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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71章 母女

  果然,鄧小琪把手機拿了出來,手指在觸控板劃了幾下后懟到林妙妙面前。

  “小琪!”

  江天昊勐使眼色,然而鄧小琪視若無睹,冷笑道:“還你爸提的離婚,我看是你媽嫌棄你爸這個假房地產公司副總裁,真白事知賓。”

  畫面里的林大為穿著紅色練功服站在江泉陵的遺像前面,胸口還掛著知賓的牌子。

  林妙妙的身子晃了晃,表情一下子僵住了。

  她爸居然在做死人生意,而且就在江泉陵的葬禮上,難怪從殯儀館回來后王勝男看他的目光就很不對勁,多了一些輕視和漠然,好幾次扯到林大為的話題欲言又止,搬走前還陰陽怪氣地說了一句,回去住不僅清凈,還干凈。

  清凈可以理解,干凈是什么意思?

  難道不干凈的不是她這個疑似出軌前男友的女人嗎?現在林妙妙知道“干凈”的由來了,是嫌棄林大為賺死人的錢。

  “小琪,你這…你怎么…”江天昊很生氣,畢竟照片是他發過去的,可是身為舔狗,又不敢跟女神說狠話,于是表現得像個結巴。

  林妙妙覺得這世界上再沒有比鄧小琪的冷笑更刺眼的了。

  “那也比你媽賺的錢干凈。”

  鄧小琪揭她的瘡疤,她也豁出去,給鄧小琪來了個一劍封喉。

  “還有你,林躍幫你找了個混娛樂圈的靠山還拿錢養著你們母女,多少人跪著都求不來的機會給了你,你怎么做的?私底下罵別人流氓,混蛋,惡棍,還因為你媽說了你兩句就耍脾氣,真以為自己是大小姐呢?妓女都沒你無恥!”

  “林妙妙!我跟你拼了。”鄧小琪忍無可忍,上前一步,伸手薅住林妙妙的頭發就往下拽。

  都說龍有逆鱗,觸之即怒,那她鄧校花的逆鱗就是“妓女”這兩個字。

  “林妙妙,你很嫉妒我媽是吧?這話憋在心里很久了是吧?這些天來沒少藏在樓道里偷聽別人的談話對嗎?那你應該知道,我媽每到凌晨都要去樓上找他,他寧愿找我媽,也不回應你的喜歡,你不覺得自己是個可憐蟲嗎?”

  頭皮傳來針扎似的疼痛,林妙妙趁著往一邊偏的機會,反手抓住鄧小琪的頭發用力拉。

  她是短發,鄧小琪是長馬尾,論薅頭發的難易度,那自然是后者更好下手。

  這次換成了校花吃痛,頭歪向一邊,疼得呲牙咧嘴,不過手下未停,相反更用力了。

  “你們…”

  “你們別打了。”

  “別打了…”

  江天昊在旁邊急得直喊,卻根本插不上手。

  鄧小琪仰著頭,呼哧呼哧粗喘,地上掉著好幾根她的長發。

  林妙妙頭發短,不知道被薅下多少,只是歪著脖子說道:“再過幾年你媽老了,他還會喜歡嗎?我上網查過了,戀母情結的人時間一長,隨著心理成熟會很快好起來。倒是你,追錢三一很辛苦吧?以前林躍說他喜歡我,我不認為這是真的,但是現在…鄧小琪,你沒來由跟我冷戰,是不是被錢三一拒絕了,于是開始嫉妒我?我不喜歡的人你都追不上,你這校花也太水了吧。”

  她是個大咧咧的家伙,以前只關心食物好不好吃,考試能不能不考數理化,但是自從發現自己喜歡林躍后,多少也察覺到一些錢三一的心思,尤其是現在她回到廣播站,錢三一也屁顛屁顛跟了回來,再聯系林躍不止一次嗆聲鄧小琪是落花有意流水無情的女舔狗,即使再后知后覺的人,也能意識到問題的關鍵所在了吧。

  “你!你!林妙妙!”

  鄧小琪被她說中心事,又氣又惱又羞,手上加力,腳下使勁,把她往旁邊一帶,林妙妙被絆倒在地。

  她也挺狠的,愣是沒有松手,于是鄧小琪“啊”得一聲,跟著撲倒在走廊里。

  兩個女人咬牙切齒地看著對方,眼睛瞪大,滿臉通紅,如同殺瘋了的斗雞一樣。

  “干…干什么?林…林妙…妙,放…放手。”

  隨著結結巴巴的喊聲,劉楊拿著一個藍色文件夾從樓梯口跑過來。

  “鄧…鄧小琪…別…別打架。放手,我叫你們…放…放手,再不放,我…我給你們班主任…打…打電話了。”

  “班主任”這個詞還是有幾分威力的,鄧小琪和林妙妙盯視片刻,同時把手松開,從地上爬起來,整理一下衣服和頭發便寒著臉走了。

  “劉站長,幸虧你來了,謝謝啊。”

  江天昊生怕那兩個人到樓下再打起來,道謝畢趕緊追上去,留下一臉茫然的劉站長,想破頭也搞不明白這兩個人怎么打起來了,她們不是好到穿一條褲子的閨蜜嗎?

