也不多。
他跟小湊春市，肯定有一個要被踢出隊伍。
在之前的比賽中，小湊春市都穩穩的壓著神宮寺，這個在國中時代拿下實績的明星選手一頭。
好不容易在這樣一場練習對決中，神宮寺算是迎頭趕上了一次。
接下來，還有半決賽和決賽。
如果在這兩場比賽里，片岡監督再給自己機會的話，一定要抓住。
神宮寺暗下定決心。
被拒絕的澤村榮純，雖然遭到了周圍很多小伙伴的嘲諷，但他自己好像從來沒有把這些事情當回事，也沒有把這些話聽到耳朵里。
很快又重新變得生龍活虎了。
張寒洗完澡回到寢室，看到了手機上的未接電話。
小魔女，（妹妹！）。
那個丫頭，自從回國以后，整個人都玩瘋了。
參加各種各樣的培訓班，非要扎進娛樂圈不可。
張寒勸過，藍禾也勸過。
但是那個丫頭，就跟走火入魔了一樣，誰的話都聽不進去，非要到娛樂圈里闖一闖。
現在正在參加一個選秀。
因為張寒不同意，兩人已經有將近兩個星期沒有聯系過了。
張寒之前主動給她打電話，發現自己被那個丫頭給拉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