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來,你也會哭啊。”
金石大帝聲音帶著震驚,不敢相信能從白澤這里看到眼淚。
她著實被感動到了:“清風道友與歷道友隕落了你都沒哭,卻為我掉了兩滴淚,我實在是”
白澤打斷道:“一滴,是為帝尊。一滴,是為八荒大帝。”
“那我的呢?”
“哭不出來。”
金石大帝瞪了白澤一眼,后者平靜挪開目光:“放心,你會活的比我久。”
“白神將,你這話什么意思。”
金石大帝心生不詳,警惕道:“你該不會想撂挑子,把天庭丟給我吧?”
白澤顰眉。
也不知道金石大帝哪里來的自信。
上至神將下至天兵,金石大帝能使喚動哪怕一個人?
一個也不會有。
他們會為徐清風而死,但不會為金石而死。
金石大帝也明白這一點,哼了一聲:“我曾經也創立過不弱于天庭的道統。”
白澤遙望東方,自顧自輕聲道:“曾經啊。”
金石不想說話了。
之前只覺得徐清風說話噎人,沒想到白澤神將在毒舌這方面更勝一籌。
金石情緒逐漸復雜。
曾與她并肩作戰的清風大帝、八荒大帝、九鳳大帝,一位已經隕落,一位即將隕落。
下一個。
是她,還是九鳳?
金石想著過往戰斗種種,悲戚涌上心頭:“我要去幫歷道友!”
“換做是金石大帝你,你希望九鳳大帝來救你么?”白澤頭也沒回。
金石止住腳步,她不想。
身為帝境,自有傲骨與傲氣,自信一生不弱于人。
即便是曾經淪為帝境戰力計量單位的金石大帝,也并不覺得自己弱于其他帝境。
金石是神金成帝。
能走到帝境這一步,付出了比其他帝境更多的努力。
若種族互換。
她根本不會走香火之道,而是會堂堂正正踏破準帝九重天到帝境的桎梏,力壓第九十八紀元。
然后用鎮魂傘敲碎九王殿陳篪那老婆子的腦袋。
“所以,九鳳大帝也不會出手。”
白澤指尖捏著一枚棋子,輕輕摩挲。像是說給金石大帝聽,也像是說給自己聽:
“其實不論你與九鳳是否出手,八荒大帝都會隕落于紅帆星系。他這一步棋,是想要讓天鬼族與天鬼大帝進入天庭的視線中。”
“他…是誰?”
“不知道。”
“仙域盛傳,天庭第一神將白澤擁有一雙看透人心的慧眼,無所不知。原來,這世間還有白神將不知道的事情。”
“慧眼是有的,可誰又敢妄言無所不知。即便是天道,也不行。”
白澤的話,讓金石大帝深以為然點了點頭,她有些不解道:
“不對,你既然知道是暗中有人在坐山觀虎斗,為何還要派遣天庭大軍前去,豈不是上了賊人的當。”
“還好你不是帝尊,否則天庭早被環伺的群狼吃到骨頭也不剩。”
白澤歪了歪頭,有些慶幸道。
金石大帝覺得自己受到了侮辱。
白澤道:“那賊人,說不定就是天鬼自己。”
“萬一不是呢?”
“萬一是呢。”
“這”
金石若有所思。
白澤十分僭越的拍了拍金石大帝的肩膀,溫聲道:“回大殿吸收香火吧。”
金石大帝撇撇嘴道:“你們這些玩計謀的心都臟。”
“回吧大帝。”白澤微笑。
這個笑容。
讓金石大帝莫名有種自己被嫌棄了的錯覺,扭頭就走,還不忘記發一句牢騷:
“哼,煩死了!”
“砰!”
大殿的門被用力關上,白澤笑容漸漸收斂,不斷摩挲著指尖的白色棋子。ωωω.⑨⑨⑨xs.co(m)
她也不確定紅帆星系是天鬼遠應給天庭挖的坑,還是另有其人。
不論暗中之人是誰。
天庭已經身在局中,再無任何退路,只有不斷向前。
“若是帝尊還活著…”
白澤有些恍惚,下一刻視線明靜,放棄腦中那不切實際的念頭。
因為帝尊已經死了。
他自己選的。
天庭后山。
清風劍同樣關注著紅帆星系的帝境之戰。
“讓我也看看!”
阮嵐聽師姐虞歸晚說有帝戰,纏著清風劍想去開開眼界,就連徐依依與徐平安也跟著鬧騰。
不同于小姨的開眼界,兩個小家伙是想記住父親仇人的模樣,永生永世的記住。
可面對三人的懇求,清風劍毫不猶豫的拒絕了:“你們境界太低。”
“境界低可以躲遠點看,再者說,不是有你護著我們嘛。”
阮嵐繼續央求道:“劍姐,劍姐你行行好,回頭我給你介紹個對象。”
“…”棋姐。
陣法棋盤十分從心的選擇逃離阮嵐身邊,怕一會被血濺到身上。
“劍姐,一個不夠我給你介紹三個…不,十個,二十個!”
阮嵐碎碎叨叨道:“憑什么他們男人能開后宮,咱女人就不能?我要做女帝,后宮寵妃三千萬!”
清風劍器靈終于看了阮嵐一眼,只吐出一個字:“滾。。”
“誒,好嘞。”阮嵐走了。
徐依依與徐平安并不害怕清風劍,因為以前清風劍還載著他們在天上飛過呢。
“劍姨…”
徐依依搖晃著劍身,糯糯道:“我想看嘛,我保證不惹事。”
“不行。”
清風劍拒絕的十分干脆。
若兩個小家伙境界有仙尊或者準帝境,她絕對不會攔阻,甚至會強行帶著他們去觀摩帝戰。
但她們境界太過低微,過早接觸帝境戰斗會產生不利的影響。
不過思慮再三,清風劍器靈開口道:
“我知道你們的心思,無非是想要記住天鬼的模樣與氣息,我去為你們斬一縷遠應的氣息。”
“謝謝劍姨。”
徐依依甜甜笑道,同時踢了一腳徐平安,后者不情不愿道:“謝謝劍姨。”
“什么姨不姨的…”
清風劍嘴上嫌棄,卻心滿意足的離開。
少許后。
阮棠推開門走出。
徐依依不解問道:“麻麻,你為什么要讓我跟弟弟支開劍姨。”
“因為麻麻有件事要做。”
“是什么事情呀。”
“唔。”
阮棠蹲下身子,將依依與平安抱在懷里,說道:“一件特別重要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