芭布玲教授在紙上寫了一大篇詞匯,丟給威廉讓他翻譯。
這女人根本沒有好好教他的意思。
古代魔文光是入門都要一年,即便是五年級的owls考試,大部分考的還是詞匯,高級班才涉及語法。
平時上課她都不耐煩,更沒有心情課下教導。
她寫了一大堆詞匯,就是用來勸退。
她不相信一個二年級的小巫師能夠翻譯?
除非對方和她一樣,外表看似年輕,但有著成熟的靈魂。
芭布玲又不知道從哪里摸出茄子味道的薯片,在那開心地吃起來來。
她似乎是一個變裝女皇,剛剛那套宮廷長裙消失了,換成了緊身牛仔褲。
她還關切地詢問赫敏吃不吃,不過女孩拒絕了她,這讓她頗為遺憾。
只過了不到十分鐘,威廉就將她寫出的五頁紙全部翻譯出來了。
古代魔文的形式更傾向于象形文字和古日耳曼語種的結合,造詞多變復雜,其含義又和遠古時代息息相關。
比如隱形獸抽象出來的文字,代表著這種動物的隱形能力象征為“0”。
而在古代魔文的中,所有與隱形有關的魔法,全都含有0這個核心詞匯。
又比如獨角獸,這種動物的獸角象征“1”;角駝獸的犄角象征“2”;如尼紋蛇這種三個頭的生物象征“3”…
古代魔文的基礎詞匯極其復雜,威廉也是經過長時間的苦學才能掌握大概。
但是他還無法看懂句子,只會單詞,不懂語法是不行的。
芭布玲也沒想到威廉居然這么快就將詞匯翻譯出來。
她仔細將威廉所寫的東西全部看了一遍之后,才重新審視威廉。
還真是個天才?
女人似乎發現了一個什么有趣的東西,她笑道:“我可以教你,不過你得答應我一件事情,嗯…不是現在讓你去做。”
威廉笑了,別說讓他答應一件,就是答應一百件又何妨?反正芭布玲教授又沒有記憶。
你以為人人都鄧布利多啊?
威廉毫不猶豫道:“好。”
巴布玲一副得逞的模樣,她摩挲著領口的護身符,微微笑道:“不要有什么小心思,當年我教鄧布利多古代魔文,他后來也想要耍賴,最后還得乖乖幫我。”
威廉嘴上不說話,心里頓時掀起驚濤駭浪。
鄧布利多都一百多歲了,威廉可不認為校長是最近十幾年才學的古代魔文,他肯定是上學的時候,就開始接觸。
感情芭布玲…其實也是活了幾百歲的老妖精?
卻始終頂著一張十八歲的臉?
臥槽,寶藏老奶奶!威廉非要榨干她不可!
芭布玲咳了咳嗓子,打了個響指,又換了一套衣服,變成了墨綠色的長袍。
但那顏色太過老氣了,即便是麥格教授穿著都沒什么問題。
她的白毛也全部翹起,隆成了一個發髻,造型嘛…也和麥格教授同款。
不過兩人站在一塊,芭布玲當麥格教授孫女都綽綽有余。
芭布玲正色道:“既然說了要教你,我們先弄懂一件事情。”
“我們為什么很少將古代魔文翻譯成我們熟知的語言,而是費盡心思的體會其中的含義?”
威廉搖搖頭。
“你看見斯萊特林的雕像了嗎?”
威廉抬頭看著桌子的角落,那里擺放著一尊著名的斯萊特林雕像。
“是的。”
“那你看見他的長相了嗎。”
威廉點點頭,那是一張老態龍鐘的、猴子般的臉,一把稀稀拉拉的長胡須,幾乎一直拖到石頭刻成的巫師長袍的下擺上,兩只灰乎乎的大腳板站在房間光滑的地板上。
“你知道斯萊特林為什么會是這種形象嗎?”
威廉搖搖頭,他真的不知道。
“因為這是誤譯,對斯萊特林形象的誤譯。
最初斯萊特林的形象,只有斯萊特林家族中有記載,但那都是古代魔文的形式。
后來科維努斯·岡特——斯萊特林的直系后裔——就將這部分內容,翻譯成了拉丁文。
但他將古代魔文里的‘斯萊特林的臉好像在發光’,錯誤地翻譯成‘他的臉好像猴子’。
從那以后,藝術家和雕塑家們,開始把斯萊特林描繪成猴子的模樣。”
“等等,我好像聽過科維努斯·岡特這個名字。”
威廉瞇著眼,思考了一下。
“我記得,科維努斯·岡特曾經修繕了霍格沃茨的管道系統。”
威廉一年級的時候,想要制作地圖,鄧布利多教授就推薦他去看霍格沃茨城堡構造。
那里有這一段的記載。
“沒錯。”芭布玲意味深長地說:“沒錯,他將霍格沃茨的管道重新修繕一遍,而且修繕的特別復雜。”
“好了,先不提他。一個簡單的誤譯,而結果呢?
偉大的斯萊特林自那以后,就成了現在這副奇形怪狀的模樣。”
“我提到斯萊特林的例子,”芭布玲說,“是為了說明一個單詞、一個誤譯足以重寫歷史。”
“古代魔文的意思,更是經常遭到誤解,無法準確地表達其中的含義。
我們通常不會去翻譯,而是把它當成母語,去反復揣測含義。”
“小子,這是我教你的第一個知識,語言也能很出色地保守秘密。
而古代魔文就是這樣的…寶藏!”
五個小時候以后,威廉離開了古代魔文的辦公室。
今天學了很多,他決定回去好好消化吸收一下。
赫敏從來沒有接觸過這方面內容,好像聽天書一樣,中午吃過飯的時候,就睡著了。
芭布玲提議讓赫敏睡在這里,威廉直接拒絕了。
這年頭,女孩子出門在外要保護好自己,芭布玲教授一看就不是正經人。
威廉背著女孩,朝著格蘭芬多公共休息走去。
但才走到四樓,赫敏就醒了。
女孩迷糊地趴在威廉后背上,問道:“結束了?”
“嗯。”
“芭布玲教授有些奇怪…”
“所以啊,三年級的時候,你千萬不要選古代魔文。”威廉關切道。
赫敏悄悄對著威廉做了個鬼臉,把小腦袋擱在他的溫暖肩膀上,柔聲問道:“那…你教我?”
“嗯…”
威廉背著女孩繼續走著,夕陽落在兩人身上,拉出一條長長的影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