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章:土豪版投球機
周六，金烏高掛。
碧藍的天空中，幾朵殘云點綴，這是一個難得的好天氣。
一輛大巴車，暢通無阻的開進了青道高中。
“棒球部終于要打練習比賽了，今天的對手是誰呀？”
有逗留學校的女生，看到大巴車以后，驚喜的拉住自己的同伴。
“我也不知道，不過又能看到寒桑上場了。也不知道這一次片岡監督，會不會讓寒桑擔任球隊的王牌投手？”
“就是說呀，論實力的話，寒桑明明才是最有資格成為球隊王牌的人。”
扎著馬尾辮的女生，一臉憤憤不平的說道。
“快別說了。”
她旁邊的同伴，連忙拉住她。小聲警告。
“我只是實事…”
扎著馬尾辮的女生，開口想要說什么，可轉回頭，那話就卡在了嗓子眼里，無論如何都沒有辦法吐出來。
她震驚的看著前方，一個剃了光頭的身影，正走過去。
“這個人，該不會是？”
“就是丹波學長。”
“他為什么要剃光頭啊，看起來比以前還要兇。”
馬尾辮女生，非常不解。
男生難道都不注重自己的相貌嗎？怎么隨隨便便的，就把發型改成這個模樣？
“不知道，不過我聽三年級的學姐說，他要剃發明志。這四個字，聽不懂吧？”
回答問題的女生，臉上帶著幾分小得意。為了問這句話的意思，當初她可沒有少纏著自己的學姐請教。
“據說是因為之前觸身球的事情，影響了投球狀態。所以這一次干脆把頭發剃了，向監督和選手們表明決心。”
“就算剃了又怎么樣，寒桑可不是剃個光頭，就能打敗的。”
兩個女生嘰嘰喳喳的，盡量壓低了自己的音量。
但女生說話的聲貝，實在是太高了。
哪怕丹波不刻意去聽，他也隱約聽到了女生們在議論什么。
光頭，寒桑，王牌…
丹波眼中，閃過一絲莫名的神色。
他什么都沒有說，直接走了過去。
反而是跟他站在一起的，另一個三年級選手，替丹波感到委屈。
狠狠的瞪了女生們一眼。
那些女生也不怕事，立刻惡狠狠的回瞪了回去。
背后說人，固然不禮貌。
她們不也已經放低音量了嗎？
真以為她們，會害怕丹波光一郎不成？
簡直就是開玩笑。
“練習比賽，說不定一會就開始，我們抓緊去搶位置吧。”
“就不知道這一次監督，會怎么安排陣容？”
“不管怎么安排，寒桑應該都會上場吧？”
畢竟張寒是球隊的絕對核心，哪怕沒有擔任投手，他也是重要的進攻主力。
“那也不一定，主要還是看，今天的對手究竟是誰？”
重要的比賽，根本不用多說，張寒就是球隊最為重要的主力。
缺誰都不可能少了他。
可對手如果是一個二把刀，片岡監督和教練組的教練們也有可能為了調整球隊，故意將張寒放在休息區里。
一方面是考慮殺雞焉用宰牛刀。
另一方面，也是害怕張寒如果發揮的太過火，很可能引起不必要的麻煩。
青道高中棒球隊的球場上。
大巴車剛剛開進這里，車里的乘客就已經沸騰了。
“我去，那是什么呀？”
“投球機你沒有見過？我們球隊也有好不好。”
一個美少女，雙手環抱在胸前，垂眼打量著青道高中棒球隊的設施。
她是藥師高中棒球隊的經理，一個有點天然呆，但又極度維護球隊的女孩。
三島傻笑著摸了摸腦袋。
“投球機我當然見過，但這應該是最新型的投球機吧？在大聯盟里，據說非常流行。我們這就算職業球隊，也不是每個俱樂部都裝備的。”