  “這…妙妙,她…她沒事吧?”

  擔心完自己的得力下屬,他勐地一拍大腿,看著手里的文件夾犯了難,讓她早點來學校是改稿子的,這人走了可怎么辦,自己下午要陪主任去市里,根本沒時間弄這個好不好。

  事實證明,江天昊的擔心是多余的。

  林妙妙和鄧小琪在樓上打了一架,下樓后就一左一右分開了,前者回了教室,趴在桌子上賭了一下午氣,后者直接沒進教室,曠課了。

  對于鄧小琪而言,別看打架占了一點便宜,但是林妙妙的話卻讓她的人生輸得很徹底。

  她認為鄧心華背叛了她,居然把林躍看得比她這個親生女兒還重要。

  而林妙妙和錢三一讓她嘗到了失敗的滋味。

  林妙妙究竟有什么好的,她費盡心思舔的對象甘愿去做前者的舔狗。

  在這一刻,她的自我懷疑達到了頂峰,對林妙妙的嫉妒也變成了嫉恨。

  而女人如果恨起一個人來是相當可怕的,尤其是無所牽掛的年輕女孩兒,破罐子破摔什么的只在一念之間,這一點看看那些紋龍畫虎,煙不離手的社會姐妹兒就知道了。

  當日夜。

  林躍把車停好,拿著鑰匙走進鄉村花園14號樓。

  二樓東戶靜悄悄的,二樓西戶也很安靜,只有三樓東戶南臥亮著燈,那是狀元郎在學習。

  平心而論,錢三一學習好也與努力的心態脫不開干系,同樣是學習,林妙妙一會兒扒拉扒拉手機,看看有沒有人給自己發信息,一會兒拿出藏在抽屜里的肉干吃兩口,一會兒又往床上一倒,抱著海綿寶寶的大抱枕左滾滾,右滾滾,美其名曰活動一下筋骨,休息休息眼睛,實際上根本沒有集中精力學習,就這能在越來越卷的高中學堂脫穎而出才怪。

  來到三樓西戶,他取出鑰匙插進鎖孔,輕輕一旋。

  卡得一聲輕響,門開了。

  “咦?”

  就在他后腳邁進房間,未及開燈的時候,一道黑影帶著熟悉的香味撲面而來,徑直投進懷里,兩只手臂摟著他的脖子就開始親。

  突然間,一道光芒席卷客廳,照亮所有揚著翅膀裝出一副“我不看”的樣子,卻把一只眼探出羽毛邊緣偷瞄的嘴賤鸚鵡,仰臥在沙發上晾肚皮的布偶貓,還有那面貼著稀奇古怪面具的背景墻…

  “你以為你噴了你媽的香水,我就分辨不出是誰嗎?這種香水不適合你,而且你媽也已經很久沒噴這個了。”林躍把鄧小琪推開,腳往后輕輕一撥,房門緩緩閉合,卡得一聲關上。

  “長這么大還沒接過吻嗎?太生硬了。”

  鄧小琪站在距離他不到一米的地方,不止噴了鄧心華的蘆丹氏孤女,還穿得相當清涼,一件玫紅底色搭配白色蕾絲的性感吊帶裙,同樣是她媽的衣服,還別說,穿著不大不小,蠻合身的。

  她的表情很復雜,臉上說不清是因被調侃而生的害羞,還是因被推開而生的惱怒,又或者是因被嫌棄而生的尷尬,以及前所未有的緊張,總之身子僵硬到每一條筋都繃直。

  如果不是林躍打過她的屁股,占過她的便宜,一次又一次用語言刺激她,換成其他男性,早就難為情到奪門而出了。

  “我很好奇,你跑到樓上來勾引我,你媽知道嗎?”

  “勾引”這個詞相當刺耳。

  鄧小琪忍著屈辱說道:“別裝了,你想方設法讓我媽給我辦走讀,不就是為了這一天嗎?”

  林躍微微一笑:“我只是有點好奇,究竟發生了什么讓你心態有了這樣的轉變,我記得昨天你還在背后罵我流氓吧?”

  “你怕了?”

  鄧小琪故作桀驁看著他。

  說真的,她確實沒安好心,在玩美人計,但這屬于傷敵一千自損八百的美人計,因為代價是她自己。

  既然追不到錢三一,親媽又對林躍比她親,連在林妙妙面前的優越感都走向破滅,那還堅持什么,破罐子破摔好了。

  林妙妙不是喜歡林躍嗎?他又一直覬覦她的美貌,那么很簡單,她要讓林妙妙看看,你求之不得的男人,本小姐睡了。

  還有鄧心華,她倒要看看知道這件事后,作為母親后不后悔,難不難過。

  這一切都是鄧心華教的,鄧心華給她做的榜樣!

  “怕?”