這樣最新型的投球機，最高球速據說能夠到達一百八十公里。
除了直球之外，還能精準的模擬各種各樣的變化球。
對于喜歡打擊的三島而言，這簡直就是練習揮棒的神器。
他們藥師高中雖然也不算窮，但是跟青道高中棒球對這樣的土豪比起來，他們就差的太遠了。
“你看，還不止一臺呢。”
這樣的豪華版投球機，青道高中棒球隊足足進了三臺。
“這設施，這球場，簡直無敵了！”
“如果讓我在這樣的球場里練習的話，說不定我也能夠打進甲子園。”
藥師高中棒球隊的選手，對青道高中棒球隊的球場環境和設施，羨慕的不行。
“真嫉妒這些土豪啊，真有錢！”
不僅僅是他們的選手，他們家監督也是一樣。
轟雷藏都快趴在窗戶上了，看著面前豪華的球場，直流哈喇子。
“你您這樣太丟人了，監督。”
如果不是坐在同一輛大巴車里，真田都想離自家監督遠遠的，假裝不認識這個家伙。
你說他們家監督，想當年在職業賽場上，那也是呼風喚雨的人物。
什么好東西沒有見過？
至于跟鄉巴佬一樣，眼巴巴的盯著看嘛。
“能看就多看一會吧，反正這些東西我們也帶不走。比設施，我們肯定輸定了。”
“就我們學校那堆破爛，能不能堅持到今年夏天結束還兩說呢。”
轟雷藏吐槽起自家的學校來，那也是毫不留情。
“不過打比賽，我可無論如何都不想輸給這群家伙。”
想想青道高中棒球隊的選手們，平時奢靡的訓練。
藥師高中棒球隊的選手，眼睛不自覺的就紅了。
作為標準的平民，他們很自然的就升起了一種仇富的心態。
春季大賽的時候，輸了也就輸了。
技不如人，藥師高中棒球隊的選手，也沒有什么好說的。
但是現在，他們卻無論如何都不希望再輸給青道高中棒球隊。
今天，他們一定會不惜一切代價，把這個剛剛在關東大會上奪冠的隊伍給拽下馬。
誰讓他們那么有錢，能夠買那么豪華的投球設備。
“人已經來了，我們上前迎接吧。”
對藥師高中棒球隊的來訪，片岡監督給予了十足的重視。
他帶著幾個巨頭，直接到藥師大巴車停的地方迎接。
“監督有必要這樣嗎？”
正在做熱身練習的青道小伙伴們，有些不解。
在他們看來，自家監督執教青道高中棒球隊已經好幾年。藥師高中棒球隊的監督，卻是去年才剛剛上任。
盡管兩人的年齡可能相差不大，但片岡監督才是前輩。
作為前輩，完全沒有必要這樣吧？
“說什么傻話呢，轟雷藏先生十幾年前就是威名遠播的職業選手。在棒球這個圈子里，比我們監督，資歷深的多。”
克里斯及時糾正。
張寒聽了克里斯的話，感覺十分不可思議。
十幾年前在職棒賽場上呼風喚雨，那豈不是說這個看起來很邋遢的家伙，現在已經40多了？
比他們家監督，足足大了十幾歲。
可是看模樣，真看不出來，兩人的年齡，竟然會差那么多！
但這也沒辦法，誰讓他們家監督盡管剛剛三十歲，但長相實在是成熟了些。
有人三十歲，面貌依然如少年。也有人三十歲，看起來跟四十歲沒什么兩樣。
張寒在心里暗暗下決心，自己在三十歲的時候，絕對不能像自家監督那樣不修邊幅。
“多謝您能來！”
片岡監督顯得很熱情。
“是我們的榮幸才對。畢竟能夠跟關東大會冠軍的隊伍交手，也是我們求之不得的。”
轟雷藏臉上堆著不真誠的笑。
其他的球隊，在面對青道高中棒球隊的時候。
顧慮到他們在夏天的時候很有可能碰到，其實大多數強隊，并不怎么愿意跟青道高中棒球隊提前交手。
尤其是那些傳統的豪門，強隊，這種有野心的隊伍。
這也是青道高中棒球隊之前，之所以找不到合適練習比賽對象的原因。
但藥師高中不一樣。
相比于一個多月之后開始的夏季大賽，這個時候藥師高中棒球隊最重要的任務是整合球隊。
他們的主力選手，有足足三個人是從一年級升上來的。
王牌投手也是一個二年級的選手。
也就是說，在他們球隊里，主力核心的選手有將近一半，是剛剛進球隊不久。
這幾個選手想要融入球隊，最有效的辦法，就是多打練習比賽。
彼此配合的多了，經驗自然而然的也就豐富了。等到經驗豐富了，他們想要的隊伍也就組成了。
至于說青道高中棒球隊，會不會因為這一場練習比賽，窺探他們球隊里的情報？
這是肯定的。
面對夏天的時候，很有可能碰到的對手，青道高中棒球隊不這么做才奇怪吧？
但是轟雷藏一點都不在乎。
畢竟到目前為止，他們的球隊，還沒有完全的磨合到一起。
說白了，他們的球隊還在成長中。
就連轟雷藏自己都不知道，這支球隊一個月之后，究竟會變成什么樣子？
這個時候，與其考慮情報泄露的事情，不如跟強隊過招，發覺自己的不足更重要。
藥師高中棒球隊的選手，到了以后，選手們也沒有過多的廢話。
畢竟，除了在春季大賽的時候打了一場比賽之外，兩支球隊的選手，一直都沒有什么交集。
藥師高中棒球隊，二三年級的主力選手，在國中時代基本上都沒有什么名氣。
進入高中以后，表現也就一般。
這樣的選手，自然很難跟青道高中棒球隊的選手扯上關系。
他們真正的核心主力，是三個一年級的選手。
這三個一年級的選手里，還有一個是完全的野路子，在國中時代根本就沒有打過正式的棒球。
剩下兩個，作為高了一年級或者兩個年級的學長，青道高中棒球隊的主力，頂多也就是聽過對方的名號，至于打交道，肯定是沒有的 他們彼此打量著對方，等著練習比賽開始。
張寒不愿意浪費時間，依舊在爭分奪秒的做打擊練習。
雖然片岡監督和教練組的教練們對張寒非常的照顧，三臺最豪華的投球機。有一臺，張寒可以隨時拿著球棒練習。
但人嘛，總是要臉的。
即便是張寒，也不好意思一直霸占著其中一臺。
畢竟青道高中棒球隊的選手總人數，是達到三位數的。現在光跟著一軍一塊練習的正式選手，就有足足二十四個。
他自己獨自霸占一臺，其他人還怎么練習？
所以，哪怕是得到了監督和教練組教練們的特訓，張寒也從來沒有搞過什么特殊待遇。
他跟一個小組里的八名選手，是輪流使用投球機的。
現在，剛好輪到張寒練習。
“咻！”
從投球機里投出來的棒球，速度快得嚇人，幾乎眨眼的工夫，就已經飛奔到了張寒面前。
剛剛走下大巴車的藥師選手們，看到棒球的時候，眼睛瞬間直了。
其中一個三年級的選手，下意識的咽了口唾沫，震驚的看著投球。
“這恐怕，要超過一百五十公里了吧？”
“乒！”
飛來的棒球，被張寒的揮棒逮到，然后被結結實實的打了出去。
白色的棒球，在天空中畫了一條弧線，最終被護網給攔了下來。
如果棒球不是被網子攔下來，就藥師高中棒球隊那些選手的感覺來看。
他們絲毫不懷疑，被打出去的這一球，會直接飛出球場。
“這也，太可怕了！”
那個有點呆萌的棒球隊經理，震驚的看著打擊區上的張寒。
雖然說她早就知道張寒這號人，也聽過不少張寒的光輝戰績。