  林躍感到好笑,他從未想過有一天會在這種事情上被一個女人質問有沒勇氣碰她,要知道他在影視劇世界從來不會委屈自己,而且這次的主線任務可是搞事情。

  他從兜里摸出一支煙含在嘴里,拿出火機點燃,抽了一口后饒有興致地打量對面十九歲女孩兒的身體。

  “我只問你一個問題,事到如今,你是不是還想當明星。”

  “沒錯。”鄧小琪斬釘截鐵地道。

  非常突兀地,客廳的燈滅了。

  一股稍有刺激的煙味飄來,黑影欺近,就感覺腰部一緊,一條強有力的手臂把她抱了起來。

  她下意識掙扎,但是當兩只手觸碰到男人的肩膀,繃直的手臂軟了。

  這不就是她想要的結果嗎?

  一點火星飛出,擊中鳥架上的嘴賤鸚鵡,它唬了一跳,揚起翅膀就是一通拍,像是生怕漂亮的羽毛被火點燃。

  “啊,亂扔煙頭,縱火犯。”

  “啊,縱火犯。”

  也不知道它是在抗議林躍沒有消防安全意識,還是在它的小腦袋瓜里,對“縱火犯”這個詞有雙重理解。

  與此同時,主臥的門卡得一聲關上,然后是一陣凌亂的腳步和喘息聲。

  沙發上的布偶貓跳下,一爪子拍滅掉落在地板上的半截香煙,又提起腳掌,伸出舌頭舔了舔肉質軟墊,重新回到沙發蜷身睡覺。

  唧唧唧唧。

  唧唧唧唧…

  工業化建設造就了無數高樓大廈,催生了一望無盡的車水馬龍,也改變了許多動植物的生活習性。

  麻雀,以前多到讓農民頭疼,恨不能把它們滅絕,現在要找它們,哪怕驅車趕到三四十公里外的城鄉結合部,也得碰運氣。

  鄧心華就是被麻雀的叫聲吵醒的。

  當她睜開惺忪的雙眼,映入眼簾的第一個活物就是窗外晾衣架上搖頭晃腦嘰喳亂叫的兩只麻雀,黑喙白腹,花色還挺好看的。

  她深吸一口氣,試圖翻身起床,這時一陣頭暈來襲,居然一下沒起來,她緩了一緩,側身端起床頭柜上的杯子喝了點水,這才感覺好受一點,慢慢地坐直上身。

  再看看窗外,日頭已經升得很高。

  昨晚…昨晚究竟…

  她想了想,就記得女兒回來跟她道歉,還給她沖了一杯咖啡提神,然而本該提神的咖啡喝下去后沒多久就開始犯困,鄧小琪便把她扶到臥室,往床上一趟就不省人事,一覺睡到現在。

  問題是,深度睡眠那么久,不應該頭腦清醒嗎?就算睡過頭了,也不該跟現在一樣昏沉吧。

  對了,小琪!

  現在不是考慮這個的時候,得準備早餐伺候女兒上學。

  想到這里,她平復一下心情,從床上出熘下地,穿好拖鞋來到客廳,一眼便看到掛鐘的時針過了數字“8”。

  糟糕,遲到了。

  都這個點兒了還做什么飯,讓鄧小琪去外面隨便買點對付幾口算了,希望趕到學校第一節課還沒上完吧,遲到總比曠課要好。

  “小琪,小琪。”

  她帶著一絲急色推開女兒房間的門,發現鄧小琪一臉疲憊地躺在床上,眉宇間似有痛楚。

  “小琪,快起來。”

  她又叫了一聲,見女兒還是懶洋洋得不起床,干脆去掀毯子,準備抓住胳膊把人拉起來。

  就這一掀,看到毯子下面的一幕整個人愣住了,因為女兒沒有穿自己的睡衣,穿的是她的衣柜里最性感的一件。

  “小琪,你怎么穿上我的睡衣了?小琪,小琪…”

  她拍拍女兒的肩膀,又用力推了推。

  這時鄧小琪才哼了一聲,喘了口長氣,緩緩睜眼,萎靡不振地看著她。

  “還愣著干什么?快起來,都8點多了,上學遲到了。”

  來不及追問她為什么穿著自己的睡衣,鄧心華握住女兒手腕就要把她拉起來,但換來是一聲有點慘的痛呼。

  “啊…你別動我。”

  “怎么了?”鄧心華一臉疑惑看著她:“感冒了?”

  不對啊,如果是感冒,不應該一動她就喊痛吧。

  鄧小琪把手抽回來,深吸一口氣,凝視著鄧心華的眼睛,面無表情說道:“我做了。”

  做了?

  做什么了?

  “你說什么?”

  “我說我做了,跟他。”

  “他?”

  “樓上的,林躍,是我勾引的他。”

  聽聞這個消息,鄧心華腦海一片空白,她終于明白這句“做了”是什么意思,也想通了昨天晚上自己為什么一杯咖啡下肚睡成了死豬,今天早晨過來這邊,卻發現女兒穿著自己的睡衣。

  “你,你,你…我打死你這個…”

  鄧心華怒火中燒,揚起手來就要打這個不檢點的女兒。

  事情發展到最后,最擔心的情況還是發生了。

  “打啊,怎么不打?朝這兒打。”鄧小琪指著自己的臉,用一種好像報復仇人一樣的快意與肆意皆有的表情看著她:“有什么好大驚小怪的,我只是把你以前經歷的事情照做一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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