但是總體，這個有點呆的棒球隊經理，并沒有把這些信息放在心里。
在她看來，張寒也就是因為比較幸運，能夠加入青道高中棒球隊，并且在球隊里很快得到器重。
這才能夠一鳴驚人。
真要說實力的話，換了他們球隊的轟雷市，也是絲毫不差的。
如果把給張寒的機會，給轟雷市，那么藥師高中棒球隊的經理相信，轟雷市能夠拿下的戰績，絕對不會比張寒遜色。
即便是現在，她也堅定的認為。
等到了夏季大賽開始的時候，轟雷市一定能夠再度讓所有的人大吃一驚。
雖然對轟雷市的評價，沒有任何的改變。
但是這位藥師高中棒球隊的經理，對張寒的看法，相比之前，卻有了翻天覆地的變化。
這個人，真的很強！
盡管他的揮棒，不會像轟雷市那樣，看一眼就能知道不凡。
相比之下，張寒的揮棒，有些平平無奇。
但就是這平平無奇的揮棒，卻可以干凈利落的把150公里以上球速的球，給輕而易舉的打出去。
如果說，轟雷市手中的球棒就像是一把大砍刀，只要被砍刀瞄準了，就會被一分兩半。
張寒手中的球棒，更像是刺客手中的匕首。
看起來，這兩者的威脅等級完全不一樣。
但事實上，無聲無息的匕首，在效果上，沒準更出色也不一定。
“今天這場比賽，你要加油哦！”
轟雷市跟張寒的爭鋒。
藥師高中棒球隊的經理，已經迫不及待的想要看了。
張寒一連打了好幾球，有幾個沒有能夠打出去，只是碰到了界外。
護網之外的球迷，彼此對視之后，眉頭不約而同的皺了起來。
今天，張寒的狀態，好像有點低呢。
另一邊，藥師高中棒球隊的選手，臉色都難看的很。
雖然他們沒有看清楚，球速究竟是多少？
但就他們自己的感覺來看，這球速絕對超過了150公里。
面對這樣的球，張寒竟然一次失誤都沒有，全都干凈利落的打飛了出去。
盡管打出去的球，有一些變成了界外球。
但這本身，也已經非常非常了不起了，不是嗎？
“一次失誤都沒有，全都碰到了…”
這樣的結果，讓藥師高中棒球隊的一些人，心里直打鼓。
“練習比賽，開始！”
在人們的注視下，青道高中棒球隊集訓結束后的第一場練習比賽，正式開始。
率先發動進攻的，是青道高中棒球隊的小伙伴。
張寒一邊搖晃著自己的胳膊，一邊回到休息區，準備上場。
跟藥師高中棒球隊的練習比賽，青道高中棒球隊是全主力出戰。
盡管這么做的弊端不少。
但沒有辦法，誰讓夏季大賽之前，這是青道高中棒球隊唯一一場像樣的練習比賽呢。
如果不趁著這一場練習比賽，把所有的問題都揭露出來，重新磨合隊伍，拿青道高中棒球隊在夏季大賽開始，以后恐怕就很難再找到這樣的機會了。
“第一棒，游擊手，倉持洋一。”
青道高中棒球隊第1個站上打擊區的選手，是他們球隊里的飛毛腿第一棒。
“嘻哈！”
倉持牢牢的鎖定投手丘，準備等球飛過來的時候，第一時間把球給打出去。
投手丘上，真田留意到自己對手的異樣。
與此同時，他也發現自家球隊里的小伙伴，跟平常練習和比賽的時候完全不一樣。
雖然比賽開始之前，大家嘴上嘻嘻哈哈說的挺熱鬧。
可真正跟青道高中棒球隊對決，真正以青道高中棒球隊為對手，情況還是不一樣的。
選手們有些心虛。
真田也不知道這些平日里，都不知道天高地厚的家伙，為什么會心虛？
“不管為什么，現在必須先聲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